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经历让谢娇很清楚自家孩子的底细。
她知道二丫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着实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要说出赶郑先云离开的话来,简直是无法无天。
谢娇很生气,但也有理智,逮着二丫往自个房里拽。
虽有当面训子的教育方针,但这次要当面训斥,岂不是对郑先云造成二次伤害?
她收留苏秀莲母子,也明白人在屋檐下的不自在。为此,谢娇竭尽全力抹去这种不自在感,像家庭活动什么的都不会忘记他们,让小孩做事,也是非常自然的喊郑先云。
而二丫的态度,还有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全都是要锤碎谢娇的良苦用心。
谢娇领二丫进房后,关了门,甩手就是一巴掌。
二丫给抽得晕头转向,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娇。
——她不觉得自己该打。
谢娇问:“不觉得自己哪儿错了?”
二丫没做声,她是个聪明的小孩,她很清楚这时候顶嘴自己并没有好处。
谢娇不可能让她蒙混过去,她直白的与二丫说:“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傲慢,我只告诉你,在这个家里,当家做主的是我,不是你,你没有权利对我邀请来的客人指手画脚。陆晚,你凭什么吆喝郑先云,又凭什么用‘赶走’来胁迫别人?”
二丫认错向来快,她说:“对不起,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刚才那一巴掌,打得不轻,二丫不耐疼,这会儿泪花涌出,捂着脸的样子着实可怜。
旁地家长瞧见小孩哭哭啼啼道歉了,心都会软了,可谢娇不会。
谢娇很清楚自家闺女和别人家小孩不一样,这是个心里不认错,但为了躲打躲骂,认错的话张口就来的主儿。
谢娇摇头说:“你嘴上说不敢,到时候背着我,依旧是我行我素。我不指望你能想明白到底哪儿错了,我只告诉你,今天你用不着去上学了,家附近的雪,你一个人全给铲了,要不愿意我安排你回乡下姥姥姥爷那儿去。”
在谢娇看来,只有疼了苦了,二丫才不会再犯事。
只要二丫再犯同样的错误,她会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惩罚等着。
如此,聪慧如二丫会自个掂量值不值得。
二丫并不愿意铲雪,这种累死人的活儿,她觉得自己应当是娇娇姑娘,怎么能干这种活儿呢?
但她更不愿意被送回乡下。
二丫虚荣心极强,她享受了城里的好处后,自诩是城里姑娘,再回到乡下去,面朝黄土背朝天,多丢份啊!
二丫想,等她娘去上班了,她想办法忽悠别人来帮她铲好了。
刚有这个想法,就听见谢娇说:“我要是知晓你找别人帮忙了,就等着我把你送回乡下吧。”
她让二丫铲雪,并没有要求二丫铲多少,这只不过是个体罚。
当然了,这种想法谢娇没告诉二丫。
让这鬼丫头知晓了,那肯定是想方设法的偷懒。
惩罚就没有意义了。
收拾完二丫后,谢娇赶她出去了。
一到客厅,别说小孩了,苏秀莲看见二丫脸上的巴掌印都倒抽一口冷气。
谢娇教育小孩,陆向荣都不会插手说情,苏莲就更没什么资格了。她只是委婉的缓和了一下气氛,招呼一家子吃早饭。
私底下,苏秀莲是问过自个儿子发生了什么。
时间短,虽说没有了解全面,但也知道大概了。
在谢娇去上班之前,苏秀莲寻得时机,劝了谢娇一句:“小孩子玩闹,娇娘,你不要太生气了。”
这话隐晦劝谢娇别动手打人,苏秀莲她和她儿子都不计较二丫的顽劣。
这种反应,在谢娇意料之中。
认为自己在别人屋檐下讨生活的人,哪里敢怪罪小孩无礼呢?
谢娇晓得,自己是不能顺着苏秀莲的话讲的,不管是直白的顺话,还是故作埋怨似的顺话,这都会让苏秀莲以后在她这儿缩着尾巴做人。
苏秀莲能说什么?不应下等着谢娇发脾气啊?
