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族都已经不再是巫妖时期, 那个弱小的只有一个部落的人族了。
经过数千年的繁衍生息,人族已经以祖地为中心点,四处扩展建立了许许多多的驻地, 在这片洪荒大地上宛如星星之火。
而此时在人族祖地, 一处有巢氏亲手建立的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漂亮的青石房中。
商钱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 十分热情地把碗塞到伏羲手中。
“最近肯定是学习太累啦,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若是让你老师看见肯定会心疼的了不得。”
伏羲惊恐地试图把手中黑色宛如毒药一般的汤往外推。
尽管这几年来,他每次都没有成功拒绝过。可是这汤的难喝程度依然能让伏羲每次都发自内心的进行这种无所谓的抵抗。
——这碗汤还是商钱亲手熬制!天啊, 亲手!
这汤的味道简直像是臭烘烘的野猪窝一样难闻,往肚子里喝的时候简直就像吃某种不可描述之物一样。
商钱秀眉一横,怜惜的看着伏羲眼皮下两个浓浓的黑眼圈,直接一把薅过伏羲的后领将手中这碗他亲手熬制的十全大补汤灌到伏羲的口中。
这可是她特意找的两根天仙级别虎妖的腰子又加上数十种灵药,才每年熬制出来这么一碗, 能够让人族身体承受住浓厚药力的十全大补汤。
若不是怕这小屁孩被自己徒弟折腾死了, 她才懒得费这般心力呢。
一炷香后,满嘴怪味瘫在地上失去了生存**的伏羲双目空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苦……”
他今年才十二岁, 就已经承受了, 不该他承受的痛苦。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此时, 一个身穿兽皮的健壮中年男人焦急的闯进屋中,看到伏羲的瞬间双眼放光, 一把把伏羲捞起来就往外走。
“狩,你要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伏羲无助的被夹在肩膀下面,蹬着自己的腿试图挣扎。
被称作狩的男人丝毫没有把伏羲放下来的意思, 只是嘿嘿一笑:“前年分出去的那两个小部落, 又因为一只猎物闹矛盾啦, 现在两个部落的十几个汉子打成了一团。这不嘛,得请你过去主持公道!”
怎么又来找他!伏羲不满嚷嚷:“有巢氏呢?他才是现在人族的首领,这种事应该去找他。”
狩大大咧咧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抓抓后脑勺:“首领去远处的部落教他们盖房子啦!再说了,首领可不会调节,纠纷这事儿还得你来,反正你是下一任首领……都是首领,找谁不一样。”
于是在这好不容易空闲的半天中,伏羲先是调节了两个部落因为一只野兔引发的矛盾,又处理了一对夫妻之间的口角引起的打架,最后一点空余时间还去把部落内今年过冬的兽皮给分配下去。
夜色逐渐昏暗,伏羲双手抱膝坐在篝火旁,商钱坐在他身侧,两个人之间没有交谈。
“商钱娘娘。”伏羲忽然闷闷开口。
商钱应了一声:“嗯。”
伏羲抬起头看着满是繁星的天空,长叹一口气:“为什么我才十二岁,不但要学习还要替首领处理这些本来该他做的事情呢?”
好累啊,每一天都好累啊。要跟着孔轩道长学习人族的知识还要跟着女娲娘娘的使者学习修炼的知识,空余时间还要代替首领处理部落里的杂事。
商钱也跟着叹了口气,安慰道:“少年人就是要奋斗嘛!奋斗是优秀的美德,只有奋斗勤劳才能创造出更美好的未来,你要做一个对人族有价值的人。”
“我有时候会想我的上一辈子是什么样子的。”伏羲陷入了沉思。
嗯?
商钱心里一紧,脑中迅速闪过了一连串能够清洗记忆的神通道法。
怎么现在就想起来了!现在不该想起来啊,这辈子都还没活完,怎么能想起来上辈子的事!
伏羲却不知道商钱的内心震动,他愁眉苦脸接着说道:“我有时候不得不替首领处理本该他做的事务的时候,心里偶尔就会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之感,仿佛这种事情我之前做过许多次一样。”
有时候他甚至会大逆不道的生出想把不靠谱的首领给揪着揍一顿的心思,第一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伏羲被自己吓了一跳,后来这个想法许多次浮现在脑海中伏羲总觉得自己可能是学晕了头,脑子出了毛病。
要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仿佛上辈子就一直憋在心里没能付出行动而他现在莫名其妙就会感到万分遗憾呢。
“哈、哈、哈。”商钱眼神躲闪,心虚极了,多亏现在天色昏暗,虽然有篝火,但是依然看不清身侧人的表情。
说起来的确和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毕竟伏羲上辈子的老板是帝俊,帝俊每年都能下来和她交流心得,那要代替帝俊工作的人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伏羲根本没听出商钱的心虚,他短暂的十二年人族生涯留给他的印象中商钱娘娘和女娲娘娘是对人族最重要的两位大神,所以伏羲根本没有对商钱进行过任何非正面的猜测。
——哪怕那个一直在压着他学习的恐怖男人孔宣是商钱的大弟子。
伏羲絮絮叨叨:“为什么整个人族里的小孩只有我这么可怜,不行,这样不行,别的小孩也应该学习。”
“对!”伏羲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手站起身来。
“我要去和长老们建议,把人族所有的小孩都给抓过来学习,让他们从小学习捕猎陷阱和种植!”
