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虽然面色带笑,可像是从齿缝里透出来的话, 白芊芊似乎听到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捏了一把身侧的包,但是却抓了空。
她这才记得到, 包被自己放在了车里!
陆景笙视线直视着她, 亦瞧见了她的动作,扬着唇笑问:“你在找什么?”
晚霞挥洒,男人的脸融在红光中,他满眸的阴鸷似乎又增了一丝火焰。
“我没……没找什么。”白芊芊的牙齿在打颤, 说话就抖了三分。
白芊芊有那么一刻就想撒腿跑了,可是那头狮子它盯过来的视线, 犀利又锋芒,她非常犹豫。
身后的车门一声响动, 很快司机从她身边经过。
她看到了司机将自己的包朝陆景笙递了过去。
白芊芊脑子放空一瞬, 她的包里有刚才在银行办手续时的各种票据留底。
陆景笙轻轻扫了她一眼, 随后将包翻了翻,没一会就将一张单子取出来。
他将包递给司机,走到女孩面前,两指尖捻着单子的一角朝她一扬, 语气轻笑:“这是什么?”
他周身却萦绕着戾气,白芊芊心中一阵惊恐。
她咬了咬唇, 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知道了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反正现在钱估计也快到账了, 料他也不会放狮子咬人, 左死右死都是死,不如挣扎一下,跑了吧!
这个想法刚过脑海,她的大腿就非常配合。
白芊芊一个转身,立刻撒了腿。
可还没迈出一步,男人便紧紧攥住她手腕。
“要跑?”男人声如寒冰。
白芊芊被他拽着回头,手腕感觉要碎了一般的疼,还没开口说话身子便被腾空抱起,下一刻一阵头眩目晕,她被男人杠了起来。
狮子朝她仰头长吼一声,立刻朝二人奔了过来。
白芊芊吓得尖叫,她整个腰横在男人肩上,双手扯着男人的上衣,嘴里抖得不成样,“先生,它过来了,我……我要掉了。”
“快把我抬上去,快!”
陆景笙仿若未闻,朝饲养员冷冷一句:“把园子打开。”
白芊芊闻言脑子‘嗡’的一声,她记得上次在副楼里陆景笙曾经说过要把她扔进园子里的警告。
“不,先生,你放我下来。”她拼命挣扎,看着狮子仰着头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那神情似乎在想着最佳的下口位置,“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陆景笙杠着她,一言不发地阔步前行,狮子跟在两人身后,步伐轻快。
白芊芊紧攥着男人后背的衣,声音带着哭腔,“先生我真的不跑了,我……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她不想被喂狮子,要是跟狮子共处,还不如一刀给她来得痛快!
可陆景笙对她的叫喊丝豪没有反应,白芊芊努力撑着半边身子抬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司机,妄想这个跟她相处了近一天的男人能生出一丝怜悯,“师傅,救命,你救救我!”
“帮我……”她已经被男人的肩撑得说不出来了。
白芊芊觉得自己这么惨,可对方面无表情地跟在身后,像是没听到一样。
她太心寒了。
看着陆景笙杠着她上了台阶进了楼子,白芊芊绝望,可是她不想放弃,双手紧紧捏着陆景笙的衣服,梨花带雨地哭了出来:“先生,我保证不跑了,真的,我错了……”
陆景笙身材健硕,女孩横在肩上,他轻轻松松就迈步。
白芊芊在他肩上挣扎,尖叫着:“陆爸爸,陆叔叔,我错了,我真的不跑了,您就……”
“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
“我错了,叔叔……”
陆景笙闻言脸色骤变,紧绷着下颌从嘴里吐出没有温度的两个字:“闭嘴。”
白芊芊一点都不想闭嘴,她拼命着晃,想让自己从男人肩上摔下,她拼命的尖叫,希望有个好心的佣人能上前劝说陆景笙放了她。
可头都快晃晕了,嗓子都喊快哑了,周边像死了一般。
他们都是陆景笙的人,只听他的话,所以根本不会管自己死活。
白芊芊绝望,开始放声豪哭。
陆景笙怒急,两三步进了一楼的房间,随后将女孩从肩上摔在了床上。
白芊芊被他摔得生疼,眼前一晕,还未来得及叫感出声,男人手里拿着绳带上前,迅速扯着她的手往床头一带,随后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双手绑在了床柱上。
整个过程速度之快,就好像一早就为她准备了牢笼。
“不要,陆先生,我们有话好好说,您不能这样。”白芊芊仰头看着床头男人眸子里蹙起的火焰,声音带着几分哄意,“您先放开我,我不会再跑了。”
陆景笙垂眼,看着女孩在床上挣扎,看着她带着泪痕的面颊,微微弯下身,轻轻嗤笑:“五百万?”
