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商王宫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尤浑弯腰低头跳下来,从中扶出一个面纱遮面、身姿窈窕的女子,又对着一侧侯着的侍从耳语一阵。
侍从点头哈腰,一溜烟进了王宫,正巧是三日一次的朝会,侍从守在大殿旁左顾右盼,终于等到了费仲,连忙窜过去附在费仲耳旁传话,费仲眼中精光一闪。
“我知道了,你去给尤浑大人说,让他径直带着那位贵人来大殿就是。”
文武百官入朝,帝辛端坐在高堂上,威严道:“诸位爱卿可有大事禀告?”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帝辛仗着自己坐的高,悄悄抬手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治理国家太难了,昨夜他又是批改奏章改到了三更。
一个花白胡子的宗室大臣走出来,朗声道:“有赖大王勤政,现下朝歌内外政通人和,往西武成王正在带领将士们修筑河堤,往东孙大人也带人教导百姓春耕……只有一件事,是现在首屈一指、迫在眉睫的大事。”
“大王已经二十有五,为何还不成家?三宫六院空虚,于国有碍,还请大王充盈后宫,以告慰先王在天之灵!”老臣后退一步,双膝触地,叩首。
帝辛脑壳又开始疼了,他就搞不懂了,他爹、他爷爷、他那些祖宗们,因为沉迷女色被一群老臣追在后面骂就罢了,为何他这个不碰女色的也逃不过老臣的催婚呢。
“天下未定,百姓受苦,何以享乐?俨狁未灭,四方不平,何以为家?”帝辛把自己说了不下十遍,每次都能堵住大臣的话又拿了出来。
可这次老臣们似乎是铁了心,十几个老臣,都是帝辛的本家,都是宗室,齐齐出列叩首:“请大王纳妃,老臣等死了以后才有颜面去见先王。”
帝辛面无表情。
麻了,这贤君谁爱做谁做去吧,一个两个都敢用命来要挟他,不如黑化做个暴君,把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都给拉出去砍了吧。
费仲抬头瞥了一眼,眼珠子一转,出列谄媚道:“大王,喜事啊!”
“今日微臣和尤浑正巧带了翼州侯苏护的女儿进宫要将她献给陛下,如今这绝世的美人就在殿外等候大王召见呢。”
帝辛一听见“美人”两个字都脑壳疼,偏偏下面一群老臣还跪在那,颇有一种要是他不见就一头撞死在这的决绝。
“那就传进来吧。”帝辛下意识坐直身体,摆出一副见班主任的乖宝宝姿势。
一阵香风随着窈窕美人入殿,妲己媚眼如丝看向端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盈盈下拜:“大王~臣女~苏妲己~拜见陛下~”
语气一波三折,听的殿中大半的臣子骨头都酥了,忍不住侧目窥伺妲己。
帝辛却松了口气,挺直的腰背松懈了些。
他还以为又是这些大臣最看重的那款“温柔典雅美人”呢,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一个风格不同的,不幸中的万幸。
“嗯,孤见此女就不错,那就她了,送入后宫封个苏妃吧。”帝辛匆匆看了一眼,还没看清脸就迅速下了旨。
好不容易有个不像精卫云霄的,能凑合就先凑合着,省得这些老臣再啰嗦他。
正想开口上建的商容一顿,望着帝辛匆匆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苏妲己窈窕的身形,眉峰紧紧皱起。
翼州侯苏护的女儿……是不是和谁家儿子有婚约来着?
是夜,烛火朦胧。
帝辛唉声叹气望着手侧一堆还没批改的竹筒,又想想殿中还等着他的那个,那个谁来着?不管了,反正是个不像精卫云霄的女人。
叹了口气,满怀悲壮地迈入内殿,准备贡献出自己的清白堵住大臣的悠悠之口。
一进去,却看见本该坐在床边等他的妲己正翘着腿坐在桌边,一只手按着烧鸡,另一只手拎着鸡腿往嘴里塞,吃得正香。
看到帝辛进来,妲己动作一顿,僵硬地低头看看了满手的油。
“大王~”妲己悄悄施法擦干净手,柔若无骨地往帝辛身上扑,“您的奏折批改~完了吗~臣妾~最爱的就是认真工作的大王~”
帝辛后退一步,喝道:“你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至于奏折……今日纳妃,可以休息一天,明天再批。”帝辛嘟囔。
他居然有点庆幸纳妃了,纳妃可以休息一天,他终于有一天能不加班了唉。只是一抬头,帝辛就撞进一双满是不赞同的眸中。
妲己一竖眉,下意识拿出教育轩辕坟学院中小崽子的语气:“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拖延是妖……人生的绊脚石,这么一次又一次拖下去,什么时候奏折才能批完啊!”
帝辛后退一步,骇然看着妲己——
完了!他这是把什么人给纳进宫了啊!
