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冲田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的一举一动难免不会被他注意到。
“那把枪被我不下心踩到了,我有点害怕,当即条件反射的一脚踢开了。”他将自己的反应原原本本的说了,本来那对他而言就是一起突发事件。
因为亲眼见到被枪杀的人从他眼前倒下,对枪支产生的恐惧让他条件反射一脚直接将这等凶器踢开,只是他没想到这一脚把它踢到了柜台底下藏起来了。
冲田春政看见冲田近微不可察的喘了一口气。
“目前世界局势动荡,国内也滋生了一些欺骗蛊惑的乱党分子,我希望你不要受骗。”冲田近顿了顿,继续道,“另外作为我冲田家的孩子,今天的那种状态真的是非常丢人,军校是你应该的去处,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敢问父亲大人,去军校的意义是什么?”冲田春政顿了顿,“父亲大人知道,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喜爱读书,尤其喜欢科学书籍,我的志向是考取京都大学,一直以来的目标是科技强国。虽然当前国家政策是以军立国,可这真正还是建立在科技的水平上,并且国家对科技的发展重视并不亚于军事。所以希望父亲大人能应许我的志向。”
“……”,冲田近没想到自己家那个安静乖巧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平日里顺从于他,可是在他所认定的事情上还是会与他据理力争。
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十二岁拒绝练习剑道的春政,与其说是最后被冲田一郎软硬皆施逼去学习,倒不如说是他后来想通了什么主动去学。
“如今你也长大了,身高也与为父相差无几,更是家中独子,你行事沉稳还望能自己辨别明路。好了,我也困了,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休息吧。”冲田近作为一个文人,其实也并不是很喜欢武力,这也是他不爱去剑道馆的原因。
他很清楚政治形式,虽然目前没有战争,可是战争终究会来,到时候真的舍得家中独子去敌国战场承受危险吗?
冲田春政应是,起身时看了看腕表,没想到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冲田近见儿子离开了,慢慢的将茶具收拾后,用玻璃高脚杯倒了一杯红葡萄酒。
回了卧室的冲田春政将身上的西装脱得一干二净,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后的人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直到快破晓时分,他才稍微有些睡意,洗了一把清水脸后又是精神抖擞,大概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吧。
由于毕业的缘故,暑假的剑道练习也继续照常进行,依旧是四小时,只不过傍晚的时间变成了白天。
挑战他的师兄弟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以前可以用年龄拒绝,现在少了一个拒绝的理由。
道场挑战是可以每天向流主提交申请的,在挑战时其他学员顺便围观学习。至于私下挑战冲田春政一次也没有收到过,这群小子还是分的清轻重的。
其中有一个学习居合流后来又学习天然理心流的师兄长野润二,似乎并不待见他,向他下挑战申请最多的也就是他。
他们并不会因为他是流主的孙子而尊敬他,客气只是表面上,这是大多数人的保护色而已。
对于一个才十六岁的人却达到了六段的剑道水平,不说别的,好胜心起来,任谁也想挑战一下吧。
于是对他而言,每天四小时的剑道练习变成了:练习一小时,跪坐半小时,持姿半小时,接受挑战一个半小时,剩下的半小时便成了他无聊的悠闲时间。
就这样发展了近一个月,那些师兄弟个个被打服后,远远的看见了他都喊冲田君,态度十分恭敬有礼,私下里也经常向他讨教学习剑道技术。
夏日炎炎,懒散的让人不由得怀念前世空调冰淇淋等解暑神器,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二个年头了,时间越久便越是思乡,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梦到前世的生活,然而梦醒后情绪上来后便是忍不住抱着枕头无声哭泣。
在思想上得不到共鸣的人,定是极孤独的。
除了衬衣,他也经常会穿简单的浴袍,汲着木屐,啪嗒啪嗒的来到走廊上坐下乘风,宛如一个乡下老大爷,而往往这个时候纯子便会来找他玩桥牌。
这天和往常一样他摇着蒲扇和纯子酱玩桥牌,三浦严一走了进来,他明明记得今明两天祖父去二叔家谈事情,道馆放了假。
“冲田君,好久不见,啊,纯子酱也好久不见。”
“三浦尼桑好久不见。”纯子酱很乖巧懂礼,收了刚刚玩完一局的桥牌。
“三浦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冲田春政当即吩咐家里的长工备些茶水给他。
“冲田君,不用客气。我是来邀请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岛原的。”
“!”冲田春政不由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京都岛原那不是花街?他竟然想要带自己是去逛花街……冲田春政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他一眼。
“我最近事情繁忙,还需要陪伴妹妹,不好意思了。”冲田春政作为新时代五好青年,可是坚决拒绝一切“黄赌毒”的。
“……我邀请你去岛原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想歪了,我要结婚了。”
“欸?”冲田春政这次真的被吓到了。
去岛原结婚吗?与艺伎之间的模拟婚姻,那种不受社会认可以及法律保护的婚姻。还真是一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年轻人。
想不到三浦君是隐藏的有钱人。能够供养艺伎并且结为,这可是有钱人的生活,等同于包二房。不过三浦严一好像也没有结婚。
“既然你说是结婚,婚礼邀请我肯定是要去的。”
“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找你。”
他原本以为岛原只是一家艺伎馆的名字,却没想到是一整片区域,等于说是一片红灯区,不过若说是红灯区,却也太过于贬低,因为这里大部分是卖艺不卖身的艺伎,在几十年前艺伎的存在才被合法化,自然在大部分人眼中艺伎是不正当且地位地下的职业。
走在这花柳街中,冲田春政想到了那个敢于行刺杀活动的立花泉,作为一个柔弱的艺伎却有这样的胆子去刺杀要员,甚至狠的下心来击伤自己以摆脱嫌疑,这让他不由的心生敬佩。
在进入了岛原大门后又拐了好几条花柳街后,三浦严一才带着他进了一家名叫妄我的艺伎馆。
冲田春政是第一次来这里,在玄关处还未进门,便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缓解缓解那种仿佛干坏事的紧张感,空气带了几分花香闻了几下竟是有些令人舒畅。
脱了鞋,入了馆内,便见了异常整洁干净的会客厅,馆内装饰素洁雅净,艺伎馆的主人见他们来了,便缓步走了过来接待。
艺伎馆的主人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也是一个极有眼力的女人,似乎只一眼便看出了冲田春政是一个未成年,不过十五岁未成年来艺伎馆的也常有之,他也还不至于会被驱赶。
见三浦正和她商谈着,他的目光不由得被四周的装饰所吸引,随即三浦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他一起去厢房。
待酒菜上齐后,门被缓缓打开了,一个衣着华丽妆容美艳的艺伎率先走了进来,踱步来到三浦身旁跪坐下来,轻声喊了句“旦那”。
三浦开始给冲田春政介绍起这位艺伎——井上千夏,二十岁,而三浦正是她的金主。
冲田春政倒了一杯专门给未成年人准备的茶水,正要喝着,瞥见门又被缓缓打开了,紧接着又进来了一个艺伎,冲田春政不由得对三浦竖起了大拇指。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