“白芊芊,你可真够出息,五百万就把老子卖了?”他说着烦燥的将自己衬衫上的扣子解开了两粒。
“不,我没有!”白芊芊看着他的动作瞪大着眼,反驳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可下一瞬,男人伸手掐着她下巴,语气似带着刀直劈了过来,“老子身价百亿,在你眼里就他妈只值五百万?”
白芊芊看着他支唔着摇头,她身子动得厉害,手腕处传来一阵绞痛。
“你想要钱开口五个亿老子都乐意给你,可我在你眼里就他妈只值五百万?”男人面色阴鸷,他视线从女孩的脸慢慢往下,像个贪婪的猎人在逐鹿。
“五百万你觉得很多了吗?”他手上的劲加大。
陆景笙这辈子最厌恶的是同一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初沈乐安如此,没想到这个女孩也是如此。
沈乐安不知道当初她从章玉薇手里拿走的两百万对他来说不过是点小零头,估计那时候的她觉得自己太年轻,斗不过陆伟,成不了陆家掌权人,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就走了。
一声不吭地走了也没关系,他并不难过。
陆景笙虽不难过,但也感谢她在李爱死后陪他走过了一个低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所以事后他也没去问过章玉薇。
可没想到这种竟然还再一次事情的发生了。
只是这一次,数额是五百万,比两百万要多。
可多少数额对他来说都一个样,她们都要跑,就为了这么一点钱。
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有事不找他说?
难道他比不过章玉薇应该值得被信任?
下颌发痛,白芊芊抽泣得厉害,但男人的话让她听出了一丝生机,他似乎对支票非常的抵触恼怒,尤其是这支票上面的五百万数额。
他觉得少了,受侮辱了。
白芊芊脑海似醍醐灌顶。
陆景笙是这本书的男主,五百万算什么?他坐拥百亿美金商业帝国,就算身价开拍最低也得五个亿起吧?
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陆景笙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了,她不管一会这个男人会不会把自己扔进园子里,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
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男主哄开心了!
“不……不多。”白芊芊被他掐住面颊,说话也很含糊,“太少了,要不……再商量着加点?”
把你身价加高了,就不要再生气了吧!
陆景笙闻言,突然笑了,他在女孩满是泪意的眸子里,好似看到了狡黠。
“你说的很好。”他缓缓松开手坐在女孩边上,伸着手轻轻抚去她面上的泪痕,然后压身在她耳边慢慢说:“但是我已经不想给你机会。”
当他知道时,他提醒过她,甚至用她喜欢的工作引诱过她,可是她并没有犹豫过,她想跑得很彻底。
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第二次。
既然要跑,那还他还需要顾虑什么?
反正迟早都他的人。
“你最近很不安分。”陆景笙唇畔吻过她的耳廓,一只手迅速伸到她后背将她往上一抬,随后轻轻松松就解开她里衣的扣子。
他坚硬的胸膛压下,亲密的贴近,白芊芊似被人禁锢,连在发抖着的身子都顿住了,她现在能清楚听到男人因为恼怒而急促的呼吸以及感受他薄唇贴在耳边的清凉。
陆景笙这是干什么?来强的?
还未等她给出回应,男人抬着她下巴,唇畔迅速又蛮横吻住了她嘴。
他用力厮磨着她的唇,白芊芊觉得很痛,但她被他压住,嘴里只能发出细碎支吾的声音。
“你没机会了!”陆景笙咬着她的唇,咬着她的下巴,从唇齿间透出来的话,带着满满的怒意。
白芊芊得了空隙,大口的喘着气,虽然现在生活中有享受过性.爱,但她并不想没有任何前戏就这么被强了。
“陆景笙,你放开我!”她奋力的扭动着被他压住的身子,也顾不得用什么敬语了,“我真的……我不会再跑了。”
陆景笙听着她急促心跳,心里冷笑。
她决定拿钱跑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不要这样……”白芊芊都觉得自己抖得厉害,“如果你真的想要,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
陆景笙动作微顿,随后抬头笑着看她:“不要哪样?”
