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子杰去外面找个隐蔽的地方打电话了。
室内其余四人面面相觑过后, 还是决定各自上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上次唐年的事件后，他们宿舍所有人几乎都没再去关注过网上舆论动态如何评价自己，唯恐心态同样发生波动。
毕竟再金刚心的人，看到成百上千条攻击自己的言论, 也承受不了。
何况到了这个时候, 就算没有错的人也会硬被挑出错来进行指指点点。
人非完人，偶像也不是完美机器人，总会有出错的时候，而在这时所有错漏都可能被无限放大，给你冠以不配出道的帽子。
说白了, 决赛阶段, 就是二十个人抢九个人的位置。
但凡这个时候能扒到一点什么黑料就能马上解决掉一个竞争对手, 比专注投票效率还要高。
最好用的招数当然是政治立场问题, 用这招逼人退赛几乎百试百灵。
其次则是私生活人品问题。曾经在第三季的决赛阶段，就有练习生因为被扒出是富婆叶萌萌包养的小奶狗而遭致人气一路下滑掉出出道位。
毕竟这年头的秀粉也精明了, 不再天真好骗，一旦有不可逆转的黑料爆出，基本立刻选择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程玖听刚刚巫子杰和陶哥打电话的口气，恐怕他也是在这种节骨点上被翻出了什么陈年旧料来。
此时论坛果然热闹得不得了, 不少看标题就透露着一股大瓜气息的帖子飘在首页。
程玖点进热门第一的帖子。
【吃瓜吃瓜, 这是巫子杰和他女朋友吗？】
刚开始前排风向还是不信的。
【这瓜首发是匿名区, 你别告诉我是匿名区那帮人挖出来的？】
【垃圾场挖出来的料谁知道是真是假，前排建议后来的人谨慎吃瓜。】
【有句港句，就算是吃瓜能不能也给人家素人女孩子打个马赛克？】
可随着楼层越来越高, 后来的吃瓜群众明显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前来围观。
程玖拉上去看了看。
主楼放的是整理一条时间线的整理，通过一系列合照、同款以及前女友的微博小号推断出了巫子杰一年半之前曾有过一段恋爱经历。
看起来确实逻辑缜密，没有什么漏洞，程玖却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扒料的细致程度简直像被人从内而外窥探了一遍，半点**都不留，哪怕程玖飞快在脑内过了一下自己人生前二十年确定没什么可被拿出来谈论的话题也不由得心慌得很。
可是——
程玖皱了下眉，有点不解：“扒的这一切也只能证明他们以前有过感情经历啊。”
“你们看，前女友小号一年前就发表过分手言论了。所以既然都说了是前女友还有什么关系啊？”
虽然说爱豆不能谈恋爱，可素人时期总不在这个范围以内吧？
“程哥你没追过选秀你不懂，决赛期间谁管你是不是素人时期谈的，反正抓到你把柄了就不会轻易罢休。”
唐年摇摇头，也有点为巫子杰担心起来，“毕竟在很多粉丝心里的爱豆是最美好的，接受不了也算正常。”
“看动态，大概是昨天半夜里扒出来的，还真符合大瓜往往在深夜才放的惯例。”
唐年又迅速并仔细看了看这一圈风向，思考片刻，分析道，“前女友这事其实可大可小，要是放到其他人身上可能也就过去了，顶多粉圈撕逼的时候会拿这件事当黑料使。”
他虽然年纪最小，但脑子活络，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点，“但巫子杰不一样，你们别忘了，他选秀前才刚满十八岁不久。”
程玖瞬间醍醐灌顶，明白过来：“难道狙的主要方向是他早恋？”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
算算年纪，他这段恋爱大概是十六岁时候谈的。
其实说早也不算太早，只是非常时期连带着看问题也非常严苛，对家粉一个个伪装成正义光明的化身，对早恋行为进行了深刻的批判。
唐年关上手机，翻个白眼：“我看这帮人再狙下去就要扯到让巫子杰出道是不利于建立青少年健康社会观的问题了，真能扯。“
“狙人就狙人，拉什么正义凛然的幌子做旗帜，我就不信这么多人中自己还没几个早恋过的。”
巫皓然微微皱了点眉：“也不知道这回小巫的粉丝会怎么想。”
程玖也有点担心。
他转头，看了一眼易骁，他却还在对着手机翻看，不知道在思考点什么。
—
巫子杰打完电话回来后，倒在床上一蹶不振，哼哼唧唧郁闷了半天。
等到午饭时间，他才勉勉强强起身，跟着队友去吃了午饭，嘴上不把门的习惯还是没改，吐槽了一路。
大家本以为他说完了就算了，但下午练习的时候还是有点没精打采的。
巫子杰自己也郁闷。
他在电话里把该交待的都和陶哥交待了个干净，确定自己一年之前就已经分手，之后也没再谈过恋爱。
陶哥虽然安慰了他几句后说会尽量公关，但是粉丝脱不脱粉就是看自己心态了。
他本来上一轮顺位排布时排名就因为被压票降到了第八，可以说已经是节目组的一个试探，想看看他粉丝会绝地爆发出潜能还是愿意接受这个名次。
再加上现阶段卡位的练习生不少，若是他的粉丝因为此事跑了一部分，他很有可能直接被节目组放弃。
