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
国庆后,北市的天也一天天在肉眼可见地转凉了。
叶幸周说他七号也回北市,不过一晃眼国庆过了一星期,十月中旬了,肖虞也没有见到半分他的影子。
倒是也没有迫切想见他,就是吧……不见,多少有点想,而且还兜着个事想找机会和他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幸周最近一直没联系她。
那天肖虞想发消息给他了,但是刚好和南旖吃饭,听南旖说朗庭国庆后很忙,天天加班很晚才回家。
肖虞也就大抵知道了叶幸周最近的情况了,两人同在中明,他应该也忙成狗了。
她就没主动去找他打扰他工作什么的,想等他忙完这一阵再说。
她日常自己看书刷题,带孩子,遛狗,偶尔和朋友们上酒吧ktv嗨一嗨,生活还是照旧。
到了十月下旬的一天清晨,早上醒来,肖虞意外地看到了昨夜四点,叶幸周发来的一条微信。
他说:“最近学习没有?你初审应该过不久要出来了吧。我出差了,在国外。回去要是过了,请你吃饭。”
“……”
他居然出国了,难怪从来没找她,这么忙啊。
不过肖虞眼睛都弯起来了,他没忘记她呢,人在国外还约饭。
叶幸周都主动约饭了!收获一枚男朋友果然指日可待,他们可从来没有无缘无故主动约对方吃饭的,从他回国以来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叶幸周都明着来了~
肖虞瞬间就不惆怅了,看着初冬满天的阳光,心情一整天都是清朗的。
今天是周五,小叶溯上了一天的幼儿园,晚上回来。
饭后肖虞打算带孩子和狗下楼去玩。她先回去洗漱,叶溯小朋友一个人在客厅和狗先玩着,狗追得他跑来跑去的。
楼下一层也是他们家的,所以小孩子在家也很嗨。
一会儿他从沙发上要跳下来,但是那只硕大的阿拉斯加拐到扶手边去等他下去。
叶溯为了不要匆匆下去撞倒他家芒芒,临时迟疑了下。
这一个迟疑,他一个没站稳,人就晃了一下,从沙发上滑了一脚下去。
半米高的沙发对不到四岁的小朋友来说还不能轻而易举地单脚支撑住。他踩下去的时候,就踩空了,等脚彻底碰到地面时,脚踝受力有点重,感觉抽疼了一下。
然后小东西就重心不稳了,一晃摔了下去。
小芒芒马上摇着尾巴过来,趴在他身侧声音洪亮地嗷嗷叫,伸出爪子扒拉他。
叶溯拧了拧眉,觉得那只脚疼。
趴在地上一会儿,他终于忍痛爬了起来,然后靠着沙发抱着他的小芒坐着。
小狗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见不玩了,就也乖乖趴在一边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
又过了一会儿,见家里的阿姨没出来,妈妈也没出来。小叶溯实在是疼,就扶着沙发爬起来,然后一瘸一拐找去了妈妈的房间。
肖虞刚刚洗漱好,把头发吹了七八分干,正想穿个外套出门去了。
蓦然听到门上有敲门声,还有儿子脆生生喊的妈妈,她马上说:“哦,妈妈好了,马上了宝贝。”
肖虞进衣帽间披了个夹克衫外套出来,然后往门口走。
一打开,一人一狗都仰头看着她。
还没等她开口,她儿子就往前抱住她的腿,说:“妈妈,脚好像崴到了。”
肖虞一顿,马上蹲下去扶着他,“怎么了?你说什么?脚怎么了?”
“我……”小家伙忍着疼,复述了一遍他刚刚摔倒的过程。
肖虞听完,眼角一跳,马上低头去看他的脚。
小家伙踩空了左脚,这会儿都红肿着了。
肖虞马上把他抱起来,摸着头说:“不疼了不疼了,妈妈带你上医院去。怎么不早点喊我,你个傻瓜。”
“它本来没有那么疼。”
“……”
肖虞加快脚步,去客厅拿起车钥匙就出门。
肖筠风今晚不在家,他经常与友人会面,因为家里有她和外孙,他从来不与朋友来家里坐,怕打扰一大一小。
所以这会儿人也不知道上哪儿了,肖虞也不打算找他,自己送就行。
电梯里小东西趴在她肩头,疼得都不说话了。
肖虞心疼得,亲他脸颊一口,不断揉着他小脑袋哄:“抱着妈妈,一会儿上药就不疼了啊,忍一忍,乖。”
“唔,”他小小声呢喃,“不疼。”
不疼才怪,看着平时温温柔柔的眉眼此刻都拧起来了,肖虞叹气:“你个小傻瓜,在家里还能摔了,小笨蛋。”
“嗯。”
肖虞失笑。
他见她笑了,就也笑了。
肖虞亲他:“乖啦,妈妈心疼啦,小溯乖乖的,不怕,妈妈在呢。”
上车后,肖虞开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医院。
挂了急诊。医生检查后,说可能是踝关节错位,要拍片才能确定。
肖虞顿时头和心都一痛,错位啊,难怪这一向坚强的小朋友要疼得跑去找她。
肖虞心都碎了。
安排去检查后,她心想待会儿要是复位不得把人弄哭。
她思来想去,想着要打个谁的电话比较好,打给爸爸,又怕电话里没说清让老人家担心,她爸爸的心脏,经不起什么风浪。
打给其他亲戚又过于兴师动众,别一会儿一水都来了。
接着,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叶幸周……可是他不在北市。
最后,她无奈拿出手机给朗庭打了个电话。
…
十月下旬的北市已经很冷了,入夜只有不到十度,医院的长廊人不多,凉凉的风撩得肖虞长发飘飞。
她站在灯下,靠着柱子,等朗庭接通。
他没有马上接,肖虞眉头皱得更深了,怕人还在加班,影响他工作。
想到这,肖虞又及时挂断了,随后她划了划通讯录要给他老婆打。
但是还没找到南旖的号码,蓦然朗庭就打了回来了。
肖虞看了看,点了绿色的按钮后放到耳边,“喂。”
“肖虞?”