“还不快去批奏折!”妲己娇喝一声,数千年校长生涯带给她的气势尽显。
帝辛一哆嗦,连忙点头:“是是,我这就去。”
颤颤巍巍坐在书桌后,提起笔,看着满桌的竹筒,帝辛忽然悲从心来,两行泪直直顺着脸颊流下来,砸在竹筒上,晕开了墨迹。帝辛又连忙抬起袖子擦拭着竹筒,生怕弄脏了奏折,越擦越心酸。
这个大王,做的未免太窝囊了吧,果然越美的人越可怕……
“有哪里不会吗?”
忽然一声柔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帝辛一抬头,看见了一身红衣的妲己,连忙又低下头,小心翼翼:“没事,我这就批奏折。”
妲己看着对着她小心翼翼的帝辛,似乎又看到了轩辕坟学院中的小崽子们,可惜她要匡扶社稷,没办法再教书育妖了,也不知那群小崽子现在过的怎么样。
这么想着,妲己心就软了,叹了口气,坐在帝辛身侧,拿出手帕细细擦拭着帝辛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大王别哭,臣妾知道这些奏章有点多,不如臣妾帮大王一起批改如何?”
二十五岁,在九尾狐族还是个喝奶的小崽子呢,更何况这还是个男子,柔弱些也正常,她一个女狐妖,要多包容一些才是。
听到这句话,帝辛一时间愣住了,他呆滞的看着妲己,不敢置信抬起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嘶~不是在做梦!
妲己却又想起这不是狐族是人族,她现在是苏妲己不是九尾狐妲己,怅然若失叹了口气:“差点忘了,人族中女子不能改奏章……”
“谁说的!”帝辛猛地提高声音,目光真挚主动拉起妲己的手,“你真的愿意帮我改奏章吗?决定国家大事很难的,你真的可以吗?”
呀,竟敢怀疑她红旗山学校这一届优秀毕业生第一名的成绩,妲己柳眉一竖,被激起了胜负欲。
拿起竹筒,一目十行,提起毛笔,刷刷落笔,竹筒放下,一气呵成。
妲己把手中竹筒扔给帝辛,帝辛连忙摊开细细查阅,眼神越来越亮,边看还边奋笔疾书。这是一道禀告税赋的奏折,为了防止有人做手脚贪污帝辛一直都是自己对照着各项统计数据自己再算一遍的,其中涉及五位数的乘除,十分难算。
经过莫约一炷香的功夫,帝辛看着自己算出的数字和不差分毫、妲己一下写出的数字,双手微微颤抖。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满含情意看着妲己,深情道:“爱妃——孤需要的,正是你这种能帮孤批改奏折的爱妃啊——”
什么精卫什么三霄,这些都是虚假的美人,只会压榨他学习工作。
唯有妲己这种不压榨他,还帮他写作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美人啊!
这一夜,商王正殿的火烛,亮了一夜。
暗搓搓躲在王宫天台塔上偷窥的诸位宗室大臣,当即老泪纵横,三五成群站在能够仗着地势看清王宫四处的天台塔上,老怀欣慰。
大王他终于出息了,指不准明年这时候,他们这群老家伙就能见到白白嫩嫩的小王子了!
商朝的制度乃是三日一次小朝,十五日一次大朝,昨日刚刚过了小朝,今日就不用上朝了,本来这第二日帝辛也应该是批奏折中度过的,不过昨夜有了妲己的协助,本需要两日才能批改完的奏折半个晚上就改完了。
于是帝辛神清气爽,兴致勃勃带着妲己往王宫后院去了。
王宫之后乃是一大片空地,本来是帝辛爷爷扩建王宫时特意给后人留下来建造新宫的地方,现在却被开垦成了一片数百亩的田地。
帝辛兴致勃勃带着妲己到了田垄上,殷勤地给妲己拿过椅子,自己换上粗布麻衣,挽起裤脚,一把推开拉扯的黄牛,自己单手拽着开垦的车具在田地里耕耘。
“大王,你为何要自己耕地呢?臣妾在家中时,从未见过我父亲和其他贵族耕地呢。”妲己好奇地凑过来,也挽了裤脚跳下田垄。
帝辛单手拉着车架,车架的下方是青铜做的犁,将脚下的田地犁出一道道整齐的直线。
“孤先前的老师要求孤这么做的,后来老师离开,孤也想过享乐让百姓供养孤,后来想想又算了。”帝辛侧过头,“他们自己还吃不饱,孤的饭量又大,一顿要吃半只羊一桶饭,若是孤全靠他们供养,那百姓岂不是会多饿死好几个。”
精卫之前也带着年纪还小的子受出宫玩过,那时候他还闹着吃蜂蜜,抱着一罐甜滋滋的蜂蜜吃得正开心却忽然看到了路边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走着走着路就一头栽倒了。