“别……绑着我。”白芊芊可怜兮兮看着他,“我的手好疼。”
“想要松绑?”陆景笙笑着问她。
白芊芊点头如捣蒜。
陆景笙瞥了她一眼,随后缓缓站起身走向床头柜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剪刀,回头冷笑看着女孩:“给你松绑然后放了你让你再跑一次?”
白芊芊看着他手中的剪刀,面色大惊。
完了,他要杀人了?
她立刻挣扎在床上坐了起来,惊恐地哭了起来:“先生,你先放开我,我……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我不是有意……”
“不是要跑吗?”陆景笙冷戾打断她,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章玉薇,所以并不想听这什么解释,“跑的时候不是想过了后果?”
“不是的。”白芊芊抽泣着,看着又朝自己走过来便开始语无伦次:“我一点也不想跑,真的,可是我是被逼的,我要是不走,我会死的……”
因为自己拿钱走人这一举动,陆景笙现在在盛怒,反正在这书中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能拖一个下水是一个。
她不好过,别人也不能好过!
“陆先生,我虽然爱你,可是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要是不走,章小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她真的会对我下手的,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
“老太太也不会容忍我……”
白芊芊觉得自己眼泪都要干了,声音也哑了,可是男人面色却丝毫没有动容,反而更加的阴冷。
这个男主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都已经表忠心爱意了,难道就不会有一点点动容吗?
陆景笙冷然垂眸,附下身漫不轻心地问:“你说你爱我?”
“是,我爱你。”白芊芊吸着鼻气,哭得眼睛都要迷糊了,“陆景笙,我很爱你。”
“说爱有什么用?”陆景笙整张脸贴住她,语气直白又暧昧:“不如做吧。”
他说完,伸手扯过女孩的衣角,手中的剪刀开始挥动着往上剪。
白芊芊大震,她听着剪刀剪开衣服的声音,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挣扎一下那尖头就插.伤了自己。
剪刀往上碰到了阻碍衣,男人手一用力,轻轻‘噗’的一声,里面的衣服便被剪开。
白芊芊的上衣服很快都被他剪烂了,只察觉胸口得了自由,随后似有冷风窜进了身体里。
她张了张嘴半响被怔得说不出话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陆景笙又迅速剪开了她的裙子往撕扯,随后将剪头往床头柜了上一扔,用带着一丝情.欲的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房间里还没有开灯,晚霞的光透过窗帘撒下柔媚,给室内添了暧昧。
白芊芊感觉这个男主现在恨死她了,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景笙会如此的在意她拿钱走人这件事,难道以前受过刺激?
“可不可以……不要?”她泪眼汪汪看着男人,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鱼肉任人宰割,就跟被强.奸似的……
是的,她现在就要被强.奸了。
陆景笙很快附下身,伸手慢慢从她裸.露的肩扯掉她身上有些累赘的衣服,“不要什么?”
他的话落,他的手扣着她的颈项将她的头抬起,唇就吻了下来,似乎是考虑到女孩是第一次,他的动作格外的温柔。
他的唇炙热,像火一般蔓延,白芊芊鼻尖若蹙,他淡淡的体香伺机而入。
可她双手被绑住,双腿也被他摁住,身上全都动弹不了。
她并不想也不喜欢被直驱而入,所以脑海里飞快地想着对策,下一瞬便很动情的回应着他,让他觉得自己真的爱他。
陆景笙被女孩的反应给愣住,他停了下来,微微后退拉开了一点距离,用带着审视的眼垂下看着她。
趁着男人愣怔,白芊芊直接埋首进他劲窝,使劲着蹭着他,娇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你这样我好害怕,你抱抱我……”
“我真不是想跑,可是我没办法,您要结婚了,我才十八岁就成了你们之间最尴尬的存在,章小姐又怎么会容忍我?”
