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了吗?”
有女士在场, 赵端嘴里叼着根烟,并没有点燃,懒散的靠在椅背上, 瞳仁深邃, 一双剑眉狭长锋利, 但因为幼时受过伤,断成两节,看起来桀骜不驯,带着股凶狠劲。
新换的助理叫lisa,大波浪卷发身材妖娆,但办事利落一点也不输男性,她刚刚上任就在一天内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把监控发给了赵端。
监控定时会更换,恰好一周前刚换了最新款。
大厅每个角落的细节高清的显示在赵端的电脑面前。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 但可以清楚的看出是赵景诚给了盛君迁房卡,两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之后盛君迁出来以后,对着赵景诚说的话也很耐人寻味。
赵端把这一段视频又放了一遍, 手指微屈一下一下敲着桌子, 想起那晚的事,面色不善的把烟扭成了麻花, 摁在烟灰缸里。
那天盛君迁刚走, 赵景诚就进来了。
赵端斜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把打火机, 有规律的开开合合,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一下下敲打在赵景诚的心头。
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那被人觊觎的目光让赵端看着恶心。
他瞳仁深邃, 点燃一根烟,叼着没抽,慵懒的活动了两下脖子,掀起眼皮看了眼赵景诚,“你怎么来了?”
赵景诚直挺挺的跪在他面前,胆战心惊:“哥,我知道你带人上来了”
他抹了把汗,握紧拳,垂眸看着地板沙哑的说:“我不甘心,我嫉妒就想在门口站一晚,好绝了我的心。”
说话半真半假最令人难分辨,赵景诚不知为何,满脑子都是盛君迁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赵端斜躺在他面前的风流模样,嫉妒的牙根痒痒,编出的瞎话竟然也骗过了自己。
“铛。”
赵端手里把玩的打火机盖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一簌幽蓝色的火焰下,他漆黑的瞳仁晦暗不清。
半晌,赵端掀了掀眼皮,“美国市场那边需要个管事的。你出国吧。”
“哥,我只是喜欢你。”赵景诚膝行了几步,紧紧攥着被子,额头不自觉绷起青筋,他忍了又忍,才哑着声音说,“我们二十年的感情……你就不要我了,是吗?”
反正在
恶心的场景也被赵端看到过了,赵景诚破罐子破摔,眼里带着癫狂,但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声音低哑暗沉。
“明明就是你勾引我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当年要不是在门缝里看到你在看片,我会弯吗?”
“你一定不记得了,当时你裸着上身,叼着烟,喘的真好听,我就偷偷看着你的后背,那么多伤疤,有多少是为我受的——”
“赵景诚,看在我还让你叫我哥的份上。”
赵端打断了他。
原本静若深潭的眼神卷起惊涛骇浪,赵端直起身子,将手里的打火机重重的砸在了赵景诚的额头上,无比厌恶的说:“赶紧滚,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赵景诚是赵端朋友的儿子,按理来说两人相依为命从式微到如今,可以说是最亲密的人,但这种感情太过浅薄无知,更别说这么多年来一个又一个的替身让他实在恶心。
“去查查赵景诚和昨天的事有没有关系。”赵端还是没忍住,打开窗户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把余下的大半根按在烟灰缸里,“还有,昨天进我房间的那人找到了吗?”
“好的。”lisa把查到的资料送到桌上,“找到了,这是全部的信息,您过目。”
想起昨天胆大妄为的小混球,赵端被恶心到想吐的心情才好了些,看他那张脸说不定是新签的小鲜肉,还医生,哪有医生是他这样的,逗呢?
赵端控制不住烟瘾,拿出根新的轻轻咬了咬烟嘴,要真是小明星,不听话就冻起来,冻个几个月还不是自己想怎么着就这么着。
乐颠颠的翻开盛君迁的简历,入眼便是一张蓝底照片,赵端咬着烟嘴乐了,赵景诚那狗东西是不是眼瞎,这哪儿像他了,明明比他好看多了。
特别是这张嘴,好亲又会说话。
赵端冷不丁又想起昨晚,从兜里掏出颗印着多啦a梦的奶糖,闷笑一声。
操。
他眯眼笑了声,把烟掰成两节,按在照片上,“括约肌是吧,痔疮是吧,不抽烟不喝酒是吧,呵。”
视线终于舍得往下移,他懒散倚在背靠上的动作一顿,看清后,脸色一凛,哂笑:“高材生啊。”
lisa等着他看完,好半天没再下命令,主动问道:“
老板,给您下药的xxx怎么处理。”
赵端心情不好,低沉的声音带着分狠厉:“沉江、喂鱼、搅碎做人肉包子喂狗,常规操作不懂吗。”
lisa转身把门关好,一板一眼道:“老板,隔墙有耳,我们是法治社会,这个玩笑不好笑。”
赵端不可思议:“这个公司还有人不知道我们是混\\黑的,开公司就是为了洗钱?”
