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大陆天下三分,北边为北燕,西边为西周,南边为南齐,三国鼎立,已经持续一百多年,但每一代每一国每一任皇帝都想吞并另外两国,实现天下大一统,于是战争频发。
而其中,西周处于山林地带,国土上多丛林,兵力最弱,百姓最少,于是西周等于是在两国之间夹缝中求生,哪家强盛一点,西周就和弱国联姻,共同抵制强国。
频繁交战的便是南齐和北燕,北燕土地贫瘠一些,但越往北草原广阔,北燕的骑兵是整个天下最厉害的兵种,它就是仗着骑兵横行天下。
而南齐地处江南水乡之地,最是富饶膏腴之地。北燕觊觎南齐的富饶,于是就时常侵扰边境,每回战争,南齐都胜利得很侥幸,且近三十年来,南齐这边都是谢大将军领着儿子、孙子抗击北燕,他是南齐活脱脱的军神,深受南齐百姓的尊敬。
这也是楚黛私奔之后,日子过得贫苦的原因之一,因为林敏学就是南齐沛城郊区人士,离着京城沛城这般近,人人都知道楚黛的身份,人人看见楚黛都是一脸鄙夷,仿佛楚黛挖了他家祖坟一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柳黛仔细融合了楚黛的记忆,现在是楚黛私奔嫁给林敏学的三年之后,两年前南齐和北燕的战争结束了,南齐又一次惨胜,但谢翎活下来了,他祖父谢大将军归隐回京城。
楚黛抗旨私奔,但谢老夫人还是找了一个女子嫁给她孙子,那女子是一个富商家的嫡女,富商本就是为了攀附上谢家,自愿以婚姻卖女,谢翎与那女子新婚第二天就出征了。
不过新鲜出炉的谢大奶奶没有楚家女那么好的运气,新婚一夜,谢大奶奶并未怀孕,但谢翎归来之后,不过两个月谢大奶奶便怀孕了,十个月后,谢大奶奶为谢翎生下一子,谢大奶奶成为谢家的团宠。
一个月前,楚黛外出买东西,偶然间看见了抱着孩子的谢翎,及被谢翎精心呵护的谢大奶奶,那一刻不出意料,楚黛羡慕了。她怀疑,自己抗旨私奔做对了么?不但没有嫁给一个良人,还牵连了父母。
随着谢大奶奶出现在各种场合,她那幸福的模样被贵夫人、千金小姐羡慕,流言蜚语就越来越多,贵夫人、千金小姐心气不顺,就把楚黛拉出来遛一遛,仿佛只有鄙视了一番楚黛,对比一下楚黛的凄惨,她们的日子还过得去,这样也就心满意足了。
林敏学受了四邻和友人的气,转身回来就把气撒在楚黛身上,所幸林敏学还是个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没有动手打人,自从谢翎回京之后,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楚黛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林敏学终于发现,楚之南夫妻被流放三千里,而楚黛的那些姐姐碍于流言蜚语、碍于婆家,绝对不会扶持他,于是他便打起了另外的主意,预备把楚黛饿死,他再娶新妇。
柳黛琢磨着饿死是不可能的,她先揍林敏学一顿,然后两人去官衙和离,他爱娶谁取谁,反正他日她主天下时,他绝对会后悔,看到他那后悔的小模样,想来楚黛心气就顺畅了。
柳黛在柴房缓了三十分钟,肚子里还有些空,她便又吃了一点东西,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了一下力量加持在身上的感觉,果然是力大无穷,让她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她身上穿着粗布长裙,非常不方便活动,微微皱了皱眉,她直接一脚踢开柴房的大门,这时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了。
现在是三月份,真是春光无限好的时候,太阳穿透那一层薄雾,透射下金灿灿的光芒,映照着柳黛的心情。
林家是一座农家小院,但分了前后院,前院还有院子、水井,后院便是菜园地,柴房就在后院入口左侧,离着厨房很近,而此刻,屋子里静悄悄的,后院的鸡舍、猪舍也看不到一只猪、一只鸡。
柳黛挑了挑眉,好似鸡被林敏学送人了,猪?叫人来买走了,但一文钱都没有落到楚黛手上。
不过楚黛还藏了一两银子的私房钱,林敏学没找到,柳黛想到银子,立马就往卧室而去。
这一路可以看出来,以往林家还是挺富裕的,当然这个富裕是相比同村的村民,与城里的大户人家不能相比。
进了卧室,柳黛把衣裳收拾了,然后丢进空间里,也把床底下藏着的私房钱挖出来,也丢进了空间里,然后把整个林家前后走了一遍,最后在厨房打水简单梳洗了一下,然后拿着厨房的菜刀去找林敏学。
林敏学要么去讨好人家富商女的兄长了,要么和他那群猪朋狗友在茶楼、酒楼高谈阔论,所以找他很简单。
走出林家,柳黛遇上了不少同村人,相比于那些长舌妇的妇人,这些老爷们还比较嘴下留德,并未说过楚黛一分一毫,当然他们心里可能也是那样想的,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林敏学的二叔公看到她拿着菜刀,还特意叫住了她。
“敏学媳妇儿,你拿着菜刀做什么?”二叔公看着侄孙媳妇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不免被吓了一跳。
林敏学停住了脚,说道:“是二叔公啊,我去找林敏学。”
说罢她就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二叔公看着她的背影,越琢磨越不对,去找林敏学,为什么要拿着菜刀啊?
