金陵薛府
却说王秀瑶与王子胜夫人议定薛虹的亲事之后命如月去取薛虹的庚帖。如月去找了一番后没找到, 这时知道薛虹的庚帖是在姜宛茵手中。不仅是薛虹的,姜宛茵的四个儿女的庚帖都在姜宛茵手中。
这时才想起这事,知道这事的王秀瑶差点把自己给气死,还被王子胜夫人说了一通。
王秀瑶哪里知道,姜宛茵早就防着她了。姜宛茵如此谨慎之人,又怎么会儿女庚帖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别人手中。儿女庚帖这么重要的东西,姜宛茵早就收在她的储物间内了, 不仅是庚帖,儿女的其他重要东西她也都收着。
没有庚帖便不能交换庚帖给薛虹订亲,至于王子胜夫人说的什么订亲信物即使交换了没个屁用。
原本王秀瑶是不愿意让薛虹取王家女的,可这会知道薛虹的庚帖在姜宛茵手中之后,王秀瑶心思倒拧了起来, 打定主意非得让薛虹娶王家庶女不可。
没有薛虹的庚帖,王秀瑶便在薛衍那磨, 吹枕头风, 打算让薛衍出面让订下薛虹和王家庶女的婚事。
她哪里知道,其实薛衍早在十几年前就后悔娶了她这个目不识丁的王家女。如今薛虹已经有功名,薛衍又怎么会答应让薛虹取王家白身族人的婢出庶女。
更何况薛虹的同胞妹妹可是康亲王庶妃,若是给薛虹与婢出的白身之女订下婚约, 只怕会惹怒了女儿。
而且薛衍也知道姜宛茵母子女与王秀瑶不睦已久, 他又怎么会给薛虹娶王氏女。
薛衍思虑再三,觉得为了薛衍也绝不能答应王秀瑶提的亲事,不能再娶一个目不识丁的王氏女。以前是没有底气,现在他女儿是康亲王的庶妃, 将来还有可能会是侧妃。只要康亲王不倒,贾史王三家了不敢拿他薛家如何。
薛衍不愿意让儿子再娶王家女,可是王秀瑶这回是铁了心,所以只要薛衍回府她就去磨薛衍。
这日薛衍刚外出归来正书房处理事情,王秀瑶得知薛衍回来就立即直奔书房来。
“老爷。”
“老爷,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说考虑也该考虑好了。”
王秀瑶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劈头就问。
这已经不是王秀瑶第一回如此了。因为王秀瑶频频闯书房,薛衍早已经将书房里重要的东西给收起来了。
王秀瑶推门进不时薛衍正在看信,刚收到的从京城寄来的信。
“我不早就跟你说过了吗,那桩婚事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九叔的女儿贤良淑德配薛虹绰绰有余……”
王秀瑶又开始重复说了无数遍的话,薛衍却没耐心再听下去,直接打断王秀瑶的话。
“虹儿婚事不用你操心……”
“自古儿女婚姻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薛虹的嫡母,我怎么就操心不得。”
薛衍刚说半句就被闻言激动起来的王秀瑶打断了。
难道你薛衍还不承认我是那几个贱/种的嫡母,你薛衍的正室嫡妻不成。
薛衍一听王秀瑶话就知道她又曲解自己的意思了,薛衍心里不禁有些厌烦。然,即使如此,他依旧耐着性子解释。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虹儿的亲事已经订下了,所以你不必再为虹儿的婚事操心。”
薛衍如此说,却没想到王秀瑶听了竟大怒,冲着薛衍怒道:
“你已经给薛虹订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大的事,你竟都不告诉我。在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嫡妻?是不是你眼里只有姜氏那个贱婢?薛虹的亲事是姜氏那贱婢订下的是不是?你……”
听王秀瑶胡说八道越来越离谱,薛衍也恼怒了,打断王秀瑶的话。
“你给我闭嘴。别说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和姜氏有什么关系。虹儿的亲事康亲王保的媒,已经给虹儿订下了亲事了。康亲王保媒这可是莫大的荣幸,也是我薛家的荣幸,可由不得你胡说八道。”
“康亲王给薛虹保媒……”
王秀瑶声音下子拔尖了,不过没说完就又被薛衍打断了。
“虹儿的事你不用管。你若这闲心不如放在蟠儿身上,瞧瞧蟠儿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
虽说薛蟠是薛衍嫡子,刚有嫡子时薛衍也是看重嫡子胜过庶子。可是随着时间过去,薛蟠渐渐长大,不像他的几个兄弟那机灵好奇反而是蠢笨不堪。若是只有薛蟠一个儿子,或许薛衍不会有不满,可现在几个儿子一对比,嫡子薛蟠便让薛衍失望不已。
王秀瑶原本听薛衍说康亲王给薛虹保媒订了亲,心中的妒火瞬间被点暴了,就在她要发火时又听薛衍说她儿子薛蟠,王秀瑶闻言心思一下就转移到儿子那了。
薛蟠是王秀瑶盼十几年,还是与姜宛茵交易才求得的孩子。与姜宛茵的交易至今都让王秀瑶觉得耻辱,但王秀瑶却是容不得别人说薛蟠半点不好。
一听薛衍嫌弃儿子的话,王秀瑶整个人就疯魔了,双眼如着了魔似的似泛着红光:
“我的蟠儿怎么啦?我的蟠儿哪里不好,让你这当爹的如此嫌弃他。”
“我就知道你这眼里心里只有那两个贱婢生的孽种,你看不上我的蟠儿。我告诉你,就算你再喜欢那些个孽种他们也只是贱婢生的低贱庶子,我再怎么不得你喜欢我也是嫡妻正室,是他们的嫡母,他们就得给我下跪磕头……”
听到王秀瑶咒骂自己儿子薛衍也怒了。
“虹儿他们是我薛衍的孩子,你不要张口闭口就孽种……”
“我就要说。背主的贱婢生的不是孽种是什么……”
“我记得当年是让姜氏伺候我,她怎么就背主了?”