毕竟失去了好几年的主动权。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还不忘跟陆向荣过了一招,她抬着下巴,哼了一声说:“你们互相打掩护,我就睡你。”
还是陆向荣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肩背,忍俊不禁道:“不让我进屋,还是不让我跟你睡一张床啊?”
“听、听见了。”二丫给整治的老实巴交了。
苏秀莲:“……”
谢娇十分满意道:“那你以后,就跟我一样,对家里孩子一视同仁,别搞什么区别对待。”
“听见了吗?”陆向荣问。
陆向荣有点想亲谢娇,但碍于室外人前,他压下了亲密的举动,抬手将谢娇垂下来的额发勾到耳后,随即,说:“这样的话,那我肯定不能给小姑娘打掩护了,毕竟我们家大姑娘比较重要。”
苏秀莲又好笑又无语,向谢娇认了输:“想。”
自从陆向荣腿疾渐好,在夫妻事里,陆向荣就更偏向于喜欢掌控主动权了。
在听了亲爹对罗元五花八门的夸赞后,本就气愤,这还让她亲自去请罗元?
她只是不希望二丫因为她和她儿子的存在,被谢娇收拾。
谢娇还威胁自个男人:“荣哥,你可别因为二丫卖个惨,就替她遮掩啊,要是我晓得你帮着她,让她没铲雪,那我、我——”
二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二丫不愿意,她听不得别人,尤其是她爹娘夸赞罗元。
她并不晓得,她丈夫不仅没给闺女打掩护,还把闺女教训了一通。
谢娇是体罚,而陆向荣是诛心。
二丫不敢吭声了。
陆向荣很清楚自己闺女弱点是什么,虚荣、爱攀比,尤其是不爱在罗元跟前丢份。
谢娇瞄了她一眼,问:“你想要我原谅你不?”
谢娇平等看她。
苏秀莲是谢娇的朋友,不是下属,并没有暂住她家而低人一等。
谢娇听他这语气,就晓得他是肯定不会插手对二丫的惩罚了。
‘我’了两声,谢娇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威胁陆向荣。
陆向荣瞥了二丫一眼,平静的说:“你想被送到罗元家里去住?寄人篱下,日日受罗元讥讽?”
于是,谢娇正儿八经道:“秀莲,你怎么能劝我呢?我们是朋友,你应当帮着我教育我的小孩,难道你想让我闺女以后狂妄不已,然后给山外山、人外人给收拾了?”
陆向荣带小崽离家办事儿时,最后警告了二丫一句:“下次再对郑先云,或者其他客人蛮横无理,盛气凌人,让你娘恨铁不成钢而气愤,那你就得遭点罪了。”
谢娇很受用,高高兴兴的上班儿去了。
这不是诛心吗?
却没想到给谢娇扣了这么大一口锅。
谢娇当然知道苏秀莲没这个意思,但现在,她故意跟苏秀莲叫板:“秀莲,你太过分了,我对你儿子,那也算是严苛教育,让小孩儿们干活的时候,可没有特意不让郑先云干活吧?秀莲,你是不是不当我是朋友啊?”
解决完苏秀莲的不自在问题后,谢娇没在家里久待,她今天有半天班儿,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她跟罗元之间的攀比心,是最重的。
苏秀莲傻眼了。
这个胁迫带着几分暧昧,既增了夫妻情调,又压制到了陆向荣。
陆向荣不仅在二丫铲雪的时候说罗元的好,罗元的优秀,甚至让今天被迫请假在家铲雪的二丫,下午时亲自去请罗元一家来做客。
她完全没想到谢娇会这么说,她磕巴了一下:“这、这……我没这个意思。”
走前,谢娇不忘跟陆向荣说了对二丫惩罚的事儿,让陆向荣帮忙监督。
苏秀莲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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