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当然参加春猎,不仅参加,还是最热衷的那个。要出发去城郊围场那天早上,他难得起了个大早,五更还没过一半呢,他就爬起来了,不停地催乾德帝起床,惹得乾德帝一身起床气,把他摁回床上吃了不少豆腐,才心甘情愿地拎着他下床洗漱更衣出发。
皇帝狩猎,出行队伍浩浩荡荡,前头是皇帝的仪仗,后头是皇后的凤舆,再后面就是随行的嫔妃,然后是亲王,再接着是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一列人马,从宫门到城门那么长。
城中百姓都知道帝王今日出宫狩猎,朱雀大街两边都是围观圣驾的平民,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尹璁坐在龙辇里,这会他就没有刚起床时那么精神了,龙辇吱悠吱悠地行走着,晃得他昏昏欲睡,只能整个趴在乾德帝怀里补觉。
他坐在最前头的龙辇里,自然不知队伍后头的事,也就不清楚有人在后面不停地寻找着他的身影。
虽然宫廷参加春猎的名单里没有写尹璁的名字,但柳渊并不认为这样大型的活动,乾德帝会不带尹璁参加。毕竟连后宫的嫔妃都跟着出行了,只要乾德帝跟朝中大臣所说的那样宠爱尹璁,尹璁就肯定在这次出行的队伍中。
尹璁一定就在随行的队伍中,也许是乾德帝故意隐去了他的名字和身份,才没让人发现罢了。
柳渊这样笃定着,坐在马上一路上到处张望,从各个主子轿子旁边跟着的小太监,到护卫军里每一个小卒,他都没有放过。
然而他猜中了尹璁在随行队伍里,却没有猜出尹璁并没有混迹在这些小人物中,而是光明正大地坐在皇帝的龙辇里,正卧着皇帝的膝盖补觉呢。
还是到了南郊围场,乾德帝的龙辇停在行宫前,臣子们上前迎接圣驾的时候,柳渊跟一堆大臣跪在一起,看着乾德帝抱着个什么人从龙辇上下来,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并非是他在队伍中找不到尹璁,而是尹璁一开始就不在随行的队伍中,而是一直待在乾德帝的龙辇里!
原来是这样,柳渊恍然大悟,怪不得宫廷统计到礼部的名单和出行仪仗里没有单独提到小公子的,原来一开始乾德帝就没打算让尹璁
自己坐一个轿子,而是直接将尹璁放在只有帝王才能坐的龙辇里!
察觉这个真相的柳渊面上一片骇色,熟读圣贤书的他自然知道跟皇帝同乘龙辇代表什么。古来今往,只有皇帝才能乘坐龙辇,偶尔有特殊的功臣,在皇帝的允许下才能跟皇帝乘坐龙辇。他前段时间在翰林院编修乾德帝历年出行实录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乾德帝跟功臣或者皇后嫔妃同坐龙辇的记录。而尹璁却能破格被乾德帝带上龙辇,其宠爱之意,不言而喻。
在场的大臣们即使看到乾德帝抱着他们最看不惯的尹家庶子从龙辇下来,也不敢说什么。他们都还记得户部侍郎的下场呢,特别是今年举行了春闱,翰林院里人才济济,乾德帝应该不介意让朝廷换换血。他们可是听谣言说,乾德帝有意从今年的状元还是榜眼里选一个出来去户部替补户部侍郎的位置呢,他们可不想自己也被新来的进士也取代了,这种时候还是有眼色一点吧。
见到乾德帝下来了,众位臣子连忙叩首,高声呼道:“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渊听到响亮的高呼声,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跟着叩首。他低着头,没有看到乾德帝是如何从一众臣子中将尹璁抱进行宫的,他不敢也不想去看。
乾德帝进了行宫,随后跟着的皇后和众位嫔妃。柳渊见到皇后深青色凤袍的一角从他面前飘过,才忍不住抬头看一眼,他想知道皇后面对乾德帝独宠尹璁而冷落她是什么反应。
