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胭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逃过被人薅起来的命运, 打着呵欠,任由桃纹和蜜儿给自己洗了脸,连头发都没有盘上去,趁着两个丫头出去吩咐人摆早膳的时候,苏胭往胤礽的肩膀上一靠, 又闭上了眼睛。
想了想,小爪子从后面伸过去,揪着胤礽的辫子在之间绕了两圈儿。
“爷怎么大早上的就过来了?千里来说这个时候爷不应该是在宫里吗?”
“不是都已经废太子了吗?还去宫里干什么?”胤礽好笑的问了一句。
苏胭眼睛睁开一条缝, 稍微抬起头往胤礽脸上看了一眼,没看见什么暴躁病娇的神色,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像个不会生气的人, 苏胭忍着打呵欠的感觉,嘟囔道:“虽然是废太子了,这可不是还有个亲王的爵位吗?皇上也没说让爷禁足或者是其他的话啊, 还是爷自己不想去啊?”
说到后面一句,苏胭自己就确定了,肯定是爷自己不想去, 毕竟都现在这个时候了, 勤快也没有什么用, 还不如在家瘫着呢。
她本身就比较懒, 怀孕之后就更懒了,觉得睡觉就是最幸福的事情,蜜儿和桃纹两个人还不放心, 先前觉得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等太医来把脉的时候还特意问过了。
让太医仔细检查检查,太医知道情况后只说是孕妇就是容易累,具体表现和她这样就差不多,只要保证每天动一动,其余时候爱歇着就歇着,没什么大的问题。
蜜儿和桃纹两个人这才放心了。
发现自己的思绪一不小心飘远了,苏胭咕哝:“爷不想去就不去了,这会儿天都开是凉了,正好躲懒。”
“……”
胤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想到的就只有这些?”
“不然呢?”苏胭反问一句,她又不是什么超厉害的大姐姐,这个时候还能帮着做什么,讲道理她现在觉得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
胤礽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也觉得还好,至少比起去福晋那儿的时候,福晋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不太舒服,她说的这么自在,倒是让他连郁闷的机会都没有了。
有些时候其实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是面对的人却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来的时候心里就会更加的不舒服,相反,若是有人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了。
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刚好这个时候早膳也摆好了,胤礽便没有再说什么,牵着苏胭去用膳。
用完早膳之后,还得去外面慢吞吞的走一走,胤礽正好没什么事情做,索性两个人就一起往外面去了,苏胭懒洋洋的被胤礽牵着,后面跟着伺候的人,这会儿没什么太阳,天上的云倒是挺多的,苏胭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依然能就道:“好好看路,走路抬着头做什么?”
“我在看云啊。”
胤礽摇了摇头倒是没有说说什么,这些风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不管多好看的风景,习惯了也就没有那么喜欢了,但她每次好像都能看出不一样的地方来。
两人慢吞吞的走着,隔了许久才走出去一小节路。
后面的人也跟蜗牛一样的跟着。
而此时,直郡王那边却没有这么的悠闲了,从宫中出来之后直郡王就更加直白的感觉到了,皇阿玛对他疏远了很多,甚至于今天在朝堂上说起废太子仍旧是遗憾的样子,要是按照这样下去,废太子在朝中一向也算是有些声望的,否则不会这么多年被压着也没出什么事情,这一次完全是皇阿玛一时生气下了废太子的诏书,若是皇阿玛行李后悔了,废太子仍旧有可能东山再起。
回府之后,直郡王就直接让人去请了张先生过来,将现在宫中的情形都说了。
张先生闻言,沉默片刻才道:“听爷这话,皇上当时大概是一时冲动,现在又有了后悔的意思,先前还未回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保举爷,但是皇上将这些按下不提,想来应该是心中还念着废太子,这……若是皇上只是想想倒还罢了,弱智真的复立太子,只怕对爷不利。”
“如今,张先生还有何办法?”直郡王直接问道。
张先生笑了笑,像是不经意的道:“其实要废太子没有可能再回去,办法到时候,只是不敢让爷兄弟之间互相残杀,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直郡王听见张先生这话,猛地抬头看去。
却见张先生笑盈盈的,直郡王顿时心跳如故,刚刚张先生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可行。
废太子是元后嫡子,且因为元后去的早,从小就是在皇阿玛身边长大的,皇阿玛就算是猜忌太子,但比起疼爱或许比其他的人都要多一些,如果要杜绝皇阿玛心软而复立太子,只要废太子没了这条命,那什么心软都没有办法了。
他闭了闭眼,慌乱的想要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但同时心里面忍不住生气更多的借口。
皇位之争,库自古以来都是要见血的,皇家亲情淡薄,何况从小相争哪里来的什么亲情?唐太宗杀了兄弟才得到的皇位,最后不是也没有人说什么吗?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等他胜了,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谁又敢说他是害了自家兄弟才登上皇位的?
