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三思啊！
唐麒嘴都来不及擦, 匆匆忙忙地试图让叶栗停止这个奇诡的幻想——但他被叶栗递了餐巾纸，想想还是先擦了再说。
还顺便把地板也一块儿擦了。
“头儿, 认真的吗？”他一边擦地板一边说：“要知道南部那边现在乱得很，他们自己六个八级战斗员互相之间谁都不服谁，能稳住全靠谢老一个人战功彪炳威震海岸线。咱一直没说过南部的缺谁来顶, 不就是因为南部本身没人能上——头儿？头儿？”
唐麒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大太监，满心满眼为国忧愁, 而当皇帝的那个还在神游, 心思不知道在哪儿，扔了个炸·弹之后好像就自己开心去了, 徒留他一个人操心着。
不过……
茅山骗子又想了想：“头儿，南部这个九级战斗员的空位，难不成是冲着卢瑟去的？”
不怪他多想，因为这涉及到前南部战区九级战斗员聂菱洲，而聂菱洲的死亡, 经过叶栗的追查, 其实是和卢瑟有着很大关联的。
早在他刚调到叶栗身边的时候, 叶栗就说过, 她一定要还回去。
而叶栗在她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虽然有很多让人想不明白的操作，但最后都往往证明, 她在最开始就有具体的目的和目标，并且……
她都达成了。
叶栗的眼睛果然动了动。
她并不否认这一点，那双杏眼稍微往旁边扫了扫, 又看向唐麒。这让唐麒有点招架不住，咳了一声，继续擦地——他很意外自己竟然真的猜中了，同时也读出了叶栗这个表情的意思——让他发表下看法。
他能怎么发表看法，他一个当秘书的。
而且……
“我觉得孔克南现在不太成熟。”他吭哧吭哧地擦地：“怎么说，还是太年轻，而且有之前的黑历史——南部现在都是一群海军退役的老爷们儿，又经历了当时聂菱洲的事情，左到爆炸，孔克南这种犯过错误的小屁孩儿根本镇不住场子。咱们九级战斗员那都是实打实地威慑力，也不好架空当个吉祥物，所以要是只让他当个门面也不行——而且万一孔克南这么上了，其他四位老总心里肯定也不好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九级那是要上头批准的，孔克南……”
唐麒啰嗦了一堆，没听叶栗回他，一抬头发现叶栗在玩手机。
“……头儿。”
“我在看微博呢，有人把孔克南的记者会搬上去了。”叶栗说：“好像有很多人挺意外的。”
叶栗自己也很意外。
“他临走前还跟我说为什么不能真诚地和媒体沟通呢。”叶栗撇嘴：“我又没说现在让他上。”
唐麒还在琢磨着孔克南的态度变化，后面才意识到后半句在说他：“那是……以后？”
他试探着问：“还考不考大学了？”
“考当然要考，但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学出来之后做什么工作。”叶栗提出了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不都是很有讲究的吗？”
“……我不明白。”
达米安是真的很不明白：“他只是受伤了而已，可你看起来好像遭到了核武器攻击。”
是的，老乔受伤了，而且消息传到Green那边之后，Green就不太对劲了。
她神情严肃地想了十几分钟，立刻打电话给别人，要求递一份报告上去，似乎取消了什么活动，并希望此次测绘能够尽快结束——好在测绘本身已经接近尾声，勘探人员非常配合，抓紧干活，手脚麻利，大家立刻进入了加速状态。
整个对付仿佛被快进了，哪怕达米安试图理解一下，却不知道Green这动作背后的动机。
终于，在Green看起来稍微闲下来之后，他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
Green呼出了一口气：“你不在我们这里生活，所以很难了解到一些规律，孩子——我之前观察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比如老乔他们的队伍受伤很正常，可被埋伏的方式和针对我方的事件频率有上升的趋势。”
Green他们是有专门的情报分析队伍的，针对所有任务，分析小组会从原因到结果、战术规划到战斗细节、模拟演习和实战发挥等等进行深入研究，建立模型并进行预测。而根据分析结果，最近他们支援其他纪律部队后遭遇二次伏击的情况明显增加，落在数据上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敌人对特殊能力者的出动有了概念，并且针对性地引出他们，同时试图从伏击中得到更多信息用。
是恐怖袭击，同时更可能掺杂情报战的因素。
特殊能力者的信息是保密的，可以作为一种战略资源使用。若是发挥到极致，威力可以匹敌战略核武器。之前十六基地周边就一直有间谍出没，由于其保密和反谍工作出色，一直以来平安无事。若是Green预测得正确，那么就是不明势力想要从其他方面下手了。
“会有更多人，在更多地方扰乱普通人的生活秩序。为了搜刮情报，不惜给一片土地来带混乱和恐惧。”
Green说：“我们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必须早做准备。”
“……”达米安觉得她有些草木皆兵了：“但你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你不怕我告密吗？”
