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承认自己的嘴开过光。
对于意外发现的《吸星**》竟有了一丝嫌弃。这武功太会挑时间出现, 是想打谁的脸呢?
嫌弃,终归只有一点点,并不妨碍以严肃的态度研究秘籍。
不出意外, 这功夫该是任我行被囚时所刻。
既然吸星**能够取得旁人内力为己用,如此厉害的武功却让任我行落到不人不鬼的地步,足见它暗藏多大的风险。
重点却不在任我行, 而是吸星**的中心思想有「亿」点点眼熟。
它是与那一年见过的《北冥神功》对应上了, 都是化他人内力为己用。
北冥神功就剩残卷, 只给出了一页中心思想。
比如修炼者要先自废武功不能有其他内力, 比如逆于寻常武功的真气运功路线,比如将各种真气融于丹田,亦可兼容阴阳之气。
但,涉及具体练习方法,残卷是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如今看到的吸星**应是全本。练习它也要散功,散功操作步骤还非常复杂。
练习之后,平日必须将吸取的内力散于经脉穴道,不可轻易集聚丹田而要保持其空洞状态。除非找到融合各种内力的办法,否则就会真气相冲而遭遇反噬。
典型被反噬案例——任我行。
不用问,他肯定是没找到融合法门, 否则也不至于昨晚被劫狱的两伙人像是一只绣球被抢来抢去。
接下来, 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如不早点离开杭州。”
池藏风有一种麻烦将至的预感。
失踪的任我行, 竟然是被关在了距离黑木崖十万八千里之外的西湖地下, 而今他居然再次失踪是被劫狱了。
出了这种事,东方不败一定会亲自来杭州调查。
日月神教想查清任我行去向,势必要寻找目击者。目击者难免掰扯不清到底是单纯路过或是掺和其中。
原本能理直气壮地说毫无关联, 但现在平白无故得了一本秘籍, 真不好说《吸星**》是否为日月神教教主历代相传。
什么?
乖乖留下配合回答?
池藏风:傻啊。这搞不好就彻底卷入帮派内部的权力生死斗了。
“三十六计, 你学得不错。”
黄药师的话也听不出是褒是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溜得快到底好不好呢?
说回来,这次撞上劫狱事件究竟算谁的运气古怪?
论地点与时间,是黄药师选的。但究其根源,池藏风要研究不举之症,他们才会来到杭州。
池藏风有特殊的过滤本领,全当此话是在夸她。
“谢谢赞美。有关自宫者的调查数据已经到手,那么要走就走远一些。”
走,是该走的。
黄药师赞同离开杭州。不论是不举之症的医方、弄清是否有虚竹遗宝、或是梳理眼前铁板上的秘籍内容,潜心研究该去少有外人打扰的地方。
他正斟酌着想推荐一个好地方——桃花岛,回岛能满足一切环境条件,但听池藏风先开口了。
“我刚好有点事,走一趟福建。”
池藏风计划好了路线,“就近从杭州港出发,走海路南下。很快啊,直抵福建泉州港。”
这路线是不是有些熟悉?
是了,九年前池藏风被雷劈下来时,武林中人去金家贺寿客船就走这条航线。
此次所谓有事,巧了,还就是为了见一见万福万寿园的金太夫人。
金太夫人子嗣众多,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可谓江湖上人脉最广。一晃多年,她已经七十九岁,明年可能会举办八十大寿。
她并没有一定要见池藏风,而是找上著名棺材铺怜花记给自己定制棺材。年近八十,有钱人家都会把棺材、墓地等等准备起来。
“金老夫人的生意,我刚好有时间到场去瞧一瞧,也是尽了礼数。”
池藏风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全都是找借口开溜避麻烦,而去福建是躲得够远了。
说罢,她看向黄药师,这人似乎刚刚有话要讲。“你是想说些什么吗?”
现在还能说什么?
黄药师若无其事地把邀请的话咽了回去。
既然池藏风把路线都安排好了,难道还要让她在桃花岛与福建金家二选一,万一她没有选桃花岛呢?
与其听到堵心的答案,不如不提。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打算把这块铁板怎么办。”
黄药师自然地转移话题,“另外,当年你找鲲鹏相关的事物,现在还要寻吗?比如完整的《北冥神功》。”
铁板肯定要扔掉,谁会把案发现场的证据留着。
让它沉到西湖底,也算是成全其从何处来到何处去的完美一生。
至于寻找与重返修真界的相关事物,当然从未停寻觅的脚步。
池藏风不常在一处停留太久,就是清楚线索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四处走走,才有撞上机缘的可能。
自从拔..出圆月弯刀,她对登天梯现的六句话有了大致推测。
刀背上的「小楼一夜听春雨」与谶言第一句吻合,另五句话也该对应着几种不同武功。
为什么师父逯仁给的提示是需要收集不同的武学?
不同武学之间总有相悖之处,有的理念是南辕北辙,总不能让一个人都练全了。
三千大道,殊途同归。
集齐六句话的武学,为的就是找到打开归途之门的钥匙。
什么样的门背后藏着登天梯?
师父逯仁提过不同的破碎虚空之法。
一个人划破苍穹,两个人对战触动天地异象,也有进入时空裂缝里的试炼场。
比如战神殿习得《战神图录》,比如十绝关经历生死考验,那些由大能修者创建的参悟之地,会不定期出现在下界。
通过试炼者,无一不前往修真界。当然,成功的人非常少。先不提试炼难度,怎么才能刚刚好进入?
