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很久之前，星星曾经听过Green评价孔克南。西部九级战斗员在看孔克南的档案的时候就说过那么一句，说孔克南是个高中男生，有这个年纪该有的一切勇敢与鲁莽、骄傲与狂妄、愚蠢和自大、善良和天真。
若是叶主管说出这句话，那么相当于叶主管还挺喜欢这个人的。但Green是个温和的大姐姐，因此这话说出来其实是有点重的。
星星之前觉得孔克南还行，但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彻底明白了Green的意思。
“我觉得……可能不那么……嗯……”星星很捉急：“我觉得茶茶不喜欢你这一款呢。”
“可是好奇怪啊，”孔克南说：“她好像自从一到基地来就总是在引起我的注意，还总是看我。星星，她平时真的没跟你透露过什么？”
星星坚决地摇了摇头：“我跟她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她什么性格我很清楚。她喜欢的不是你这个类型，喜欢你是不可能的。”
星星很少用这么坚定的口吻，孔克南却依旧半信半疑：“但我其他的……呃算了算了，有时间再说吧。”
接着就又跟星星说起了别的。
但星星很沉痛啊。
【男生真的分不清“喜欢他”和“喜欢他死”吗？】她在跟杰森发微信：【我以前一直觉得这两者很清楚啊，可为什么有些人跟感觉不到一样呢！】
“……”
接到短信的杰森也很纳闷，盯着看了半天，转头问罗伊：“有人想杀你你能感觉出来不？”
“嘿，咱们俩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了，杀意还分辨不出来？”罗伊发现杰森在看手机，凑过来：“让我看看小星星又说了什么？上次拍到的裙子她还喜欢吗？我搞出来的抢拍器是不是很厉害？”
杰森躲了他一下：“我还没告诉她呢。”
星星没有说具体对象是谁，不过杰森和罗伊分析了一下，估摸着是孔克南——这俩聪明脑袋放在一起，迅速推断出了孔克南应该现在被放在西部基地里养活，因为原中国正联中的几个人，唯一一个比较可能被Green和叶主管留下来好好改造的就是他。
倒也不能说是改造，只是杰森现在很清楚对方是个什么脾气了，以及孔克南之前搞出来的事情和他们在首都闹事相比，虽说还算人民内部矛盾，可多少事情闹得太大。连他们这种放一枪打一架的人都需要被扔到农场里种树，孔克南也绝对需要付出点代价。
当然，方式方法肯定不一样。
杰森没有细问，只是专注于星星本身的问题。
【我是能感觉出来，感觉不出来的话，要么是没受过训练，要么就是蠢。】直男很直接地回：【这种人你离他远点，否则他倒霉的时候会连带着你一起倒霉。】
后半句话就很贴心，比帮星星买jk裙子还贴心。后面杰森告诉星星他拍到了白梅夏和高津，而且用的是罗伊的抢拍器，让星星高兴得不行。
“哦对了，能不能顺便问问星星什么时候卖石榴？”罗伊问：“我那个……还等着买呢。”
他种的石榴带回去了一箱，已经被小伙伴们抢光了，供不应求，一致好评。泰坦的那群人也来了，本来是要慰问罗伊的，没想到这家伙神采奕奕地开始跟大家吐槽他种了好久的石榴，还有种石榴的故事，搞得他们的暂住地一片欢声笑语。
罗伊跟泰坦有点尴尬，在以前。不过好像聊着聊着，大家的感情又变得更好了。
年轻人大概就是这样，记仇也记仇，忘性大也忘性大。杰森一个人坐在外头，没过多久夜翼出来了。
“聊聊？”夜翼说：“我猜你有很多话想跟我说。”
“没有。”杰森说：“我还要陪别人聊天呢。”
夜翼比了个中指给他。
抛开夜翼竟然被塞狗粮之类的事情不提，蝙蝠侠也找过杰森，不过是来打探孔克南状况的。杰森其实没见过孔克南，多少知道那是跟超人有点关系的。蝙蝠侠肯定是因为超人才会关心孔克南，想多少弄点情报，但见识过叶栗和Green之后，杰森就知道蝙蝠侠问了也没用。
“我知道你签了保密协议，杰森，我只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蝙蝠侠当时说：“不需要你透露更多。”
“没用，老头。”杰森反而告诫了他：“放弃吧。”
他们的对话不欢而散，蝙蝠侠一副杰森是个没良心的小孩的模样。罗伊还很纳闷，因为以前的杰森多少会配合老蝙蝠的。
“而且你不像是那种会在乎保密协议的人。”罗伊很促狭：“所以是在乎星星？”