精卫说那个孩子是饿死的,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人死在他面前,也是第一次知道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吃得起甜蜂蜜。
“反正孤天生神力,现在又没有敌人需要孤御驾亲征,一身的力气不用也是浪费,索性就自己开垦了百亩田地,种的是老师留下的种子,也够我平日吃的了。”帝辛挠头。
妲己确定自己找到的就是女娇姑姑所说的“人王”了。
“我帮你吧。”妲己唇角勾起笑意,在田地一旁寻到了另一辆牛车,一侧的侍从连忙拦着妲己。
“娘娘不可,这车重着呢,也唯有大王神力能拉得懂,咱们还是要驱使牛拉着才行。”侍从小心翼翼看着帝辛的脸色。
心里有些委屈,现在的贵人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爱自己干活,先是大王嫌弃他们碍手碍脚把他们都赶到了一边,现在又是这位美貌如仙子的娘娘也想干农活。
侍从摸不着头脑,他进宫就是为了不干活能吃饱,怎么这些贵人还一个个强着干活呢。
帝辛也连忙阻止妲己:“爱妃,你的这双手价值连城,若是被牛车划伤,孤定会痛不欲生。”
这可是帮他写作业的手啊,一双手顶他五个,帝辛宁愿自己耕地也不能让唯一能帮他写文化课作业的妲己手受伤啊。
妲己失笑,一脚踹开黄牛,学着帝辛的样子单手拉起牛车,一步一步走下田,在帝辛和侍从目瞪口呆下轻咳一声:“臣妾,恰好也天生神力。”
被妲己一脚踢开的黄牛察觉到妲己身上大妖的气息,敢怒不敢言,夹着尾巴就溜到了一遍,一侧另一只被帝辛推开的黄牛鄙视看了它一眼。
”哞~“习惯就好,那个男人每次过来都抢俺的车呢。
帝辛低头看看身高九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自己,这是天生神力很正常,又侧头看了看身高还不到自己胸口、美艳绝伦、小腰盈盈一握的妲己,揉了揉眼,不敢置信。
谁家魅惑众生的宠妃天生神力啊!
原来是我家的啊,那没问题了。帝辛看着葱白手指小的都握不过车把,但是就是有这个力气单手拉车的妲己,眼泪顿时憋不住了。
妲己的瘦弱身躯在帝辛眼中顿时高大起来,他何德何能竟然能遇上一个文能替自己批奏折,武能帮自己拉牛车的美人啊。
“爱妃!爱妃!我命中注定的爱妃!”帝辛慷慨落泪,崇拜地望着妲己单手拉车的背影,大声表白。
“孤得爱妃,犹如鱼得水、鸟入林,孤与爱妃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
溜过来偷听墙角的诸位大臣:“……”
“王叔,您说大王还能找到第二个妃子吗?”许久的沉默后,一个年纪稍轻点的大臣绝望开口。
被称为王叔的老臣干巴巴道:“我也没想到大王喜欢的居然是这种女子啊,这,这,这天生神力的女子我也是闻所未闻啊。”
他求助的看向身侧年纪更大的老者:“孙老,您通晓典籍,消息又灵通,可知何处还有这等天生神力的女子啊?”
一侧的孙老胸有成竹:“我到当真知道一人。”
“哦?”齐刷刷的一片视线甩过去。
“妇好,咱们史书上写着哩,天生神力,平定四方。”孙老颇为得意拽着典籍。
众人齐气叹气。
……许久后,一人幽幽道:“我觉得咱们该庆幸,好歹大王后宫已经有一个了,岂是一个也不少了。”
“可是堂堂大王岂能后宫空虚到只有一人?”
“那你再去帮大王找一个天生神力的美人啊。”
“……一人也挺好的,真的。”
昆仑山上,玉虚宫轰然打开殿门,正在蹲着钓鱼的姜子牙被一股无名之力拉着后脖颈拎到了玉虚宫。
二十多年对于仙人也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昔日的活泼少年却已经长成沉稳的中年人。
元始匆匆一扫姜子牙,在查探到姜子牙微薄的和二十年前没什么差别的法力之后连忙撇开视线。
却还是捏碎了手下的座椅扶手。
“姜子牙——”元始声音寒冽,神色淡漠坐于上首。
姜子牙摸摸鼻子,老老实实跪下:“弟子姜子牙见过师尊。”
咔嚓!
元始面不改色复原了被他捏断的扶手:“日后在本尊面前不用自称弟子,直接称我就可。”
省得他一听到“弟子”两个字就会想起来自己到底收了一个多废物的徒弟,闹心!
“你已经在昆仑山上学道二十余年,也虚度了二十年光阴,你仙道难成,却命中注定有一场人间造化,现下人间正是朝代更迭之际,你可下山匡扶西岐,代天伐商,封侯拜相。”元始面无表情念着台词,心里松了口气,可算能把这不成器的应劫之人送下山去了。
日后就不用面对蠢货了!
