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生气的谢娇,不管大铁和二丫在一边惹出多少笑料,她都硬憋着,绷着脸,坚决不露出一丁点笑。
她生火做饭,能够感觉到陆向荣一直盯着她背影看着,也晓得他想为刚才的事儿给她做无用、并不做任何改变的道歉。
谢娇当时做出让步,是因为陆向荣是她自己挑的男人,什么苦果她自己吞,可不是因为想听他道歉!尤其是她男人陆向荣根本不打算做任何改变!道歉也只是口头道歉。
所以她不想搭理陆向荣。
但双胞胎念书闹得笑料实在让她实在绷不住。
尤其是听见二丫抱怨说站着好累,想坐下,结果被大铁抢走竹棍,往她身上猛抽了一鞭子,嚷嚷着,终于轮到我打你了!
“噗——”正在煎热茄子的谢娇没绷住噗笑出声,大蒜味呛进喉咙,她迅速偏头过去,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得厉害,把家里人都给吓到了。
陆向荣连忙倒了杯水,自个推着轮椅到谢娇跟前,递水给她。
灌了口水后,谢娇长舒一口气,然后回头瞪眼大铁二丫兄妹:“你们是念书的,还是闹笑话的?!给我躲远点。”
这双胞胎要继续在院子里念书下去,谢娇觉得自己很快就忍不住笑出声,陆向荣也会借此跟她搭话,跟她和好。
她现在可不想和好。
双胞胎面上一喜,多远点,没在他们爹的面前,他们还需要念书吗?不需要啊!
两孩子兴高采烈的哎了一声,丢了书就要跑出去。
然而,陆向荣却说:“等等。”
“外面你们不按照我要求来也可以,晚上二丫检查背诵的时候,换成大铁来背诵,背不到,两个人一起挨罚。”
双胞胎:“???”
大铁垂头丧气,拎着书本准备出去,但被二丫给拽住了,两人躲在门旁边窃窃私语一会儿,最后两个人异口同声道:“爹,我们出去的话,就背不到书了,还是就在家里念吧!”
然后由二丫可怜巴巴的看着谢娇说:“娘,我们能不能就在家里念书啊?出去以后大哥肯定不会念书了,我晚上不想挨打了,我好疼啊。”
谢娇:“……”
臭丫头!又打歪脑筋,想惹她烦了,让她来跟陆向荣讲,放过他们两个吗?
“那你们就在家里念书吧!”谢娇应了二丫的,扭头继续做自己的饭,不管是双胞胎,还是陆向荣,她都不搭理了。
大铁懵了,他扯了扯二丫,小声问:“你不是将咱两留在家里念书,娘她肯定不耐烦,让咱们闭嘴吗?”
二丫也有点懵:“不知道啊,她不是不喜欢咱们在这儿念书吗?”
“现在咋办啊?我真念不好。”大铁扯拽二丫,让她想办法。
二丫能想出什么办法啊?她捡起竹棍,二话不说就翻脸,用狠力抽在大铁身上说,“快点念!”
大铁:“……你抽我干什么?很疼哎?!”
他是擅长忍疼,不是不疼啊!
二丫说:“爹说了,让我盯着你念书,你背不到我也要挨打的。”
说完又抽大铁一下:“快点念!我告诉你啊,晚上要背不出来,可是要被吊着头发不让睡觉的,你头发这么短,吊不好,那就要被吊着脖子了。”
大铁:“!”
那他还是念书吧!他之前见过别人吊脖子,最后命都没了。
一家人围坐在树下的方桌边吃饭,因谢娇不高兴,整个氛围都特别奇怪。
谢娇瞪她:“臭丫头,是觉得这里头你没做错事吗?房子烧起来,没你一份?不是你煽动大铁用粮票换兔子吃的?现在不想受罚,还在我跟你爹之间煽风点火?”
陆向荣笑得温和:“真不去,我都招你生气一回了,再惹你不痛快了,你回娘家去,不要我跟那两个不听话的小孩,还有小崽了怎么办?”
