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舒越听他们啰嗦越觉不像话, 搞得好像他是去暖床□□一样,一个个的脑子都生锈了吧。
空闲时,他顺便盘了下剧情。
剧情最初这时候萧未深的龙椅坐的还是很稳的, 虽然他脾气暴躁又没有政治才能, 但有夏丞相坐镇, 基本没有出过大差错, 而底下的百姓们只要生活过得去, 也不关心当皇帝有意见,萧未辛想要搞事情的话, 在这个时期完全没有舆论支持。
所以接下来最要紧的是逐步瓦解萧未深和夏丞相之间的关系,他们离心了,萧未深就没人帮着出谋划策,到时下手更方便。
可怎么去离心这一步很难,因为有夏太后坐镇,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兄长之间出现问题, 更何况萧未深的皇后就是夏家的嫡长女, 有这一层姻亲关系在, 想离间就更难了。
游舒脑子里不停的理剧情, 想着从中能不能找一点捷径,但他也不是专门搞政治的人, 让他打架暗杀可以,但玩那些弯弯绕绕饿东西就不大行, 更怕自己行错一步就改变整个故事的走向。
算算日期, 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夏太后的生辰了吧。
十天后, 夏太后生辰当天。
转眼就是初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还没开始数九就冷的人直哆嗦, 可想今年寒冬很多穷人会比往年更难熬,萧未辛一早起身后一边用膳一边听祁寒带回来的情报。
“去年大水收成不好,今年北方又大旱颗粒无收,已经有难民往南方迁移了。眼下凛冬将至,怕是情形更加不好,路上据说饿死冻死不少人。”
萧未辛低头喝了口鱼片粥,不经意的问:“林齐没有把这事上报吗?”
“林大人上个月就上报了,但皇上并没放在心上,只说一群流民能成什么气候,多死一些正好解决粮食不足的忧患,一切等年后开春再说。”祁寒小心的禀报着,脸上却有些愤愤不平,他亲耳听到回来汇报的影卫说起路边看到的那些死尸,有的就剩一把皮包骨了,还没死就有秃鹫在一边等着蚕食,城外哀鸿遍野饿殍遍地,听了叫人起鸡皮疙瘩。
萧未辛冷哼一声,“的确像是他的作风。”
“王爷,咱们要不要……”祁寒不敢自作主张,只开了个头就咽了回去。
萧未辛当然懂他的意思,他皱眉深思了一会儿,“让萧未静想法子把咱们前阵子囤的粮食发放到各个铺子去,先缓一缓当务之急,撑过这个寒冬再说。让他就以商户的名义做,不要暴露我们的旗号。”
“你暗中操作让舆情更烈一些,就说当今皇帝贪图享乐不可能管他们的死活,已经打定主意要让他们自生自灭,不要对朝廷救援再抱希望了。”
虽然萧未深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但萧未辛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几万难民说不管就不管,那些民众难道心里不慌吗?谁知道来日会有什么灾祸会落在自己头上,难道皇上就都不管?
祁寒领命退了出去。
萧未辛用了早膳后起身换衣,今天是夏太后的生辰,所有人都要去贺寿,他明面上看着云淡风轻,但游舒却知道他内心里此刻的愤恨无奈。
祁寒被派出去做事,望尘还在外地,萧未辛略一沉思,让游舒换身衣服随他进宫。按理说平时这该是谢飞垣的活,但游舒没有多问,跟着洛瑶去领了衣服后快速换装出来。
平时穿着黑不溜秋的影卫制服的游舒已经很帅了,换上王府的豪华侍卫服后的他比黑衣着装更加英俊耀眼,帅的一塌糊涂,洛瑶捧着小脸红着脸躲在一边不住偷瞧,就连稳重的画椿都多看了两眼。
萧未辛回头看了一会儿。
王府的侍卫服相对影卫服来说的确算得上精致些,这身靚蓝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更衬他腰细腿长身姿挺拔,配上那张过于英俊的面庞十分惹人注目,不知道的人绝不会想到这是个影卫。
“把你的脸遮一遮。”萧未辛淡定的说道,“太招摇。”
游舒没有照镜子,但王爷说招摇那就是招摇,他二话不说的从怀里掏出一沓□□开始挑,然后拿了个最丑的带上。
洛瑶立刻就不笑了。
萧未辛皱眉嫌弃:“你这戴的什么鬼东西,换一个!”
游舒挠挠头,只好听话的换了一张,可萧未辛还是觉得丑。于是他就一连又换了四五张,一直到萧未辛觉得满意了才行,虽然那张脸还是不算好看,但已经在萧未辛所能容忍的范围内。
男主这无可救药的颜控属性太折磨人,他是去做护卫,又不是选美,再说男人糙一点丑一点这不是很正常吗?
