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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番外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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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振飞是力量型变异的异能者, 但是力量型的变异,往往伴随着速度型的变异,再加上他平时锻炼特别的刻苦, 速度和力量哪个也没落下, 除了特殊异能者之外, 整个基地里,除了君月月就只有他最强。

所以他突然间的爆发,是明珍始料不及的。

不过明珍是三阶丧尸,目前来说,在这个还没有出现其他三阶丧尸的世界上,她算是丧尸王的存在。

她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而是到处跑,制造二阶的丧尸, 能力不能和当时跑的时候相比,午振飞出手她虽然没有想到, 却也在尖刀刺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偏头躲了下。

午振飞一刀扎空,将明珍脸上蒙着的黑布挑了下来。

本来午振飞只要是再翻转手腕来一下,明珍肯定躲不过了,但是蒙脸的布巾落下,方安宴的异能烧在不远处的丧尸身上,火光冲天之中, 午振飞看到明珍脸上凹陷丑陋的伤疤, 他的动作难以自控地一滞。

这个女人,有多么注意她的那张脸,午振飞曾经见过她晚上卸个妆加保养, 要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明珍在丘海市, 其实是名媛中标杆一样的存在,却在他这里,卑微至死。

如果有个人,她本身娇滴滴得要命,却肯为了你跳丧尸群,你能够下得了手去杀她吗?

午振飞刚才的决心在明珍这张脸的面前分崩离析,动作一迟缓,就被明珍抓住了手腕。

他其实没有明珍想得那么好,优柔寡断,爱不好他爱的人,也断不掉爱他的人,他甚至没有什么大的情怀,自私得和这世上所有普通人一样,斤斤计较,细细碎碎。

他做不到。

他没法对着明珍这张脸下狠手。

不过下一刻,午振飞就不用再顾虑这么多了,他感觉到腹部一凉,接着他听到君悦用一种从来没有对他有过的焦急语调,喊了一声,“振飞!”

午振飞回头看了君月月一眼,看到她身边站着的方安虞,将她维护在火光之中。

他们真好,真的般配。

午振飞想,他是配不上君悦的,他终于意识到他和方安虞,看起来一样,却实际上根本不是一种人,虽然看起来性子都很柔软,但他是真的软弱,而方安虞的柔软只是表象,他比任何人都刚强,能够更好地护着君悦。

午振飞慢慢扭回了头,抬眼,血从嘴角流下来,对上明珍浅色的眼眸。

他也不如明珍,午振飞想,他爱得不清楚不楚,选择也做得藕断丝连,活该注定得不到想要的。

只是他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让其他人和他一起遭难……至少。

于是他眼泪和血一起顺着脸颊滑下,对着明珍笑了一下,伸出了手。

“小珍……抱抱我。”

午振飞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明珍,没有双眼这样专注地看着她过,明珍将刀反手送进午振飞的肚子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但是真的看到午振飞这样,听到午振飞这样叫她,她的心口前所未有地绞起来。

她灰白色的眼眸渐渐地变回了浅色类似人类的眼睛,那其中本来一片冰冷,现在有了一些变化,明珍对着午振飞蹲下,她已经不能够分辨拥有正确的感情,只是知道,这样午振飞会死。

她会再也见不到他。

那样她绞着疼的心口,要用什么才能够安抚?

“你死不了的,”明珍蹲下来,抓住了午振飞沾血的手,凑到自己的嘴边舔了下,说道,“我会把你变成二阶丧尸,我们永远在一起。”

明珍说着,凑近午振飞的嘴唇,吸吮掉他嘴唇上的血迹,接着扶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午振飞没有躲,只是微微地苦哼了一声,他一手抱着明珍,一手背到了身后,对着众人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

肩头的疼痛传来,被三阶丧尸感染的人类会迅速变异,午振飞转眼之间,就已经有一只眼睛变色了。

明珍抬起头,满意地看着午振飞的眼睛,午振飞对着她无比温柔地笑了一下,手在兜里拽出了一个铁环,悄无声息地扔在了旁边。

这东西是当时在找到明珍的那个超市里面,姓蒋的他们库房里面找到的,只有这一枚,一直放在姬菲的身边,午振飞刚才过来的时候,伸手跟姬菲要的。

三阶丧尸的速度和能力惊人,他们在先前要不是方安虞利用树藤,根本没有办法捕捉到明珍,要是在不靠近的前提下,没人能保证准确地炸掉她。

午振飞真的不想死,哪怕是这样满目疮痍的世界,他还是想要好好地活着,但是明珍的事情是从他开始,也应该从他结束。

他对不起明珍,对不起所有人。

他……真的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午振飞第一次主动紧紧地抱住了明珍,在她耳边说道,“小珍,下辈子,要是你还这么爱我,我一定不会三心二意了。”