妈的,既然做什么都改不了结局,那就先抱大腿吧,至少生活滋润点。
“虽然一开始是我选择跟你了,可我妈并不知道这件事,我舅舅一开始也不知道,你要结婚了我不想当坏人了……”
“离开你我也很难受,你别生气了,我好怕……”
白芊芊觉得自己这辈子撒娇的次数都没有现在多,她实在郁闷,陆景笙到底是怎么知道并安排了所有事?
她自认为昨晚自己的反应没有露出破绽,可偏偏他就知道了,难道他派人一直跟踪自己吗?
虽然知道女孩刚才那些话很可能是奉承,但她哭得厉害,声音也哑得厉害,陆景笙突然觉得心口有点儿疼。
刚被马丽云送来的白芊芊,像个要被卖入青楼的女孩,一双跟沈乐安相似的桃花眼看着自己,就像看到恶贯满盈的恶徒一样满是惊恐。
那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女孩到底什么意思?
自己很可怕?
然后,他把她留了下来并查了她的资料,只是结果有点意外。
她小时候生活不易,在薛家又受了点侮辱,寄人篱下学会像个刺猬一样裹紧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面对每一个人,在面对自己时亦是如此。
陆景笙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就像跟陆景熙被别人安排命运一样的可怜。
那时候他就想着,给她撑腰吧。
可相处下来他发现,自打小就从骨子里胆怯的人,给她撑腰似乎也没什么用,她还是小心翼翼,畏手畏脚,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在别墅住了半年,亦或是知道‘祸从口出’四字,她平时很少说话,而之后,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找了个借口回了孟家并且呆了大概半个月。
会所那晚之后,她行为有点怪异,她的解释说是自己吃了安眠药忘了很多事,虽然吃了药失忆这种事是有,但陆景笙那时候并不相信,只认为她别有用心。
直到现在,他有点犹豫了,她变得开朗也硬气了很多。
像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蕊,还敢跟老太太抬价,甚至走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女孩使劲地蹭着他,哭得肝肠寸断似的。
陆景笙回神,觉得她的眼泪和鼻涕全都沾在自己身上,他心里有些嫌弃,随后推开她,冷眼问:“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女孩还在哭,漆黑的眸子里直视着她,目光诚恳又带着点惊恐。
陆景笙又有些动容了,觉得自己过分了,她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处境又不敢相信别人,还怎么敢跟章玉薇唱反调?
“是……章小姐。”白芊芊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她说我要是不走,就要我好看,还要给我颜色瞧瞧。”
她抿着微肿的红唇,一副有些犹豫却又坚定的神色,让陆景笙想笑。
“你那么怕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他垂眼,扫了一眼她半.裸的身,随后拉着薄被将她盖住。
“我怕你为难。”白芊芊眨了红肿的眼,心想要是能告诉你我就走不了了。
“嘴巴利索了不少。”陆景笙看着她,眸底的质疑显而意见。
“真的,先生……”白芊芊看着他,动了动手腕,嘴里‘嘶’了一声,表示痛意,“我……觉得先生应该不会为了我跟老太太做对。”
陆景笙闻言,所有兴致全无,他起身从床头拿了剪刀将女孩手腕上的束缚剪掉。
果然打感情牌有活路,白芊芊心里大喜,忙活动着痛得要失去失觉的手腕。
手腕都被他绑出了深红印子!
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陆景笙看着她蹙眉,一副很可怜兮兮的样子,便伸手过去,沉首:“我看看。”
女孩委屈巴巴地伸手过来说:“好疼。”
陆景笙闻言沉吟片刻,随后拉着她的手看了看,声音淡漠:“一会让阿姨拿点药擦点。”
白芊芊适时地点了点头,又将手递进了过去,“吹吹……”
陆景笙微微皱眉,白芊芊一看他神色,当即把手收回,“我自己吹算了。”
陆景笙瞥了她一眼,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就按了电话的内线。
这里是副楼,并没有什么女孩的衣服放置,他打电话让佣人把她的衣服送过来。
才挂了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陆景笙接电话。
白芊芊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跟陆景笙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异常的难看,说出来的话带着狠劲。
“让她去大厅等我。”陆景笙深沉的眼眸弯起,“把赤利放出来。”
听着他的话,白芊芊眼眸转了转,陆景笙这是想干什么,那个‘她’又是谁?