然而令他失望的时,他并没有在皇后端庄的脸上看到一丝不虞,仿佛乾德帝独宠尹璁跟她没有关系那样。她头顶着九尾凤冠,金钗流苏,雍容华贵,又带着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感。只见皇后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地穿过他们这片臣子,踏进了行宫大门,好像世间万物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柳渊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了,等乾德帝和众位后妃亲王公主都进了行宫,他才跟着同行的大臣起身进去,听候乾德帝吩咐。
文武百官进去后,就看到乾德帝坐在行宫正殿的龙椅上,而他之前抱着的那个男孩子不知去哪里了,他们也不敢多看
多问,进去就分别站到正殿两边等乾德帝发话。
其实尹璁一进来就被乾德帝放在了帘子后面供后妃们休息的地方,他在龙辇上睡了一路,下车前还没睡醒,但是下车时被文武百官接驾的声音吵醒了。乾德帝见他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担心一会百官誓师又把他吵醒,就将他托付给胡淑妃,在后头代为照顾,而他则跟皇后在前殿接见百官。
所以柳渊和其他官员才没在乾德帝身边看到那个备受帝王宠爱的尹家庶子。
尹璁在离开乾德帝怀抱的时候,就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也知道乾德帝把他放了下来,然后出去了。但是他实在太懒了,不想爬起来,便继续赖在软榻上,哼哼唧唧地要睡不睡。
胡淑妃等几位在后宫位份很高的嫔妃就坐在一旁伺候着他,她们虽然贵为妃嫔,在尹璁面前却跟等待使唤的宫婢差不多,一个个兢兢业业地等着尹璁的吩咐。
其实这也是她们这些当妾的该做的事,对于皇帝跟皇帝正妻来说,她们是妾,也是婢,伺候帝后天经地义,只不过她们现在伺候的对象从乾德帝和皇后变成了尹璁而已。
虽然有很多后妃对尹璁不服,但因着溺爱尹璁的乾德帝跟皇后就坐在一帘之隔的地方,她们怕她们一对尹璁做什么,外头的乾德帝跟皇后马上就能知道,并且进来治她们的罪,所以她们只能安安分分地守着尹璁。
何况众妃之首的胡淑妃还在这里盯着她们。胡淑妃是什么样她们自然是清楚的,她能用短短半年的时间,从一个小小的美人爬到四妃的位置,全靠讨好尹璁。如果说后宫里有谁会对尹璁忠心耿耿,那就只有她胡淑妃了。只要有胡淑妃在,后宫的妃子就不敢对尹璁做些什么,谁让她在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呢。
不过她们打心底也有些看不起胡淑妃,觉得她只会狐假虎威,身为四妃,在乾德帝宠爱的那个没名没分的小公子面前,低微得像个宫婢一样,实在太没尊严了。
当然,她们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实际上胡淑妃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得做什么呢。
尹璁兀自在软榻上赖了一会儿,见乾德帝还没回来接他出去,就忍不住从乾德帝用来裹着他的黑色披
风里钻出个脑袋。他一抬头,就看到以胡淑妃为首的各宫妃子守在他榻前,他所看到的都是女子色彩艳丽的裙子珠钗,闻到的都是女子馥郁的胭脂味,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于是他裹着乾德帝的披风往软榻后面挪了挪,尴尬地看向胡淑妃,问道:“淑妃姐姐,各位妃子姐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守着我?”
胡淑妃笑吟吟地跟他说道:“是陛下吩咐臣妾们在这里伺候小公子呢。小公子可是想起了,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臣妾们拿东西给您吃?”