二叔公立马杵着拐杖,惊慌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人,叫来了自己的儿子、孙子等人。
“快快快,敏学媳妇儿拿着菜刀去找敏学了,可别出事才好啊。”
二叔公大儿子震惊道:“什么?她拿着菜刀做什么?要对敏学不利么?”
二叔公等人赶紧追了上去,还叫了同族几个年轻小伙子,毕竟年轻人,力气大一点嘛。
但他们速度没有柳黛快,从林家村到京城,步行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柳黛走了四十分钟就到了,然后径直往林敏学常去的酒楼、茶楼寻找,终于在一处酒楼找到了与朋友喝酒聊天的林敏学。
林敏学殷勤的向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倒酒,然后他端起自己手上的那杯酒,以不露声色的讨好的笑容,畅笑道:“该敬罗兄一杯,罗兄随意,在下先干为敬。”
林敏学的朋友们都是猪朋狗友,在科举上再难有进步,便走起了歪门邪道,他们这群读书人,专门往有点小钱的富商面前钻,要么哄骗富商与他们称兄道弟,要么就娶人家女儿,以后外出花天酒地就有人支援了。
柳黛上了二楼,随手甩出手上的菜刀,菜刀直直擦过去,擦过那个富商公子的耳边,然后哐当一声插在了桌子上。
“啊啊啊啊!”二楼顿时掀起一片杀猪叫,林敏学那一桌的人全都屁滚尿流般的往旁边滚,唯有那个富商公子因为被吓破了胆,腿脚打颤,根本站不起来,他直接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林敏学也被吓得往地上蹲,柳黛走过去,一把拎着他后背的衣裳提了起来。
“好啊,林敏学好样的,你在这里花天酒地,吃香的喝辣的,把我关在柴房想饿死我,好娶人家富商公子的妹妹?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亮啊。”
柳黛一圈打在林敏学的脸上,林敏学本是想呵斥家里的黄脸婆来着,但想说的话被她一拳头打掉了。
“你个恶婆娘,想做什么?”林敏学捂着左脸嗷嗷叫,一脸愤恨的瞪着柳黛。
林敏学的朋友及那个缩到桌子底下的富商公子爬起来了,看到是林敏学的妻子,不免全都一脸气愤。
富商公子更是愤怒道:“林敏学,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让你好看!”
柳黛利眼扫视过去,富商公子被吓了一跳,她再一把把菜刀拿起来,朝他晃了晃,冷笑道:“怎么?迫不及待要让你妹妹接我的位置?我还没死呢。”
整个酒楼二楼和大堂客人们噤若寒蝉,谁不认识楚黛啊,那个抗旨不遵,不愿嫁给军神谢翎,反而嫁给了毫无用处的林敏学的前礼部尚书的嫡七女。
林敏学心虚,立即高声道:“楚氏,你胡说什么?”
柳黛晃着菜刀,嗤笑道:“我胡说?你把我关在柴房两天两夜,不就是想把我饿死,然后好娶人家富商公子的妹妹吗?是我胡说吗?”
她一把揪着林敏学的右手,压在桌子上,然后一刀插了下去,从林敏学手指的指缝插下去。
林敏学顿时杀猪叫:“啊啊啊啊,你个疯婆子,你砍了我的手,你砍了我的手……”
柳黛笑得很欢快:“噢,手掉了啊?”
林敏学的朋友们用五指捂着眼睛,露出指缝才看到并没有鲜血淋漓,松了口气道:“林敏学,你的手还在,没掉没掉。”
三楼、二楼和大堂的客人们张了张嘴,刚才那一瞬间,真的好吓人,吓死他们了。
其中,三楼和二楼的客人,恰好就有谢翎及他的朋友们,还有楚黛的大姐夫、六姐夫。
明面上楚黛的几个出嫁的姐姐都没有和楚黛有过任何联系,当然姐姐们也怨怪楚黛私奔,牵连父母一大把年纪了还被流放,但私底下楚黛的六个姐姐都给楚黛送来了银两,只是每回都不多,堪堪够楚黛和林敏学生活,不然就楚黛毫无生活能力的样子,她和林敏学怎么还能够过上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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