伏羲露出了一个堪称变态的笑容,他要所有的人陪他一起学习。
商钱在心里默默的给人族这些失去了童年快乐的孩子点了一炷香,面上却正色道:“你说得对,美好的童年时期是用来为人生打基础的,怎么能让他们天天只知道光着腿玩泥巴呢!”
伏羲激动地连连点头,当下就转身去找长老商量,临走之前忽然想起商钱之前鼓励他的那句话,小拳头一攥。
“您说的没错,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奋斗!我要号召所有人向您学习!”
商钱连连惊恐摇头:“不不不,还是要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
开玩笑,跟着她学,她哪里知道什么奋斗啊。孔宣和伏羲这种就是典型的肝帝,但是她不一样,她一直坚持学习和娱乐兼得,她是氪功德提升境界,走在路上就能撞见灵宝……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误人子弟的表率,商钱第二天一早就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离开了人族,回了昆仑山。
昆仑山上两伙人正在对峙,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愤愤不平之色。
其中站在最中心的两个男人都是面带青紫,嘴角带血。
左侧那个男人身穿一身黄色道袍,他身后的数人也都穿着和他统一样式的道袍。而右侧的男人则是一身灰色道袍身后的几人身上道袍样式各不相同。
“慈航道人,你未免欺人太甚!”秦完手里拿着寒光冽冽的剑,双目怒视着对面的灰衣道人。
“平日你对我言语之间就是颇多看不起,我看在同属三教门人的面上对你多加忍让,可是你这次居然任由你的坐骑来吃我种的灵药,简直是欺负我好脾气!”
秦完怒气冲冲,脚边还散着一堆只剩下根茎的灵药须子。
慈航冷笑一声:“我之坐骑一向乖巧听话,怎么会和你这个披毛带羽之辈混在一起?我瞧着这些灵药,分明是你自己抑制不住妖性吃了却赖在我坐骑头上。”
慈航心疼的抚摸着自己的六足灵鹿,这只灵鹿颈上俨然有一个二指深的血痕,正往外冒着鲜血。
“你们!”这披毛带羽四个字一出,截教的数个弟子立刻忍不住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打。
阐教数人更是不怕他们,对面不过是截教普通的外门弟子,岂能和他们相比,若是今日是那4个内门弟子在此,说不准他们还净剩半分,但是只是一些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哪里值得他们畏惧。
不过几息之间两个团伙已经打做了一团。
忽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出现,将正在缠斗的两方弟子强行分开。
商钱从半空中现身出来,居高临下十分威严:“够了!为了一点小事,你们就不顾两教情谊大大出手,哪里有一点大教弟子的风范?”
她没想到自己刚到昆仑山就遇到了这种糟心事,今日的事情虽然看似不大,但是却让商钱看到了十分不好的苗头。
往小里说是阐教和截教普通弟子的小矛盾,往大里说就是两教不和,为日后的封神大劫埋下了祸端。
“大师姐明鉴,今日之事乃是阐教弟子未能约束好坐骑偷吃我种下的灵草,错在他们。”秦完一见到来人是自己教中的大师姐,顿时像找到了靠山一样激动,把来龙去脉倒豆子似的,又说了一遍。
慈航不满反驳:“商师姐可别因为是你教众的弟子就偏心他,分明是此人心眼太小,不过是两株灵草就对我坐骑要下杀手,我坐骑固然有错,却错不至死吧。”
两人话音刚落,两教的其他人也生怕商钱偏心一样,七嘴八舌的开始争论起来。
商钱揉揉眉心,万分头疼。这些人就是闲的,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发展成十几个人两教弟子之间的群殴,看来还是作业布置少了。
唉,两个教义不同的大教呆在一起,弟子总是难免会有摩擦矛盾。
这个不服那个,那个看不起这个……要想个方法化解这种互相看不起的恶劣风气才是。
举办一个能让两教之人正大光明争个高低排个先后的比赛应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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