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完全懵了, 一双眼睛越睁越大。
这啥情况……？
他和顾衍以前不是情侣吗？
秦北刚才提及“他喜欢顾衍”时, 根本没多想。
一来, 他和顾衍几千年的老夫老夫关系，说句喜欢不就说了, 还能咋滴？
最多不就被日嘛？秦北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二来，顾衍当时和他们隔着大半个餐厅的距离。
秦北下意识以为他听不见。
好吧，顾衍作为一只九条尾巴的大狐狸, 能听到他和“变态跟踪狂”的对话, 秦北是可以理解的。
可问题是，他为什么会问他，他是否喜欢他？
还反复问了两三遍, 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
难不成在顾衍的意识里，他一直不喜欢他？
不能吧？
要真是如此, 那也太惨了吧？！
他俩都啪啪啪了不知道多少次，他甚至靠日他升了几十级。
从一个菜鸡修真者, 变成了一个制霸仙魔两界的大佬。
行吧……是靠被日。
总而言之，他俩都亲密至此了，顾衍竟然还有这种疑问？
他们如果不是情侣的话, 那能是什么？
炮友？
炉鼎？
天天互相采补？
秦北无语了好半天, 忽然想起，顾衍好像认为自己是叶梓檬的替身来着？
秦北…………………………
这特么是何等神奇的脑洞？
太强了吧。
秦北深深地惊叹了一声，又困惑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所以, 这人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即使他内心里确实把这人当工具人使用, 可顾衍本人应该不知道吧？
他又没在《仙途》里表现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
大概，没有吧？
秦北默默地再次审视了一遍自己的游戏过程。
嗯。
他真没搞过什么事情了。
他能搞什么？
他每次遇见这个nc，统共就两个动作，打开背包界面服用合欢丹，点击顾衍选择“春风一度”。
没了。
一直都是如此。
非要深究的话，唯一有些区别的是，后期他的游戏人物嗑药嗑太多了，搞出了一些奇怪的debuff，秦北便将自己服用合欢丹，改成了对顾衍使用合欢丹。
换成顾衍嗑药后，秦北的修炼速度明显更快了。
嗖嗖得疯狂升级，爽得飞起。
就这些了，顾衍他……
秦北的表情突地凝固住了。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不是他干了什么，而是他少干了什么。
他攻略其他nc时，好感达到了一定程度后，他都会按部就班地选择各种各样“表明心迹”的选项，以推动攻略进程，比如“你可愿与我余生共度，白首不相离”，又如“你可愿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等等。
可对于顾衍，他从没点过这些选项。
毕竟一个修炼工具人，能日他升级就行。
他们关系如何其实完全不重要，不是么？
秦北的眼神越发虚弱与漂浮，他诡异地瞧了顾衍一眼。
高大的男人神情深沉地回望着他。
他容颜极盛，一双明艳的桃花眼透着迷离而朦胧的微光，似醉非醉，满目情深。
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秦北勉强移开了视线。
所以，这一个大帅哥就这么不明不白、无名无份地被他玩弄了几千年……？
那也太惨了吧。
“宝贝？”顾衍微微喊了一声。
秦北木然地呆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被自己渣懵了，全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怎么了？”顾衍轻轻触碰了一下秦北的侧脸，并用力捏了一下。
秦北依然没啥反应，他由着男人将他的脸蛋捏到变形。好半天后，年轻人才十分绝望地捂住脸“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太特么坏了。”
顾衍没说话。
秦北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顾衍。
男人轻笑了一声，眼底似是有光在闪烁。
这人在笑什么？
秦北更懵了，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顾衍。
“我好看么？”他问道。
秦北一顿，诚实地点点头“好看。”
顾衍又笑了笑，他不再执着于某些答案，直接低下头，含住了年轻人美好的唇瓣。
？？？？？？啥？咋回事？
秦北蓦地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唇瓣上又软又麻。
一个湿热的东西探进了他的口中，攻城略地般侵略了每一个地方，带起一阵麻麻痒痒的触感，仿佛有丝丝电流窜过。
“唔。”年轻人无助地微微张着嘴巴，连呼吸都忘记了。
缺失氧气的状态让秦北脑子里一片混沌，升起了一阵强烈的晕眩感。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男人的大衣，发出了些细微的声响。
顾衍揽着秦北的腰际，把人深深地按进自己的怀里。
下一瞬间。
一道尖锐的风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幽寒的灵气宛如滔天巨浪一般，凶猛地席卷了整个餐厅。
秦北被冲得一个激灵，恢复了些许神智。
他尚未做出反应，便感到一个微凉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小臂。手掌上传来巨大的力道，将他狠狠地拽离了顾衍的怀抱。
秦北踉跄了两步，转过头望向手掌的主人。
“变态跟踪狂”阴沉着一张脸，他妖异的竖瞳里充斥着冰冷与狠戾的凶光，猩红的瞳孔中仿佛正酝酿着一场杀戮盛宴。
与此同时，顾衍也牢牢地抓住了秦北另一只手臂，他沉下脸色，目光幽暗地望向“变态跟踪狂”。
秦北？？？？？？？？
秦北迷茫地看了眼自己右边的男人，又震撼地看了看自己左边的男人。
这特么什么情况？！
神他妈？！
他这是拿了言情女主的剧本么？！
秦北瞬间窒息了。
别了吧。
这大庭广众的，他们不尬么？
不怕暴露修仙界的秘密么？！