面对他的玩笑,lisa神色半点波动没有:“老板,高等人才现在已经很难招了,请你注重下自身形象别给人事部门增加负担。”
赵端懒懒的说:“那打断胳膊腿,脱光了扔xx老总屋子里,家\\暴、强\\奸、出轨、混这圈舆论那一套你都知道吧,名声搞臭了送牢子里去。敢算计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lisa神色不变,面无表情的用一张死人脸说:“老板,我觉得你的做法有失风雅,多啦a梦不会同意的。
“……”赵端手里还摸着那块印着蓝胖子的白色牛奶糖,耳尖条件反射的泛起红,粗着声音道:“自己看着办!老子请你是来干事的,还是让你教我干事啊?!”
“好的,老板。”lisa走之前提醒他:“糖不吃就放一边,再捂就化了。”
化了……
赵端额头鼓鼓的跳着,尽量克制的脾气,但还是没忍住,指着门:“滚!”
腊月初十,a大学生开始陆陆续续的期末考试,空荡荡的校园,只剩些枯枝败叶,又下了场雪,地上蒙了薄薄的一层,很快就冻成了冰,踩上去声音清脆。
实验临时出了些问题,盛君迁和一个学弟被陈教授拉住干活,两人任劳任怨的干了一整天终于把错误修正过来。
盛君迁把实验记录表交给老师,陈教授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得意门生,“买好回家的票了吗?”
“买好了。”
盛家一家三口都和医沾点关系,妈妈是几十年的老中医,爸爸是营养学教授,也许是因为两人学医,所以对生死向来并不看重,在得知他有了男友后,后半辈子有了保障,便撒手再也不管他的生活。
细细算来,盛君迁上辈子到死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过家了。
老两口也自得其乐,巴不得他不回来。
不过今年,盛君迁倒是有意想回去,顺便把赵端也捎回去,让二老给
好好看看。
再照这样亏空下去,就算没有赵景诚的事,他八成也活不长。
不知为什么,他自从重生以后,好像总是忍不住为另外一个人做打算。
盛君迁捏了捏鼻梁,不是很明白这种情绪。
陈教授又问:“带女朋友回去吗?”
盛君迁一顿,说:“……看情况。”
“嗯……”陈教授皱皱眉,好似觉得得意门生干了件坏事,不怎么诚心的说了句好,又叮嘱道:
“有朋友是好事,不过可不能耽误了学业,比起小情小爱,对于我们科研人员来说,还是要把理想、科学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好的,陈教授。”盛君迁迅速脱了白大褂,“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诶,郑成!”
学弟生怕被陈教授盘问,把包一背,“我也走啦,我女朋友等我呢!”
“走吧走吧。”陈教授瞪两人背影一眼,“小兔崽子。”
“盛君迁,你干嘛去啊,陪女票啊?嗯?”
后面传来几声喘气声,盛君迁放慢了脚步,敷衍道:“上班。”
“你还上班?说低点,别被老头子听到。”
学弟看了眼后面慢悠悠的老头,把他拉到一边竖了个大拇指,“说实话我也有点想去找个兼职,但一个接一个的项目也太忙了,根本顾不过来。”
“对了,学长你找了什么兼职啊,技术顾问?家教?”
盛君迁当个笑话敷衍他:“当替身。”
学弟:“……嗷嗷。不会是当你女朋友的吧,舔狗要不得啊兄dei。”
盛君迁:“给钱的。”
“不愧是学长。”学弟看着那张脸,即便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嫉妒的柠檬树下柠檬果。
“哎,当替身真好啊,总裁每天回来看着你的侧脸默默怀念着心中的白月光,时不时给你个几千万让你随便花,最后终于心灰意冷,冷冷的看着你说:你终究不是他。”
学弟拳头一拍手掌:“诶嘿,你还能再要个几千万的分手费。”
盛君迁懒得和他扯,原本只是想让他闭嘴才搭理他,没想到更让他不依不饶了。
“学长,替身虽然来钱快,但这都是青春饭,当替身也是要有职业素养的,现在这个市场供大于求,替身行业日益壮大,人家可是专
门培训的,种类多种多样,你要没点一技之长很容易被淘汰的。”
盛君迁停下,冷着脸看他:“所以?”
