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太想再跟她计较,可耐不住人家求到我面前来让我封杀,说不封杀她她就一定会跟我传绯闻,你说她是不是发神经?”
祝珩已经看不懂桑娓的操作了,“亏我觉得她现在竟然以家教谋生挺可怜还误人子弟,还想给她条活路,她倒好,求着我封杀。”
“周叔,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
就像三年前中邪跟换了个人似的,现在好像又一次中邪。
周元凯温和地笑笑,“她既然不想再进娱乐圈,也挺好的。”
***
祝珩的封杀是不进娱乐圈最好的办法,在那通电话之后没多久,桑娓就接到了罗玲琳电话,说公司已经安排了另外的人参加《高智商人群》,近期不会有她的活动。
桑娓放心了。
付违约金解约什么的,果然还是没有祝珩的封杀有用,她终于可以安心学习了。
虽然没有了家教的工作,但这并没有困扰桑娓太久,她有了更好的想法——去B大旁听。
她戴着口罩,哪里有课去哪里,坐在大教室的角落,安安静静不声不响,倒也不会有人把她认出来。只是没有了收入进项,但学业面前,钱都是浮云,桑娓也不想再碰到讲课被人偷拍的事情,家教的工作,便也就此作罢。
桑娓时而旁听,时而自学,时而巩固高考知识,日子单调却充实,过得很快。
过了元旦便是春节,桑娓因为没有什么家人了,春节是跟着严萌回老家去她家里过的,受到了严萌父母的热情款待,原本很寂寞的春节过得很开心。
春节过后,距离高考也就没几个月了,桑娓倒没有紧张的情绪,年前是怎么过的,年后照常,只不过自学大学课程的时间变少了,把更多的精力花在了做各类模拟卷上,毕竟高考也需要对应试考试的熟悉度。
当严萌为毕业论文答辩忙碌的时候,桑娓参加高考了。
出成绩、填志愿……毫无意外的,B大录取通知书又寄到了桑娓手里。
那天,桑娓拿着录取通知书,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毛绒地毯上,对着夕阳笑弯了眼。
她的人生终于又步入了正轨。
报道当天,严萌向公司请了天假,陪桑娓一起来到B大。
“你也算命途多舛,考个B大还要考上两回。”严萌感慨道。
桑娓默了默,说:“现在这样也还好了,好歹是回到了B大,就是浪费了四年的时间,我努努力,尽量提前修满学分毕业。”
严萌长臂一揽,勾着她脖子,“好志气,我就喜欢你这股韧劲儿!”
报道时,桑娓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戴了口罩,但到宿舍后,早晚都要和同宿舍的舍友打招呼,报上姓名自我介绍一下。
比起重新高考,这才让桑娓觉得可怕,总忍不住要逃避,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在B大做个透明人,就像之前旁听时那样,没人注意到自己。
她到宿舍的时候还早,同宿舍的舍友都还没到,简单收拾了一下、放下了行李后,桑娓就拽着严萌在校园里逛,逛了一整天,但到天黑,吃了晚饭,还是不得不回宿舍。
严萌在宿舍外与她道别,她知道桑娓的心理,拍拍她的肩,“去吧皮卡丘!你肯定会成为校园里的明星人物,避免不了的。”
桑娓轻叹一声,走进宿舍。
宿舍是四人宿舍,这一次,另外三人都已经到了。
见到桑娓进来,高个马尾的一个女生立刻站了起来,笑着说:“你好,你就是住这里3号床的吗?我叫张晓晔。”
另外两人也向桑娓看过来。
桑娓点点头,“你好。”她还带着口罩,所以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我叫孟晓星。”
“李爽”
另外两个女主说。
“你叫什么?”张晓晔见桑娓呆呆的没说话,还以为她害羞,又笑着问。
算了,逃不过了。
桑娓拿下了口罩,用生无可恋的表情说:“你们好,我叫桑娓……”
张晓晔显然愣住了。
李爽是个口快的,“桑娓?这名字好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你是本地的吗?哪个高中?”
孟晓星轻轻拽了拽李爽的袖子,小声说:“你不看娱乐新闻的吗?”