“嗯,朗庭你上班呢?”
“没有,和南旖在一块呢,在家里,手机没带身上。”他浅浅一笑,解释,“已经下班了今天。怎么了吗?”
肖虞揉揉眉心,叹了口气。
朗庭听到这一点细微的动静,顿时心里不安了,“怎么了?你说。”
“那个小东西在家里和狗玩,把脚摔了,我把人送来医院了……好像是脱臼。”
“什么?”
朗庭听完,挂了电话就带着老婆出门上医院了。
人来的时候,肖虞正拿到片子呢。
是脚踝关节错位,要复位。
庆幸的是也只需要复位后打石膏等康复就好了,不是骨折或者骨裂什么的,不然那就严重了,需要动手术。
南旖问医生:“这是不是很疼?”
医生点头,见是个三岁多的小孩,也很温柔的给了心理准备,表示是会有些疼的。
听完几个大人都安静了,皱眉。
那小东西倒是很勇敢的样子,也没表现出什么害怕的表情,还依然保持着早前那个小可怜样的面无表情。
朗庭不管他怕不怕,反正是很心疼的,就先抱过他,先放怀里哄一哄,说:“叔叔抱着啊,我们小溯不怕的,抱着叔叔一会儿就好了,就把它正一下就好了,一瞬间的事,是不是?和打针一样,就一下下。不怕,嗯?”
“嗯。”他轻应一声。
肖虞去摸摸他的脑袋,微笑:“我们宝贝最棒的,不疼的,不怕,真的不怕,妈妈在呢。”
他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还浅浅笑了下,随后就把脑袋趴在朗庭肩上。
南旖在边上叹气,觉得这小东西好坚强的。
……
肖虞印象中,她从小到大也没上医院搞过什么骨折之类的大动作,最大也就是个感冒发烧而已,这辈子最让她牵肠挂肚的就是父亲几年前的那场大病,一下子让她操心好几年。
但是不知为何,眼下这个小病小灾的,也莫名让她有些心慌意乱,她怕这个平时很坚强,在幼儿园三天两头磕磕绊绊玩得一身泥土的小东西哭了,怕他猝不及防地疼哭了,那她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所以她只能找朗庭来抱着他。
医生摸着那只小脚丫,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那一瞬间,小家伙就把脑袋整个埋到朗庭肩窝里去了,闷哼了一声。
朗庭把人抱得非常紧非常紧,“不疼不疼,已经好了啊宝贝,已经好了,马上就不疼了,小溯最棒了,不怕。”
他不断哄着怀里的一小只,温柔万千地一句句诱惑他说好了好了,打上石膏就好了。
肖虞在旁边,随着那身哼声,一瞬间觉得脑袋有些晕,等回过神来,就茫茫的看着那个一直埋着的小脑袋。
他一直没有抬头,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躲在沙发角落,一动不动,她也不知道他哭了没有。
医生说伤得还挺严重的,打了石膏后得住院一两天,明日再拍片检查一下有没有复位好,确定正常了再出院。
等医生给那只小脚丫打上了石膏,肖虞就过去摸摸他脑袋:“宝贝,好了哦,已经好了,疼的话妈妈抱好不好?”