其实也不是，因为杰森知道，保密协议不过是纸面上的东西。Green当时拿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把这东西当回事儿，只是要走走程序。
“我只是有种感觉，就是我说了也不会让事情的发展有一点改变的。”杰森说：“超人想要‘中国超人’自由活动，可是罗伊，你别忘了，‘中国超人’前面的两个字是‘中国’。”
罗伊眼睛动了动：“啊哈……”
“所以你也知道了，”杰森说：“谁说了算。”
“你必须听我的。”
叶栗刚开完会，在跟茅山骗子理材料的时候，孔克南那边又开始闹腾。她听了一下孔克南老师的汇报，知道这崽子是要出去玩。
西部基地很大，按照道理来说孔克南可以玩几个月。按照往常叶栗根本不会理这个，不过联想到中国超人的事情，她就开始沉思了。
“领导？”茅山骗子把文件一拿：“这些都我去弄吧。”
叶栗点了下头，拿起电话接了孔克南那边的线，第一句话对方劈头盖脸问的就是凭什么他得听她的——孔克南不能出门，所有人都说叶主管不同意他就不能走，连星星都这么说。他想强闯，茶茶二话没说直接用氪石手电把他一照，让他扑倒。
孔克南委屈得不行，语气也很冲，说完却又有点后悔。但没成想，叶主管很冷酷地就来了这么一句，让他反倒有些……
就，狂怒的人面对对方平静自若的样子，很容易产生一种自己无能的错觉，以及……一种歉疚感。
“你母亲当时说，希望你能够重新上学。”叶栗根本没听孔克南接下来的话：“我看你《灿烂在六月》做得很勤快，还以为你是了解你妈这一番苦心的。”
“我……我了解，可是我在基地呆了这么久了，真的很闷啊！”孔克南委屈：“我连这儿的母蚊子都很熟悉！”
的确，这对一个青少年来说是很长久的时间了，但比孔克南更小，时间呆得更久的人也大有人在——星星就不怎么要求出门，而她出基地的权限还是Green提出来的。
所以说人和人就是不能比，对吧。
“我以为我上次跟你说过，你‘出现在公共场合有一定危险性’的结论你是接受的。”叶栗又说：“就算你出了基地大门，你以为不在上海就没人认识你了？”
孔克南：“……”
叶栗又补了一句：“现在你知道什么叫‘露脸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了？”
孔克南：“……”
很明确，只要孔克南出现，他经过的地方、回到的地方都会成为很多人关注的焦点。这其中有一部分涉密问题，更多的是孔克南露脸之后带来的大众好奇心造成的不安全的可能性。他要回去读书的时候就被叶主管说过一次，而实际上，无论在哪儿，孔克南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上海还算好的，也就个别心怀不轨的家伙想要搞你一把。但是西部战区……情况可比你知道的复杂一万倍。”叶栗的腿搭在桌子上，自己揉了两下：“到时候真出事儿，那就一定是大事儿，而且瞄准的绝对不止你一个。到时候，星星、茶茶、你老师……可全都得搭进去。”
“可……基地不是有防卫力量吗？”孔克南争辩：“而且茶茶和星星都可以出门，还能去吃火锅——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她们经过训练和考核，可以处理各种情况，最重要的是，她们没露过脸，也不是‘中国’的红人。”叶栗说：“她们是‘路人’，顶多算是大街上穿汉服和jk制服的路人。而你，只要有一个人记得你的脸，你都不可能享受到你要求的东西。”
孔克南噎了半天。
“你当然也可以一定出去，茶茶对你用了氪石，我说过她了。”叶主管说：“你一定要去，那就去，不过你想好后果就行。”
少年明显沉默了，过了半天，叶主管给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不过的确，四个月多没让你跟外面接触，只局限在基地，的确不太好。”叶主管说：“所以，我一会儿让唐麒给你一部手机，你可以用那个。然后……你不是说你最近好好学习了吗？”
孔克南“嗯”了一声，接着听到了叶栗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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