桑娓看着表情丰富的三人,预感这种情况她将还会遇到无数遍,有些心累,她走到自己书桌前坐下,说:“我重新高考了,之前走了歪路,现在决定把浪费的光阴补回来。”
李爽这时候想起来这名字为什么耳熟了,激动得都跳了起来,“靠!你是那个被B大强制退学然后嫁进豪门又被赶出来那个!”
张晓晔的反应稍微温和了些,反应过来后,瞪大了眼睛,“你……重新高考?你又考进来了?”
孟晓星细声细语地说:“我看过你的直播视频,讲得真好,也难怪还能考进来。”
当天晚上,全寝室的人夜谈到凌晨,就围绕着桑娓问各种问题。
“你为什么会被退学?”
“当初你怎么就想进娱乐圈呢?”
“你真的得罪了豪门吗?”
“你怎么想要重新考到B大了?”
“你真的是靠高考重新进来的?”
……
桑娓一一作答,当然,不会说自己被人穿越这样魔幻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当年鬼迷心窍,现在已经回头是岸。
而最后,李爽说了句很扎心的话,“那你岂不是比我们大了四年?”
桑娓:“……”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确实,原来和桑娓同届的人都毕业的毕业,读研的读研,就算还在这个学校里,也已经是研究生了,而她开学没多久就被夺了身体,所以和当时在大学同学并不熟,现在自然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桑娓重新考入了B大这件事情,在B大内部肯定是瞒不住的,首先是同宿舍的知道,第二天班级聚会,其中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每个人自我介绍,于是同班的就知道了。
接着,在同级大群里,同学们也开始说这件事情。
【听说桑娓又来B大了?真的假的?】
【真的,跟我同班,化生3班】
【卧槽啊!神人啊!家里后台这么硬?这都能重新进来?】
【不是后台硬,是智商硬,她真的是高考进的,裸分712】
【卧槽!!!!!】
【根据3班传出的消息,是她觉得自己之前鬼迷心窍,现在回头是岸,要重新学习了】
【卧槽啊!!!!!!】
桑娓看着消息刷屏的群,心说,她也在这个群里啊,讲八卦能不能避着她?
他深吸一口气,“妈,你冷静,我没有。”又侧头看向桑娓,“为什么不要了?”
祝珩声线清冷平缓,比起咄咄逼人的甄惠惠,还能称得上和缓,再加上他那就像是精雕细琢的侧颜、略有些深邃而显得深情的眼眸,很容易让人放下心中提防。
如果不是昨晚的那一脚和他冰冷的眼神让人记忆犹新,桑娓差点生出他很温柔的错觉。
桑娓从甄惠惠的怒火中回过神,回答:“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她半垂着眼,很羞愧,“我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你们摊上我也够倒霉了……”
这句话说到了甄惠惠心坎里,她真的觉得,祝家流年不利,摊上了这么个女人。
“原来你也知道。”她没忍住,讥讽道。
桑娓低着头,脸颊红起来,臊的。
甄惠惠则在心底冷哼。
瞧瞧这可怜小白花的模样。
甄惠惠算是看清楚她的套路了,勾引失败,就扮起纯情清高白莲花,以退为进。
电视剧不还这样演吗?对豪门婆婆五百万分手费不屑一顾的贫困少女最能得豪门少爷青睐。
甄惠惠看向祝珩,果然,她这个儿子已经一脸探究地看着桑娓,这表情落在甄惠惠眼里就是在说: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好,很好,甄惠惠在心底冷笑。
不得不说,这手段比之前的高明不少,看来这一晚上她下了苦功夫。
但勾引了她一个儿子,还想勾引另一个?甄惠惠绝对不能容忍。
她想了想,说:“你怎么说也跟祝暄领了结婚证,什么都不给就把你赶出去不是我们家的作风,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一直作妖,我不介意养个闲人,但这段日子你做过什么你清楚,这里确实不能再容着你。公寓和五百万现金你拿去,就当是感激你让祝暄最后这段日子过得开心,等会律师来了,你在协议上签个字,回头我让助理去过户,现金也会立刻打到你卡上。”
“我真的不要。”这钱拿了她都用不踏实,会觉得祝暄的鬼魂在她耳边一直絮叨“你骗我钱你骗我钱你骗我钱……”