尹璁睡了一觉,确实有些饥有些渴了,但是这么多漂亮妃子看着他,他又不好意思像往常那样,直接跟胡淑妃撒娇要吃的,只能拘束地点点头,呐呐道:“我想喝水,还想吃点心。”
胡淑妃闻言,却是动也不动,而是回过头吩咐站在她后面的那几个嫔妃说:“给小公子倒杯茶来,把本宫带来的糕点拿出来给小公子吃。”
那两个妃子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得照着胡淑妃的吩咐来做,转过身的时候,不甘心地咬紧了嘴唇,将胡淑妃要的东西取过来给尹璁。
尹璁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外头的乾德帝跟朝中百官说这次春猎的规则和奖赏。等他吃完,乾德帝跟皇后也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尹璁醒了,正在吃东西,乾德帝心情不错地走过来。嫔妃们虽然很想借机接近他,但看到乾德帝对她们并没有兴趣的样子,只能不情不愿地给乾德帝让出一条道来,看他走到尹璁面前。
乾德帝弯下腰,伸出手将沾在尹璁嘴角边的糕点碎屑抹掉,放进尹璁嘴里。尹璁本着不浪费一点粮食的原则,自然而然地含住了乾德帝的手指头,叼走了他手指上的糕点碎屑。
他们俩当着这么多嫔妃的面做这样亲昵的事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即使嫔妃们看向他们的目光炙热得要他们烤熟吃掉了,也岿然不动。
还是尹璁将乾德帝手上沾着的碎屑吃掉后,放开了乾德帝的手指头,乾德帝这才对他说:“既然璁儿醒了,那就换身衣服,随朕去围场‘狩猎’吧,让朕看看璁儿一手策划的游戏好不好玩。”
尹璁一听乾德帝说要带他去围场狩猎了,眼睛就亮了起
来,也不顾着吃东西了,连忙从软榻上爬起来,往乾德帝怀里钻去,要乾德帝抱他去换衣服,然后一起去围场。
乾德帝便抱着他离开众妃的视线,去后殿换衣服了。
为了乾德帝和小公子安全着想,宫人们特意给他们准备了戎装,也就是带着盔甲的衣服。
戎装上面布满了黄铜皮,穿起来可不轻松,乾德帝那一身戎装有几十斤那么重,穿上去后,让他原本就高大的身材就显得更加魁梧了。
考虑到尹璁身子弱,所以给尹璁准备的戎装就轻便一些,但还是要考虑到围场上刀剑无眼,为了尹璁的安危,乾德帝在春猎之前,就让人给尹璁准备了一套特制的软甲,现在给他换上。软甲没有盔甲那么沉重,而且能够贴身穿戴,就跟里衣外头穿了件褂子那样,没有什么异感。为了好看和御寒,乾德帝还让人在尹璁外面套了件白裘。
尹璁觉得这一切新奇极了,想到一会就能跟乾德帝在围场施展他这么久以来练习的骑射,他就忍不住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地催促乾德帝快点去围场。
乾德帝在荣华的帮助下,将沉重的头盔戴在头上。这个头盔做得很严谨,几乎挡住了乾德帝脸部的轮廓,只露出眉眼鼻嘴。
尹璁还是第一次见乾德帝穿戎装的样子,跟穿龙袍和常服时的俊美儒雅不同,此时的乾德帝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野性和霸气,加上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看起来就跟神祇一样。
这个时候,原本就比他小了一圈不止的尹璁在他面前看起来更小一个了,尹璁平时看他都要很费力地仰着脖子,现在看他更加吃力。尹璁感觉自己要被乾德帝完完全全地挡住了。
见尹璁看他看得都愣了,嘴巴微微张着,很吃惊也很崇拜自己的样子,萧令不禁有些得意。他伸展了一下手臂腿脚,给尹璁展示一番他的身材,这才走到尹璁面前,轻易地将尹璁抱起在怀里,用头上的盔甲蹭着尹璁细腻柔软的脸蛋,爽朗笑道:“璁儿,咱们走,朕带你骑马狩猎!”
尹璁便激动地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地点起了头:“嗯!”