根据寥寥几人的经历,他们都是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试炼之地。
后来几人分享了彼此经历,一番归纳分析,运气固然是一部分,但还有先决条件。
试炼场只会对达标的人开放。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相互感应,实则是要求一个人的武学修为窥探到了所在世界的天道。
因此,不妨大胆猜测。
等到集齐谶言里的几种武功,融汇贯通那些不同的武学之道就会引起微妙的天人感应。
——那个时候,试炼场就会主动出现。
“如果能见一见全本的《北冥神功》,自是非常好。”
池藏风对黄药师实话实说,“当年,我去过西夏,寻找你说的不知在何处的灵鹫宫。那地方,其实找到了。”
黄药师也难免惊讶,“你发现灵鹫宫所在了?”
“是啊。”池藏风轻笑,“雕梁画栋已成残垣碎瓦,没有活人,只剩黄土一抔。”
听山脚下的人说,八十多年前发生过一次严重山崩,后来山顶就再也无人居住了。
只有残破匾额与字迹模糊的残碑,证明山顶曾经有过一处气势如虹又神秘难寻的宫殿。
兴废悠悠,山高地空。
对此,两人稍有沉默,也没必要多做感慨。
黄药师略有失望,但此结果实在意料之中。
灵鹫宫已成灰烬,记录高深武学的石刻也随之毁灭。地方没了就没了,只要传人仍在,消散的就还有重塑的可能。
比如池藏风希望看到完整的《北冥神功》。
想要重现这套武功,一则需要充分掌握逍遥派武学精神的传人,二则需要与之相关的武功框架,而今恰好得到了《吸星**》。
黄药师终是没有多言,再未出结果之前,只给了简简单单五个字,“好,我知道了。”
池藏风点点头,但又觉哪里不对劲。
这人知道了什么?知道灵鹫宫塌了,还是别的什么?很可惜,横看竖看,黄药师都是脸色如常。
杭州不是久留之地。
天一亮,两人把铁板扔进西湖,顺带和洪七公打了招呼就去了码头。
一个乘客船南下,另一个租船回岛。
有事,寄信联系。
留此一句作别。登船前,谁的脸上都看不到离别愁绪。
是没必要有离愁。
池藏风坐着客船,舒舒服服地吹着海风。
人在江湖,聚散离合实属常事。
都说小别胜新婚,不对,这个比喻有些歧义,需要换一个。都说离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那就不用对着月亮、大海、客船等等吟诗感叹。
还不如想一下能不能海钓,搞一点好吃的海鲜最实在了。
*
有的人走了,有的人来了。
九月初,江南的畅销书排行榜惊现一匹黑马,《自宫的108种姿势》一经上市就爆火。人都有猎奇心,不论男女都想了解一下平常人很难触及的领域,比如怎么切一刀。
但也不是谁都能对这本书有好脸色。
梅庄被破,地牢被劫。
江南四友只剩一个幸存者黄钟公。
东方不败在收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至杭州。
是听黄钟公详细表述了中秋惊变,向问天伙同杀手闯入梅庄,不知为何后来其内部又产生矛盾打起来毁了地牢,而任我行不知被谁带走。
如何应对?
东方不败处于一团猝不及防的混乱变故中。或许他早不该心软,不该因为曾经的提携之恩就留任我行一命。
斩草不除根,后患便早已埋下。任我行离开了西湖地牢,或早或晚,只要他活着,神教高层都会发生动荡。
对于东方不败,最以不变应万变的方法只有一个,掌握有全面压制任我行的武功。
这就绕回了最令人纠结的地方。
留给人抉择的时间不多了,他究竟要不要为了练全《葵花宝典》而割一刀?
‘任我行,你真是阴毒!’
东方不败无比烦闷,也已经烦闷了一两年了。
他的确有野心,否则也不会成为神教右使,否则也不会积极统揽教务。但以往并未想过要推翻或杀了任我行,是想等到被主动传位的那一天。
岂料,任我行多疑至极。在所谓的离开黑木崖历练之前,给了他一本秘籍,说是练得此功就能更好掌管教众。
确实是绝世武功,但也让练的人再也做不了完整的人。如此阴招,就怪不了他产生了反心。
“别插队啊,别挤啊。老板说新书已经加印了,保证排队的都能买到。”
“老哥,我打听打听,那本手把手教你自宫,真的很好看?”
“看过的人都说有趣,似乎还能学到些实用的医学知识。嘿嘿嘿,反正定价不高,瞧个新鲜吧。”
正在东方不败为切一刀而犹豫不决时,发现满杭州城似乎都在讨论一本与自宫有关的书。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仿佛全城人都在议论他到底该不该切。
究竟谁哪个「好」人会写这种书?!
东方不败难免迁怒,有找出此书作者将其暴揍一顿的想法。
当然,他也只能想一想。因为笔名为「屰月客」的自宫书作者,就连出版商也没见过其真容。
“二两银子五百铜钱,您给的数刚刚好。”
书商一手收钱一手交货,把书给了面前的红衣男人。“客人,书,你收好了。”
东方不败拿着刚刚到手的《自宫的108种姿势》。
也不知道怎么了,气氛着、郁闷着、纠结着,他鬼使神差地居然是买了一本。
看这书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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