很快,陆景笙挂了电话,佣人也把衣服和药膏送了过来,陆景笙将衣服扔给女孩,语气温和下来:“衣服穿好,跟我来。”
白芊芊仔细地瞧着他的神色,似乎不是在针对自己,便乖乖从被窝里出来把衣服穿好。
白色的长裙在明光下很耀眼,女孩眼眶红肿,眼帘还挂着泪意,还有那刚才被他咬过微肿的薄唇,看得都格外的清晰。
陆景笙看着她似乎还未回过神,便直接上前打开药膏,勾出了点药抬着她的手擦拭了。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碰到自己的手腕,白芊芊觉得有点痒。
“不要乱动。”陆景笙抬眸瞥了她一眼。
白芊芊身子顿住,就这么看着他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擦着。
察觉到视线,陆景笙抬眼,冷睨着她:“还跑吗??”
白芊芊闻言,立刻摇头,那夹着鼻音的声音缓缓道出:“不跑了。”
“还要钱吗?”陆景笙看着她再问。
白芊芊一听这话很快摇头,不过片刻又立刻点头,“要。”
“要多少?”
“五个亿,不……五十亿,你有多少要多少。”
陆景笙闻言嘴角微微一弯,没想到现在的她倒很懂审时度势。
没过一会两只手都擦好,他松开她的手,冷道:“你最近太不安静,这几天最好呆在别墅里等到开学。”
“知道了。”白芊芊听着他的话虽然冷,但至少面色稍霁,“我不敢了。”
陆景笙将药膏放好,随后叫她跟上自己。
白芊芊急忙跟在他前后,“先生,我们要去哪啊?”
陆景笙回身后看了一眼,声音淡道:“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白芊芊揣着惴惴不安的心跟在男人身后,现在好不容易把他哄住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差子。
此时天色有点暗下来的意思,别墅外都打开了路灯,灯光耀眼,白芊芊觉得有点刺眼。
两人出了房间转去了大厅,依旧是那片园子,那片玻璃墙,只是玻璃墙前多了一个女人。
章玉薇一身藕色长裙,手里拎个小巧的包,正背对着他们在看园子里的风景。
她指尖在玻璃墙面上随意地画着,心情似乎特好。
“先生来了。”有安保人员看着来人叫道。
章玉薇闻言欣喜回头,看着来人扬着唇立刻开口:“景笙,你叫我来这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登时愣怔。
陆景笙身后跟了一个女孩,女孩白色长裙,面容有些狼狈又很熟悉。
章玉薇瞠着双目,不敢置信看着那女孩。
白芊芊为什么在这里?她不是走了?
这时候不是应该快到机场了吗?
明明刚刚司机还发了位置过来显示他们很快到了机场,为什么现在突然凭空出现在这里?
白芊芊看着对面女人面色从欣喜渐变煞白,心情格外的舒坦。
反正自己刚才已经受过惊吓,她最好也受点罪,不然太不公平了。
“怎么了?”陆景笙看着女人淡问,若有所疑地问:“很意外吗?”
章玉薇闻言当即收敛了情绪,上前走到男人面前笑道:“当然意外啊,你突然把我叫到这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
她泰若自然,在一瞬间变脸之快,让白芊芊心悦城服。
“原来白小姐也在呢?”章玉薇看着白芊芊,眸子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怒意。
章玉薇压着心里的大怒,第一次有想要上前直接撕人的冲动。
这个女孩一开始就在把她们当猴耍,很可能是提前就已经让陆景笙知道了她们的交易,然后从中骗走了老太太的五百万。
她实在太坏了!
太可恶了!
“叫你过来玩个游戏。”陆景笙看了她一眼,随后信步走向玻璃墙面。
章玉薇狠狠的睨了白芊芊一眼,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白小姐好心机,连老太太你也要骗。”
白芊芊想反驳点什么,但陆景笙此时已经回头看向她们。
章玉薇笑着走了上去,“什么游戏?”
