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没事喜欢到处晃悠的蠢人......
叶开夏听得眼皮直跳,一时半会还没能理解他口中的这个蠢人是谁,等反应过来后,倏地沉下了脸,咬牙狠狠瞪向他:“不准你骂童山!我当真是从未见过你这般自以为是的人,辱了别人来抬高你自己吗?”
本来从乞巧节那日后她就没有再去惹他眼,能避开就避开,只当是怕了他,可不曾想这人竟这般惹人厌,闲着没事还非得来跟她找架吵。
听听这人说的话,可不就是来找不痛快的吗?
少年微拧眉,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女子的唾沫,抬起宽袖挡在鼻下,嫌弃道:“你这般激动做甚?我就是随意问一句,不想说便罢了。”
悄悄这人的模样!叶开夏气得直喘气,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啪”一声将房门关上,顷刻间又将门打开。
“如你意!有你这种人在这童山她哪里还敢过来!”见着他都被气饱了,叶开夏吼完这句话“啪”又将门关上。
叶长秋在她门外静了片刻,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得发颤,阴沉的眸子紧紧定在紧闭的房门上,良久,才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石桌前。
莫不是叶开夏在那人面前说了甚他的坏话,所以那木头才没来找他?
一想到可能是这般,叶长秋心中的闷气就愈发的盛。那人当真是个没脑子的,随便谁说两句她便信吗?
她难道不知晓他与叶开夏一直都不合吗,叶开夏在她面前诋毁他,难道她也信了?
叶长秋心烦地看向桌上的书籍,发泄一般直接将它拿起,狠狠丢到院子的角落里。
不来便不来!以后别怪他没给她机会!
少年阴着脸盯着角落那的书籍,想法刚落,便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响起。
心头一颤。
叶长秋阴暗的眸子复明,微闪着亮光慢慢转向院子的门口处,直到第二次敲门声响起,他猛地站起身子。
连忙走过去将丢在角落的书籍藏到一边,丹唇抿起一丝窃喜,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矜持的缓缓踱步过去。
院门被缓缓打开,入眼的却是一张少女的脸,叶长秋唇边的喜意渐渐淡去,方才跳动滚烫的心就好似被人浇了盆凉水,再泛不起热意。
外面的许云臻目光灼热的看着他,笑得满脸讨好:“长秋!”
余光还不忘往屋里瞄着,她今日在外面的拐弯角处守了快半日了,知晓今日夫子没去私塾,定然有事要出门,总算守到了这个时候。
“云臻姐姐来这里可有何事?”叶长秋玉指紧捏着门框,淡漠地看向她。
“我......”许云臻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原因,知晓不能再说得太过直白,脑子一转,明知故问:“夫子她人可在?”
少女这般问,落在少年脸上的目光却异常炙热。
“娘亲出门了,若是要找她便再寻别的日子罢。”说完便想将门关上。
木门蓦地被少女顶住,许云镇面带些许委屈地盯着他:“长秋你最近怎对我这般冷淡?”自送了荷包给她后,态度便远远不如以前。
许云臻努力想着是不是她哪里做了惹他不高兴的事,可想来想去皆是无,她整日讨好他还来不及,又怎会做他不高兴的事。
“长秋若是我哪里做了些惹你不高兴的事,你跟我说便是,我定会改过来!”
叶长秋不理她的话语,推了推门依旧没能关上,秀眉厌烦愈甚:“云臻姐姐没有做甚让长秋不开心的,只是长秋乏了,想进屋歇息。”
这不才晌午未到,怎么就乏了?
许云臻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暗暗使力抵着门,直接忽略了他要歇息的话:“长秋,我能进去坐坐吗?我今日是有事要与你说的。”
见门关不上,叶长秋也懒得再做蠢事,松了手,微抬眸淡淡看向少女:“云臻姐姐有甚事便这般说罢。”
“我有些口渴,可以进去喝杯茶吗?”许云臻依旧不依不挠,不愿放过一点点希望,而且今日她本身就是有备而来。
少女那不断往屋里瞄的鬼祟模样,让叶长秋起了戒备之心,微眯了狭长的眸子扫了眼她身侧无意识搓着裤腿的手,脚下不经意地往后退了小步。
“孤男寡女这般恐有不妥。”
许云臻将屋里能看到的角落都扫了一遍,确定除他以外再没其他人,心下不免狂跳不已,手心已经擦得通红,舔了舔干涩的嘴角:“长秋,过两日我便要去镇上考院试,等我考过了便是秀才了。”
竟那么快就到这个日子了?叶长秋眸色淡淡,心不在焉道:“嗯,那便祝云臻姐姐成功。”
少年面色如常,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漠,完全没有许云臻预想的那个模样,明明不该是这般的,以往这时他应该会柔声安慰与鼓励她的。
许云臻咬牙,心下翻滚着不甘,定定看了少年半晌,试探性般问道:“等我中了秀才,便回来娶你过门可好?”
她已经等不及了,爹已经在开始给他找媒人了,可她就是喜欢长秋,谁都没有长秋好!