学弟拿出一□□身卡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们去健身吧!只有身体好才能嘿嘿嘿的爽啊!”
盛君迁想了想答应了,倒不是因为他的这些屁话,而是如果他身体好的话,在川山可能不会死的那么快。
学弟要去健身的地方是个高档健身房,旁边就是星娱总部。
“星娱传媒,我看你也不知道。”学弟指着那栋大楼,得意的说: “嘿嘿,我女票在这里上班,全球前百的大公司,这卡就是她给我的。”
“哦。”盛君迁不以为意。
学弟丝毫不介意他的敷衍,依旧在秀恩爱:“我女票特喜欢听德云社的相声,你说我要不毕业了去德云社看看,保不齐人家就要我这嘴碎的。”
盛君迁:“……”
好烦。
赵端拿着烟戳了一天盛君迁的脸,没想到傍晚就在健身房遇到了人。
小混蛋正在跑步,文雅禁欲的样子跑起来很有力量感,汗水顺着完美的下颌骨滴到毛巾里,消失殆尽。
看的赵端有点脸热,无意识舔了舔唇。
不同于昨天看到特意做了造型的精致,刘海湿透耷拉在额前,很有几分学生气息。
也是,才23。
象牙塔都没出的小崽子,国家高等人才。
连搞个人都文文雅雅,冷冷清清的像在做实验。
赵端没上过大学,充其量就是多看了几本金融的书,但大学生也见过不少。
瞧不上的,看不起的,同情可怜的,到后来有谄媚的,不甘的。
但像盛君迁这种真高冷的他从没遇到过,让人一点邪念都没有,看着就像是一摞的高等学术论文,看不懂,他想翻但总有亵渎的感觉。
赵端对自我认知很清晰,前半辈子的他活的像个蛆,一直在挣扎着往上爬,混迹在三教五流的圈子里,与盛君迁这种白纸一样的学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明一个暗。
格格不入。
赵端猛吸了一口烟,白雾缭乱中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被一个比自己小10岁的小混蛋勾的有那么点心动。
今年三十二,这是第一次想接近一个人,却又不敢。
盛君迁跑完步坐
在一边擦汗休息,学弟戴着耳机在一旁做卧推。
他偏头就看到玻璃窗外有个人在斜靠着墙抽烟,冬天的七点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边的车灯扫过,昏黄的灯光下半侧剪影仿佛从老港片中截下的壁纸,孤独比萦绕的烟雾还要稠密些。
那人猛吸一口,像是被呛到了,猛咳几声后捂着胃弯腰蹲了下来。
盛君迁回过神,脸色唰的冷下来,快步走过去敲了敲玻璃。
赵端皱着眉回头,余光扫到来人后脸色一变,着急忙慌的把烟灭掉。
灭掉才发现自己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尴尬。
对上那双冰棱一样的眼睛,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端轻咳一声选择逃避,当做不认识一样转过了头。
盛君迁刚要开口,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惨叫声。
他一回头,就看到学弟被杠铃砸了。
“……”
盛君迁一时无语,跑过去让围着的人都散开,迅速拨打120,手腕却被人摁住,他抬头见是赵端。
赵端表情不是很自然,“坐我的车去。”
盛君迁问学弟:“行吗?还是等120?”
“太丢人了……”学弟捂着小腹哼哧哼哧的喘了几口气,“坐,坐车走。”
赵端把车开出一股子匪气,连闯好几个红灯,吓得盛君迁都想把惹事的学弟从窗户里抛出去,好在还是安全到了医院。
赵端陪着盛君迁忙前忙后的跑完,呆滞的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发呆,愣是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抽了什么劲。
平白无故做好事也就算了。
做完了还待在这儿干吗?
等着人家发好人卡吗?
他闭眼使劲锤了两下头,等再睁开就发现自己藏在了一个人的阴影里,盛君迁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嘴角含笑:“别敲了,本来就傻。”顺手丢给他一个口罩。
赵端没他那么讲究,但还是乖乖的戴好,声音有点闷闷的说:“又见面了。”
“嗯。”口罩和手套仿佛是盛君迁的本体,他坐在赵端旁边,一双好看的眼睛藏在细框眼镜后面,幽深清冷。
盛君迁的眼神让赵端觉得自己就是个陌生人,那晚的事情过后,他原本憋着一肚子火想好好收拾这小混蛋一顿,但对方冷冷淡淡不近人情的
样子,仿佛在告诉他,这件事只有你自己在意。
并且无理取闹。
赵端眯着眼:“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盛君迁神情不变,淡淡的说,“你说你要弄死我。”
“……”赵端梗了一下,轻咳一声:“认识一下吧。我叫赵端。”
“盛君迁。”
赵端一脸严肃:“我是一小明星,被不知道哪儿的人喂了药,差点就被潜规则了,谢谢你救了我,差点吓死我。”
口罩下的唇勾起个笑,盛君迁说:“肛肠科实习大夫,举手之劳,不谢。”
赵端一愣,听到他的笑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怒道:“你丫是故意的吧!”