明珍还没能反应过来,“轰!”的一声,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和午振飞的身体,包括她后面站着的大部分二阶丧尸的身体,一起飞上了天。

视线里面最后看到的,是午振飞背着在身后,对着君月月他们打手势的手,还有地上的炸.弹铁环。

以明珍的速度,其实能够躲开的,午振飞还是一样的心里只想着君月月,从不肯一心一意地看着她,哪怕濒死。

但耳边的话太动听了,明珍到底无法抗拒,他从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承诺,从没有这样紧地抱过她,她……不舍得放开。

轰然声之后,君月月抹了一把眼角的水渍,和一众异能者一哄而上,二阶丧尸被炸掉了一大半,士气大振,方安虞一鼓作气,利用度假村无所不在的植物大批量地限制了丧尸的行动,而在住宿楼里面的普通人,在发现围着他们的丧尸失去操控不再嘶吼攀爬的时候,武装完整,分组从楼里面冲出来,开始和外面的丧尸厮杀。

吊桥被杀出一条血路的异能者收起,没了二阶丧尸的指挥,度假村墙外的丧尸,也没有再堆叠着朝上爬,而像是突然失去方向的水草,悠悠荡荡。

切断了丧尸的来路,众人开始关门打狗,大开杀戒,但是,丧尸真的太多了,他们一直从夜里战斗到天亮,到最后所有人的异能全都耗尽了,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层一层的血和烂肉,机械而麻木地重复出刀和收刀的动作。

等到院子里面最后的一只丧尸被砍杀,横尸遍地火烟缭绕的度假村,迎来了第一缕乍泄的天光。

所有的幸存者全都出来,踩着流成河的脓血,看向了天边。

黑暗总是会过去,黎明总会如约而至。

君月月连侧个头的力气都没有,但万幸的,是她感觉到有人拉住了她沾满鲜血和污秽的手,与她在这样炼狱和天堂的交接时刻,十指相扣。

这一场仗,打得艰难,却又是全所未有的大胜。

几乎所有能动的人都参与了战斗,战后没有人去统计死伤,一地的尸骸也没有人去清理,还能动的人扶着不能动的,搀扶着朝着各自的家里走去。

有人大哭有人大笑,有人沉默无声,有人久久僵立。

没有人会怀疑,经历过这样一场战斗之后,他们以后必然是所向披靡,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君月月在阳光洒满全身的时候,和幸存的人沉默地朝着他们居住的小村子走去,一直娇艳的爬藤玫瑰零落一地,昨晚上的战斗,连这度假村的一花一木,都没有置身事外,它们全在方安虞的驱使下帮助众人,被丧尸扯断了藤蔓撕掉了花朵。

君月月拉着方安虞的手,慢慢地朝着屋子里面走,始终没有回头看,她处于一种非常极端的状态里面。

好像随时都能够昏死过去,因为她的体力已经完全耗尽,但是她提着一口气,好像是瞬间关闭的运转机器一样,没有了催动,却还在转。

几乎所有人和她的状态都差不多,君月月和方安虞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关上,他们相互帮助清洗好了,又一起躺在了炕上。

君月月身子一沾在床上,那股强撑着的力道终于散了,机器停转之前,她看到方安虞在她的手上点了一下,她的指尖就生出了一根细细的藤蔓。

君月月动了动嘴唇,想问他,你已经能够不通过媒介,驱动植物了吗?

