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小时候特别想要一个姐姐。
哥哥只会欺负她,压榨她,唯有姐姐,她见过别人家的姐姐,即便不怎么好的那种,在妹妹遇上麻烦了都会保护她。
可如今,听见谢娇说,把她当亲妹妹看时,周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她怔怔的看着谢娇,沉默不语。
谢娇不知她心中所想,疑惑微笑,问:“怎么?不愿意给我做妹妹?”
在谢娇面前,已经养成了坦诚习惯的周圆,即便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依旧说:“我不知道,就不太想。”
谢娇一愣,问:“不太想给我做妹妹?那你想做我什么?”
难不成给她做闺女?
这应该不成啊,先不说周圆亲娘还在呢,而且人也算是不错的,可就算不在了,那也不成啊,她就比周圆大个十来岁……
周圆想了好一会儿,说:“我也不晓得。”
谢娇:“……”
这是怎么回事儿?陷入迷茫期了?
谢娇着实搞不懂周圆的心态,不过这不打紧,她安慰道:“不要紧,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也是看着周圆过于迷茫,完全没理清思绪,谢娇便主动转移话题,没再提什么妹妹不妹妹的事儿了。
不过到夜里,谢娇把这事儿跟陆向荣说了。
她还在擦脸呢,提起这事儿,脸才擦了一半儿,就倏然回头,十分费解的问:“你说她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想给我做闺女?”
不怪谢娇总往这个方向想,主要是最近有小孩来主动认娘。
这让谢娇有一种迷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难道我长了一张让别人想给我做闺女的脸?”
谢娇天生相貌好,是咄咄逼人的那种明艳。
再加上后天养成的自信,与矜傲,让她格外引人瞩目。
肤白貌美,年轻明媚。
她并没有张一张让别人想给做闺女的脸,倒是有一张让人欢喜不已,不由追逐的面相。
陆向荣浅笑,说:“让我看看。”
陆向荣勾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许久,冷不丁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而过,随后附在耳边,低语一句:“你长了一张,让人看了想亲昵的脸。好看极了。”
平日夜里,什么亲密事没做过?
这点可谓之纯情的亲近,却如羽毛扫过,酥酥麻麻,痒得厉害。
一瞬间,便心如煮水。
谢娇红了耳根,她扭了头,强装镇定得继续擦脸,且说:“你惯会花言巧语。”
这不轻不重的嗔怪,叫陆向荣又问了一句:“那你受不受这花言巧语呢?”
谢娇没答。
而是等到完全擦好脸后,偏头睨过来,微抬着下巴,带着几分故作矜傲的趾高气昂,说:“当然受!”
陆向荣忍俊不禁,将人抱起,边拉灯,边说:“那可真好。”
——
谢娇以为,像陆博宁那种人,发现周圆对他爱答不理后,想来还会搞出一些什么事儿来的。
却没想陆博宁竟然安静了十来天,一丁点动静都没有,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做他的大夫,完全没来叨扰护士站这边的谢娇,也没来找周圆。
就连陆勉这小孩,也没在她跟前晃荡了。
这叫谢娇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赵茵茵弄过来的强力对手吗?怎么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谢娇的警惕和防备,好似一场笑话。
谢娇想,难道是故意如此,想让她放松警惕?
还是说,在酝酿更大的事儿来?
谢娇没想通,但也不可能主动去问陆博宁,问他‘你怎么还不搞事儿啊?’,还是‘你在酝酿什么啊?’?这和主动告知陆博宁,她很紧张这事儿,有什么区别?
谢娇压下心里的疑惑,准备回去跟陆向荣吐槽这事儿,却没想,还没回去呢,医院就传开了一件事儿。
当时好像是她自个说,一定会保护好自己,陆向荣才作罢。
这越说越离谱了。
它是慢性毒药,能够一步步将人致死。
不过要说陆博宁媳妇儿的死,跟他没关系,这也是瞎扯淡。
几乎是这事儿刚出来,毛红惠就蹬蹬跑过来,一脸兴奋的告诉了她。
正如当初的赵雪菊,如今根本做不了医生,只能接手了她死去干爹的药材生意,颇为艰难的干着。
现在回想起来,她荣哥根本就不是那种,听见她保证说说会好好保护自己后,就不管这事儿了的人。
自认为无能就是错,又没法成为她丈夫一样的人,只能从生活的各个方面去弥补,甚至教育小孩,都用一种‘是我不争气,是我没用才让你爹不搭理我,让你生下来受苦受罪’态度。
今日一事,该不会是她荣哥一手策划,目的就是让陆博宁离开县城,到别处去发展吧?
