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云大小姐,真的不必如此,你听我解释。”
陈洋连忙望了眼林诗蓝,看到对方正在死死的瞪视着自己,赶忙提高嗓音,对云墨染说道:“其实,你们说的随李世民入土的那副《兰亭集序》是真迹,也没有错。
毕竟那副《兰亭集序》也是王羲之亲手书写的,虽与这一幅有所差别,但说实话,世人所知所见的,都是那一份《兰亭集序》的摹本,也就是说,人们信奉的《兰亭集序》真迹,就是那一幅,而不是这一幅。
所以说,不管随着李世民入土的《兰亭集序》,还是我们面前的这一幅《兰亭集序》,其实都是真迹。那么我们俩之前的赌约当然就算不分胜负。”
陈洋这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立马转到了云墨染的身上。
毕竟众人还要看云墨染是否承认陈洋的解释,是否可以不再嫁给他。
“陈先生,谢谢你。”
云墨染先是抬起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陈洋,突然间就朝着陈洋鞠了一躬,然后满脸真诚感谢的说道:“我一向自视甚高,总以为在鉴宝一行上,除了爷爷,没谁还被我看在眼里。
但是今天,你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非常感谢你,让我知道了自己还有很多不足,让我知道了古董鉴定是个需要脚踏实地,需要细心耐心,更不能有偏见和偏听偏信的行业。
今日得您所授,我会告诫自己,再也不要出现今天这样的错误了。谢谢,真的谢谢你。”
“云大小姐,千万别客气。”
陈洋赶忙上前,双手轻扶云墨染的两臂,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赶上了自己知道的这些东西。况且,我也得感谢云大小姐,若没有你的话,我也不可能十块钱就买下这幅《兰亭集序》。”
“嗯…”
云墨染轻轻呢喃了一声,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就在刚刚陈洋轻触到自己手臂的肌肤时,她明显感觉自己像过电一般,身子又酥又麻,心里狂跳不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当下只能痴痴的望着陈洋,竟有些不舍移开双眼。
此时此刻,现场一道道嫉恨恼怒的目光,如利箭一般,齐刷刷的朝着陈洋射了过去。
云墨染可是出了名的大美女,那玉臂更是如葱般光滑娇嫩,竟然被陈洋这么一个下贱的上门女婿触碰,在场的公子哥们怎能
受得了?
还有那副《兰亭集序》,既然是王羲之的真迹,却让陈洋仅用十元钱买走,这更使所有在场的宾客妒火中烧。
特别是黄文哲,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本来自己施展出了所有魅力,眼瞅着已经让云墨染对自己大有好感,相信只要他再加一把力,就能将云墨染哄上自己的床,将她的身心全部拿下。
可现如今,他能清楚的看到,云墨染看着陈洋的双眸里,已经漾出欣赏爱慕之色,而不是之前的厌恶和反感。
“不行,不算数!”
黄文哲陡然出声,朝着拍卖师大声喊道:“《兰亭集序》的真迹,可是无价之宝,绝对不能让他用十块钱就拿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本来就对陈洋充满嫉妒之心的场上众人,立马蜂拥而起,乱哄哄也都叫嚷起来。
“没错,这样的宝贝,凭什么十块钱就想拿走?”
“重拍!必须重新拍卖!”
“之前的拍卖作废,这幅《兰亭集序》必须价高者得!”
“重拍!重拍!重拍…”
……
一声声的高呼,此起彼伏。
其实就连拍卖师也和众人是一个心情。若说之前不知道这幅《兰亭集序》是假的,卖出十元钱,也就当个拍卖行的趣闻罢了。
可如今已经证实,眼前这幅就是王羲之的真迹,是真正的无价之宝,那么还只是卖出十元钱,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了。
况且,他这个拍卖师赚的就是拍卖提成,一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呀,至少都能卖到上千亿,他的提成…恐怕以后可以提前退休,直接享受生活了。
当下,拍卖师也朝着陈洋说道:“这位先生,恐怕我们之前的拍卖确实…”
根本没等拍卖师说完话,陈洋已经抢先一步,上去就把《兰亭集序》给摘了下来,卷在了手里。
“你…”
拍卖师看的嘴角直抽抽,当下脸色一变,朝着周围的场内保全人员招了招手,对陈洋冷声道:“这位先生,我想你该不会要在我们富豪俱乐部里捣乱吧?如果你真打算这样做的话,恐怕后果不是你能承受起的。”
开玩笑,富豪俱乐部可是属于国际银储的,而国际银储可是全球七大财团共同创建。
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小子,怎么敢与七大财团为敌?