张先生很快就发现了直郡王不对劲儿,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等过了许久,直郡王自己回过神来,张先生才开口。
“爷。”
但是刚刚开口就被直郡王打断了,直郡王的目光中甚至还带着一点疯狂的看着张先生:“先生刚刚说的话可是当真的?”
“……”张先生沉默一下,不得不开口:“这样做太冒险了,现在没有到了必须要那么做的时候,何必呢?”
直郡王却道:“我看得出来,废了太子之后皇阿玛就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复立太子,这块石头既然已经搬开了,就要一下子全都解决的好。”
张先生原本以为直郡王不会这么快就有这么疯狂的念头,一开始只是想着在这个时候像是无关紧要的这么提一句,就像是告诉直郡王其实还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然后再安排其他的事情,等逼到了绝境之后,直郡王自己就会跳下去了。
但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直郡王现在这点压力就已经顶不住了。
隔了好一会儿,张先生才道:“这毕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事情,在下还要好好想想才能给爷准备的答案。”
“行,你回去好好想想。”
直郡王大手一挥,张先生抿了抿唇,退出来之后回了自己的住处,走到书案后面提笔写了张小纸条,趁着晚上的时候才让人送出去。
这小纸条很快就传到了胤礽这里来,安海接了东西之后,站在外面冲着里面小声的喊了一句:“爷。”
“进来吧。”
安海这才进去,蜜儿和桃纹都不在内室伺候,苏胭这会儿已经靠在胤礽腿上睡着了,身上盖着薄毯,安海低着头也不敢多看,只是悄声道:“是那边传消息过来了。”
说完将敢收到的信递了过去。
信放在小指那么粗的一个竹筒里面,胤礽接过来之后看了一眼,目光暗了暗,随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正要开口,苏胭在他怀里忽然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刚好看见胤礽手里面还拿着的小纸条。
还有那带着恶意的笑容。
“……”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苏胭默默地闭上眼睛,隔了两秒钟再睁开,胤礽已经将纸条收起来了,他低头看了一眼,神色温和,刚刚那一瞬间看见的恶意仿佛是幻觉:“睡不着?”
苏胭看了眼安海,又收回目光看了看胤礽,忍不住道:“爷,要不然我先出去走走?”
“这么小心做什么,想看就看把。”胤礽笑了笑,然后随手就将纸条塞了过去,苏胭下意识的接过来,盯着胤礽看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不知道是谁传来的,但是上面清清楚楚的歇着直郡王现在已经有了想要对爷动手的意思了。
看这个语气,这个传信的人应该是安排在直郡王身边的,再问爷应该怎么办。
这个……
苏胭揪着纸条看向胤礽:“爷……”
胤礽揉了揉她的头,看向安海:“你让张先生安排就是。”
“是。”安海应了一声就赶忙出去了。
苏胭听见这个张先生,恍惚间想起来直郡王身边好像是有一个张先生,现在看来还是爷留在直郡王身边的,那这么算起来的话,直郡王岂不是一直都在爷的算计之中。
啧啧,看来她之前是白担心了,反正现在这里和历史上的那个世界不大相同,时间提前不说,这个太子爷也不是历史上那个似乎什么反抗都没有的太子,就这安排坑人的手段,她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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