“我没准她生孩子,她却一连生了好几个,违背主子的意思不是背主是什么?”
王秀瑶疯魔了口不择言。
王秀瑶疯魔似的说的话可是叫薛衍震惊不已,让他再次认清了王秀瑶的心思。
王秀瑶偏执的模样薛衍便知道无论他说什么,王秀瑶都不会听,他也没心思再听王秀瑶说话。
“随便你怎么想,我还有事要忙,你若想呆这你呆。”
“薛衍,你给我站我,你给我站住……”
薛衍压根不理会身后王秀瑶的叫唤加快脚步离开。
这日是殿试的日子,刚过寅时正姜宛茵就起来了,她带着她亲手裁制衣服去薛虹院中,此时薛虹早已经穿戴好了。
“娘,您怎么来?您怎么又起这么早。儿子这有下人伺候,您不用这么起来。”
薛虹看到姜宛茵时心疼他娘。
“娘就来看看,不然娘不放心。”说着回头招玉枝过来。
“玉枝,拿衣服过来。”
“这是娘给你新做的,今儿你就穿娘做的这身衣服去殿试。”
虽然薛虹已经上身的衣服也很好看,但姜宛茵还是想让儿子穿她亲手做的。前几世的儿子参加殿试时她都有亲手给儿子裁制新衣,这一世白儿子她也不能区别对待。
生母的心意和疼爱,薛虹自然是不拒绝。虽然觉得他娘是多些一举,觉得麻烦,但娘亲的心意他也不忍心拒绝。
薛虹脱下外袍递给姜宛茵,姜宛茵接过儿子递来的衣服,一股淡淡的香味扑到鼻中,香味中还夹杂来极淡的腥臭味,若不是嗅觉极灵敏的人根本闻不出来。
姜宛茵一嗅到脸色瞬时就变了。
见玉枝拿着姜宛茵做的新衣服就要伺候薛虹穿上,姜宛茵急忙叫住。
“等等。”
“娘,怎么啦?”
薛虹不解看姜宛茵,姜宛茵将其下人都打发出去,屋里就留下她母子二人和玉枝。
薛虹见此神情也严肃起来,只见姜宛茵一脸严肃,她拿着他刚脱下的外袍翻看,突然姜宛茵抓着衣襟用力一扯,衣襟一下子就被扯下来下了。
坏了外袍被丢在一旁,姜宛茵打开那双层的衣襟,只见衣襟中夹带着一块泛着腥味的黄褐色的小粗布片。
姜宛茵见此登时怒不可遏。
“娘,这是什么东西?”
姜宛茵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先吩咐玉枝。
“玉枝你去我屋里,从那高架的衣柜里的第二层的木匣里拿一包药过来了,再让人烧水将药放水里煮了,抬水过来给大爷沐浴。快去。”
“是夫人。”
玉枝听吩咐立即出去。
玉枝伺候姜宛茵十多年,对姜宛茵的脾气十分了解,姜宛茵如此严肃必是事情严重了。
等玉枝离开之后薛虹又问。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这粗布上东西乃是天花痘痂。”
姜宛茵忍着怒火说到,薛虹一听脸色骤然剧变。
“这是,竟是……”
“天花之症至今无治愈之法,我若带这东西进宫被查出来,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罪。是有人想害我,想害咱们薛家满门啊。”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薛虹愤怒,恨红了眼睛。
“不管是谁干的,待娘查出来,娘绝不会放过他的。”
康亲王虽得了姜宛茵给的天花预防之法,但却不知是何因一直没有献给圣人也没有公布出来。康亲王这么做怕是自有他的打算,姜宛茵也不可能坏了康亲王的事。
不过事显然是有人想算计虹儿,想害薛家。那些用天花痘痂谋害栽赃薛虹的人怕是不知道,她早在四个儿女年幼时就给四个孩子种了牛痘,四个孩子都是出过痘的,就算薛虹接解了天花痘痂也不可能再得天花。
只怕是那些人也想不到,她有让儿子穿她裁的新衣参加殿试的习惯,巧合发现了那些的阴谋。
不过现在一是追究追查的时候,眼下儿子殿试才是最重要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殿试之事,一切等殿试之后再说。在殿试之前,绝不能传出去。”否则传到有心人耳中,只怕事情会闹大。
“儿子知道。”天花这么可怕的事,薛虹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次多亏娘您要儿子换衣服,否则等进宫搜身时,儿子怕是……”
“你我母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些人的目的未必只是你一个人。一会进宫后,你也务必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给别人可趁之机栽害于你。”
“儿子记住了。”
等薛虹重新沐浴之后,穿上姜宛茵新做的衣服去参加殿试。
这屡屡发生的事情让姜宛茵不放心,依旧坚持亲自送儿子到宫门口。或许是那些觉得他们的阴谋一定能成功,所以去皇宫这一路上很平静。看着儿子在宫门排队进了宫之后,她才回家。家里还有她的两个儿子,姜宛茵担心那些人不只是在薛虹身上动手脚。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