他一会儿才动了动,抬起小脑袋。
几个人忙去看他的脸,那帅气的小脸孔没有泪痕,只是眼眶有点浅浅的粉红。
肖虞一瞬间心里抽疼,但是又忍不住对他笑,说:“你好棒,都没哭。”
“……”
朗庭和南旖也都笑了。
一会儿,他自己也笑了笑,然后就伸手要妈妈抱了。
终归还是太疼了,终归也是才不到四岁的小可爱,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忍了半天没哭,但是这会儿好了,他要抱妈妈抱一晚上。
肖虞从朗庭手里接过人,心疼万分地去亲一口,又亲了一口,“啊宝贝真是好厉害,亲一亲,明天就能好好的了。”
听着肖虞温柔的话,小家伙觉得也很心安,趴在了妈妈怀里就闭上眼睛了,脚上一阵阵的钝疼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习惯了。
朗庭去给办住院手续,南旖和他们母子俩一起去病房。
一会儿朗庭回来,刚好孩子在吃药,缓解疼痛的。
看肖虞有些忧心的样子,他一会儿等孩子吃完药,几个人到了外面客厅,就跟她说:“你别担心肖虞,我问了医生,说只要明天拍片复位正常,就没什么问题了,脱臼不算严重的,在医院待两天,等伤口不疼了就可以出院,出院后小心点等痊愈就好了。”
肖虞微笑,点点头,“我知道,脱臼还好。谢谢你啊朗庭,我就知道需要喊你来陪他。”
他也一笑:“这话说的。明天我来医院,你都可以不用来,我陪着这小东西就好。”
南旖也摸摸她脑袋,眼神示意她没必要说这些。
肖虞说:“没事,我明天自己在就行,刚刚我是怕他哭。明天你去上班吧。”
朗庭:“明天周末啊,我不用上。”
肖虞一顿,随即点头一笑:“我忘记了。叶幸周说他出国了,所以我忘了你不用上班。”
朗庭:“你和他有联系?知道他出国了?”
“嗯。”肖虞点点头,“早上,聊了两句。”
肖虞现在也没心情去和他们说,他们俩目前的情况,人在医院,她心里只有她的小溯,叶幸周只能,暂时忘记了。
……
第二天朗庭刚到医院,就接到叶幸周的电话。
谈了几句工作后,叶幸周在电话中困惑地问:“你那儿怎么那么嘈杂?”
“我,我在医院呢。”朗庭拐入病房,就安静了些许。
叶幸周更加不解了,“大早上的,你去医院干嘛?怎么了?”
病房里在窗边吹风的肖虞听到朗庭讲电话的语气,猜测可能是和叶幸周打,她就没出声。
抱着孩子回到病床坐着,给朗庭看着,她去外面接家里阿姨,送早餐来了。
初冬午后的天气明朗温暖,小叶溯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人坐在病床上晒着太阳,看叔叔,很乖。
朗庭过去抱起他,又对着电话说:“我没怎么了?是我那个,侄子,受伤了。”
侄子?
叶幸周一瞬想起了此前在校庆上抱过的那个小东西,就问是不是。
朗庭应了,“嗯对,就那小家伙。”他低头看怀里,问,“宝贝今天疼不疼?有没有好点?”
“嗯,好一点。”
朗庭夸他:“小溯好乖。”
电话那头的叶幸周听着那句软软的,很是熟悉可爱的声音,心里蓦然有些暖热暖热的。
朗庭没听见他说话,就问:“幸周?”
“嗯,我在。”他问,“这是怎么了?伤的重不重啊?”
朗庭蓦然听出来这话里藏着的一缕心疼,很奇妙的感觉。
他试探性地问:“我侄子吗?”
“你废话,又不是你受伤。”
朗庭失笑,“我就是觉得,你蛮关心我这小侄子的。”
叶幸周挑眉:“这有什么奇怪的?他那么乖,很难不喜欢这样的小可爱吧?”
朗庭瞬间笑了,这父子天性,真的令人无法不感慨。
他看怀里的“小可爱”,他应该听到了。
果然,他盯着电话,一眼不眨,像在看爸爸一样,超级萌,很开心的样子。
朗庭笑了,忽然忍不住把手机开了免提,说:“那,那你顺便帮我哄哄他,昨晚应该疼了一晚上,一会儿要去复查呢,也不知道昨晚复位好没好,脱臼了。”
“脱臼了?”叶幸周下意识皱眉了……才这么小,不得哭了。
他喊:“宝贝?”
“唔。”小叶溯马上应了。
电话里传来男人温柔似水的声音,说:“不怕啊,脱臼缓过就不疼了。我们小溯这么棒的,一会儿就检查一下就能出院了。”
“哦~”他很乖地又应爸爸。
肖虞进来时就看到这个画面,顿时也无声一笑,血缘关系好神奇。
昨晚还有点遗憾,没想过隔着电话,他也能哄到。
脚要一个多月才能走路,以后有得叶幸周抱的了。
…
电话里的叶幸周笑了,说:“好棒,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小朋友了,嗯?你是不是不怕的?”
“我,我不怕,我不疼。”他盯着手机,很乖地喃喃,在爸爸面前,似乎也想棒棒的。
叶幸周觉得都被喃到心里了,笑了笑,“好乖啊,你是个小天使吧。”
小叶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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