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和魅影共同编曲, 雨果作词的《巴黎圣母院》明显是成功的, 这点从首演后前三天场场爆满的情况就可见一斑。敖白继续延续了自己在《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编曲风格,而她的观众们显然也已经习惯那比起歌剧更像是随口歌唱的唱法,这种唱腔更加贴近生活。
一开始他们还被卡西莫多的形象吓了一跳,并且在他那如同破锣嗓子的烟枪响起时,台下还出现几处躁动。但经过这大半年的刻苦学习以及□□,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扯着嗓子大声吼对歌唱一窍不通的外行了,再加上敖白给他的曲子几乎没有多少难度,配上那独特而沙哑的声线, 听到最后的观众早已忘却一开场时的怀疑, 大多眼眶通红。
作为女主角, 玛格丽特的艾丝梅拉达显然也是挺受大众喜爱的,本就是吉普赛人的她将艾丝梅拉达的明艳善良爱好自由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其他演员,诸如副主教以及菲比斯,还有吟游诗人葛林果这些角色, 也在剧后得到了大众的赞赏。
有些评论人也发现了敖白前后两部作品不同之处, 与《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同的是, 敖白给予了《巴黎圣母院》每一个主要角色自己专属的旋律, 当然一方面是她的时间紧迫, 另一方面她也想做出不同的尝试。不少人对此做出赞扬,因为旋律的不同更加凸显了人物的性格。
同《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巴黎圣母院》是基于著作之上的改编, 对于故事情节这些评论人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可以谈论的只是编曲和节奏推进。显然敖白这一次更加肆无忌惮地减少歌剧唱腔让那些保守派人士更加愤怒, 他们对敖白的批判就如同中世纪教会对“女巫”的压迫。
而敖白却不以为意,对着报社的人她甚至直言:“或许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女巫和异教徒,但是那又如何呢?无论他们多么排斥我的音乐,我的音乐依然存在,这是我的财富,只要民众喜欢,谁还会去理会他们怎么想。”
“我想恐怕没有一位男士会自称自己是女巫。”那位报社记者笑了。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位男士吧,你们又为何推断我的性别?因为我这套衬衣长裤?”敖白白了他一眼,然后,那位戴着高脚帽的绅士便傻了眼。
没人能想到布隆谢剧院的天才少年,其实是一位天才少女,而且还是一位不穿裙子只穿长裤的少女!这一刻,那些保守派的枪口直接掉转方向直指敖白形象的不检点,仿佛无论她的音乐有多么超前都比不上她身上的那一条裤子。
而敖白却十分潇洒地在搞了个大新闻之后,带着《巴黎圣母院》的表演班底,坐上了前往大不列颠的汽轮。
“哈哈哈哈哈你们是没有看到当初那位记者的表情,就仿佛见了鬼一样。”在船舱之中,谈及这件事的时候,敖白丝毫不注意自身形象地拍桌大笑,惹得周围自家人无言以对。他们也是在敖白向报社坦白的当天晚上,得知自家少爷其实是小姐,那种复杂的心情他们直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
谁能相信呢?一位在半年之内让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剧院死而复生的事业成功人士,一位有着非凡音乐天赋以及领导能力的天才,一个穿着西服长裤戴着高帽的优雅贵族,居然是一位姑娘,而这个姑娘这大半年来还和他们一起喝酒吃肉有时甚至插科打诨,这简直……
虽然知不知道敖白的真实性别似乎都不怎么碍事,但他们心里总有点别扭。
好在这艘船似乎是他们少……小姐包下来的私人船,否则要是让其他人看见她这幅堪称豪迈的形象,不知会惊跑多少人。
而威尔对敖白的称呼倒是改的挺快,在得知敖白的性别之后他似乎还挺高兴?一口一个小姐几乎让敖白有些不太习惯。卡西莫多对她则更加战战兢兢,仿佛她变成女孩身份之后她就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而玛格丽特早就通过手相发现敖白的身份,此时明示暗示调戏她调戏得更加肆无忌惮,让敖白看着她笑得妖娆明艳的脸就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年代的汽轮可比不上二十一世纪的轮船,现代从法国坐船到英国最少只要一个半小时,现在最少得用五个多小时,要是海上天气不好,那就得要七八个小时,所以用过餐之后,敖白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艘船可不是她出钱包下来的,她可没钱做这种事,这艘船属于她的家族,准确说属于她的父亲,所以宾客休息室要多么奢华有多么奢华,主包间客厅卧室书房娱乐室一应俱全。她回来后,便发现在书房漫不经心翻着书的魅影。
其实敖白并未要求魅影随团“出差”,《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班底依然留在巴黎演出,敖白本想让魅影留下来镇场子,谁知在得知她得回英国一趟之后,他主动要求陪她一起去,因为他认为敖白很有可能会一去不回。