毛红惠摇了摇头说:“不晓得,后来就进办公室了,就竟是个结果,我也没去扒拉着门的偷听……”
竟然给当场逮住了。
冷暴力,也是暴力的一种。
应该是劳累成疾,再加上心里不快活,这才去世的。
毛红惠就是个八卦精,晓得这种劲爆的消息,那是迫不及待的要跟人分享。
如果陆博宁真的亲手弄死自个媳妇儿,能不被当地逮捕啊?
“真的,我不骗你,”毛红惠见谢娇不大信,连忙说,“我可不是听谁说的,当时我就在附近呢,我看见那个陆勉的亲舅舅啊,一个脸上横着一道老吓人疤的人,扑过去殴打陆博宁,还讲他妹子,就是被陆博宁活活给气死的,还说让陆博宁给他妹子偿命!”
稍顿,毛红惠有些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说:“不是我不想扒拉着门偷听,而是陆博宁那个大舅子,厉害得很啊!我去偷听,还没碰到门了,那门就开了,陆博宁大舅子就警告我,不让我偷听。”
“这咋不可能了啊!”毛红惠觉得自己没想错,她信誓旦旦道,“肯定是这样,要不然怎么不敢还手呢?我听说陆勉这个舅舅,还是部队里,相当了不起的人物呢!没想到回家一趟,亲妹子没了,妹婿还带着亲侄子,远走他乡,到了像个一两千公里的县城来。这肯定是过来躲难的。”
想到那时,毛红惠就觉得丢脸。
这就有点瞎扯淡了。
一个医院工作,谁有点八卦,那是如狂风过境,没多会儿就能传遍整个医院。
谢娇又有个号称‘县医院万事通’的朋友,毛红惠。
说道这儿,毛红惠面露同情,感慨道:“咱们院长真倒霉,最近逢人就说他学生多出色,多优秀,结果出了这么一个事儿,再优秀的人,连自己婆娘都敢害死,以后谁还敢找他看病啊?这陆博宁,估计在咱们县医院混不下去,不知道他之后会去哪儿呢?会离开咱们县医院吧?”
要平日,谢娇还得拉着毛红惠藏着一点。
谢娇看来,应当是冷暴力,婚姻期间,男人对女人长期的无视,让女人越发不自信,甚至开始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出色,跟丈夫的工作不搭边,丈夫觉得她过于无用,懒得跟她交谈,相处。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不在药房老实呆着,到处瞎跑,瞎转悠,被逮到了,那是要扣钱的。
谢娇干咳了一声,拍了拍毛红惠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时问毛红惠:“现在那边门还没开,究竟什么结果,也还没出来?”
毛红惠正要说什么呢,配药室的门突然被嘭嘭拍响。
她荣哥根本不会完全放心她。
“这怎么可能。”
谢娇想起来,当初她给自家男人说陆博宁时,他们其实没有讨论出个正经结果,也没说到底要怎么应付不知其目的的陆博宁。
这事儿闹这么大,不管是真是假,陆博宁在县医院怕是有污点了,病人都不怎么爱找有污点的医生看病。
谢娇一问,她就立马张嘴叭叭道:“还能又什么,就他媳妇儿,是给他弄死的!”
谢娇:“……”
——新来的陆博宁,陆医生,季院长的学生,他过世妻子的娘家人找上门了,还动手打人,说要陆博宁偿命。
听到这儿,谢娇眼皮子一跳。
谢娇:“……”
毛红惠说:“真没想到啊,这陆博宁,陆医生,被咱们医院,好多医生都称作后生可期,前途实景的人,竟然私底下干了那么多腌臜事儿啊!”
而此时,谢娇过于惊愕,忘了拉拽毛红惠了,而是问:“什么腌臜事儿啊?他妻子的娘家人,真的来了?他不是羊市人吗?距离咱们这儿一两千公里呢,专门跑来了?”
最后郁郁而终,其实罪魁祸首说是陆博宁也不为过。
越想,谢娇越觉得有可能,她抬头问毛红惠:“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陆向荣从陆勉那儿得到只言片语,谢娇大概晓得,陆博宁的亲娘是病死的。
一个精瘦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这人脸上还横着一道狰狞的疤,他问:“请问哪个是谢娇谢同志啊?”
“能把人活活气死,娇姐,你说会不会是咱们这个陆医生,是个浪荡子,到处撩拨人,给他家里那,劳心劳力的婆娘逮在床|上,随后给气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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