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
男人一把从草丛里拽出鸢眸青年。
织田作之助跟着站起。
男人失笑:“织田, 你也陪着小治胡闹。”
太宰治攀岩鱼一样黏上男人的脊背:“别听我哥的,织田作!明明刚回来的时候就逮着我问你的情况,别提多关心你了, 要不是我深明大义,我都要怀疑织田作你和我哥有真的血缘关系!”
夕阳暖黄,男人手上捧着个盆栽,背上挂着个太宰治牌年糕挂件, 身边跟着个天价保镖织田作之助:“那是我算到织田命里必有一劫——”
“实不相瞒,小治,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织田的安危,你只是顺带的, ”男人一本正经,“织田啊,听小治说你总是拖稿,是不是给小治做保镖太耗精力?忙不过来就和我说, 我虽然已经不插手晖治财团的事务,但从小治那里为你赎身的钱还是有的。”
“……”太宰治趴在他背上“噗噗”地笑, “说得好像一掷千金的兄弟俩为了歌舞伎町的头牌争执一样。”
“啊~”太宰治清了清嗓子, 深情咏叹, “千金难买一笑的织田作,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织田作之助被他煞住:“满意?”
太宰治还绷着脸没笑, 倒是被他扒拉着的男人已经胸腔震动, 闷笑出声。
见织田作竟真有些心动,太宰治急了:“可别信我哥的啊,织田作!我哥心可黑了, 他把你从我这儿买回去, 肯定是会把你关在小房间里写作, 不交完稿不准出门的那种!”
——被说中了。
眼见织田作露出犹豫的神色,男人一把握住红发青年的手,双目直视,清亮的眼睛诚恳又忧伤:“你不相信我吗,织田?”
“……”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谁能下得了狠心拒绝?
红发青年肉眼可见地动摇起来。
“呀——!”挂在背上的鸢眸青年一把捂住男人的眼睛,“禁止使用魔法作弊!”
997
欧洲,某地古堡。
“吉尔迦美什,五千年前古代乌鲁克的第五任国王,最古老的‘英雄王’。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吉尔伽美什是女神宁松之子,拥有超人力量的半神,有着‘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一为人’的神性。因两河流域古代文学《吉尔伽美什史诗》传颂于世。”兜帽人道。
古老的长剑被摆在召唤阵中央,晦暗无光,冷肃而杀意凛然。近于黑色的血迹深入剑身,无声诉说着来自五千年前的一场血腥战斗。乌鲁克时代的冶炼工艺甚至锻不出像样的铁,这柄剑从地下初见天光时,却直接切掉了考古人员的一根手指。
“只能说,不愧是神话时代的产物。”
“吉尔迦美什一度是唯我独尊的暴君,直到与恩奇都相遇,两人成为挚友,在恩奇都的辅佐下,吉尔迦美什逐渐成长为贤王。拒绝女神伊什塔尔的求爱后,两人联手并折众神之锋于城下,迫使神明退居幕后。”
“从此,神迹鲜降于世,人类真正成为大地的主人,人类历史进入‘隐神时代’。”
“而这柄剑——传说王之挚友恩奇都缴获众神武器后熔出精粹,亲手打造出这柄剑,送给吉尔迦美什,寓意王之所向,战无不胜。此后,无论对神还是对人的战争中,这柄剑都随侍王之左右,所向披靡。”
文斯特的声音遥遥传来:“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兜帽人:“没有名字。史诗记载,恩奇都将剑送给吉尔迦美什的时候,将命名权交给了英雄王。奇怪的是,在吉尔迦美什时代,这柄剑的名字似乎被人从史料上故意抹去,没有半个名字流传下来。由于这把剑的历史地位,后人为了称呼方便,称它为‘隐神之剑’。”
“说什么被人为抹去,”紫色的斗篷出现在古堡内,“那个时代,有权力把隐神之剑的本名抹去的,只有两个人。”
文斯特一步步走近,注视这传奇的宝物:“一个是英雄王吉尔迦美什本人,另一个,是与王共享权柄的挚友,恩奇都。”
“史诗记载,众神退居幕后的第二年,吉尔迦美什和恩奇都疑似爆发了一场争执,在那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像是挚友,又像死敌。”
“你想说,就是因为那场争执,导致隐神之剑的本名被从史书中抹去?”
“我可不敢这么断定。”
“不过,如果你真的要拿这件圣遗物来召唤英灵,到时候召唤出来的,到底是它的佩戴者英雄王吉尔迦美什,还是它的锻造者恩奇都?”
