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绫：“什么？引谁的流？”
萱子说不明白, 旁边的热心群众给她解释：“菜瓜刚刚在决赛圈碰到bki了，对天命圈的情况下还被菜瓜打赢了。”
胡绫仍一头雾水，那人又说：“bki算吃鸡圈的头部主播了, 刚刚赢他的那一刻几十万人都见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宣传了。”
胡绫惊喜：“真的吗！”
“啊，主要最后那几枪处理太强了，跟他妈开了似的。”
胡绫刚想问什么叫“开了”, 屋里又传来菜瓜愤怒的声音：“谁说我开挂了？”
胡绫明白了。
菜瓜连续喊了几句, 越说越激动的样子, 萱子神色担忧, 想要进去, 胡绫拉住她。
“等直播结束说。”
可以出菜瓜的情绪受到较大影响, 没什么心情接着玩了，提前好几个小时下播。
萱子连忙进去哄。
“简直有毛病那帮人！”菜瓜脸色涨红，气呼哧呼哧喘粗气。“赢了bki就开挂啊！他们以为bki什么水平啊！也就一般般好吗！”
萱子在旁边给菜瓜降火：“没事没事，咱们不理他们！”
趁着萱子哄菜瓜的功夫，胡绫回到前台, 偷偷搜了一下这个bki。
bki另外一个平台的主播, 算他们pubg板块的一哥，百万级人气。胡绫点进他的直播间，高配的电脑难卡了两秒, 因为里面飞来飞去的礼物太多了。
胡绫屏蔽了礼物特效, 清镜头里的bki, 第一感觉略油腻。
胡绫有个审癖好, 她喜欢那种“轻薄”的男生。不说性格，外貌和整体感觉，比较锋利寡淡的那类。她觉好的男生大多都单眼皮的, 就算双眼皮也那种比较薄的双眼皮，bki的这双眼睛就纯粹给她一种地三鲜没做好油放太多了的感觉。
bki正在进行新一局游戏，刚刚跳伞下去，在厂房里搜装备，比较轻松，还能悠闲地跟粉丝们聊天。
“他肯定不承认啊，哪有主播会承认己开挂嘛。”
“没有锁头？们太天真了，谁告诉们外挂都锁头的？现在很多外挂都学聪明了，都锁脖子或者躯干。”
“游戏环境就被这种人破坏的，还好意思当主播，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不跟他置气了宝宝们，咱们接着玩游戏吧。”
胡绫被这一声“宝宝们”激起满身鸡皮疙瘩。弹幕上bki的粉丝也都跟他叫宝宝或者宝哥，满屏的“宝宝宝宝宝”乱飞，胡绫都快不认识这个字了。
“干嘛呢？”赵路东喝完粥，过来前台拿水。
“太恶心了这人！”胡绫指着bki，眯着眼睛道，“被菜瓜赢了就污蔑他开挂！”
赵路东笑道：“我听到他们讨论了。他天命圈还有掩体有队友，被菜瓜□□加烟雾弹一路拉着枪线过来杀了，这就相当于打lol被满血越塔，2打1被双杀，换谁谁都受不了。”
“那也不能诬赖人啊。”
“这么大的主播，发挥成这样肯定要给己辩解。”赵路东喝着水，了一会直播，说：“这人前我见过，他以前打dota的，还跟老白还在一个队里过。”
胡绫有些惊讶。
“白爷还打过职业吗？”
赵路东：“不算职业，临时组的队。老白年轻的时候缺钱，打过一阵比赛，不限游戏，专挑国内奖金池高的比赛打。他水平高，随便找哪个队伍都会要他。”
阿津也围过来热闹了，他似乎也认识bki，说：“哎，东哥，还记他以前id吗？”
赵路东嗯了一声。
胡绫：“他以前叫什么？”
阿津笑道：“他本名姓马，叫马天伟，以前id叫‘mki’，后来跟白爷打了几场比赛，可能被刷新了世界观，直接改名‘bki’了。说搞不搞笑？”
胡绫：“……”
阿津：“绫姐不信邪，名字这东西真影响人运势的，从他改了名，整个人顺风顺水，现在混这么风光。”
胡绫问：“那他真实实力怎么样？”