但是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是转动头部看向躺在她身边的方安虞。

方安虞其实比君月月消耗得更厉害,但是他的异能越是用得狠,恢复的时间就越快,这也是木系异能的好处,当然,他现在确实也需要好好休息。

不过他静静地和君月月对上了视线,觉得他如果不在睡前告诉君月月他晋级的事情,一定会后悔。

所以他用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异能,给君月月的指尖种了一根小草。

然后通过这个来自他自己的媒介,尝试向君月月传达他想说的话。

方安虞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他说完之后,看到君月月闭上了眼睛。

应该没成功吧……方安虞搂着君月月,很快也沉入梦境,他想着,明天起来再试试。

他不知道,君月月没有睡着,只是眩晕得厉害。

她听到了。

方安虞用独特的方式,对她说的话。

他说:我爱你。

君月月累得无法去回应,甚至睁不开眼睛,但是她微微提了下嘴角,很快也沉入了昏暗。

他说爱她。

是用说的。

声音和她想象过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却又都一样。

带着让人安心和沉溺的温润温柔,轻轻拂过她的一切,让她在黑暗中沉沦,在黎明中重生——

君月月不知道自己在昏暗中沉睡了多久,只是始终知道,方安虞陪在她的身边。

再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刺眼,遮光帘拉着,她的视线越过过于宽大的床,看到了繁复华丽的水晶吊灯。

君月月的思维卡顿了片刻,有些不着边际地想着,是谁挪动了她?

这是在哪里,住宿酒店那边吗?

但是很快,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愣怔在一室熟悉又陌生的布置当中。

窗外散落着纯白色的婚纱,地上一片凌乱,饮水机提示水已经烧好的红灯闪烁着。冰箱很轻微的制冷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面响起。

君月月睁大眼睛,转头看向床那边,方安虞还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面,但是露在外面的头发颜色……是黄色的!

君月月快步走到另一个房间,打开门,各种用于康复的仪器静静地摆在屋子里面,她后退两步,赤着脚踩着冰凉的地板,还在想着,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这竟然是君老爷子在丘海市给君愉安排的那一间公寓!

君月月记得,婚礼过后,她是和方安虞来了这里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现在应该在基地里面醒过来的……

君月月晃了晃脑袋,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一幕却还是没有变化,她伸手掐了自己疼痛传来,她眼前却还是没有变化。

如果是梦,梦境会有这么的逼真吗?!

君月月穿着一身浴袍,快速跑回了卧室里面,看到方安虞也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了,连忙跑上床捧着他的脸,说道,“你醒醒,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需要回答了。

因为睁开眼的方安虞,先是瞪大眼睛看着一头金黄色卷发的君月月,接着又环视了一圈四周,震惊地和君月月对视。

君月月捧着他的脸,喃喃道,“我们在做梦吗”

还是……末世才是一个梦?

君月月难以去相信也难以想象。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半跪在床上,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看了好久,一直到床上的电话响起来,才把他们从几乎要魔怔的状态中拉出来。

来电人是历离。

君月月有些惊恐地盯着手里这个早就在末世当中遗失的,为了和方安虞结婚专门又去找那个老板定制的情侣手机,一时间不敢去碰。

方安虞看到来电显示,伸手拿过了手机,先是在自己的耳边听了一下,接着一顿,递给了君月月。

他……听不到。

君月月接了电话之后,历离开口就说,“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安宴和姬菲现在也在我们这里……”

君月月屏住呼吸,在历离开口的时候,同时也开口。

历离:“我们都做了一个梦……”

君月月:“我做了一个梦……”

君月月看向方安虞,表情难以言喻,电话两端的人同时沉默了,片刻后历离突然间爆出一声“操!”

君月月瞬间破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该是该笑。

“见个面,现在来酒店。”历离说。

君月月嗯了一声,挂掉电话之后,看着和她一样神情复杂的方安虞,突然间扑到他的怀里,抱住了他。

“我说话,你听不到了是吗?”君月月在他的耳边小声问。

方安虞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紧紧地拥着君月月。

君月月又自言自语,“你昨晚的告白我听到了。”

她笑了,但是眼泪掉下来,低头把温热蹭在方安虞的肩膀上。

两个人洗漱,穿衣服,方安虞一直站在床边,盯着楼下几个晨练的老头老太太看。

君月月知道他在看什么,他是在看这些人,会不会突然变成丧尸。

等到两个人拉着手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君月月和方安虞,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

他们小心翼翼的,十分警惕的,一点一点地走过了楼道,在即将转下楼层的时候,遇见了一户人家打开门。

熟悉声音传来,“爸妈,这次我不用你们送了,我自己能去学校的,钱也先不用给了,我准备和姐妹一起在放假的时候打工。”

君月月瞬间停住脚步,朝着那一家拉拉扯扯的三口人看去,这三个人他们太熟悉了,正是娇娇他们一家三口。

娇娇看到两个人之后,眼神瞬间就变了,把她的爸爸妈妈推进门里,贴着墙边等着君月月片刻,突然间背着书包跑了。

那种充满了惊恐和忌惮的眼神,君月月无比熟悉,在基地里面,娇娇还没死之前,每次碰到君月月,都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这不可能是初次见面应该有的眼神。

