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跟在江似霰身后,来到了江琼华和宁文茵的身边,被她们带着认识了爷爷奶奶叔叔阿姨。
和江琼华关系稍微亲密点的长辈,会很认真地打量着江轶,说一些什么孩子像你,你奶奶要是知道你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一定很欣慰。还说什么,你父母也会觉得圆满之类的话。
江琼华的父母早逝,是由奶奶一手带大的。小时候性格比较怪异,除了宁文茵会照顾她,其实没有多少人喜欢她这种整天惹是生非的孩子。
少年相伴,情深意重,也不怪江琼华迷恋对方迷恋到非卿不娶,死去活来。
江轶跟在江琼华身边被这个阿姨夸夸,那个叔叔夸夸,带着一脸营业假笑,她感觉自己脸都要笑僵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江琼华人生美满的一个标志一样,被她拎着一直走,听一些没有什么实质话语,作为她们寒暄的开端,在她们聊起来的时候,一头雾水地仰头,看着天花板放空自己的脑袋。
对于大多数家长而言,孩子或许只是炫耀她们完美人生的工具之一吧。
就在江轶发出这句感慨之后,她又被江琼华拖着去见新来的客人。
江琼华带着她来到一个穿着米色小西装,有着利落中长发的女人面前,打了声招呼:“文絮……”
刚刚到来的宁文絮抬头,看着她笑了一下:“琼华……”她说完,把目光落在江轶身上,笑容柔和:“你就是小轶吧,和你妈妈长得好像啊。我是你文絮阿姨,是你妈的同学。”
女人自我介绍了一下,将手里的礼物盒递了过来,十分慈爱地说:“给,这是给你的礼物。”
“生日快乐啊,小轶。”
江轶没有见过她,但是觉得她特别眼熟。江轶想了想,觉得她长得和宁文茵很像。
江轶接过礼物,笑笑说:“谢谢文絮阿姨。”
宁文絮看了她一眼,转头和江琼华说:“这孩子真的很像你,知道你有个孩子,我们都很高兴。”
宁文絮说完,朝里看了一眼,问:“对了,文茵姐呢?”
江琼华回答:“她在里面呢,在和陈晨说话,你进去找她吧。”
宁文絮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忙,我找文茵姐去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宁文絮转身进了宴会厅。江轶有些好奇她和宁文茵的关系,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背影走。
江琼华看出了她的好奇,笑着和她说:“怎么,是不是想问我你文絮阿姨和宁姨是什么关系啊?”
江轶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地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明明都看出来了,还要一副逗孩子的语气,听起来就很过分。
江琼华笑笑,将手搭在江轶肩上,笑眯眯地逗她:“来,喊我一声‘妈妈’我就告诉你。”
江轶张张口,话在嘴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称呼其实没有很难喊,但是对着江琼华,她还是莫名地觉得别扭。
江轶顿了顿,觉得自己今晚是怎么也喊不出来了。她轻哼了一声,老大不乐意地说:“不说就不说,我可以自己问宁姨去,反正又不是只有你能告诉我。”
再说了,和江琼华比起来,她觉得宁文茵和她还更加亲厚。
江琼华知道不能再逗她了,再逗她女儿估计得生气了。她笑了笑,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说:“算了算了,我不和这个小孩计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和你说吧。”
江轶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抬了抬下巴,一副“你快说”的表情。
江琼华和她站在角落里,小声和她说:“你文絮阿姨,是你宁姨的堂妹……你宁姨的爸爸是个非常传统的alpha,所以最后呢……是你文絮阿姨继承了宁家。”
江轶惊呆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开明的宁文茵,会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里。她之前还纳闷呢,宁文茵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糟糕的一个前夫。
从某种方面说,能有一个诋毁前妻的私生子,江似霰的父亲在某方面的确是配不上宁文茵。
江轶皱眉:“所以宁姨她……以前在家里是不是会被人欺负?”
江琼华想了想,说:“嗯……那倒没有,大家都很喜欢她,但……有所偏颇在所难免。她……这样的家族,要你宁姨去联姻,变态得很正常。不然你以为江流云怎么会娶到你宁姨?”