“你不要也得要,”甄惠惠抬高了声音,“这会儿不要你是不是才出家门就要朝我儿子哭穷博同情了?哦对了,你还能找媒体,说祝家苛待你,你这算盘打得可以。”
“不是,真不是。”被冤枉的桑娓百喙莫辩。
“妈,我去上班。”不被信任的祝珩决定躲远点,省得他妈胡思乱想。
祝珩走后,桑娓向甄惠惠保证她会安静离开,不会找媒体也不会到处哭诉,甄惠惠显然不信,桑娓急了,说:“我可以签净身出户的协议,或者对话录音,都没关系,我真的不能要。”好像给她的是洪水猛兽一样。
这下甄惠惠也糊涂起来,“你认真的?”净身出户的协议、录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等于以后桑娓想作妖都作不起来。
桑娓郑重点头。
甄惠惠半信半疑,哪怕桑娓的表情再真,介于桑娓先前的行为,甄惠惠怎么都不敢全信的。
一夜之间良心发现?怎么可能?江山易改性难移,甄惠惠还是觉得桑娓有阴谋,可能桑娓有更大的鱼要钓,虽然她想不出是什么。
再说,她不是完全不讲理的,桑娓到底和祝暄领过证,甄惠惠嘴里说着儿子傻,可要真一分不给把桑娓赶出去,百年后她也无颜见儿子。何况一套公寓和五百万在祝家只是小钱,再多一点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和桑娓拉锯到现在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
甄惠惠考虑之后,说:“我不想暄暄责怪我,公寓和钱你收着。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以后就别再扯上我们祝家,只要新闻上你的名字没再和祝家连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桑娓还是坚持不收,“我以后不会再给你们添一点麻烦,但公寓和钱我真的不要。”
甄惠惠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想与她多做口舌之争,“你要真这么清高,拿了后不用不就完了。”说罢,她起身上了楼,与桑娓多呆一秒都不想。
交涉算是失败了,桑娓低垂下眼眸,看着桌上还没用玩的、凉掉的早餐,继续吃着。
她其实差不多饱了,但这么精致的食物,不能浪费。
桑娓一边吃,一边想,如果她一直坚持不收,甄惠惠会同意吗?好像不会,反而更生气,甄惠惠的愿望大概就是桑娓赶紧拿了钱安安静静地离开。
唉,那就先收着不用吧,以后有机会了再还回去,她若一直安安静静的不惹事儿,甄惠惠应该就会相信她。
桑娓吃完后,习惯性地开始收拾餐桌,把佣人吓一大跳,连忙小跑过来,“桑小姐,放着吧,我来我来。”说着好像生怕桑娓摔盘子似的,几乎是抢过去收拾了。
桑娓就没坚持。
她大概在这里只会讨人嫌,便回房先收拾行李。
她的衣物早就不是三年前的那些,不论是风格还是价格,都大相径庭。看着衣柜里的这些低胸裙、露背装,桑娓很不习惯。
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下楼前找了好久才翻出来、没那么性感的衬衫和阔脚裤,当然,品牌还是奢侈品,价格也同样高得令人发指。
这里的东西,桑娓不想带走,都是用祝家的钱买的,她带着都觉得像带上了祝暄的鬼魂。
她只打算挑出些这几天穿的应急的衣物。
其实要说桑娓清高,也不算,她从小家境不好,日子过得抠抠搜搜,多的是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但这次,她是真的不想拿祝家的好处。
桑娓虽然心理年龄不大,但并不天真,知道抛开祝家给的,她什么都没有,连住哪都成问题,但她就是不想妥协。
一来她觉得这些本就不是她该得的,二来,还是她的那一股倔气在作祟。
没钱可以赚,她有手有脚;没地方住可以找,天无绝人之路。可拿祝家的东西,就像在向那个抢走她身体的人妥协,好像一旦这样做了,那个可恶的、毁了她前程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她:你不是看不上我做的事吗?怎么还要用我给你留下的财产?
作者有话要说:惨还是师兄最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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