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事态严重,牵扯到了她大哥谢数粮。
就算后头从棉花队离开了,得去挑粪,谢娇现在也得请假上山去找那两个兔崽子。
在谢娇请假时,钱主.任还非常为难的说:“娇娘啊,你大哥都去找了,我瞧着你还是别去了,上回你王桂花几个跑去看孩子,她们也没能回棉花队,你这去了,我要是还给你留着位置,怎么着都不能服众啊。”
谢娇说:“钱主.任,这事儿我晓得,我回来以后也用不着再让我去棉花队。我家那两个兔崽子太能闹事儿了,又是深山里头,我实在怕他两闹出个啥事儿来,让我大哥出问题,所以我得去啊。”
钱主.任听她说不用硬留在棉花队,也是松了口气。
“哎,你家孩子可真是的,”钱主.任感慨一句后说,“你快去吧,有啥事儿尽管来找我帮忙。”
谢娇笑着应下,但也知道如果真过来找钱主.任帮忙,恐怕钱主.任面上高高兴兴,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请过假以后,谢娇领着大余小余还有两个侄女往深山里跑,跑了半截,谢娇突然停下来,给两个侄女说:“小晴,小雨,你们两到我家去,给你们姑父说一声,成不?”
两个小丫头太瘦弱了,谢娇怕在山里这两孩子出什么状况,那她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而且,大铁和二丫两个不见,马上又要中午了,谢娇怕陆向荣瞎担心。
“你们放心,我绝对把你们爹找出来。”谢娇摸了摸两个侄女的头,让她们两赶紧去。
看着两个侄女走远了,谢娇才跟大余说:“大余,等会儿进山,你可得抓紧你妹妹,跟紧我,那里面我也没去过,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晓得,反正咱三个不能走散,晓得不?”
大余点头保证:“婶婶,我在苏国的时候,有跟着打猎过,有一定经验,而且一定不会跟丢婶婶你的。”
听他这么说,谢娇其实松了口气,战斗民族这种称呼可不是虚有其名的,大余两兄妹又是在那边长大的,带着他们两一起,谢娇也是有了些许安全感。
这个季节,谢娇还挺怕山里爬出来几条蛇,这要是被咬了,又没血清之类的玩意儿,怕是会没命。
在上山以前,谢娇捡了几根长.棍,和大余小余一人拿了一根,要走什么杂草堆的时候,都用棍子赶了赶虫蛇。
他们边走边喊着大铁他们的名字,一直到了深山里头,都没发现大铁他们的人。
“该不是回去了吧?”谢娇喃喃自语,山群大又广,说不准大铁他们走哪条小路跟他们错开了。
而且,谢娇朝往更里面看了眺望,树木遮天蔽日,正午当头都照不进来太阳,阴森得很。她不太敢再往里走了,尤其是现在周遭安静得可怕,连蝉鸣声都没有了。
谢娇听说,这种情况可能是有某种大型猛兽要出现了。
“大余,小心——”谢娇刚开口提醒,小余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松开了大余的手,往里面冲了一截,然后捡起一条布袋子对他们说,“二丫的!”
谢娇一愣,连忙跟过去看了一眼:“这是……”
二丫的头发绳,家里条件并不算很好,供销社那种花里胡哨的头发绳,谢娇并没这个闲钱去买,都是她用布带子滚了边,给二丫做发绳用。
“婶婶,应该就在附近了,”大余说,“咱们在四周找找。”
大余和谢娇两个都是心照不宣的用找,而不是用喊。
可小余这个智力停留在七岁的丫头并不晓得,她开始像刚进山时一样喊:“二丫!大铁!你们在哪里啊——”
回答小余的是呼噜噜的野猪声。
谢娇看见远处朝他们奔跑过来的黑色野猪,慌了神,连忙说:“上树,大余!带着小余上粗.壮一点的树!快点!”
大余还好,很灵巧,会爬树,但小余不会。
谢娇只能让大余在上面拉扯,自己在下面托,同时观察周围的情况。
送走谢数粮,谢娇才进院子,没想到一进院子就听见呜呜哭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家里两孩子被吊在树上,没挨打,但哭红了脸。
“松、松开,”谢娇要不是没力气,得给这两兔崽子一人一拳头,“快给我松开!”
伤口又撞到了,疼得她眼泪都往外冒。
两孩子没答,就哭。
两孩子估计也是被吓到了,死死抱住谢娇不松手,还是谢数粮过来,一手拎一个才是把人扯开。
不过也让野猪因为惯性摔下了小山坡,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陆向荣听见谢娇的声音,也不管教训孩子,自个滚着轮椅靠近谢娇,很紧张的问:“伤怎么样呢?医生怎么说?大余,帮忙搬一下椅子,娇娘你坐下。”
谢娇不敢多留,就怕野猪缓过劲来,又追逐他们,她从灌木丛里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大余小余他们方向去,想着等会儿带着大余和小余得回去了,她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在这危险的深山里没法找人,得去找大队里的人帮忙。
刚才上山的时候,途径一个小山坡,谢娇引着野猪往那个方向跑,在小山坡边缘,野猪要扑上来的刹那,谢娇往旁边猛得一扑,一滚,石粒和灌木丛让她手臂和腿出现不少划伤。
她已经做好自己没时间爬树的准备了。
谢数粮连忙把谢娇背了起来说:“你们跟上,咱们快下山!”
大铁和二丫两个脸上还挂着眼泪,看见谢娇嗷呜一声大哭起来,然后冲过来抱住了谢娇,喊着:“娘——”
而陆向荣冷着脸,在树下问他们:“有脸哭?!”
“谢叔,得赶紧送婶婶去医院!”大余灰头土脸的,很着急的说,“要、要缝针。”
没想还没到让大余小余爬树的位置,大余和小余,还有谢数粮、以及大铁二丫都往这边过来了。
千钧一发,谢娇躲过了这一劫。
一个两个,凑在一起就是惹祸精!
大余从屋里出来,还搬着椅子。
谢娇本来就站不稳了,被两孩子一扑,直接倒在了地上。
谢娇苦笑:“我晓得,大哥你赶紧回去吧,小晴小雨还等着你呢。”
回去时她大哥背回来的,在家门口,谢数粮也没进屋,就说:“这几天你可不能干重活啊。”
“娇娘,你你你流血流得有点多啊!”谢数粮看着自个妹妹手臂划了一条大口,鲜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慌慌张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荣哥,”谢娇被陆向荣这股狠劲给吓到了,连忙过去说,“怎、怎么把他们吊起来了?”
谢数粮叹了口气:“你这两孩子,得管管了,这几天闹腾得你丢钱丢粮,丢房子,这回更是差点连命都要丢了。”
谢娇坐下后,先是给忧心忡忡的陆向荣和大余说:“没事儿,就缝了几针,休息几天就好了。”
谢娇笑:“晓得了,大哥,今天多亏你了。”
她在缝针的时候,听谢数粮说了今天的情况,也晓得他们为什么迟迟不下山了。
大余有这方面经验,反应很快的从自己衣袖上撕了一条布带子,绑在了伤口上方,不让血在往外冒。
一通鸡飞狗跳,下了山后,谢娇被送到镇上医院缝了针,打了绷带,脸色惨白的回到家。
谢娇流血有点多,晕得厉害,也没精力问大铁二丫怎么回事儿,趴在谢数粮背上,被背下山去了。
果不其然,把小余托上去以后,野猪近在咫尺了,谢娇拔腿就往直前看准的方向跑,同时喊大余:“千万别下来!别下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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