姜子牙一听顿时泪如雨下:“弟子资质虽驽钝,可的确是一心想要修道的,还望师尊不要赶弟子下山。”
分明金手指老爷爷夸过他资质不错的,姜子牙还未熄灭心中十步杀一妖的仙人梦。
元始挥挥手:“不行,阐教教义就是顺天应人,你命中注定和仙道有缘无份,还是快点下山吧。”
话落,也不等到姜子牙回话,直接抬脚一脚把姜子牙踢了出去。
元始一个优美地收腿,白袍袍脚飘落遮住右腿,依旧整齐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整个人仿佛一尊优雅冷清的玉像,仿佛刚才忍无可忍一脚把蠢材弟子踹出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今日看来,通天居然不是最能惹我生气的一个。”元始低声呢喃,对比之下居然发现了平日一直只会惹他生气的弟弟的好处。
虽然通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起码资质不错,修为从未落下。
姜子牙被元始一脚踹到了一座城外,他扶着腰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的父母五年前已经去世,家中也没有兄弟姐妹,何处才是他的归处呢?
“金手指,你说我应该去哪里呢?”姜子牙摩挲着一直陪伴着他长大的玉佩,喃喃道。
帝俊没好气地探出来半截身子,一巴掌扇在姜子牙脑门上:“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有手有脚的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你师尊不是让你去辅佐西岐明主吗,那你就去呗。”
姜子牙抖擞了精神,他拍拍身上的灰:“你说的对,我堂堂男儿哪里去不得,我这就去西岐。”
往前走几步,姜子牙忽然停了下来,他侧耳听着。
“救命!救命!”
姜子牙耳尖微动,模模糊糊却听见了沙哑的呼救声。这些年他呆在昆仑山修炼着最正统的三清法诀,虽说因为资质的缘故没能成仙,却也耳聪目明,有些神异。
“有人在呼救。”姜子牙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呼救声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从一处深坑中传来的。
姜子牙往深坑中看去,发现是一个男子正抱着腿在呼救,腿上还夹着一个青铜的兽夹子,淋淋地冒着血。
见到姜子牙,坑中之人顿时大喊:“还请兄台救我一命,我不小心落入这捕兽的陷阱中,又被这兽夹子夹住了腿,实在是没有办法爬上去了。”
姜子牙连忙伸手掐诀,只见坑中的土越耸越高,不过片刻陷阱居然直接平了,这才露出坑中之人的真容。
只见此人虽浑身沾满灰尘泥土,可一双桃花眼却十分多情,鼻梁高挺,衣料细腻,头戴镶金玉冠,看到姜子牙施展法术,一双桃花眼睁得大了几分。
“原来竟是仙长,多谢仙长救我一命。”男子脸色苍白,苦笑,“还请仙长莫怪我礼数不周,我实在站不起来了。”
姜子牙脸一红,讪讪摸着脑袋:“我就是略通一些小法术,算不上仙长……我也不会治伤的法术,不过倒是可以背你回去。”
说到最后姜子牙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修了那么多年道竟然连带人的腾云驾雾之术都没学会。
男子满脸崇拜,望着姜子牙:“仙长救我性命于危难之中,如此英武实在让我心生向往,竟然还愿意背我回去,我当真感激涕零。我家就住在朝歌城中,就在前面,那就麻烦您了。”
“这是朝歌?”姜子牙一愣,师尊不是让他去辅佐西岐明君吗,为何会把他仍在朝歌城外?
这一定是师尊的考验。
姜子牙这么想着,背起了男子,步履轻快往朝歌城走去,一边走路还一边聊天。
“这位兄弟,我姓姜名尚,不过旁人习惯喊我姜子牙,你喊我姜子牙就行。”姜子牙十分自来熟。
“对了,兄弟,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趴在姜子牙背上的俊美男子嘴角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眼中冰冷一片。
“我名为申公豹。”
“此番还要多些恩人搭救了,若是没有仙长,恐怕我就要给野兽填肚子了。”申公豹语气颤抖,似乎被吓得不轻,眼睛中却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姜子牙哈哈大笑,沉醉在一声声“恩人”“英雄”中,豪气干云,对说话十分中听的申公豹不由升起一阵好感。
“申兄弟,何必一口一个恩人呢,说实话,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咱们有缘分,不如你就唤我一声子牙,我唤你一声公豹吧!”
姜子牙美滋滋道。
申公豹仗着姜子牙看不到趴在他肩膀上面无表情:“子牙。”
“哎,公豹兄弟!”姜子牙朗声笑。
我忍!申公豹按耐住心里的呕吐感,边暗骂这个姜子牙也太自来熟了吧,边露出一个亲切羞涩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答应的本周一次的加更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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