叶长秋宽袖抬起,掩在鼻下,微微上挑的眼尾淡淡瞥向她,将她的人由脚到头打量了一遍,不知晓这人是哪来的信心,先不说能不能中,哪怕当真考中了也只是个不入流的秀才,竟这般大的口气说要娶他。
简直是痴心妄想。
叶长秋心中冷笑,面色却依旧如常:“那便等云臻姐姐考中了再说罢。”
少年的答案模棱两可,让许云臻的心下更是不安定,急切地想要他的肯定:“长秋,等我中了秀才,他日不久状元定也不是问题,你嫁予我我定会好生待你的!”
叶长秋不耐的拧眉,明明他都已经说了,这人怎还这般死缠烂打。
少年眼中的不耐烦刺痛了许云臻,她压下心头的急躁,扯了扯嘴角:“长秋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般,你能不能别讨厌我?”
“长秋乏了,想回屋歇歇,云臻姐姐没甚事先回去罢。”叶长秋淡声道。
少女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阴郁的目光再次扫了一圈院子里,咽了咽口水,眸底闪过一丝兴奋。
只要趁现在要了长秋的清白,到时除了她谁还愿意要他?自己也不必再忧心日后可能会发生的变故。
愈想心下就愈是兴奋,许云臻紧张地口中不断泛起唾液,贪婪的目光几乎要将少年吞噬。
脚下猛得跨出一步,双手伸向站那一动不动的人,却在触及少年冰寒刺骨的眼神时,全身的肌肉似被冻住,伸出的手也缰在了半空。
“长、长秋......”少女的声音仿若被人扼住了喉咙。
叶长秋眸光森冷,缓缓瞥了眼她伸来的手,唇角一侧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嗓音低柔地警告:“我劝你最好不要做这般让你后悔一生的蠢事。”
“毕竟,这可不止关系到你前程这般简单。”
少年那森冷阴戾的眼神让许云臻心生寒意,方才壮起的色胆也缩了回去,缰硬的双手微动了动,缓缓收回,嘴角抽搐了几下,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我、我方才只是、只是想......”
许云臻想给自己找个借口,可在叶长秋轻蔑讽刺的目光中自己的心思好似完全袒露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一股羞辱之意在心间弥漫开来。
刚缩回去的心思又好似野草一般疯涨,只要得了他的身子,日后他便奉她为天奉她为地,先下说的也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许云臻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目光紧紧锁在少年身上,脚步缓缓向他靠去。
“嗤”叶长秋轻蔑地冷笑了下,完全没将她看在眼里。
“你们在做什么?”叶开夏单手撑开窗杆,趴在窗前,目光怪异的看着他们两人。
许云臻缰在原地,心底的那点心思彻底消了下去,僵硬的看向那边的叶开夏,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开夏姐,你、你也在啊......”
明明探了好些日子,这个时候叶开夏应该早就去了镇上才是,竟没想着她也还在家里!
“这是我家我当然在。”叶开夏撇撇嘴,这人不是许家那什么未来状元吗?怎么瞅着傻兮兮的,就这样还想考状元?
“没、没事,我、我就是过来找夫子的,夫子没、没在我就先走了......”少女说话甚至都不能连句。
冷冷望着少女远去僵硬的背影,叶长秋在一旁眉宇间的厌恶都快要溢出来了,他之前竟将心思放在这般的蠢人身上,当真失算。
“都些什么人呐......”叶开夏瞥了眼回房的叶长秋,不屑的哼了声,将窗杆放下。
......
那方脸色难看的许云臻刚回到家便被坐院子里晒太阳的陈氏叫住。
陈氏蹙眉问道:“去哪了?是不是又去玩儿了?”
“没有。”
“那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晓你过两日便要去考秀才了?还不多去看点书。”
“知晓了。”许云臻沉着脸低低应了声,转身便想往房里走。
“欸,你等等。”陈氏似想起了甚,直起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画像,对她招了招手:“阿臻你过来。”
等人走过来了才将手上的画像递给她,笑眯眯道:“刚刚那个媒公才来了这,这都是些清清白白的小郎君,你瞧瞧哪个合你眼。”
“等你考中了秀才就先娶个进门。”那模样好似笃定他女儿必能考中一般。
许云臻面无表情地翻了翻画像,没有一个姿色能及叶长秋的,直接将纸丢回了桌上。
“我要娶长秋。”无论如何,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娶到他。
“你这孩子!”陈氏猛地站起身,后又觉自己反应过大,缓了缓气道:“不是爹不肯让你娶,我也找媒人去过那叶家,只是你们那叶夫子不答应啊!”
不就多识些字罢了,一副清高的模样,他们许家还不稀罕呢,等日后他家阿臻出息了,还看不上他们。
陈氏走过去好声好气的劝着女儿:“等你日后考上了状元你还怕那叶夫子不同意?他们求之不得!”
“所以听爹的现在先选个,等日后日子好了我们就能搬到京城去,那会你可能还看不上那叶长秋了。”不过就是丈着那几分姿色迷了他女儿的眼罢了,等日后到了京城,他们家还不稀罕他呢。
少女盯着那些画像出神,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屏蔽评论后,只能在后台看小天使们的评论(捂脸)然而一句话只能看见前面的一半,后面自动截去了……
好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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