他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
放过他吧。
秦北都想嘤嘤嘤地跪地求饶了。
他真的不想跟社会新闻一起上头条。
年轻人欲哭无泪地瞄向餐厅里的其他人。
环境雅致的餐厅里灯光昏暗而富有情调，一些人欣赏着落地玻璃窗外的江澜夜景，一些人美美地品尝盘中的佳肴，而更多的人正与自己的小伙伴侃侃而谈。
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喧闹。
一个服务生端着餐碟，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他们三个一眼。
嗯？
这些人瞎吗？
等等，不对。
秦北若有所思地看向一边的合欢宗长老。
这人正双手捏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幽暗的力量自他身上宣泄而出，逐渐笼罩了整个餐厅，将普通人与他们完全隔绝开来。
那些普通人似乎完全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也不会受到仙力余波的冲击。
仙法？
是什么隐形术么？
秦北神游四海地思索着，顾家两兄弟却早已用眼神厮杀了千万次。
“她是我的女朋友。”顾止阴冷的嗓音响了起来。
“呵。”顾衍嘲讽地挑起了嘴角，“女朋友？”
顾衍不耐地瞥了眼他愚蠢的弟弟，冷声警告“别再伤害他了。”
顾止更怒，他啐了一声“神经病。”
说罢，顾止加大手上的力道，似乎想将秦北完全拽到他身边。顾衍不得不也握紧了秦北的小臂。
截然相反的两道巨力几乎要把秦北整个人撕裂开来。
年轻人不由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顾衍立刻松开了手。
秦北被卷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顾止揽着娇小的年轻人，飞跃起身，极速拉开他们与顾衍之间的距离，一眨眼间便到了餐厅的最边缘。
突然而至的失重感让秦北吓得抱紧了男人的窄腰。
与此同时，顾止挥手布下了一道道迷蒙而玄妙的水幕。
男人停下动作后，秦北刚喘了一口气，顾止便抬起手，危险地卡住了他纤细的脖颈。
“你、你要干嘛？”秦北不免有些害怕。
男人眼底浑浊的色泽微微流转着，他深深地看了眼自己惦念了千年的小姑娘，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
顾止顿了一下，凶狠地咬上秦北发红的唇瓣。
？？？？？？？
草。
这些人有病吧。
“唔。”秦北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瞪起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顾止亲昵地咬着他的唇瓣，可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恋人间的亲吻，眉眼间尽是阴鸷和沉郁。
男人收紧齿间的力道，直到自己的唇齿间弥漫起血锈的味道，才微微松口。
顾止附在少女唇间停了片刻，阴冷的眸光渐渐涣散开来。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仿若着迷般地细细舔舐小姑娘唇上的血迹，轻轻磨蹭着，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你他妈……”秦北努力躲闪着，怒得小脸通红。
顾止感受到秦北到挣扎，眼神又重新暗沉下去，他收紧力道，死死地按着小姑娘，更加细致地亲吻着他，似是想把另一个人的痕迹完全掩盖、抹去。
半晌过后，他才抬起头，松开了气息混乱、脸色绯红的年轻人。
顾止回味般地舔过自己的唇瓣。
他单手揽着小姑娘的肩膀，转头朝某只禽兽挑衅一笑。
然而，他只笑了几秒钟，便乏力地敛去了唇边的弧度，阴郁的眼底隐隐透出了几分落寞与空无。
“……”
周围熙熙攘攘、杂声不断，顾止与秦北之间却充斥着寂寥、沉闷的意味。
男人仰着头，无神地注视着远处不知名的一点，他嘴唇微微动了动。
无声地唤了两声。
师姐……
师姐。
……
顾衍终是破开了水幕幻境，无边无际的绯红妖火在他身边跳跃着、燃烧着，将所有水珠焚烧成了飘渺的雾气。
男人从渺渺雾气之中大步行至秦北的身后，他一手握紧年轻人的手臂，一手环上他的小细腰。
顾衍抬起头，妖异的火焰随之围绕三人灼灼燃烧着，连空气都染上了灼烧般的温度。
他沉声威胁道“放开他。”
顾止凉凉地挑起嘴角，当仍不让地按着秦北的肩膀，把人控制在自己怀里。
秦北？？？？？？？？？？
年轻人可怜巴巴地夹在两个男人之间，鼻息间全是男人浑浊的炙热气息。
草。
秦北浑身巨震，惊得寒毛都立了起来。
他自从变性以后，身高严重缩水了二十多厘米。
小姑娘本就只到顾家兄弟的肩膀处，被两个高大的男人包裹住后，更显得幼小可怜又无助。
草草草。
秦北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
这怎么办？
这怎么办？
秦北走投无路地望向合欢宗众人。
合欢众人正坐在一个大桌边，他们一边嗑瓜子，一边眼神发亮地瞄着顾、秦三人。
秦北隐约间听到了他们毫无节操的胡言乱语。
“卧槽，这是标准的3姿势啊！”
一个姑娘捂起鼻子，激动地喊道“天呐，他们要在这里么？我要流鼻血了！快快快，给本宫纸巾！”
“太特么刺激了！”旁边的青年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老大不可能和别人共享大嫂吧？”这人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惋惜地摇摇头，“太可惜了。”
什么玩意？
3？！
秦北大惊失色。
神他妈……
除了被人日的巨大危机之外，他还有可能同时被两个人日么？！
那也太可怕了吧！
秦北惊恐地大力挣扎起来，又被两个高大的男人同时按住。
“楠楠。”顾止低头贴着秦北的耳线开了口。
他柔和的音调仿若情人间最亲昵的耳语，可气息却冷得吓人，顾止微声问道“你决定选他么？”
如此问着，他的手指却越收越紧，甚至在秦北的肩窝处留下了青紫色的痕迹。
秦北？？？？？？
选什么？！
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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