游舒在心里忍不住吐槽他。
等到一切打点完毕后,萧未辛收起自己脸上的笑,一脸漠然的上了马车。
游舒跟着坐进去,这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坐马车,以前他只能在车底,只是换了个身份,待遇就能天差地别,果然影卫才是社会底层。
他忍不住心酸起来,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将来说不定还能带着兄弟们一起脱离奴籍做个正常人。
萧未辛从上车就开始心情不好,清丽绝尘的面容上显着不耐,垂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握,游舒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的痛苦,毕竟贤妃娘娘当年就是被夏太后和狗皇帝联手逼死的,他作为亲儿子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不能报,还要假装高兴的去祝贺仇人生辰,任谁都会崩溃。
他不能出声安慰,只能沉默的坐在一边不去打扰他。
马车一路车轮滚滚到了皇宫,有人前来迎接,把萧未辛带到了太后的玉清宫。
和外头的寒冷不同,玉清宫里温暖的跟春天一样,宫殿到处都摆放着炭盆,往来宫女们衣着光鲜貌美如花,里头还传来说笑的声音,和外头俨然两个世界。游舒想起了早膳时听到祁寒说的那些难民,一下子就理解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
这才初冬,太后的宫里就这么奢侈,到了寒冬岂不是更浪费?
萧未辛在宫门口调整好情绪,然后才扬着笑若无其事的走进去,游舒不敢抬头,扶着他小心往里走,他能感受到哪怕是隔着厚实的貂裘,从萧未辛身上传来的那种克制和隐忍。
太后正同萧未静说话,一抬眼就瞧见萧未辛来了,慈祥的笑道:“哎哟看谁来了?我们的老七终于舍得从家里出门了?”
“太后娘娘莫要打趣儿臣了。”萧未辛坐下后立刻就有宫女过来接过他脱下的貂裘,然后又拿了手炉过来,他轻咳两声,才又开口:“这天寒地冻的,儿臣哪敢出来随意乱走。”
夏太后保养得当,年近五十了仍然很有韵味,她取笑了萧未辛一阵后满意的看着一屋子的晚辈,柔声说:“待会儿你们也别走了,都陪哀家听听小曲儿,京中新来的戏班子,你们说不定都没瞧过。”
萧未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马屁拍的震天响,逗得夏太后合不拢嘴,而萧未鸣向来不得太后喜欢,只闷头吃果子,萧未辛侧耳倾听他们说话,嘴角微微噙笑,仿佛是一幅安静的神仙图。
坐在太后下首的就是当朝皇后,夏丞相的嫡女夏灵薇,她温婉娴静仪态端方,虽然陪着夏太后说笑,却并不怎么有存在感,还不如旁边的罗贵妃耀眼,黯淡的就像是个陪衬。
游舒如同一尊雕像站在萧未辛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只用眼角余光就能扫视全场,一屋子人谈笑风生,好像都是来给夏太后庆寿的,实际还不是各怀鬼胎。
过了一会儿,萧未深也来了,所有人都跪地相迎,萧未深笑着走进来让他们起身,坐在太后身边环视了一圈后却没坐在皇后身边,而是离罗贵妃更近些。
夏太后明显有些不满,但到底没说什么。
皇后面上不显喜怒,只是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瞧一眼萧未辛,但萧未辛一眼都没有给过她,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皇后。
皇后的眼里有一点失落。
游舒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
果然下一刻,太后发话了:“前几日皇后还同哀家说你操心老七的婚事,已经张罗看了好几个贵女?”
萧未深配合的笑道:“可不是吗,七弟这个身体总也不好,朕觉得效仿民间冲喜的习俗说不定有用,为这事都烦了许久了。”
萧未辛就知道在这等着自己,心中冷笑,却忙站起身来告饶:“皇兄莫要再打趣了,臣弟实在无心嫁娶。”
但没有人仔细听他的话,夏太后自顾自的说:“哀家记得,咱们夏家还有个女儿也到了适婚年纪,吟秀今年也十六了吧?是该到了嫁人的年纪。”
夏皇后点头,陪笑着说:“吟秀确实到了岁数。”
听起来这好像是给萧未辛福利,但实际上夏吟秀只是夏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其母据说只是夏丞相酒后强占的丫鬟,身份比嫡女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们家分明还有别的嫡女,却偏要给萧未辛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萧未辛这样的亲王,就算没有实权也不大可能娶一个庶女做正妃,夏太后偏就是想恶心他,可见心思歹毒。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