乾德帝狩猎,他的御骑掠影自然也被带来了围场,跟乾德帝一样,它身上也套上了防护的
盔甲,看起来更加威风凛凛了。
尹璁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掠影了,上次骑掠影,还是他想瞒着乾德帝逃跑,结果被乾德帝骑着掠影追他回去的事了。这会儿看到掠影,尹璁还有些怀念,就着乾德帝抱着他的姿势,抬起手摸了摸掠影长长的须毛。
掠影显然还记得他,看到他,就温顺地低下头给他摸毛。尹璁被它的态度讨好了,笑着在它头上轻轻拍了几下,开心道:“掠影,好久不见呀!”
掠影闻声,便像听懂了那般,低低地唤了一声。
乾德帝等尹璁跟掠影叙完旧,就直接把人给举上马背。尹璁坐上马背后,因为马背太高,就巍巍颤颤地把身体往前倾,几乎压在掠影脖颈上,紧紧地抱住掠影的脖子。
见他害怕的样子,萧令暗自一笑,也翻身上了马背,将战战兢兢的尹璁抱进怀里,安抚道:“璁儿莫怕,有朕在呢。”
尹璁感觉到他宽厚有力的胸膛,才慢慢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安心地靠在他怀里。
乾德帝骑着掠影,带尹璁到了围场,围场那里,今年参加围猎的文武百官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乾德帝来,宣布狩猎开始了。
大臣们显然对这次新颖的狩猎方式很感兴趣,乾德帝没来之前,他们就站在围场外头讨论这次围猎的规则。特别是武将们,他们从都司指挥使易俊和袁骁那里听说了这次围猎模式的好处后,就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下,看看回头能不能把这个模式改良,放到军营里训练士兵。
聊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了不同寻常的马蹄声,不用看就知道是乾德帝来了,于是忙俯首迎接。只见过人高的马背上,穿着一身戎装的乾德帝抱着一个水嫩青葱的姣美少年,那个少年坐在乾德帝怀里,被乾德帝衬得很小一只,不由得让人想入非非。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想,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低着头喊道:“臣等恭迎陛下。”
乾德帝手里牵着缰绳,双臂刚好将尹璁夹在怀里,到了地方,他也没有下马的打算,就抱着尹璁,骑在马背上朗声对在场的各位大臣说:“既然各位卿家已经准备好,那便随朕进围场狩猎罢!”
大臣们便纷纷上马,整装待发。春猎是君
臣同乐的活动,朝中百官无论文武,不论是否精通骑射,除非残疾或年老,都要参加,乾德帝不在意他们的输赢,只要他们重在参与。
就连今年刚入朝为仕的那些进士,都得参加,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学过骑射,反正给他们准备了马和弓箭,他们不能上也得上。
可怜今年的状元郎只是个会读圣贤书,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他甚至连怎么上马都不会,抬着脚在马踏上试了又试,还是不敢上去。
人群中坐得最高的乾德帝巡视了一周,自然看到了状元郎这边的尴尬局面,他笑着对状元郎说:“庄卿加把劲啊,搞学问的同时,也不要落下了骑马射箭的本事,这天下可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还要你们这些年轻人守住呢!”
状元郎本就着急,突然被乾德帝盯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顿时更加紧张了。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额上也没好到哪里去,闻言连忙弓腰点头应道:“微臣谨遵陛下教诲,微臣一定会好好学习骑射的。”
乾德帝这才满意地应了一声,然后吩咐状元郎附近的侍卫上去将状元郎扶上马背,等看到状元郎壮着胆子骑在马背上后,他才看向别的地方。
然后他就看到了状元身边不远处的柳渊,跟手无缚鸡之力的状元不同,柳渊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背上,踌躇满志地等着狩猎开始了。这倒是让乾德帝惊奇了一下,他还以为今年的探花郎,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文弱书生呢。
也不知道这位探花郎的骑射水平如何,能不能比得上尹璁,能再次引起尹璁的关注。如果他连尹璁的水准都达不到,那他就不用担心柳渊会成为他的对手了。只有最强的人,才能配得上尹璁,保护得了尹璁。
他在耀眼的太阳光下眯起了眼睛,打量了柳渊几下。
柳渊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危险的视线,他不解地往视线的投来的方向看去,在看到那抹视线是来自乾德帝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谦卑地低下了头。
他这一看,让乾德帝怀里的尹璁也注意到他了。坐在乾德帝身前的尹璁咦了一声,好奇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今年的探花郎柳兄了,他也来参加春猎吗?”