君月月和方安虞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是同样的疑惑。

下楼开车,驱车上了秩序井然的马路,红绿灯,行人,喧闹的大街,三五做堆说笑,或者步履匆匆的行人,所有的一切,都让君月月怀念到几乎落泪。

到现在她还分不清楚到底现在是梦,还是那场过于逼真的末世才是梦,但是在末世的那个时候,君月月就在想,要是能够再重新回到正常的社会,那该多好。

而这一切在一觉睡醒之后突然间成真,君月月最真切的感受却是无所适从。

到了酒店里面,进入大厅之后,君月月看了一眼熟悉的吧台小姑娘,还有记忆无比深刻的转门,乘坐电梯,君月月和方安虞,直接上了历离和君愉他们所在的酒店房间。

君月月才敲了一下门,门就打开了,君愉历离,方安宴姬菲,全都站在门口盯着君月月和方安虞看。

他们所有人,都是对方熟悉的样子,却又变成了对方陌生的样子。

姬菲还是锥子脸,方安宴白了不止一个度,君愉靠着假肢站立的姿势不太正,被历离大手扶着,他甚至还带着假发。

而方安虞和君月月就更不必说,末世之后几个月他们俩就都变成了传统黑发了,更不用说后期君月月还剪了短发,哪像这会,两个人这张扬的头发,还有比末世细白的皮肤,简直就像两个行走的芭比娃娃。

众人诡异地对视了片刻,让开位置,让君月月和方安虞进来。

六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了半晌,历离绷不住开口,“我们做的是同样的梦吗?现在对照一下,这太诡异了!”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历离说,“我在梦里是石系异能,愉儿是铁系。”

方安宴点头,“我是火系,姬菲是变形。”

到这里,就已经对上了,但是四个人还是全都看向君月月和方安虞,君月月开口,“我是力量速度,安虞是木系和控制。”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提起来。

“那现在,到底现在是梦,还是……末世是?”姬菲说,“反正我早上试图变形,失败了。”

君月月说,“我抓铁门也没变形。”

历离,“我试图改变大理石洗手台的形状,没成功。”

方安宴,“我连被子都没能烧起来。”

几个人看了一眼方安虞,方安虞不知道她们具体说什么,但是能够猜出他们肯定在讨论末世。

看到众人都看他,他满脸无措的样子,君月月抓住了他的手,“他也不能操纵了,不用问了,我早上让他试过了。”

六个人又沉默下来,片刻后方安宴的电话响起来,他接起来有些恍惚地问,“卫秘书?你说今天下午有个视频会议?”

方安宴放了好几个月的火了,一时间还找不回比社畜还要忙的霸总节奏,犹豫道。“要不然推……推了吧。”

方安宴看了姬菲和众人一眼,说道,“我才新婚,我要去度蜜月。”

电话那边秘书的声音哽住,老总这是说什么呢?昨晚上半夜两点多不还发信息提醒她今天一点要充分准备吗?

方安宴挂了电话,生平头一次面对工作上的事情挠头。

众人的神色也堪称精彩纷呈,正这时候,君愉的电话也响了,她接到一半眼泪就掉下来了,挂掉之后看向君月月,“爷爷催咱们回去呢。”

君月月和君愉拥抱了下,虽然她和君老爷子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她忘不了末世君老爷子死去的时候。

也知道君愉一直都在自责。

“那就一起去吧,”方安宴提议,“度假村,不是就在休德镇不远吗”

方安宴没有直接说,但是众人很显然都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无论怎么回事,他们要回去看看。

众人立刻忙活起来,但是在屋子里面转悠了一圈之后,发现他们都在下意识地搜集物资。

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御寒的衣物。

不过等到临走的时候,众人对着一堆衣物,突然间笑了起来,最后什么也没有带。

他们只开了一辆车,方安宴开得那辆越野,几乎没有争议,司机被打发走了,姬菲直接像末世里面无数次那样,钻进了驾驶位。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危险的路况要去闯,也不需要姬菲纯熟的驾驶技术带着他们逃命,车子缓慢地驶离了酒店,滑入车流。