这话说出来之后他就意识到问题的毫无意义了。
然后脑袋被弹了一下。
好吧好吧。
达米安知道Green所代表的一些比较天真朴实的英雄互惠理念了，也就是说大家都对彼此知道一些情报，但是为了彼此的和平共处，表示缄默。按照Green和Lily的表现来看，她们和他父亲那边所代表的东西方英雄们已经默默地按照这种指导思想接触了好一阵了，并且这个潜在规则好像还运转得不错。
这大概就是大人的世界，稍微模糊。
如果说他们也有什么共同的利益以维系两者截然不同的组织模式双轨运行，那么达米安认为，应该是和平和正义。
同样是大人的世界，清楚分明。
“我现在在协调，看看能不能把你放到孔克南呆的地方。”
Green是这么安排他的：“你父亲那边出于不想让你被某些政治势力大做文章的考虑，短期内并不想把你接回去，也不能把你接回去——你知道的，他们现在正在battle超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暂时搁置的少年泰坦卷进去。”
“……就是那个山寨家伙？”达米安双手抱胸：“我不喜欢他，我提前说明白。”
“他还很年轻，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Green说：“你也一样——所以或许没准你会喜欢他的，在相处了一阵子之后。”
“我不觉得，我对笨蛋是有天生厌烦情绪的。”达米安歪头：“我觉得你可以带上我，我战斗能力很强。”
“这不可能，我们从不雇佣童工。”Green斩钉截铁地说：“我听说你们蝙蝠系都挺喜欢氪星人的。”
“但他又不是。”达米安说：“他是人工的。”
Green深吸了一口气，达米安一边继续一边在她身边蹦蹦跳跳：“带上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只是想参观一下你们怎么战斗，而且到底面对的是什么任务。顺便，我还想看看那个打伤了乔的王八蛋……”
“我听到你磨牙的声音了，罗宾。”Green伸手，rua了一下他的头：“不用担心，老乔已经稳定下来了，伤了他的人也抓住了。接下来的事情有人接手，也绝对不会被轻轻放过。没想到，你还挺喜欢老乔的。”
“我不喜欢他。”达米安哼了一声：“只是觉得如果是他儿子知道了他受伤的事，一定会比我更愤怒。”
小男生不太习惯被这样说，吸吸鼻子，咳了一声：“你刚刚说，我父亲不希望某些势力拿我做文章——怎么，他们那边还没结束？我以为那个议员被曝丑闻之后，针对超人的事情已经停下来了。”
“有一些停下来了，但是还有另一些。”Green说：“你们那里又不止一个党派，再说，超级英雄这个议题是一块大肥肉，总有人会想咬一口的。”
“……这倒是。”达米安承认这个：“所以我父亲很讨厌那些家伙，根本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却又不得不和某些人保持联系——这很折磨人。顺便，我想问你，你觉得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是说，超人这件事。”
“我不清楚具体会发生什么，罗宾，但我想野生超级英雄收归国有，又或者说被国家收编是一个趋势。民意出于安全感会希望如此，政客出于政治利益也会希望如此。如果一定有什么利益团体反对的话，我想……”
Green想了想：“……大概只有军火商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达米安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因为他们没办法买武器了是吗？”
“当一个超人比得上好几个美军的时候，哪个国家还需要常规武器呢。”Green也笑笑：“但我想这并不会带来一个更好的后果，很有可能平民对这些的需求会上升——美国的民兵似乎很讨厌一个具有强大军力的美国，我想他们会购买武器用以抵抗国有化的超级英雄的。”
“……”
达米安眼皮一跳：“你连这个都想过？”
“只是一点想法，在我考制度史的时候。”Green耸耸肩：“而且也只是想想，毕竟到底会发生什么，谁都不能精准预测。比如你口中的山寨超人，他去香港了，让我看看媒体是怎么评价他的——希望他不要干什么出格……”
Green拿着手机，愣了一下。达米安踮起脚尖，也要看：“发生了什么？让我看看！等等，那个丑八怪怎么——”
是的，叶栗上报纸了。
鬼知道为什么大家不约而同地不报道孔克南，不批评港府，也不报道其他娱乐新闻，而是纷纷把目光对准了一个低调的学术交流会议上。
鬼知道为什么媒体不报道内容，不报道学术大咖，不报道这次会议会让香港提升多少国际level。
版面上是叶栗在作报告时的照片，看起来叶栗没什么特别的，该说什么说什么而已。和叶栗该干嘛干嘛的寡淡不同，新闻的标题却很震撼，极为富有本地特色。
《大陆madam低调亮相制服倩影索震香江》
作者有话要说： 大栗子：？？？【费解
我一直觉得港台媒体很多用词特别咸·湿，短短几个字就像方便面的香气一样，钻进你的大脑，把所有好吃的信息送进去，然后你就再也忘不掉了233
吃的时候觉得好好味，吃完之后觉得是垃圾食品，过了一阵子又有点想念2333
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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