阿津向赵路东，赵路东说：“实力当有的，但他不玩射击游戏出身，论fps硬实力肯定不如菜瓜。”他着bki直播间里爆炸式的弹幕和礼物，又说：“不过直播这东西呢，不硬实力说算的。”
萱子从屋里出来了，愁眉苦脸地说菜瓜特生气，饭也不吃了，要回家睡觉。
“也行，跟他一起回去把。”赵路东说，“好好安慰他一下，让他放心上，忍一忍就过去了，专心做好己直播。”
萱子低声说：“……好吧。”
胡绫见萱子神色忧愁，等她出门的时候跟她在外又谈了一会，萱子说她很担心菜瓜。
“他平时傻乎乎的，游戏上的事他可倔了，跟驴似的。”萱子眉头紧蹙，“我就希望bki那帮粉丝刺激他了。”
可惜事愿违。
胡绫第一次领教所谓公众人物的影响能力，就bki在直播的时候随口说的那么几句话，往后几天的时间里，只要菜瓜一直播，直播间里必有人刷弹幕骂他挂b。
有人骂特过，被萱子封了，回bki的直播间里诉苦，bki笑着说：“封就心虚呗，宝宝们去了，犯不上跟这种人较劲。他怎么说我都无所谓，我唯一受不了的就们受委屈。”
他越这么说，弹幕里的讨伐声浪就越发高涨，大家纷纷说必须要肃整游戏环境，并还宝哥一个公道。
why x里所有人都劝菜瓜要冷静，他挺了两天，但他毕竟年纪太小，心态很容易被影响，这几天直播发挥不很好，每次失误弹幕都会嘲讽，怎么今天没开挂呢？
几天后，菜瓜终于忍不住了，跟弹幕对骂起来。
“们说我赢他那次开挂了对吧？们问他敢不敢约线下局？他选地！他选设备！他不说己射击游戏的天才吗！打吃鸡打ow还打cs，apex！他他妈打和平精英我都接！输了我也不玩游戏了！们去问他敢不敢！”
胡绫到菜瓜下了战，连忙点开bki的直播间。bki的粉丝已经将话带到，弹幕里众人都很兴奋，积极发言，想要bki应战。
bki倒不急，玩完一局游戏，趁着休息时间对观众们说：“我不会去跟他约所谓的线下局的。”
粉丝大失所望，bki又道：“我可以跟们解释为什么。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以小博大，赢我一次能吹一辈子，还能宣传己，名利双收。我赢他大家都觉正常的事，他换个id继续玩，什么影响都没有。们觉这样公平吗？”
弹幕风向果倒了。
“其实我也这么觉……”
“还接了。”
“不能给这种人成名的机会，无视他就了。”
bki见大家这样说，又补充道：“如果我也跟他一样，下这么的誓，输了就退圈，那到时候万一神经枪了，们就也见不到我了，们舍吗？”
弹幕一片舍不，不要啊。
bki笑着说：“我也舍不宝宝们。”
屏幕前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胡绫都要吐了。
“脸色这么狰狞，坐大门口的，把客人都吓走了。”
胡绫抬头，赵路东坐在吧台椅上平静地抽烟。
胡绫指着屏幕：“见过这种人吗？卧槽！这帮粉丝都没有主思考的能力吗？跟他妈提线木偶似的！他说什么就什么？不敢接就不敢接！扯什么王八犊子！废物一个！”
胡绫气不过，在直播间里留言：“真有实力就接了比赛，要不就让的粉丝去给人捣乱！”
弹幕数量太多，胡绫瞬间被淹没。
她复制一遍又要发，结果被系统提示——“您已被房管xxx永久禁言”。
？？？
胡绫瞪成金鱼眼，赵路东忍不住笑。
胡绫怒道：“还笑？赵路东不又通敌了！”
赵路东：“这个‘又’我有点听不懂了啊。”
胡绫猛拍桌子。
赵路东吹了一口烟，起身。
“懒跟一般见识。”
“干嘛去？”
“找菜瓜。”
胡绫从后面追上去。
“找他干嘛啊？”
赵路东风凉道：“的‘通敌老板’准备给员工放几天假。”
也许感觉到这件事对菜瓜的影响太大，赵路东特批菜瓜带薪休假半个月。他也打算给萱子放假一段时间，让她好好陪陪菜瓜，萱子有些犹豫。