而此时,在酒店楼上的某个房间里面,午振飞正穿着一身浴袍,站在窗边,头发还滴滴答答地朝着下面落水,他手里拿着毛巾,却没有擦,只是盯着君月月他们开走的车子。

这一次,他心里没有了注定要和他喜欢的人分别的拉扯,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一路顺风。

午振飞在心里说道。

没有人知道,他在深夜醒来,发现回到了正常的社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而这一夜,他又经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在君月月在前台打听他的时候,交代他们说他不在。

一切并没有崩溃,他没有害死那么多人,午振飞的手按在窗户上,手心湿漉漉的水渍,和窗外的一片冰花贴在一起,他却毫无所觉。

下雪了。

门被敲响,一遍又一遍,午振飞看着烈日晴空突然飘雪,慢慢地笑起来。

他转身,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外的人之后,表情如常地问,“有事吗?”

明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她站在午振飞的门外,赤着脚,眼泪在眼圈里面转了几圈,情绪几度要崩溃。

她做了一个特别漫长的梦,梦里太可怕了,最可怕的不是她跳进丧尸群,而是她杀了午振飞,她用刀子捅了他!

明珍有些哆哆嗦嗦地看着午振飞,她是有多么的喜欢他,只这一眼就能够看出,她在为了不能够确定的梦境愧疚,她怕午振飞生她的气,她……

“进来说吧。”午振飞用毛巾擦自己的头发,侧身让开了门让明珍进来。

明珍赤着脚进来,有些焦灼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看着面对窗边,背对着擦头发的午振飞,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做了一个梦……”

午振飞的动作有片刻的凝滞,但是随即神色如常地放下了毛巾,认认真真地看向明珍。

他在门铃响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她了。

他在看到那六个人清早上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所有人都记得那个梦了。

他却什么都没有,只是仔仔细细地看着明珍,问她,“做了那样的梦,你还是很爱我吗?”

知道那样平庸,自私,优柔寡断,甚至无能的他,她还会爱他吗?

明珍整个僵住,接着一直忍着的眼泪唰的掉下来,死命地点头,但是先开口说的,却是对不起。

午振飞笑起来,他从来没对明珍笑得这么明媚过。

他对着明珍张开双臂,说道,“过来。”

明珍剧烈地抖了一下之后,像个小炮弹一样弹进午振飞的怀里。

午振飞收紧手臂,轻声说,“我们不离婚了吧。”

明珍哭嚎得很大声,但是午振飞始终没有放开她,紧紧地抱着她,纵容她把眼泪和鼻涕,蹭在他的胸前。

四月初春时节,窗外大雪纷飞,雪花鹅毛一样密密麻麻地从天上倾泻下来,许久没有交替的季节,没有改变的温度,骤然间下降,翠绿的植被和鲜花绝无可能地遭遇了大雪,还没来得及凋谢和枯萎,就美丽地定格在了枝头根茎上。

君月月和方安虞在车里一起裹着个小毯子,朝着窗外一片银装素裹看,路面飘落的雪,被车子一压,就变成了融化的泥水。

“这时候下这么大的雪,”历离在后面嘟囔,“幸好咱们还是把物资带上了,要不然穿着裙子短裤,还不冻死。”

说着又给君愉围了下被子,君愉哭得鼻子有点红,她刚才和君老爷子通话了。

这会儿侧头对上历离的视线,依赖地靠上了他的肩膀,还撒娇似的蹭了蹭,差点把历离给美出大鼻涕泡来。

君愉不相信那是梦,现在她最清楚的一件事,也是一次一次濒临死亡的境地告诉她,这世界上,没人比她身边这个男人更可靠,她不会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爱,因为这个发疯的世界,实在是太无常了。

而前座的方安虞抓着姬菲在车档位上的手,摩挲了一下说道,“我换换你,我来开吧。”

姬菲侧头看了他一眼,露出笑意,“你睡一会吧亲爱的,雪太大了,有点遮挡视线,一会上盘山了,还是我来吧。”

方安宴点了点头,却没有放开她的手,隔了一会,闭上眼睛,却突然间说道,“其实你什么样子都好看,只要是你,我都很喜欢。”

这种话,放在以前,他是绝对说不出的,而且这种郑重其事的语气,也过于酸了,他说了后面四个还不酸死他。

就连姬菲听了也会起鸡皮疙瘩的。

但是此刻说出这种话,后面四个,确切说是三个,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在和自己的伴侣亲密地说话,而姬菲则是回握住了他的手,嘴角的笑意扩大。

