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在一瞬间,考虑到了很多事儿。
沉吟许久,做出了决断,问:“嫂子,刘大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谢娇做不到在出了这事儿的情况下,什么都不做,蹲在家里等情况。
束手无策的等人去解决问题,从来不是谢娇的风格。
这种类似抓不到东西,踩不到地面的失控让谢娇难以接受。
她想在这儿等刘知翰回来,在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虽说这种贸然请求留下的行为,在谢娇看来,是不礼貌的,她平时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
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已时。
如此,一旦得知刘知翰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谢娇能够及时考虑另外的办法,而不是等到第二天知道了这个消息,才来想。
这一来一去,会耽误不少时间。
而大余就会在里面受更多的苦。
刘嫂子则暗想,自己男人可真厉害,竟然猜得这么准,这小谢果不其然的问了这话。
刘嫂子立马回答:“小谢啊,你刘大哥讲了的,一有消息,他就去你家告诉你。”
谢娇:“……”
很好,这是把她的性子摸得极准,为了避免她真等在家里,已然早有对策。
谢娇到嘴边,请求留下来的话,都得吞回去。
沉默片刻,她颇为生硬的说了谢谢,然后回家。
越往回走,越是不安,实在忍不住了,谢娇去了警局。
谢老头瞧了,问:“娇娘啊,你这不是回去的路啊,你还要往哪儿去?前头那个谁,不是讲了吗?让你回去等消息。”
谢娇倏然回头,问:“大余现在就在警察|局里,我回去,我回去怎么可能睡得着?!”
最起码,让他看一看大余,看看他有没有被欺负。
那可是她养了一年的小孩!一直,一直帮他做过很多事儿,特别懂事听话的小孩。
谢娇到警察局时,刚进去,就听见刘知翰的大嗓门。
她听陆向荣说过,刘知翰看起来五大三粗,但他并不是莽夫,很少用焦躁,愤怒的语气与人说话。
但凡如此,那就只能说是他绷不住了,他解决不了问题了,只能发火。
愤怒,有时候本身就属于一种无能。
谢娇听着刘知翰在办公室内的声音,传遍整个警局,他大声问:“你他娘的知不知道那小孩是谁?!他父亲是什么人,你清楚吗,你就敢抓他?!”
和刘知翰对峙的人,声音很轻,很淡,谢娇听不太清,具体对方说了什么,谢娇不太清楚,只知道刘知翰骂了一句:“现在你他娘的说一句这是上面给的指令,你就能蒙混过去?你疯了吧?上面谁给的指令,你给我看报告书!”
“不能给我看?曹兴国,你是不是没有那玩意儿,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我告诉你,你别把人逼急了,否则,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的!”
“好,好,好,这是你说的!你等着吧!”
里面的谈话,是不欢而散,刘知翰摔门而出,出来就瞧见了挺着大肚子的谢娇。
刘知翰一惊:“弟妹,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让自个媳妇儿转达了吗?在家等消息?
怎么还跑过来了?这是在这儿多久了,该不是……听了全程吧?
想到这种可能,刘知翰叹了口气,低声说:“弟妹,先回家,这事儿我肯定会给——”
“刘大哥,我想报案。”谢娇看向也从办公室出来得到曹兴国,面无表情的说,“我要举报曹兴国,是资本主义的残存者,举报他教他自个的小孩,搞地主阶级思想。”
刘知翰眼皮子一抽。
真是果不其然啊!他就知道,谢娇和曹兴国正面对上后,尤其是知道曹兴国很有可能是打击报复后,他这个弟妹啊,是绝对会以牙还牙的!
刘知翰也不好劝,这若是陆向荣在家啊,恐怕比这个弟妹还凶猛些。
现在只不过是举报,希望曹兴国能够知情识趣一点,就此收手。
哪晓得,曹兴国根本不吃这套,还摆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笑呵呵的问:“都愣着做什么呢?还不给这位同志记录案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我啊,身正不怕影子斜。”
谢娇嗤笑一声:“身正?你说这话,脸不疼吗?当时医院那么多人,看见你两个闺女作妖。子不教父之过,两个孩子,能有那种天怒人怨的地主阶级思想,自然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教的。”
在谢娇如实重复当时的过程时,曹兴国露出了一个不答眼底的笑容,说:“原来当时,谢同志是这么欺负我家闺女的?”