听了拍卖师这话,陈洋眉头一皱,四下里张望了一眼,想要寻找行长。
但是,行长一开始始
终没有出声,他就是想看看最终结局会如何,毕竟不管是陈洋,还是和陈菊有关系的蒋天伟和黄文哲,他都不敢得罪。
直到刚才,众人齐喊重新拍卖的时候,行长悄悄的溜到了拍卖场的外面,直接给迈克·摩里打电话请示汇报去了。
一看行长不在,陈洋无奈之下,只能自己面对,不由冷笑了一声,对拍卖师说道:“拍卖之前,我就已经问过了,是你亲口所说,这幅《兰亭集序》没有拍卖底价,哪怕十元钱都可以拍走。
怎么,现在知道这幅《兰亭集序》是王羲之真迹了,知道它值钱了,就要反悔吗?就算这国际银储势力通天,可你们这样做的话,就不怕被人诟病嗤笑?就不怕被人说你们国际银储小家子气,七大财团全无信誉可言?”
陈洋这话一说完,拍卖师顿时哑口无言,场上叫喊的人,一时间也都没了话说。
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我们七大财团的坏话都敢说?”
众人惊诧,齐齐转头望去。
就只见,一个身着华丽礼服,却身材异常臃肿肥胖的女子,领着足有十多个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就连行长都毕恭毕敬的陪在身边。
陈菊!
猛然见到自己这位堂姐登场,陈洋不由自主的低了低头,但想到自己戴着面具,陈菊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脸,才又把头抬起。
“菊总!”
“菊总您好!”
“菊总,多日不见,您可是越发漂亮了!”
……
身为陈氏财团现如今的总财长的长女,又曾是豆蔻集团收购前的董事长,现场这些名流豪绅们,自然大多认识陈菊,一见她现身了,一个个慌忙起身,争相与之打招呼。
陈菊根本不加理睬这些打招呼的人,朝着陈洋这边直接走来,直到蒋天伟也朝着她喊了声“干姐姐”,陈菊才朝着他笑了笑,点头说道:“乖,天伟你来了。”
看到了陈菊后,除了陈洋心里有点慌,还有黄文哲心里也异常惶恐,毕竟他刚刚还在追求云墨染,若是被陈菊知道,他小命怕都难保。
但是,他不能不跟陈菊说话,当下也只好展露微笑,唤了一声:“陈姐…”
没等黄文哲的话说完,陈菊的眼睛一眯,鼻子哼了声,说道:“你叫我什么?”
“亲…亲爱的…”
黄文哲慌忙改口,却不自然的朝着云墨染瞥了
一眼。
完了,想追云墨染是彻底没戏了。
一听黄文哲竟然朝着陈菊叫的那么亲密,在场众人立马一个个目瞪口呆。
特别是林诗蓝和丁静,她俩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表现清高的这位老同学,竟然是个吃软饭的,而且…这软饭何止是软,简直是稀汤。
云墨染也怔了怔,但心里却异常庆幸,幸亏发现的早,否则之前自己差点就把黄文哲当成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
“嗯,乖。”
陈菊像摸哈巴狗一样,摸了摸黄文哲的头,然后才微微歪了歪头,对身旁的行长问了句:“我的那个字儿,真是什么王羲之的真迹吗?”