大铁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是你们不给我们饭吃吗?”
谢娇听着愣了一下:“你这话怎么说的,你们在这儿闹笑话,是你们爹故意的?”
“爹,娘不生你气了,”二丫带着大铁探头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那是不是可以不用我盯着大哥念书了,他根本没长脑子,念都念不顺,别说背了。”
陆向荣也拍了拍余归的脑袋,并说:“不关你的事,我跟你婶婶没有吵架,只是我单方面惹她生气了。”
谢娇心念一动,当即道:“你说的没错,我不接受我娘家,我大哥的帮助,但你其他事儿必须得听我的。”
陆向荣把书里夹着的两封信,都写了地址,一个是给虎渡报社余凯,一个是寄到京市去的。
要不是知道刚才发现这丫头想惹烦她了,让她免了他们两兄妹念书的惩罚,她还真信了这丫头的鬼话。
这一串罪责扔出来,大铁不敢讲话了,低着头,口齿不清的瞎念诗。
“还顶嘴?!”谢娇不高兴了,“因为什么不给你们饭吃,让你们自力更生啊?因为你,大铁,你在外面胡闹,让我给别人赔了小半月的粮食!我还没罚你呢,你转过身又跟二丫两个把灶房给烧了,还有!现在又背着家里人,拿着你大舅让你交给我的粮票,在外面大吃大喝,你自个细数,就这么几天,你们闹了多少事,怎么着?让你背点书,还是为难你了?非要我把你吊在树上抽一顿,才老实吗?!”
谢娇一怔:“你说什么傻话呢?”
二丫不知道谢娇在说什么,但不影响她闹事:“对对对,爹就是故意的。”
“明天我去一趟县里,把信给寄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过来。”陆向荣说。
是他在给陆叔说了婶婶去山林子干什么后,叔叔和婶婶就开始闹矛盾了,所以是他的错,不该多话的。
余归没做声,从苏国回来后,他长期寄人篱下,早就有了一颗敏感的心。
“不行!”谢娇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能让陆向荣去县里,去县里他会没命的,“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明天大队就开始收割了,你在家做你能做的事。”
谢娇狐疑的看着他:“真不去县里?”
谢娇看着双胞胎闹笑话,这回是没笑的,面无表情的做完饭,然后喊到:“吃饭了!”
她煽风点火:“爹让我们闹笑话,逗娘开心呢!”
余归见谢娇埋头吃饭,一句多话都不给陆向荣说,总觉得造成这种情况的是自己,便放下碗筷说:“婶婶,你和叔叔在吵架吗?因为我和小宝吗?”
二丫这鬼机灵出来卖好了:“娘,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会盯着大哥,不让他再做错事了。”
陆向荣再一次确定,他媳妇儿不知道因为什么,禁止他去县里。他没有追问理由,很快就服软了:“那我让别人帮我寄出去,郑书.记明天应该会去县里开会,我让他帮我寄出去。”
“二丫,你是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要罚你吗?”谢娇不跟她扯七扯八,“你拿着舅舅要你们交给我的粮票,在外面大吃大喝,是一丁点都不觉得这有问题?”
虽说他媳妇儿总是出尔反尔,但对家里这个新成员,过于敏感谨慎的余归,他媳妇儿一定会说话算话。
“就你们这不悔改的样,我瞧着过两天你们给我把天都要捅.破!”
也是为了不让余归不安,谢娇叹了口气说:“别担心,我只是生那么一会儿的气,等会儿我就没事了。”
果不其然,饭后,谢娇把家里收整完以后,她不情不愿的坐到方桌前,问:“喂,你之前说,我还回去了,我要的你都给我?你真给我当归啊?我还要其他的,造药油的话,不仅仅只要当归的。”
比起让陆向荣大费周章的去帮她弄药油的材料,她更希望陆向荣活着,即便什么都不做,都可以。
陆向荣点头:“我听你,全听你的。”
陆向荣听她这么说,也是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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