乾德帝
也不瞒着尹璁,大大方方地解释道:“春猎这种活动,朝中百官都要参与的,年轻的进士更是要在春猎里给朕展示他们的英勇之姿。”
尹璁了然地点点头,乾德帝又不动声色地问他:“上次璁儿出宫,跟柳渊玩得还不错的样子,还说要再出宫找柳渊玩,今天难得柳渊也在,璁儿要不要去跟他玩?”
没想到尹璁却摇了摇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不了,我现在比较想进围场狩猎,咱们快点进去吧,我已经等不及啦!”
萧令笑了笑,不再管他,而是抬起了手跟百官示意,沉声道:“狩猎正式开始。”
乾德帝一声令下,之前就已经跃跃欲试的武官就带头冲进了围场,去寻找潜伏在围场里的“猎物”了,其他官员也不甘落后,跟着前面的人冲了进去。
而乾德帝却不慌不忙地驾着掠影,优哉游哉地行走在围场里,没有一点狩猎的意思。
尹璁也发觉了,便奇怪地仰起头问他:“你不找猎物吗?”
乾德帝抱着他,不紧不慢地应道:“不着急,反正朕不参与比赛,也没人敢跟朕一比高低,朕带璁儿在围场走一圈熟悉一下,等会儿让璁儿自己骑马去射猎。”
尹璁听他说一会自己可以骑马射猎,眼睛就亮了起来。他还以为今天他一天都只能跟乾德帝坐同一匹马,只能看乾德帝射猎,还有些遗憾嘞,没想到乾德帝只是带他熟悉围场,他瞬间就被乾德帝的体贴感动到了,笑得眯起眼睛来,说道:“陛下对我真好!”
萧令便揉了揉他的脑袋,抱着他继续走在广阔的围场上。
围场里,时不时可以看大臣追赶“猎物”的身影,尹璁想知道他们玩得怎么样,眼睛就一直盯着出现的身影,直到他们跑进丛林里,再也看不到。
他跟乾德帝悠然自在地骑着马行走在围场里观察大臣们狩猎的样子,殊不知也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葱儿:我觉得你有些自恋哦!
老皇帝:嗯,葱儿此言何意?
葱儿:你说只有最强的人才能配得上我,不就是变着法儿夸自己最厉害吗?
老皇帝:嗯哼,难道不是吗?
宝贝们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们商量!!我想换
笔名!!!我想换笔名想了好久了!!我现在的笔名,每次我写或者念出来,就觉得羞耻感满满啊啊啊。这个笔名还是差不多十年前的时候,我还是个玛丽苏中二萝莉的时候取的!!!用的是那时候写的武侠纯爱文里攻的名字_(:з」∠)_其是祭不是读ji而是读zhai,是个姓氏OTZ。
所以这个笔名其实是我的黑历史来着!!但是编编不太赞成改笔名,还说我这个笔名能大红,我就一直没改,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想改成【望月砂】这样你们还能认得我!!望月砂是一味药,也就是野生兔兔的大便。。。所以我QWQ你们觉得怎么样怎么样嘛QAQ
不过我还是觉得好别扭啊,呜呜呜取名废再次哭泣
感谢在2020-09-1717:44:39~2020-09-1817:3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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