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走了,沈明行回到苍云院,就见莫氏在那边等着他。
他淡淡的开口:“怎么了?”
他都能感觉到莫氏身上的愁云。
可莫氏显然还没回神。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使了个眼神让莫妈妈下去,然后轻轻地走到了莫氏的后面,伸出手碰了碰她的头。
莫氏正想着自己刚刚对春红是不是太过分让沈明行看了去,她的形象还保着吗?
这会子头突然被人压了下,让她的背脊发凉,吓了一跳,大声的叫了出来。
沈明行:“…………”
她胆子这么小的吗?
他道了一句,“是我。”
莫氏更受惊吓了,“你回来了?张大人走了?”
沈明行嗯了声,他见她回了神,便悠然地走开,在榻上坐下来,将小毯子一盖,道:“平安和平远呢?睡了吗?”
莫氏点头,“都回屋子睡去了。”
莫氏有些心虚,就给沈明行捶背,捶着捶着又走神了,如果折绛在这里,她肯定要吐槽一番:大嫂嫂如今是越来越在乎她的形象了。
沈明行头抬了抬,见妻子明显不对,将书放下,手往上一抬,拍了拍她的手:“不用给我捶背了,你过来坐着。”
莫氏便坐了过去。
沈明行便觉得有一句话说的极对,灯下看每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刚跟张牧之喝了些酒,本没什么,可从灯下看见莫氏的脸,却有些意动,连着整个人都有些漂浮起来。
这还是醉了。
他想着。
莫氏也觉得不对,抱怨道:“这不是跟徐大人他们喝酒,张大人只是你得下属,怎么也喝这么多!”
她站起来,想着让莫妈妈煮些醒酒汤,可刚起,就见沈明行拍了拍他旁边的地方:“你坐这里。”
莫氏愣了愣,还是过去了,她依言坐下来,才发现两人这般算是互相对坐着,距离实在有些近。
哎哟,她脸蹭的一下红起来,道:“做什么啊?我还要去给你做醒酒汤呢。”
沈明行手却一下勾住了她的脖子,然后两只手按住了她的脑袋,将她整个人往身边凑了凑,莫氏恍恍惚惚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沈明行闭着眼睛,可两人的脸已经贴在了一处,鼻子对鼻子,嘴唇对嘴唇。
她轰的一声,觉得脑袋里就像是浆糊一般,而且,脸还有些痒,鼻子也有些痒。
她忍不住用鼻子蹭了蹭沈明行的鼻尖,沈明行睁开眼睛,将莫氏整个人都纳入了眼里。
“安寝吧。”,沈明行道。
莫氏第二天捂着心脏实在忍不住对折绛道:“我觉得这几十年受的苦真是一瞬间得到了满足。”
折绛:“…………”
不,她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还好她跟沈明臻也有自己的小情趣,不然若是个怨偶,再听大嫂嫂这般撒狗粮,恐怕寿命都会减半!
实属造孽哦!
不过,虽然大哥哥最近有走霸道总裁的趋势——折绛年少不懂事的时候之前很迷这种人设,可她正在确实只敢喜欢小狼狗了,不然沈明臻就要咬人了。
被念叨的沈明臻最近忙的很。李先生给他收了个一看骨骼就很清奇的师弟。
当然因为李先生最近都在研究种白菜,所以这位师弟也很会种菜,不过师弟的年龄实在太小了,今年才十岁。
沈明臻本着面子问:“先生,要不我还是收他做徒弟吧,还是你来交,不也一样吗?”
李先生大怒:“你倒是想的美,我来交,你担了他师父的名分,你觉得你师父是我傻子吗?”
沈明臻:“......”
嘤!他没有!他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等小师弟来了之后,他就对人家挑剔起来,“听说你喜欢种地?”
张修小声的嗯了句,黝黑的小脸庞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是的。”
沈明臻哼了一声,将人送到歧轩堂里,“你以后就住这里了。”
然后又问:“你爹真是户部给事张牧之?”
张修又嗯了句,“是的。”
沈明臻嘁了声,“你爹长的挺白的啊。”
张修有些羞愧:“是的。”
是的是的是的,沈明臻被这三个是的一弄,倒是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咄咄逼人了:毕竟人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当谁的徒弟或者师弟都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
这还是个孩子啊。
他再抬头,就开始露出微笑:“以后你就住这里了,要是缺什么,就跟我说,或者跟你师嫂说。”
张修嗯了声,“好的。”
反正坚决不说超过三个字的话。
沈明臻觉得他是个害羞的孩子,回家在饭桌上还说呢,“先生真是,这么小个孩子,就让人家父母送了过来。”
平瑾看了眼沈明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问:“他很厉害吗?”
沈明臻还想着张修那么个小小黑黑的样,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很黑。”
他笑道:“以后你也算是有志同道合的同龄人了。”
平瑾哼了声,她并不稀罕什么志同道合的人,她只在乎她是不是最厉害的那个。
沈家的姑娘都有霸道。
平瑾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早的到了歧轩堂,见了张修,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她跟她爹一样,觉得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根本成不了气候。
张修第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小娘子,期期艾艾的打招呼,“沈家妹妹。”
平瑾只好还了一礼,“张家哥哥。”
沈明臻就站在旁边,怎么看怎么不对,最后悚然一惊,哒哒哒回去跟折绛道:“绛绛,绛绛,绛绛!不好啦!”
他一慌张就喜欢叫三个绛绛。
折绛连忙跑出来,“怎么了啊?出什么事情了?哎哟,你还喘什么气啊,快说啊!”
沈明臻往榻上一倒,先是嘀咕一句,“要是不喘气,我还怎么活着?”
然后不等折绛骂人,赶紧道:“那个黑乎乎的张修,没准是我们平瑾的夫婿啊。”
折绛白了他一眼,“你在我这里说说就成了啊,别出去说,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是她心里也琢磨呢:这倒是也是,人家两个孩子长时间呆在一起,没准将来就看对眼了呢?
她就坐不住了,随意的穿了件衣裳就跑,“我还是去看看那孩子。”
孩子是真的黑。
折绛就带着点难言的目光道:“阿瑾啊,你喜欢白皮肤的少年郎还是黑皮肤的少年啊?”
平瑾看了眼在另外一边看白菜种子的张修,道:“还是阿爹那样的吧,太黑了不好看。”
母女两个看脸的很,但她们不知道将来有一天,小黑人也会白的发光。
而那时候,是平瑾要嫁给人家,人家却傲娇的藏着掖着不答应,平瑾是沈家唯一一个,追夫火葬场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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