“我俩都走，那不一起吃空饷了吗。”
赵路东一歪脖子：“哥在乎这点钱的人吗？”
胡绫：“……”
胡绫腹诽，现在泡面不能吃了，某人天天喝粥，一天伙食费二十块，还在这装大瓣蒜呢。她默默祈祷萱子能上点道，顺着话就下坡了。
萱子经过最近大风大浪的磨炼，情商确实提高不少，对赵路东说：“不用了东哥，我照常上班，让他休息就行了。”
按照赵路东的想法，怎么样，这点事经过半个月的时间沉淀也该消下去了。
可惜，菜瓜的人物属性决定了这事没这么好了结。
像菜瓜这种网瘾小孩，平时除了玩游戏什么都不干，就算放假休息，也只不过换另外一个地接着打游戏罢了。
他还专门找bki直播的时候一起排。
终于，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终于次撞上bki。
两人又在决赛圈相遇了。
bki又狗运地拿到天命圈了。
结果又让菜瓜制裁了。
菜瓜有个微博，很早以前就注册了，但用的频率很低。从来到why x，为了让他直播走上正轨，胡绫让他把微博改成直播间id，每次有什么直播信息就发上去。
这次赢了后，菜瓜把页面截图。他手速超快，在爆头bki的瞬间，把击杀信息也截下来了，跟胜利页面一起发到微博上。配上一个标点符号——
“？”
胡绫将心比心，觉bki这次鼻子都要被气歪。
“我这就老天在为菜瓜抱不平！”赵路东在库房整理东西，胡绫靠在一旁幸灾乐祸道，“活该！打肿那个傻逼的脸！”
赵路东叼着烟，蹲在地上拆显示器，闻言回头。
“不来干活的么？”
胡绫沉浸在己的情绪里，说话。
“最好还能来一次！让那些脑残粉丝清楚他们主播个什么水平！”
赵路东叹了口气，回头接着整理。
胡绫靠在货架上喝奶茶，一边掏出手机刷微博。她猜想bki被这么嘲讽，肯定又要闹幺蛾子。不出所料，菜瓜那条微博不到十钟就被bki的粉丝爆破了，四千多条评论，无一例外都在骂他。
菜瓜只回复了其中一条，那人骂他挂逼，菜瓜说：“那让系统封我号啊。”
胡绫着那些骂人的话气奶茶差点攥爆了，她联系萱子，让她告诉菜瓜把微博评论关了，不要影响情绪。
萱子说菜瓜坚持不关，好像关了就等于认怂一样。
“走了。”赵路东整理完显示器，把气冒烟的胡绫拉出库房。
这晚赵路东难没有玩游戏，窝在椅子里，一边抽烟一边bki的直播。
胡绫问他：“他干什么？，给他刷人气了。”
赵路东笑道：“这人的小心眼跟有一拼了。”
胡绫上去掐他脖子。
“拿我跟他比？”
“掐掐！”
胡绫猛拍了他几下泄愤，后拉了椅子过来坐旁边一起。
可以出bki也被这事折腾不小，可能以前没碰到过这种牛皮糖似的人物，有点上头，几乎每局游戏里都会找机会暗示一下菜瓜开挂。
胡绫骂道：“有意思么，大老爷们技不如人还斤斤计较。最可气的他那些傻逼粉丝还真吃这一套！”
赵路东道：“什么人身边聚什么人。”他的神色带有一丝思考，“来他彻底下决心不想让菜瓜做直播了。这种人其实道己几斤几两，两次被菜瓜决赛圈抓，总说挂，可菜瓜的号一直也没被封，粉丝里也不全傻子。”
他们正聊着，后面走过一个人，白明皓打着哈欠来店里，目不斜视直奔己的43号机就去了。
“哎，”赵路东叫住白明皓，指着电脑，“还记不？马天伟，当年的小跟班，现在牛逼了，百万大主播，赶紧过来嫉妒一波。”
白明皓耷拉着眼皮过来，手撑着桌面，面无表情垂眸。
屏幕里的弹幕和礼物漫天飞舞。
半晌，白明皓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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