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猛的甩动身体,一时半会却挣扎不开,他又不能用手段去打兄长,只好在那里嘶吼道:“老子不听你的这些歪门邪道,我告诉你,我既是军情处的人就不能坑我们长官。”
“你没有坑他,你没有坑他。”
“是没坑到,是我沈老弟英雄!要不然我们处座被金斌那厮堵回来,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唐纵没辙了,回头道:“贺衷寒,你来帮个忙,给我按着这倔驴。”
原来唐城上门时贺衷寒也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还躲起来先。
而唐城一听唐纵这声喊就猛的爆发了,他呼啦一下挣开唐纵的胳膊,往屋内就去,正和贺衷寒迎头撞上,唐城二话不说就先给他一拳。
三十岁的贺衷寒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猛然间给年轻力壮的唐城一拳砸上脸,人当场就倒。
唐城犹不解恨,对他又两脚,骂道:“原来是你这狗头在背后怂恿。你特么才从日本回来多久啊,东洋鬼子给你灌了什么洋汤,让你在背后算计我们军情处。”
贺衷寒这位堂堂的黄埔一期生,当过国民革命军军校入伍生总队政治部主任的人物,居然被唐城这个晚辈打的满地滚。
唐纵简直疯了,忙再抱住弟弟。
贺衷寒倒是有气度,爬起来擦拭了鼻血,和犹在喘粗气的唐城说:“你打我一顿,可曾出了气?而我这顿打,能不能换个和你说几句话的机会?”
又对唐纵道:“你放开他,他便是再打我,也随他,等他打够了,我总能和他说几句话吧。”
贺衷寒做出如此姿态,唐城也没法再动粗,想走唐纵又给拽着。
唐城只得道:“说吧,我看你有什么花言巧语。”
“戴雨民和徐恩曾的矛盾众所周知,甚至领袖都知道。但我们看其争斗如同儿戏,其中缘由你可知道?”
“不必卖弄,有话直说。”唐城没好气的看着他道。
贺衷寒也不尴尬,继续道:“上面其实早有意思,要让党务调查科和军情处合并一起,就连邮电检查科等部门都将并入成为一部。而戴雨民和徐恩曾两人便是为了日后的地位争斗。我且问你,以这两人的资历能力,有资格主持全国的情报工作吗?如果没有这个资历,那他们闹什么呢。”
“我们处座从来都是被动的,是徐恩曾没完没了。此事我很清楚。”
“呵呵,徐恩曾是算计着戴雨民,但戴雨民的还击是点到为止的吗,我看不然,他们啊,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那你们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瞒老弟你,我和唐纵等同志都立志为领袖为国家尽忠,我们的能力资历也毋庸置疑。只一个月内我就先会担任海陆空总司令部剿匪宣传处少将处长职。”贺衷寒傲然道。
唐城嗤之以鼻:“那又如何?”
过去他尊重兄长,连带对这位也相对客气,但从无深交。
今日,他看的事情背后都是贺衷寒在使唤,干脆就拉破了脸怼上对方。
但贺衷寒确实有城府,他不仅仅没有动怒而是笑道:“当然不如何,但总是个起步是不是?唐老弟,我且和你明说,我已和你兄长等诸多同志联合,并得领袖授权筹建蓝衣社。我们的宗旨行事等暂不和你细说,但我和你明确一点,军情工作是重中之重,领袖只会交给懂行且有资历的人等,而非你们处座。”
“那么问题就来了。”唐纵插嘴道:“这本是件顺理成章的事,偏偏那两人不知分寸的争斗,活生生打烂了摊子。到最后谁接手谁都麻烦。那么我们不先出手又能怎么样呢?”
“感情领导军情的事已经由你们内定了。那我不管,我只问你们,为何只对我们处座,没见你们对徐恩曾出手。”
“戴雨民虽是浙江人,出身却不堪的很,不要看他是黄埔六期,他的水平如何大家都是有公论的,而徐恩曾背后却有陈家弟兄撑腰,需知道,大战将起,陈家弟兄正在为国…”
唐城听他们这番自以为理直气壮的歪理都气笑了,粗暴打断他的话道:“我们处座没有在为国吗?我军情处这些日子抓了多少日谍,买通了多少对方的将领,这些事徐恩曾做到了吗?说到底你们不就是觉得,徐恩曾的靠山大,不太好碰。干脆拿我们处座的人头来卖他个联合,如此一来,局面便会稳定。等你们哪位上台时,自然你好我也好。”
说到这里,唐城呼啦一声推翻了桌面上的杯子,站起来怒道:“既然都是为私,就不要这么冠冕堂皇!你们更别忘了,我军情上下都是宁折不弯之辈,没你们以为的这么好欺负。”
此年间的戴笠确实公心十足,后来对日方面也是居功至伟。
而和他相对的徐恩曾,则不然,最后更落个贪污被废的下场。
何况戴雨民义气重情,部下才多死士。
唐城对其,早已死心塌地。
这种以行事准则做人性情为基础的共鸣后产生的效忠,不是亲戚的三言两语可以动摇的,何况贺衷寒说的冠冕堂皇其实虚伪的很。
两相比较下,还是个热血青年的唐城自然不屑。
茶杯落地,哐啷声粉碎。
热水横流于桌面,反射着那盏孤灯的光,刺的人眼疼。
贺衷寒看着态度坚决的唐城再也无话,唐纵却还在努力,他跺脚道:“你自己也算算,贺耀祖都抽手不帮他了,熊式辉更是闷头不吭声,因为周畅的事保定系上下又都对他意见很大,可以说戴雨民等于满目皆敌。这分明就是艘要沉的船,我的弟弟,咱们就算为私,你也不能不下船吧。”
唐城闻言问:“只怕更主要是我所在的这个副官位置,既得他信任,想必能为贺将军的布局做更多的事。至于忠义理智信等做人格条,必须要抛在脑后,事后再谈是吧?”
说完上面的话,唐城便走到门边,弯腰捡起之前因为纠缠落地的军帽。
然后他对着门边的镜子,就微光戴上后,整了整军容。――
很累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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