文斯特沉默:“……好问题。”
“对了,”兜帽人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看向身边紫色的斗篷人,“去过横滨,见识过时钟塔的‘造术师’了?”
“感觉如何,怎么灰溜溜地回来了?”
文斯特阴沉了脸。
“早劝过你不要去招惹他,盛名之下无虚士,能让时钟塔那顽固分子都交口称赞的家伙,会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你一个玩幻术的,在魔术一道就算浸淫近百年,也还是带着幻术师的思维,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
文斯特憋气:“他根本没用魔术!”
“……没用魔术?”
“他的体术很强,连港口afia的那位重力使的体术都在他之下,我甚至没有释放魔术的机会。我简直怀疑他本质是一头神话时代的幻想生物,速度奇高力道奇大,对魔术的抗力和掌握能力都摸不到底,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他一个前身是数学家的普通人,为什么会有那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气场?!”
“……哦。我说了,你没必要去试探他。”
文斯特:“呵……那可是‘他’提到过的人,在‘造术师’出现之前,‘他’就对‘造术师’大加关注,我当然要去看一眼,什么人配得上‘他’的赞扬。”
“唉……‘他’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文斯特:“‘他’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最近忽然传信给我……我一次又一次地换附身之人,每一次都准确地找到‘他’,并投效到‘他’的手下。放心,我的命都是‘他’的,又怎么可能不完成‘他’的指令?”
“——我欠‘他’的,也只有用这种方式偿还了。”
“‘他’每次都转换不同的身份,而你每次都前去效忠‘他’。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就算你每次都附身不同的人,但以‘他’的洞察力,真的没有认出……你到底是谁吗?”
“我曾经明里暗里试探过他,以他的性格,如果他认出我来,是会摊牌——”
“是吗?你确定吗?你肯定吗?”
“……”
与文斯特对话的那人转过身来,兜帽下空洞无一物,这古堡内长久的对话,竟全是文斯特一人饰演两角。
那兜帽还在对文斯特冷声发问:“他真的没有认出,你这个曾在他生日宴,送上毒酒的背叛者吗——”
“雾之守护者,d·斯佩多?”
997
别墅,入夜。
猫毯环绕。
鸢眸青年倒了茶递给男人:“什么是圣杯之战?”
“圣杯是传说中可实现持有者一切愿望的宝物,而为了得到圣杯的仪式就被称为圣杯战争。”
“实现一切愿望的宝物?痴人说梦。”太宰治嗤笑。
“确实,上一次圣杯之战,如果不是齐木出手,许愿后圣杯吐出的漆黑污泥已经毁掉了整个冬木市。”
太宰治赶开猫毯子,上半身心满意足地流到男人腿上,翘着脚摇晃:“那个文斯特……他是冲你来的?”
“唔……”男人犹豫一下,还是道,“不用去管文斯特,小治。”
“?”
“那是我的手下,他在替我做事。”
“诶?”太宰治惊奇。
旁观两人战斗全程,太宰治自然看得出紫斗篷文斯特是真的针对时钟塔的“造术师”,也是真的第一次见到男人。虽然文斯特掩饰得很好,但那来源不明的嫉妒和攀比被太宰治尽收眼底,做不得假。
“他没有见过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却在替你做事?”太宰治触及到男人的一个小秘密,兴奋起来,眼巴巴看着男人,脸上写满“好想知道”。
“文斯特效忠的是我的另外一个身份,他是个很好用的手下。”
“没了?”
为了世界线的稳定而奔波各地变换身份干的那些事,说起来也太漫长,男人道:“对于这个和魔术界有关的身份,剩下的小治如果还有兴趣,不如自己去探索?”
“好。”鸢眸青年满意了。至少这一次,他愿意开放一个让自己了解他过去的途径。
“所以你安排文斯特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圣杯也有。”
男人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金杯子,搁在桌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答应圣杯,给它一个躯体,结果我没来得及做到。”
他注视着金色的杯子,眸光望进圣杯内部为他耗尽力量而沉睡的安哥拉·曼纽:“我要开启新一场圣杯之战,战争结束后,集齐七个英灵的魔力,最后实现圣杯的愿望,让他出生。”
“而我交给文斯特的任务,就是成为御主,参加圣杯之战,召唤一个强有力的英灵赢过所有人,最后——”
“使用令咒,命令他的英灵自杀。”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