陈菊因自小在陈家被溺爱长大,所以不学无术,高中没上完,就不再上学。
后来,是陈洋二叔花了一个亿,赞助了一个国外名牌大学,才给她办了个大学的学历。所以她这种人,对书画的鉴赏鉴定,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后来陈洋二叔夺得陈氏财团后,陈菊仗着自己的长女身份,就抢占了陈洋的房间。
当然,陈洋房间里的所有物品,也都归了她所有。
陈菊就是个没有眼光学识的败家女,所以陈洋房里的奢侈品一类东西,她都给留了下来,反而把更加值钱的古玩古董类,她根本不懂的东西,或送人、或低价卖掉了。
这幅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也是陈菊听说富豪俱乐部要办拍卖会,为了应景,才拿出来拍卖的,不为挣钱,只是图个高兴,随便玩玩。
但是,当她听说这幅《兰亭集序》竟然可以卖到千亿以上,却被人十元钱买走了,她立马坐不住了,带着保镖就跑来了。
“这个…是的。”
行长朝着陈洋投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才朝陈菊点了点头,说道:“这幅《兰亭集序》刚刚经过鉴定,特别是得到了京都云家,云老爷子的认可,的确是王羲之的真迹无疑。”
其实,陈菊就是行长叫来的。
行长之前跑出去给迈克·摩里打了电话。当迈克·摩里听了拍卖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后,立马大感兴趣,稍一思忖下,便指使行长,把《兰亭集序》是王羲之真迹一事,立刻告诉陈菊。
但是,迈克·摩里还同时嘱咐了行长,此事他不可偏袒任何一方,只静观事态发展,最后再向他汇报全部过程。
行长听过以后,心里还挺疑惑,迈克·摩里不是和陈洋是同
学,也是好朋友吗?怎么不帮陈洋,反而像要把事情搞大似的呢?
不过,行长想不明白也无关紧要,他只要服从命令就好,反正这是七大财团之间的事,他这个打工仔,还是不闻不问就好。知道多了,对他不利。
听行长承认后,陈菊又问道:“这么说,我的这和字儿很值钱喽?”
“是的。”
行长赶忙又规规矩矩的点头道:“之前相传,世上本已经没有了王羲之真迹,如今王羲之真迹现世,这本就是足够轰动的大新闻了,更何况还是有着天下第一行书之称的《兰亭集序》,可以说,这幅书法该是无价之宝才对。”
“狗屁的无价之宝!”
陈菊满脸不以为然之色,又问道:“我就问你,这个什么集,什么序的东西,到底能值个多少钱?”
“这个…不太好说…”
行长为难的思索了下,才说道:“若一定要标个价钱的话,至少千亿以上。”
“哈哈,还真是不少呢!”
陈菊立马大笑两声,随即朝着自己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指着陈洋手里的卷轴,随口说了句:“去,把那个字儿给我拿过来。”
一听这话,全场骇然。
这不明抢吗?
但是,无人敢发一声。
立马有两名保镖,就要朝着陈洋走去,行长一见,赶忙出声阻拦道:“菊总,请等一下。”
迈克·摩里虽然命令了行长要静观其变,但还有一个嘱咐,就是绝对不要在拍卖场里发生恶性事件。不然的话,传出去了,对他们摩里家族声誉有损,也会落了其他六大财团的口舌。
突听行长发声,陈菊的肥脸一颤,眯着眼睛说道:“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分行行长,也敢拦我?”
“不敢,不敢…”
行长立马缩头弯腰的恭声道:“菊总,您也知道的,这里毕竟是咱们七大财团共同的生意,现场又这么多人看着,若事情搞大了,让我们七大财团名誉受损,怕…我不好交代,菊总您…也会有些小麻烦吧?
虽然陈氏财团贵为七大财团之首,可若其他六大财团连声谴责陈总财长,相信陈总财长,也一定会责怪菊总您的。我也是为菊总您着想啊,还请三思。”
“嗯,也对,我那个老爸确实啰嗦的很…”
陈菊点了点头,又朝着陈洋看过去,说道:“那个字儿就是这个人鉴定出来的吗?那就给他一百万,权当鉴定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