“狮子逐鹿。”陆景笙扬眉看着她,那微带着冷意的笑意直达眼底,“你来当那只鹿。”
“什么啊?”他的话,章玉薇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逐鹿游戏?”
陆景笙无视她,转头看着一边的两个安保,语气带着命令:“你们两个把章小姐请进园子。”
他的话落,那两个安保直接上前,很快按住章玉薇的双臂。
“景笙,你这是……是干什么啊?”章玉薇面色又惊又尴尬,她挣扎着双臂,朝安保语气凛然道:“你们两个放开我。”
她说完又朝陆景笙道:“景笙,你快叫他们放开我。”
陆景笙视若无睹,仿若未闻,他侧头对安保道:“放进去,然后把厅门关起来,再把安全门给我打开。”
白芊芊瞠大着眼听着男人这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把章玉薇扔进园子里。
“景笙,你……你要把我送进去?”章玉薇脸色惨白,语气慌乱,她现在明白了男人‘狮子逐鹿’是什么意思。
“不,我不要。”她惊恐地挣扎,“我做了什么你要把我扔进去?”
陆景笙面无表情睨了她一眼,随后看着安保道:“拉进去。”
“得罪了,章小姐……”
安保说着上前,在女人推搡间擒住她,随后直接拖着人往玻璃墙那扇门方向走。
“景笙……你别这样!”章玉薇惊叫,她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一定是因为白芊芊。
这园子里的东西很凶残,野性大,除了伺养员和陆景笙,它们不会顾忌任何人,他把自己关进去,随时会惹怒了那头狮子,可能不会死,但是会残。
“这和我没关系,是奶奶的意思……”她急着辩解。
章玉薇惊叫着被那两人拖走,她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有些凄惨,她一直挣扎着,裙摆被带起的风微微吹起,露出她纤细的小腿。
白芊芊终于知道了陆景笙说‘带你看个好玩的’是什么事了,她看着男人走上来坐在厅内的沙发上,便一言不发跟上坐在他边上。
此时原本挂在墙面上的大Led突然打开,屏幕里,园内情况一览无遗。
白芊芊从Led屏幕里看着那两人拖着章玉薇出了大厅门后就进了园子的范围。
园子里,那三人脚下是几平方米的大理石面积,随后有一米多高的安全屏蔽门和铁丝电网墙,铁丝电网墙后是陆景笙放养他宠物的地盘。
白芊芊视线一扫,就看到狮子。
两个安保人员强行把章玉薇就在了安全门前,随后出了玻璃门关起回到大厅。
白芊芊看着章玉薇惊慌失色地拍着玻璃门,那句想问陆景笙要干什么的话就扼在了喉间。
陆景笙看着章玉薇慌乱的模样,面色无波的朝安保道:“把安全门和铁丝电网打开。”
安保心里犹豫了一会,看着男人道:“先生,您确定要开吗?”
把铁丝电网打开,一会狮子出来还不把章玉薇给撕了?
陆景笙冷上眉稍,睨了他一眼,“我叫你打开。”
安保员余光对上玻璃墙外的女人,想着老板从来不会这么玩,为什么今天突然要这样了?何况对方还是他的未婚妻。
他踌躇了一会,然后才对对讲机吩咐了命令。
话落,安全门缓缓打开,紧接着铁丝电网墙也缓缓打开,园子里的狮子听到动静,仰起头朝安全门方向看了过去。
章玉薇她拼命地拍着门,一张妩媚的脸已经吓得失血色尽失。
白芊芊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她知道陆景笙想要干什么,但她并不想阻止,甚至很想看章玉薇惊恐落魄又狼狈的样子。
铁丝电网墙很快打开了一个空隙,狮子朝章玉薇大吼,很快跃起了步子走过去。
狮子越来越近,网门也越开越大,章玉薇手里的包伦起朝着玻璃门就砸,估计一阵阵声响更加刺激了狮子,只见狮子顿了一会,立刻步子飞奔过去。
厅内的男人眼神冷漠看着屏幕,并没有想要打开厅门的意思。
白芊芊看到章玉薇靠着玻璃门瘫软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着叫着,看着那的嘴型,白芊芊觉得她叫着陆景笙的名字。
狮子很快就要到达安全门的位置,白芊芊开始犹豫了,一会狮子真的下嘴了,又没个轻重真出了意外,她可不想抱杀人犯的大腿。
正当她想要开口时,只听见‘噗’的几声。
白芊芊抬头,透过玻璃墙面,她看到有几道高压枪水朝狮子猛喷了过去,随后索道上方的铁勾,勾住了整只羊缓缓摇晃。
狮子被迫转头,上方食物的引诱,让它看着章玉薇迟疑了几秒。
陆景笙起身,看着女人那近要乎窒息的脸,便吩咐安保把铁丝网关上。
他走了上去。
铁丝电网墙慢慢关起,玻璃门唰的一声,章玉薇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
“还好么?”陆景笙蹲下身淡问。
章玉薇脑海全是空白,她瘫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一张脸全都是泪痕。
她抖得说不出话来。
陆景笙也很有耐心,看着她气喘息息的样子,开心地笑了。
章玉薇喘过劲,她回头看着陆景笙,梨花带雨地问:“为什么?”