几个人一路回了休德镇,本来方安宴和姬菲是准备直接去度假村的,但是君老爷子从疗养院回来,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亲自留下了他们。

一顿饭,吃得前所未有的和谐和美满,饭后君老爷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单独和君愉聊,也没说任何奇怪的话,更没有提起梦境的事情。

几个人都以为他没有和他们一样地做梦,这天都在君家住下了。

君老爷子在当晚安然去世,刚办完了婚礼就办葬礼,外界对君家投来同情,也同时抱着看热闹的想法。

毕竟君月月和君愉才接收君家没多久,很多项目还是君老爷子遗留下来的。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真的多虑了,君家方家还有平川商业新贵历离,这三个实力单独拿出来不算太让人忌惮,合并在一起却简直堪称铁三角的公司联合了。

而几个年轻人,在梦里梦外地纠结了一段时间之后,生活都渐渐地步入了正轨。

方安宴还是到处跑,不过身边的秘书保镖兼司机,全都换成了一个人。

君愉还是埋头公司的事情,而历离就是她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帮手。

君月月不务正业得十分放肆,挂着个名头,大部分的股份还给了君愉,自己拿着少部分分红,带着方安虞全世界各地到处浪。

浪了整整几个月之后,两个人回到了度假村里面,经营起了超市。

这个世界,终于像是咬合正确的齿轮一样,正常地运转起来,四季交替,人们忙碌而充实。

转眼就是整整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临近年关的时候,度假村歇业,大部分员工被遣送走了,而历离君愉,方安宴和姬菲,也都赶往度假村,和君月月与方安虞汇合。

夜里十点,年夜饭开始准备,众人下手包饺子,电视里放着红红火火的春晚,方安虞一会捏个小兔子,一会捏个小老鼠,就是不捏正经饺子,脸上一团白,玩得不亦乐乎。

君月月负责擀皮,纵容他弄这个那个的,历离在抱怨,君愉在闷笑,方安宴和准备另一种馅料的姬菲在厨房偷偷接吻。

十二点,年夜饭准时开始,众人围坐成一桌,透过住宿酒店巨大的玻璃全景天窗,看着平川市,霓虹缭乱,爆竹漫天。

历离举着酒瓶子,倒到方安虞的旁边停下,“你喝点吗?”

历离问完之后抽了下自己的嘴,“你看我,老是他妈的忘。”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总是忘了方安虞听不见的事情,时不时地就和他说话,不过这一次方安虞看懂了,这种特定的情境不难理解,而且他经过艰难地努力,学了一些唇语了,简单的话能看懂。

但是关于喝不喝酒的问题……他侧头看了一眼君月月,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君月月心想着这大过年的,他又不像末世那样,有异能,就心一软,让他喝了。

还是小脸越喝越白,喝到最后还能走直线,把方安宴和历离差点喝桌子底下,但是晚上回到家洗漱好一躺下,方安虞就疯了。

君月月还当自己大力士呢,但是废了死劲儿也只跑到了门口,就被方安虞扛着扔回了炕上。

是的,他们在住宿酒店吃的年夜饭,却又回到主题小村子的小屋子睡了。

君月月一整晚没能睡成,没有异能的方安虞酒劲儿上来之后,他消散得比有异能的时候还慢。

不过到底没有荡秋千什么的,就是君月月第二天早上没能爬起来。

姬菲和君愉走之前,都来亲切地表示了慰问,还有沉痛地表示了同情。

君月月是第二天下午爬起来的,彼时方安虞正在小院子里面,侍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个装着小王八和大肚子金鱼的鱼缸,正在咕嘟嘟地冒着氧气泡泡。

她们半年前就彻底在这里定居了,现在这个院子里面,全都是方安虞养的花花草草鱼和乌龟,还有一些小鸟。

夕阳正盛,君月月扶着门出来,靠在门边上被暖黄的阳光晃得眯眼。

“哎,扶我一把。”君月月明知道他听不到,还对着他的后背喊。

不过她喊完之后笑着看方安虞,方安虞在倒水的时候,手碰到了什么花的刺,把出了一点血的手放进嘴里,他似有所感地转头,看到君月月连忙放下水壶走过来。

他披着漫天的夕阳,眉目温润笑意温柔,一如君月月当初心动的模样,从没改变。

他朝着君月月伸出手,把她搂进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怀中,亲吻她的鬓发,嘴唇微动。

是他新学的唇语——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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