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人太弱了！”彭季淮听了手下汇总上来的战报，面无表情，只是嘴中低声喃喃了一句。
战斗比之前预想的还要顺利，掺杂了大量新兵的泰国第2步兵师根本没有斗志，太阳刚刚升起，泰国人的河岸防线就开始全面崩溃了。
就算原来的那支第2师，也没法在先锋军的攻势前撑太久。
这一次，仅仅在湄公河沿岸，先锋军就布置了4个主力团和1个建设兵团，人数超过了2万人。若不是受限于过江速度，2万主力军一挥而上，早就把外强中干的第2师干趴下了。
“第一任务已经轻松完成，解除了突击队的后顾之忧，接下来需要支援他们了。”彭季淮脑海中一下子想到了林瑞，不知道现在林瑞面对日本人一个联队怎么样了。
他转身问向跟在身边的一名少校参谋：“突击队有消息吗？”
“他们已经夺下了补给站，正在向第37联队进攻。”少校参谋脱口而出刚收到的电文。
突击队带着三部电台，新的消息不断传来。
“哦？”彭季淮心中痒痒，也想早一点赶去支援，顺便打打日本人小矮人，可队伍还没有完全过江，残敌没有清理干净，甚至还有一个大队的日本人辎重部队还在抵抗，他都需要坐镇江边。
不过，他还是有办法打到小矮人：
“通知3团，快速前进，按照原定计划去支援突击队。”
……
“第3团援军上来了？”林瑞捏着下巴，沉吟着许久没有做声。
战斗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第37联队的日军很顽固。
补给站的日军不多，算是顺利的攻克了，扑灭日本人燃起的三处火苗后，大部分物资都保留了下来，留下了八百多名队员在补给站搬运物资。
此时已经天亮，日本援军虽然不能及时赶来，日本战机绝对会早早飞过来。以日本人的尿性，就算是把仓库炸掉，也不会留给先锋军的。
炮兵阵地也已经结束了，若不是担心日本人的殉爆，战斗结束的会更早。
很多炮弹被殉爆了，大炮也被各种方式毁了八门，那里也留了六百多名队员抓紧时间转移剩下的12门火炮以及三千多发各类炮弹。
剩下的队员都投入了对第37联队的进攻，却没想到第37联队的日军防守起来很严密。
“谁说第4师团的士兵战斗力不行的？”林瑞心中一过才恍然当初时叶关说笑了这么一句，他也在国内隐约有所耳闻，可现实是这些第4师团的日军拼得很凶，打起仗来又灵活，完全不像传言中那样。
突击队员们的进展很慢，就算是获得了补给站的弹药补给，也只是有了后勤保障，攻击力度加强，攻击时间可延长，却难对付那些躲在各种掩体内的日军。
一点点的清剿意味着更多的时间，足以拖延到援军的到来。
按照正常情况，突击队员只需要在突袭一开始给予第37联队致命一击，然后拖延时间等到援军到来，一起歼灭之。林瑞却觉得突击队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来独立完成这一任务，援军来了以后可以和他们一起守住清莱。
“时间不够啊！”林瑞抬眼看了看已近中午的太阳，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还是认为仅凭着突击队员能全歼第37联队，可这需要时间。恰恰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日本人的战机已经轰炸过两次了，也空投给了第37联队一次补给，根据最新的情报，日军的援军在早上9点左右就已经从清迈出发了。从清迈到清莱的道路还算比较方便，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在援军到来前，就能达成目的。不是没办法，而是快速达成目的过程伤亡会很大，这与赵易一再强调的以人为本的安全作战理念不相符。
这一战牵扯到的事情太多，林瑞心中不甘，最终还是下了决定：“只有采取这一招试一试了。”
……
“先锋军防线上有了空缺？”第37联队联队长小浦次郎大佐微微皱眉，眼光扫向桌子上的那份1比5万的军事地图。
“这分明是围三阙一，让我们从东北方向撤出清莱，半路上绝对能碰到先锋军的援军，在野外重新把我们包围。那时我们才真的陷入了绝境。”他看了半响突然冷笑道，“命令下去，各部队继续稳固防守。”
他也是硬着头皮在坚持。
战场上的局面比表面看到的还糟糕。
先锋军的火力太猛了，他们的机枪仿佛从来不会停止，他们的冲锋枪也好像子弹打不完，从每个角落都能冒出子弹来。他们也根本不会顾忌泰国人的那些房子，只要确定里边有顽固的敌人，他们就会拆房破屋，一点也不犹豫。
他用望远镜观察了很久，终于确定了先锋军肯定之前演练过这种巷战。他们在这种环境中配合很默契，游刃有余。第37联队的阵线一直在不断退缩。
泰国人早就崩溃了，要么躲在后方瑟瑟发抖，要么四散奔逃，他在望远镜中看到过不止一队泰国人向先锋军投降。若不是他强压着，第37联队内出现投降的也不稀奇。若不是先锋军一开始就四面合围，堵死了四周的路，恐怕手下人也早就纷纷喊着撤退了。