“我说了……不是我的意思。”她还在抽泣。
女人眼睛泛红,眸子里蓄满了泪,她羽睫轻轻垂下,便有泪立刻从眼眶里溢出划下了面颊,看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陆景笙伸手,很用力捏着她的下巴,眉目含煞道:“不是你的意思吗?”
章玉薇仰面,被他捏着痛得说不出话来。
陆景笙使劲地捏着,唇角勾出冷笑,“你应该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早就告诉你不要动白芊芊,你非要做点什么让别人觉得你很能耐?”
“一次又一次的干扰别人的生活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章玉薇微微摇着头回应着他。
陆景笙冷然一笑,看着她又继续道:“老太太人老了,脑袋不好使,你别动不动蹿着她跟你闹来闹去,嫌章家还没死透?”
“既然你这么不知趣,等着章家破产好了。”
陆景笙说完甩了手要起身,章玉薇伸手攫取他衣角,“陆景笙,你放过章家,我不会再……”
话还没说完,男人冷冷甩开了她的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你也不例外,以后从奢入简的生活应该会让你长记性。”
“景笙,我真的不会了。”章玉薇爬过去又扯住她的衣角,“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老太太,不会再给她添麻烦了。”
陆景笙眼眸微闪,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后离开了园子。
白芊芊虽然听不到二人说什么,但看着二人的相对的画面,她懂了。
陆景笙不爱章玉薇,很可能两人的订婚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陆老太太。
难怪章玉薇斗不过沈乐安,因为陆景笙不爱她。
想了好一会,她看到陆景笙朝自己走过来。
陆景笙看着女孩问她:“你看完解气了么?”
白芊芊抬头看过去,心里有些诧异,陆景笙这么吓着章玉薇是为了给她出气?
这么好吗?
可相比解气,她更想拿钱走人。
“以后有事可以直接跟我开口。”陆景笙垂眼看着女孩的脸,“不要背后搞这些无畏的小动作。”
他最后一句话,咬字微重。
白芊芊便知道陆景笙借着这场面警告她,她眼眸微转,很老实地颔首道:“我知道了。”
以后我一定往死里抱大腿。
她说完瞥了一眼被别人扶着离开的章玉薇,想到那五百万,心里遗憾。
再犹豫了一会,她慢慢开口:“我会马上就把钱还给老太太的。”
陆景笙听出她语气里似乎不舍,抬眼端详了她一会,扬眉问:“舍不得那笔钱?”
白芊芊一愣,这都能看得出来?
“不是的,先生。”她缓缓道,“您不让我走了,这钱自然要还给老太太了。”
陆景笙听着她左右都叫着一口先生,便倏地想到她刚才那两个‘陆爸爸’和‘陆叔叔’的称呼。
‘爸爸’和‘叔叔’两个称呼很有区别,前者阿谀奉承之意明显,后者更多时候让人感觉到年龄上的差距。
陆景笙分得很清楚,白芊芊不是陆景熙,更不是沈乐安,所以他对刚才她那种称呼不爽。
“以后叫哥哥,那五百万我可以不用你还。”他眼眸微微一弯,漫不经心道。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