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的时候,谢娇也以为会和蔡文川发展成一对。
那时候刚考上高中,和蔡文川意外认识。谢娇本来对她不怎么感兴趣,但这人对她穷追不舍,又总能拿出一下有水准的题目来给谢娇写。
作为学生,不就是想更优秀点,努力一把,足够优秀了,就能被学校推举去念大学。
能够得到许多有水准的题目,来提高能力,谢娇很乐意跟蔡文川来往。
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当时谢娇以为蔡文川是投其所好,追求她。
如果不是后来知道蔡文川这王八蛋把她当答题工具,谢娇还真有可能跟蔡文川处上对象。
蔡文川家里条件好,也有人脉,他们家有个大学推荐名额,不过家里兄弟姐妹多,而且都还算是不错的。他们家想推荐最优秀的上去,就找了很多老学究,给讲课,给出题,最优秀的人,就能得到那个推荐名额。
刚开始,蔡文川还是真心实意的追求,等到后来,发现了谢娇的聪明,就开始把她当答题工具。利用她,得到了大学的推荐名额。
这王八蛋,得到推荐名额后,立马不来找她了。谢娇还以为他出事儿了,到处找,到处打听情况,结果在蔡文川要去京市的前天得知了自己被利用的事。
气炸了的谢娇,回去就写了一封信,全都是咒骂的话,然后再火车站月台上,装得忒痴情,追着火车给他信,恶心了蔡文川一遭。
报复完以后,谢娇气就顺了,这事儿也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十二年过去了,蔡文川这王八蛋竟然还敢跟她碰头?
谢娇明显排斥的言语,并没能让蔡文川恼羞成怒的离开,这人推了推眼镜,竟然还笑着问:“娇娇啊,咱们以前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这样吧,我请你吃顿饭,我们边吃边聊?”
“我不,”谢娇明明白白的拒绝,并说,“你,离我远点,我看见你就恶心。”
说完,就喊着大余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
蔡文川要跟上,结果被大余挡了一下。
大余斜眼看过去,幽深绿眼,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蔡文川没跟上去。
在国营饭店吃上面,听见大余问蔡文川这个人,谢娇哼了一声说:“一个王八蛋,我以前识人不清,错信的人。对了,这事儿,你可别跟你陆叔说。”
大余陪着谢娇来火车站,陆向荣是交代过他的,但凡有什么奇怪的人接近谢娇,都得告诉陆向荣。
现在谢娇不让说,大余有些犹豫:“啊,但是他很可疑。”
“能有什么可疑的?他那种人,我能骂十个,骂的他抬不起头。”谢娇有些得意,“当初我写了三页信纸,全是骂他的话,没一句重复的,他隔了十几年,才敢到我面前晃荡。”
大余还是觉得蔡文川很可疑,刚才挡人时,透过镜片,他有一种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小时候在苏国野林子里,跟着爹娘一起打猎,撞上过那些猛兽,对于危险,大余有一种灵敏的直觉。
谢娇见大余没立马应下,想了想说:“我是不想让你陆叔误会,你也不想你陆叔跟我闹别扭吧?”
大余茫然的看着谢娇,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跟陆向荣说蔡文川这个人,陆向荣会和谢娇闹别扭。
谢娇:“……”
她犹豫了一下,问:“大余,你十四了吧?”
大余说:“正月初七满十四。”
“那应该能说了,”谢娇吃了两口面说,“这人与人之间呢,是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言,你懂吗?你以后结婚了啊,一定不想让你的妻子不高兴吧?”
大余想了想自个亲爹和亲娘的相处,说:“我只想让她高兴。”
谢娇笑:“对啊,那你说,如果她知道你以前喜欢过别人,还在出门的时候,被你喜欢过的人纠缠,你说她会不会高兴?”
大余迟疑了一下说:“不、不会高兴?”
“你醒了?”谢娇挣扎时,听见了赵茵茵的声音,她讥讽道,“我劝你别动,没啥用。他把你绑得严严实实,你坐的椅子,更是铁打的,钉在地上。”
“你也被绑着在?不是,我明明看见你在巷子口看了我一眼,把我引进了巷子。”谢娇问。
“所以你宁可放弃逃走的机会,都要我也被他抓?”要不是现在被绑着,谢娇想狠踹赵茵茵几脚,什么蠢货,“他恐吓你,你想法子抓他啊!你不是认识什么民兵吗?抓了他,让他被关起来啊?!”
谢娇:“???”
“就是那王八蛋让我引你进巷子,然后他两棍子打晕你的。”赵茵茵磨牙,带着哭音说,“这都是因为你招惹他了!他混蛋,说我跟你像,要划了我的脸,撕了我的嘴,还要拔了我牙!”
赵茵茵反骂过去:“你才有病!凭什么我得受你牵连,被他恐吓?你却什么事儿都没有?!”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谢娇准备去找正要收工离开的董云,余光却瞥见了赵茵茵。
赵茵茵正要怼谢娇,她们所在屋子的门被推开了。
什么人,有毛病吗?这么捆着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什么奸.细特.务。
这太丢脸了。
赵茵茵笑一声,阴阳怪气:“是你跟那王八蛋有仇,还牵连我被他绑起来,被他打,被他威胁!”
谢娇回首说:“你跟上来。”
意识逐渐失去前,谢娇被光晃了一下眼。
令谢娇莫名的是,赵茵茵在火车站对面,似乎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跟见了鬼似的,往对面的小巷子跑。
谢娇想了一下,试图前后左右晃动一下,结果发现椅子纹丝不动。
她踉跄了几步,没立马倒下,捂着后脑勺想跑,结果又挨了一下。
谢娇见此松了口气。虽说她跟蔡文川没有实际上的接触,连手都没牵过,但谢娇并不想让陆向荣知道,她以前被蔡文川骗过。
大余似懂非懂的点头。
她穿过并不怎么宽的马路后,被大余喊了一声:“婶婶!你去哪儿?等等我——”
不然她能这么听话?
等再醒过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倒不是自己瞎了,而是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手脚也动弹不得。
赵茵茵穿得依旧打眼,以至于谢娇一眼就发现了她。
谢娇追了过去,因为太想知道赵茵茵搞什么鬼了,把大余给忘了。
“他,他是谁?”谢娇问,“你跟他合伙抓我?赵茵茵,我们什么仇什么怨,让你想弄死我?”
谢娇一愣,赵茵茵也被绑着在?
谢娇难以置信:“你有病吗赵茵茵,他都放你出来引我了,你不会冲进人群求救吗?他让你引我进巷子,你就引,他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啊?”
赵茵茵哪儿没想过?她也试图这么干过,结果没能把人抓起来,反而被那男人狠狠殴打了一顿。
说完都没等一下,追进了巷子里,在巷子里饶了又绕,正生疑,要退出去,背后挨了一闷棍。
这一回就真倒下了。
咯吱——
“当然不会高兴了啊!谁乐意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还被人惦记?”谢娇直接肯定了大余的话,继续说,“所以啊,为了避免对方不高兴,干脆别让他知道,对吧?反正以后都不会有来往了,何必说出来让人不高兴呢?”
她被绑在了椅子上,应该还是有点高度的椅子,脚碰不着地。
吃过饭以后,谢娇又在火车站转了一圈,没看见赵茵茵,更没遇上什么危险。她忍不住想,难不成赵茵茵是胡说八道,只是想从任兰枝那儿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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