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茵茵是完全没想到,这三个小鬼头这么难搞。
亏得她当时晓得这三个孩子,在今天于废品站淘到宝贝,还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能够在去省城之前,哄到这些宝贝。
哪晓得这三孩子,忒他妈难骗!贼他妈贪财!
赵茵茵走了十几步了,不仅没听见他们喊停,还听见那个矮个子男娃,说要卖给别人可以赚更多!
不愧是奸商谢娇养出来的娃儿,赵茵茵磨牙咧嘴,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转身尽可能温和的跟最好忽悠的大铁说:“那个长的忒好看的男娃,你弟弟妹妹不卖,你呢?你这书,我八十块买了咋样?”
如果没法得到三样东西,那就能得一样是一样吧!
然而,可惜的是她太迟了。
若是早点说,大铁这个还没有受资本主义侵蚀的娃儿肯定是愿意卖的,一本花了了几分钱的书,换八十块钱,傻子才不换。
可现在,大铁已经被二丫和罗元感染了,也成为了了一名资本家,残酷无情的剥削、压榨赵茵茵。他说:“八十块太少了,我不卖了!”
赵茵茵:“???”
“你们怎么不去抢啊?!信不信我通知警察局,我说你们三小孩不学好,学了地主家的资本作风,在这儿坐地喊价!”
赵茵茵试图用警察局打压他们。
这时在暗处快笑疯了的谢娇终于出来了,她站在赵茵茵身后不远处,啧了一声说:“那你呢?赵同志,你拦着我家孩子,非要买我家孩子手上的东西,又算什么?投机倒把?”
赵茵茵僵住了,整个人就当场僵硬。
隔了十几秒,才跟生了锈的自行车龙头一样,咔咔转头。
谢娇冲她一笑,说:“赵同志,好久不见啊。”
赵茵茵第一反应就是要跑,往巷子另一头跑,然而余凯早就堵住了另一边的路。
这一回,赵茵茵被堵在巷子里,插翅难飞。
谢娇边走向她,边问:“好了,以前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现在我就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孩子,今天会来废品站的?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手上的东西,都是一些好东西?”
赵茵茵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觉得,现在就算被堵着,只要你闭嘴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吗?”谢娇笑眯眯的问,“这么想也没错,可你说,我不小心把你推一下,然后正巧砸在罗元抱着的花瓶上,而花瓶又正好碎了,划破你这张白白嫩嫩笑脸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形容的过于细致,赵茵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知道,谢娇在威胁她,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要划了她的脸。
赵茵茵一点也不想毁容,有一张好脸,能够得到不少优待,相貌是她的优势。
闷咳了几声,赵茵茵干巴巴的说:“我、我就是做梦,做梦梦见的。”
谢娇后面的陆向荣挑眉,这个理由有点耳熟呢!但他什么话都没说,看着自个媳妇儿毫无所查的冲赵茵茵冷笑说:“行,我就信了你的鬼话,来说说,除了梦见我被绑了,梦见我家孩子,进个废品站,能见着好东西以外,你还梦见什么了?”
“没、没了。”赵茵茵哪敢说你会遇上山洪滑坡,会遇上瘟疫,你这个奸商,还在瘟疫之中获得好名声之类的事儿?她之后可是打算抢了谢娇这个好名声,告诉谢娇,机会可不就没了?
谢娇单手捏住了赵茵茵的脸颊,猛地往起了青苔的墙壁上狠怼了一下,力气大得不像个白白净净的漂亮姑娘。
她凑在赵茵茵耳边,低声说:“你非要我到处跟人说,你是个妖怪,会做一些预言的梦?”
普通人,可能会把赵茵茵当做个神婆,可要是上头的人呢?
谢娇咧嘴一笑:“你说会不会把你绑在一个黑屋子里,成天让你睡觉,让你做梦,看看能不能梦见什么大事?”
赵茵茵惊恐的瞪大眼睛,她完全没想到,谢娇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你——”
扯了半天,赵茵茵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谢娇冷冷问:“说,还知道什么?”
赵茵茵背后是脏兮兮的墙壁,面前是凶巴巴的谢娇,她吓得直哆嗦,磕磕巴巴的说:“洪、洪水,还有,瘟疫。”
谢娇脸色微变,这个赵茵茵怕是跟她差不多的来历,她追问了一句:“几月几日,什么时间点?”
“这个月十三号晚上就会开始下暴雨,”赵茵茵不敢隐瞒,直接说了,“雨会下很多天,第七天下午,就会发生泥石流,山、山里的人,都会死。”
山里?!
谢娇又问:“哪个山里?”