江琼华怕江轶不明白,又解释了一句:“江流云就是霰霰的便宜爸爸。”
江轶觉得江琼华对她的情敌十分讨厌,不然也不会对着小辈说这么诋毁的话。
江轶哦了一声,看着江琼华很认真地问:“所以宁姨之前是商业联姻,没有喜欢过对方对吗?”
江琼华哼了一声:“我不觉得你宁姨会喜欢那个人,她连这么优秀的我都只有一点点喜欢而已,更不要说那么糟糕的江流云了。”
江轶觉得自己的妈妈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自恋,她嫌弃地看了江琼华一眼:“咦……你真的好自大!”
江琼华有些不满:“这是事实,人要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说到这里,江琼华叹了口气:“你宁姨嫁给江家,是碍于家族压力,无法反抗。她和江流云离婚,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带着霰霰离开。”
“婚姻是座围城,所以我能理解你宁姨不想再婚。”
当初那个小明星拖着四岁的孩子找上门时,宁文茵其实又怀孕了。那是宁文茵的父亲,也就是宁家的当家突发心脏病去世,宁家一片动荡,松山江家不顾道义开始蚕食宁家的产业。
宁文茵两相打击,孩子不慎滑胎,整个身体都不好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竭力帮助当时刚接管公司的宁文絮,和江琼华一起反制了松山江家,保住了自己家的产业。不仅如此,还从松山江家那里扒了一层皮,抢了不少股份过来。
父亲死后,再也没有人勉强宁文茵。宁文茵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过上了潇洒的自由的生活,并决定再也不要为什么规矩而活着。
现在的宁文茵,比离婚之前的宁文茵,不知道要快乐多少。
江琼华知道她的想法,哪怕自己很想结婚,也不会去强迫对方。
爱一个人,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得到最舒适的幸福,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江轶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也能从江琼华的话语里,体会到她的深情。对待宁文茵这个人,江琼华向来很尽心。
江轶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惨了,这辈子都娶不到宁姨这么好的人了。”
看着江轶脸上写着“你真惨”这三个字,江琼华有些没好气地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你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结婚的。”
江轶却不赞同:“有位伟人曾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要是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和她结婚。”
江琼华轻啧了一声:“果然是小孩子的想法。等你真的有爱的人,你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真了。”
母女两人闲谈了一会,很快宴会就开始了。作为宴会的举办者,江琼华免不了要上台致辞。
她说完之后,又把江轶拉上台去溜溜。江轶觉得自己像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摆上台参观了一波,身心俱疲地走下台。
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江轶和江琼华一起切蛋糕,倒香槟塔,在主持人的指导下完成了各种各样的活动。
等到了合照的环节,江琼华和江轶并肩站在香槟塔前,姿势僵硬地准备合照。
宁文茵看到她们母女俩这么不自然的姿态,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拉住江琼华的手,搭在江轶的肩上:“好啦,亲密点,对着镜头笑得开心点。”
江琼华顺势搂住了江轶的肩,对着镜头露出了无比开心的笑容。
江轶被她一把拽到怀里,仰着头去看江琼华的神色,在看到她的笑容时,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扭头看向镜头时,也跟着江琼华露出一样的笑容。
摄像机咔嚓一声,将此刻的画面永恒定格。
江轶看着镜头前各种各样的人在双手鼓掌,想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戴着圣诞帽趴在穿着病服的妈妈身上,很天真地想:要是她能一直十五岁就好了,永远十五岁,就没有下一年,那么妈妈就不会离开她。
可如今过了一年,她看着人群里,开心鼓掌的江似霰,又情不自禁地涌起了一样愚蠢的念头。
要是能一直十六岁好了,不用长大,不用分化,不用成年。
不用在胆战心惊地过程里,等待自己未知的二十岁。
她不用和江似霰保持距离,永远……永远能这么一直下去……
就这样子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但是江轶知道,岁月不会停留在某一刻,明天永远会到来。可她能不能看到二十岁之后的朝阳,仍旧是个未知数。
因为这个未知数,她还是会小心翼翼地继续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生日过完了……
小轶,永远的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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