这是胡说八道。
若谢娇真的是蛮不讲理的欺负了他家闺女,他这样的行径,谢娇会很佩服。
曹兴国答非所问:“谢同志,就算你不痛快我抓捕你养子一事,想用此胁迫我低头,放出你的样子,这是不可能的,我严格遵循上级命令,今日才有抓捕很有可能是特务的余归。”
谢娇再次纠正曹兴国:“我再说一遍!余归,不是特务!你没有证据,证明他是!你随意抓捕,是想让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余先生心寒吗?!”
曹兴国的行为,是在助纣为虐。
听此言论,谢娇算是明白了。
刘知翰看着谢娇气冲冲往外去,吓了一跳问:“弟妹,你干什么去?”
这是警告,是威胁!
谢娇真正是忍无可忍了!
曹兴国应对自如:“所以我只是把你的养子请到警|察局,并没有怠慢他,等到我查清楚,他没有问题后,自然是亲自送回,还可以向他赔不是。”
谢娇冷笑,说:“打电话啊,我去问问省城的秦家,什么时候,科学家的子女,还得被打上特务的标签了!还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已怀疑逮捕!”
是觉得那么多人证不足为据,还是什么原因?竟然如此淡定自若,完全不惧位置坐不稳?
以为她真没办法,只能纵容曹兴国打击报复了吗?!
为人父母,尽到了保护孩子的义务。
谢娇也不甘示弱,问:“那你觉得,他若真是你说的特务,会到咱们这个小县城来?”
抓余归,就是对谢娇的报复。
然而,事实是那两个孩子蛮横无知,无理取闹,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谢娇只不过不容忍这两个孩子欺负到她头上来,以牙还牙,给骂回去了而已。
她有丈夫!她丈夫不是摆着好看的!
曹兴国任由谢娇骂,任由谢娇怎么告他,举报他,反正,他就是不放了余归。
秦家。
谢娇说:“他父亲是科学家!他才十四岁,你说他是特务,这是睁着眼说瞎话!”
摊开了说,就是为了替两个闺女报仇,不惜牺牲自己的前途。
她当即出门,准备去附近供销社,打电话。
她就不信了,硬刚,谁怕谁!
瞎扯淡!
谢娇冷冷看着曹兴国:“是我搞错了,你和你闺女,从来不是什么子不教父之过,你们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谢娇没有就此作罢,又说一句:“当然了,也要打电话问问,我那正在北市,给国家级领导做同声翻译的丈夫!让他去问问余归的父亲,亲儿子被以特务为民抓捕了,他什么反应!”
谢娇深深的看了曹兴国一眼,当即坐下,要登记报案。
曹兴国笑得老实巴交,说:“这句话,我也送还给谢同志你,你的养子余归,如果查出来,他真的是特务,那么你,也是从犯。”
谢娇没搭理他了,转头与刘知翰说:“刘大哥,我可以去看看大余吗?”
谢娇有点搞不懂这个曹兴国了。
别说刘知翰了,就连曹兴国都微微变脸了。
他并不在意余归是不是特务,反正抓起人来,有理有据,谁让余归身份可疑呢?
她也有人脉!当初挺着肚子,去救人,不是白费功夫,白劳累一场!
谢娇站了起来,盯着曹兴国,说:“助纣为虐,曹兴国,你自认为对你闺女的疼爱,将会害死她们。”
曹兴国打着怀疑的名号,就是要抓余归。
曹兴国有理有据,说:“他母亲不是苏国人吗?你可能不太清楚,他母亲呢,家里成分不太好,还有个倭寇人。谁知道他有没有被母亲家庭所影响呢?”
“不可以。”不等刘知翰讲话,曹兴国率先说道,“他是嫌疑人,谢同志想见他的话,我就只能让你也进去了。”
曹兴国说:“我国疆土,不管是什么穷乡僻壤,都不容他国特务前来。”
谢娇冷冷的瞥了曹兴国一眼,说:“你瞎吗?还是聋了?你那两个闺女,仗势欺人,在这个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新时代里,竟然让纪莉莉遵守三从四德,把嫁妆,房子全部给你,甚至还想动手打我这个孕妇。怎么?因为你是曹局|长,所以只许你闺女放火,不许我们普通老百姓电灯?”
曹兴国一脸温厚纯良,说:“这事儿啊,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警|察局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同志。”
报复谢娇,曾经‘欺负’他两个女儿,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的养子也被欺|辱一回。
原版未篡改内容请移至 ,文\学#官!网。如已在,请,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