她觉得赵茵茵说的不是他们大队里的人。
果不其然,赵茵茵说:“丁茂和丁蓉蓉的家里人。”
这就是谢娇极其泥石流和洪水以后,担心的事情。
谢娇:“……”
赵茵茵是个人,还是非常了解她会经历什么的人。虽说谢娇知道,再逼问,能够从赵茵茵这儿得知很多未来,而她可以根据这个未来,防患于未然,但谢娇没有在逼问了。
外面说话不太安全,有很多话都不好说,他们三个大人,三个小孩,就一起回了虎渡报社。
“哎,”余凯连忙打个暂停手势说,“什么天谴,乱七八糟的,这话以后可别说。”
狗急了还能跳墙。
谢娇看赵茵茵的眼神不一样了,她错了,赵茵茵跟她来历不一样,赵茵茵太了解她会经历的事儿了,就好像作为一个场外人,看完过她的一生。
招招致命,打在姑娘们的七寸上啊!
什么成真,毁容成真。
这不是谢娇想看见的结果。
余凯听着打了个激灵,心里暗想,向荣这媳妇儿,狠起来可真是狠。
卖古董,大几百,甚至几千?能不当典型逮吗?
大铁急了:“那、那没钱啦?”
谢娇让开了路,陆向荣那边自然不会再拦,看着赵茵茵没了踪影,余凯走过来,手叉着后腰,莫名其妙的问:“说完了啊?就这么让她走了?弟妹,这姑娘我听说前头跟你,害得你出了事儿,现在跟你家孩子,要强买强卖,这以后说不准还会出什么事儿呢?”
谢娇说:“其实对于你们来说,刚才卖给赵茵茵的话,可能是最好,又最安全的价钱了。”
“这玩意儿,好像有点香,”谢娇嗅了嗅二丫的小木匣子,“这是什么木头?怎么像香料?”
谢娇正把大铁弄来的书给陆向荣看,说:“好像真是酿酒的书。”
谢娇上辈子事业能成功,那都是凭本事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运气?没有过。别人随便抽个奖都能中,谢娇什么奖都没中过。
这个时代,造假还不算多,上面的印章大概率是真的,也就是说,这个花瓶,可能是乾隆时期的东西。
这是罗元目光灼灼的盯着谢娇问:“那婶婶,我卖给你呢?你可以给我们多少钱啊?”
陆向荣拿过去一看,一言难尽道:“难怪赵茵茵要花高价买,这是沉香木,年头应该很足。”
她也不指望自己能去废品站能捡漏了,只跟孩子们说:“这些都是纸钱东西,但你们要卖出去的话,我估计都不用我想法子给你们找个娘了,你们直接把牢房当娘。”
要随便翻翻就能找到好东西,那赵茵茵早就自己进去翻了,而不是等着三孩子弄出来了,再从三孩子手上买。
说实话,谢娇有一瞬间也想去废品站翻翻看,瞧瞧自己有没有这运气,几分钱,买到古董。
谢娇没有让赵茵茵的恐惧崩盘,停在了最高处,让赵茵茵近期都不敢有什么报复行为。
这话让三孩子懵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根本没想到,竟然除了赵茵茵,他们就卖不出去了。
这事儿谢娇当然知道。
现在这年头,没肉票买肉,那都是投机倒把。
谢娇警告完,松开了赵茵茵,让她走了。
大铁犹豫,他翻过拿书,一个字都不认得。
谢娇做势捂了自己的嘴巴,说:“嗯嗯嗯,以后再也不说了。”
她拍了拍赵茵茵的脸,说:“这次我放过你,如果你再过来挡我的路,我之前我说的那些话,都会成真。”
余凯在帮陆向荣用传真机打拓印好几份试卷时,好奇的问谢娇:“弟妹啊,你之前跟那个赵同志,到底说了些啥啊?她看起来很怕你啊。”
赵茵茵把谢娇当洪水猛兽,都不敢多看她一秒,慌慌张张跑了。
听见余凯问话后,她边招手让二丫把她手上的东西拿过来瞧瞧,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还能说啥,警告呗,警告她要是再害我,害我家里人,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能做梦,做梦算命,那时候怕是得被打击封建迷信的人,锤个半死不活。”
谢娇缓了缓,扭头看向罗元手里的花瓶,准备看看这玩意儿是什么。
谢娇笑:“对,没钱了。”顿了一下,又提醒大铁说,“大铁啊,这是酿酒的书,就算卖不了钱,你多读点数,说不准自个把书里的内容摸清楚了,自个酿酒啊!”
他不太想认,就想赚快钱,去潇洒一把。
不是谢娇危言耸听,就刚才他们跟赵茵茵讨价还价的样儿,估摸着是真的想谋取更大利润。
“我还威胁她,不老实,我就把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给划破了。”
她不是什么鉴宝达人,可看见瓶底印的章后,也知道这玩意儿是个古董了。
但继续问下去,别说以后了,只要放走赵茵茵,赵茵茵就会为了自己的安全,豁出去了,要跟她鱼死网破。
不过这事儿,她不用说出来给余凯听,她笑了笑说:“那还能咋地?我真给划破她的脸啊?好好一姑娘,毁她相貌,这要遭天谴的。”
片刻后,就冷静了下来。
其实捡漏这种事儿,谢娇知道是存在很多的,但她真没想到这种好事儿,还能发生在她家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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