巫子杰在心里叹口气。
童哥被做票做出决赛圈本来就是因为给橙心名额不够，要是他还因为这次风波掉出出道位，他不仅对不起自己，也是对不起童哥。
……
晚上练习室内，其他队友都散了，程玖和易骁则继续加练他们的双人舞台。
等到休息时间，程玖抱着膝盖坐在墙边，仍有点挂心于巫子杰这次遇到的风波。
毕竟也当了这么久舍友加同公司队友了，他没忍住，还是和易骁简单聊了一聊，不禁感叹道：“决赛前还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易骁沉默片刻，才道：“你知道这次集中扒料和狙他的人是谁吗？”
程玖猜测：“对家公司呗？”
“或者是为了抢出道位的其他家的粉丝？”
易骁摇头：“狙他的主力军，大部分都是我们俩各自的粉丝。”
程玖顿时瞪大眼：“——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陆昂在上一轮淘汰过后，骐骥的势力基本算是消失，从此橙心娱乐算是一家独大，别的公司要是只是想抢个出道位的话，没必要非得和橙心杠上。”
“当时爆料人特意选了匿名区首发爆料就是怕被鉴定出粉籍来，可是这瓜被搬到了各个实名论坛和微博上后，我看过，评论转发里基本都是我们俩的粉丝蹦跶得最欢。”
“可是为什么啊？”
程玖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没有理由啊？”
“就是因为一个公司的才有理由。”
易骁道，“狙掉巫子杰，别人的位置不一定稳，但我们俩的位置，至少肯定稳了。”
易骁一语点醒了程玖。
橙心娱乐本来就因为他们俩的人气占据了两个高位，过于打眼，且招人恨，偏偏底下还带了个小的。
怎么，九个出道位，你们橙心拿了两个最高的位置还不够吗，还要来分一杯羹？
对家粉要想狙起来，肯定拿着这点不放，把整个橙心娱乐一起拖下水。
但是如果出道人数从三减到二，群众接受度会高很多，毕竟其他家粉丝的目标只是出道，并不是争C，前两名的斗争自然波及不到他们身上。
程玖一时竟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当然很喜欢也很感激他的粉丝们，毕竟要不是她们他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然而同样是这群人，她们为了保证他的位置能够稳固，竟然能不惜一切代价去挖出队友的料。
说到底，人都是利益动物。
刀不捅在自己爱豆身上，就不会痛；房子塌的不是自家的，就能开开心心搬板凳来吃瓜看戏。
今天是巫子杰遭殃，明天就可能轮到易骁身上。
程玖瞳孔不由得黯淡下去。
易骁见程玖郁郁寡欢的样子，伸手摸摸他脑袋，安慰道：“其实小巫这事往大了说也就是爱豆未成年早恋风气不好，往小了说也就是他年轻时不懂事。”
“放心，他本来走的也就是放荡不羁rapper路线，粉丝跑不了多少，反而可能会虐一波死忠出来。”
“如果他的粉丝能扛住，那么出道位依旧还有希望。”
“如果扛不住呢。”
程玖垂着头，道，“爱豆谈恋爱……哪怕是素人时期谈恋爱，都这么不能接受吗？”
易骁没接话，程玖就继续道，“下午陶哥也打电话给我了，在确定我真的没有过任何恋爱经历之后才放心。“
“他还特地和我强调了以后都不要碰这根高压线。”
“虽然我知道这个行业规矩就是这样，既然选择来当爱豆，就要对得起省吃俭用为你投票送你出道完成梦想的的粉丝。”
程玖说完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很久，忽然道：“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
易骁下意识接了话头后，忽然一顿，结巴了一下，“你说什么？”
“不明白吗？”
程玖抿了下嘴，“就是你问我的问题，我考虑好了。”
“虽然可能会非常危险，未来前景也不明朗，甚至我都不敢去想这条路有多难走。”
“但是……”
“我还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试一次。”
他把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没敢看易骁，只非常小声道，“我也喜欢你，队长。”
作者有话要说： 双向告白啦！可以谈恋爱啦！
最近大家出门记得戴口罩！或者就像我一样家里蹲（不是x）总之都要注意安全！
—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凌殿下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冇冇、落念无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玖玖C位出道鸭、Яваслюбил 10瓶；栎汐 1瓶；
感谢各位！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