“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带着《巴黎圣母院》环球演出。”当时敖白有些哭笑不得,“虽说我不知道会在大不列颠呆多久,但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布隆谢剧院现在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和全部努力,我怎么可能抛弃她不管。再说了,克里斯汀可是会留在巴黎的,如果你跟着我去了大洋彼岸,克里斯汀被夏尼子爵拐跑了怎么办?我可做不到让你们俩长时间分别那种亏心事。”
“……奥利维亚,”魅影郑重地叫出了敖白的全名,“有件事我必须要解释清楚,我不想再让你误会了,我爱克里斯汀……”
“对,我早就知道了。”敖白立马点头。
“听我把话说完。”魅影无奈地伸出手敲了敲敖白的额头,“我爱她,但是现在我知道,那并非是男女之情。我会关心她,在意她,不想让任何贪图美色的男人接近她,也许在很久之前我还想拥有她……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我的心不再属于她。”
敖白傻了眼,对于魅影望着她的眼神她有些懵,她不想承认那是深情款款的缠绵,于是她僵硬地转移了话题:“那……那你也不能跟我走,这剧院还需要……需要有人来镇场子呢。”
“奥莉。”魅影无奈地叹息一声,却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敖白沉默了,她明白魅影的意思,也知道他的顾虑并非没有可能,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次自己还能不能成功溜走,于是最终她同意了。
所以魅影会出现在这艘船上,敖白原本也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但不知为何他从未踏进那房间一步。
“你应该知道我这次回去不仅仅是为了让《巴黎圣母院》在伦敦演出,其实这是次要的。”敖白在魅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双手呈搭塔状看着他,“我想你没有忘记三个月以前在葬礼上发生的事。”
魅影翻着书页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又恢复自然,他漫不经心地低声道:“无非就是你的父亲想让你回家。”
是的,她的父亲让仆人将他的钢笔交给敖白,就是为了通知她返回英国。当初她离家出走时并没有留下任何书信告诉奥尔巴尼公爵她的去处,但是在欧洲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力的公爵怎么可能找不出她的下落,尤其是她“离经叛道”的作品在巴黎有了不小的名气,而当初她被刺杀未遂失踪的一个星期里,威尔还向巴黎官方报了警。
“当然,不过也没有这么简单,我忘了跟你说,七月十五日是我的生日,准确说是十八岁生日,父亲想给我举办一个成年礼,似乎是家族传统。”敖白顿了顿,撇了撇嘴,接着说,“以及,他想敲定我未来的夫婿以及订婚时间,我想很大几率上他已经有了人选。”
“砰”的一声,魅影用力合上了书,皱着眉看向敖白,发现敖白也正看着他,他又匆忙垂下眼,紧握着书脊的手指几乎有些发白。
末了,他才有些沙哑和克制地说:“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我还有大把的奋斗年华和无限的可能,为什么要浪费在无聊的婚姻和男人身上?”敖白直接翻了个白眼,别说现在她这身体才十八岁,哪怕在前世她都从来都没有结婚将自己和另一个男人捆绑成家庭的念头,她想拼搏自己的事业,她可以养活自己并且养得很好,她可以交个男朋友过过浪漫时光,她可以有大把自由时间去开拓世界的美好,她为啥要结婚?图啥?
魅影听见敖白的答复,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微微低垂着头嘴角微扬的样子煞是好看,敖白盯着他的脸盯了好久,突然灵机一动,立马起身凑到魅影面前。魅影被突然靠近的敖白吓了一跳,闻到那股专属于她的清香,他本能地往后一靠,拉开距离,以免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可敖白并未理会他的局促,她将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身体微微前倾,将魅影圈在她的身体和沙发这小小的空间里,凑近了他的脸仔细打量。魅影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温热鼻息吹拂着他的脸,他可以清晰看到她脸上细小可爱的绒毛,那白的可以看到肤下细小血管的皮肤,那双蓝如汪洋的瞳孔,那纤长如扇的睫毛,那……柔软可口的樱唇上,细小的纹路……
“埃里克,要不,你陪我参加我的成年礼吧,假装成我的男伴,我让父亲弄成化装舞会。”那粉嘟嘟勾引人咬一口的双唇一张一合,隐约间露出那整齐洁白的贝齿,以及粉红湿润的小巧舌尖。
魅影现在就想揽过她的腰,转身将她压在沙发上,撕烂她的衣服,用力亲吻她的唇,啃噬她纤细的天鹅颈,那种冲动是那般激烈,几乎让他呼吸急促双手颤抖,他努力克制自己好久才忍住这种癫狂的兽/欲。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敖白说着,刚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察觉到她的动作的魅影,条件反射地抓住手腕,“怎么?”
敖白疑惑地回头看着他,魅影这才尴尬地摇了摇头,放开手:“刚才……船有些晃动。”
……???有吗???
待敖白离开了,魅影才后知后觉想起敖白之前到底说了什么,于是刚刚恢复冷静的他内心又沸腾起来——她是不是说了,让他,当她的,男、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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