第4师团的传统不像那些死脑筋，向来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打不过撤退并不丢人。就算是大本营对撤退也说不上什么，碰到这种情况撤退保留实力比被全歼更保存颜面。
现在也有人喊着撤退，可这么明显的陷阱，纯粹是侮辱他的智商。
“但愿援军能早一点到达。”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日本后方的援军，只是他心中也没底，按照现在先锋军推进的速度，很可能援军来的时候，只能给他们收尸。连他都不知道，手下的那些士兵们还能坚持多久，说不定为了活下去他们早早就竖起白旗了。
“呜……”一声飞机的低吼拖着长音在头顶划过，没多久就听到轰得一声巨响，显然是落在地上爆炸了。
只听动静，他就能听出是清迈派来的九七式重爆，显然被空中的盟军战斗机击落了。
让他惊奇的是，他明明在两架战斗机身上看到了先锋军的标识。
“这就是他们的战斗机？”
来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上边的警告，其中一条就是先锋军有战机，注意空中。可谁也没有在意，一两架飞机有什么用。这一次他们还特意注意了防空，带了两门一式37毫米高射炮，就布置在指挥部附近，根本不怕先锋军一两架战机的空袭。可这一次，美国人也参战了，飞来了三十多架战机，刚才已经是第二架轰炸机被击落了。
一时间，日军空中并不占优。
“轰！”一直沉寂大口径火炮开火了。
小浦次郎一听就能听出是他们师团装备的92式105毫米榴弹炮，可现在炮弹没有轰向先锋军，反而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炮兵阵地被先锋军占领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可现在被自己的炮挨炸，他心中还是一阵发苦。先锋军有了重炮，第37联队能支撑的时间就更短了。
少了空中的威胁，缴获自日本人的火炮陆续开火。
此次跟随第37联队来的8门105炮，本来是准备安置在湄公河岸边阵地，对先锋军来个先声夺人，不料还没运到就被先锋军完整接收去了5门。其中两门是日本人的92式，3门是泰国人的博福斯105毫米榴弹炮，此时一起发威，在不考虑保护民居的情况下，炸得日本人叫苦连天。
“大佐，我们是否应该撤退了？清莱地方太局促，不利于我们的队伍展开。”长田太郎少佐参谋忍不住再次向小浦次郎提议撤离。
日军中，那些中层参谋的全力很大，很多作战安排都是他们来计划执行，有的甚至能把师团长之类的架空了。长田虽只是一个少佐，但他的建议代表了不少人，小浦次郎不得不慎重考虑。
“先锋军东北方向的漏洞已经补上了，但这样也扯动了他们其他方位的防御力量。很明显，他们的兵力不足，在南北两侧的防守都出现了漏洞。”长田说出了自己新观察到的情报。
“哦？”小浦有些动心了。
先锋军兵力不足，他早已经知道了。真正大军攻来，泰国人再蠢，也能提前发现。这样的突袭队伍一般兵力并不多，凭着他们在进攻时候的力量分析，也能证实这一点。这也是他坚守下去的理由。可谁料先锋军人不多，火力却很猛，进攻力量强大，守下去都难。撤退的念头早就在他脑海里打转了。
之前东北方向的漏洞，他不敢利用，现在出现了南北两处漏洞，他动心了：
“这明显是先锋军兵力不足，导致的防守漏洞。清莱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工事，空中有盟军战机，他们还有了重炮，留在这里是等死，还不如撤出去，保存部分实力。”
机不再失，失不再来。他决心已下，在众多官兵的催促和建议下，顺应军心，很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突围方向很简单，就是南方。
虽然向南的意图太明显，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和实力声东击西了。泰国人在湄公河岸边防线崩溃的消息早已经传来，估计先锋军的援军很快就要到了，绝对比日本人的援军来的早。这也是他想撤退的一个原因。此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动机，只求在先锋军南边防守薄弱时，全力打开一条通道。
“他们果然选择了南边，还是急不可耐的上钩了。”林瑞嘴角翘起，脸上却没有笑容，抬手下令道：“放开第7区防线，让鬼子突围，然后紧跟在后边追缴，消灭每一个敌军。”
“要是碰到小鬼子的援军怎么办？”孟大锤不由多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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