盛君迁:“彼此彼此。”
这笑声和那晚评价他括约肌时的笑一模一样,赵端捏了捏拳头,还是没忍住朝他的脸挥去。
原本对方就没用什么力气,盛君迁轻而易举的握住他的拳头,冷眉倏然蹙起,一手盖在他的额头上,脸色陡然变得不好看:“你发烧了,那天过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赵端忍痛是行家,轻伤不下火线哪种,有次刚下谈判桌直接就被送到了医院,但凡不是要命的伤能忍就忍,面对盛君迁突然的问题,他好好想了想,估摸着回道:“好像头有点疼,有点恶心,还有点胃疼。”
盛君迁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与赵端对视,他自认一向好脾气,待人温和儒雅,二十多年从没真的动过气,但只要一想到上辈子颓靡死寂的赵端,他就控制不住情绪。
两人当初就是现在的姿势,一高一低。
五楼的距离。
盛君迁却怎么也触不到他。
盛君迁的阴影投下来,带着窒息的压迫感,就连声音都重了几分:“我临走怎么说的?小朋友,医嘱要乖乖遵守的啊。”
所有的病人在医生面前都像老鼠见了猫。
大佬也一样。
赵端身形不由得一僵,莫名有点害怕,他倏然抬起头想辩解,却在清醒中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医院即便是夜晚也极其的喧闹,小孩打针的哭闹声,病人家属悲戚的哭喊声,又不知是谁匆匆忙忙推着担架,冲进来撞到了端着瓶瓶罐罐器皿的护士,稀里哗啦的摔了一地。
但就在这一瞬,赵端心跳
飞快,他和盛君迁仿佛与这个时空相隔,安静的连血液在身体中流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直到被抱到一间办公室,放在椅子上,赵端都没有缓过神。
盛君迁看了他一眼:“傻了?”
赵端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怎么的,盛君迁就是有那种本领,清清冷冷站在那里,能瞬间让你的气消失殆尽。
再出格的动作,做出来都那么理所当然,让人觉得你要是和他计较反而是你自己不豁达。
赵端自己气了半晌,胸膛起伏了几下,终于还是没忍住揪住盛君迁的衣领,猛地将人往下一拉,没什么威胁力的说:“别随便抱老子。”
“哦。”盛君迁穿着高领毛衣,这么一拽露出小半片皮肤,他脸色不太好,敷衍的应道。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酒精冲着赵端又是一顿喷。
赵端的手像是触电一般缩回来,垂眸抠手指:“矫情。”
盛君迁很认真的解释:“医院细菌病毒很多,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有强迫症,抱歉。”
“嗯,高材生嘛,规矩就是多。”赵端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但手却不由的在椅子上敲了敲去,心情明显不是很好。
盛君迁没注意,熟门熟路的从柜子里拿出消毒过的一次性床单被罩换上,“躺下,我去给你拿药。”
赵端酸溜溜的说:“你不是学生吗,怎么对医院这么熟,老相好啊。”
“嗯。”盛君迁看他一眼,淡定的道:“老乡,人挺好。”
术业有专攻,盛君迁对赵端身体状况并不是很了解,他出门找了表姐,表姐和他一样是a大毕业,比他高几届,医术没的说。
表姐写好药单递给他,“有点低烧,我给他开点药就成。”
“嗯。”盛君迁浏览了一遍药方,这才放下心来。
“哟,男朋友啊,看你急的,这是信不过你姐?”表姐打趣道,“过年带回家吗?”
赵端听了两人的对话才发现自己误会了,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布满了尴尬。
你他妈和人家什么关系?
吃哪门子的醋?
表姐见赵端低着头恨不得砸在被子里,笑了声:“挺害羞啊。”
盛君迁往旁边挪了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别开玩笑。”
“嗯嗯。”表姐扶了扶黑框眼镜,一改刚才的笑意,有些严肃的说:“你这小男朋友是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沉珂,要慢慢养。我建议你过年把他带回家让叔叔阿姨看看,制定个方案好好调养。”
自己的身体赵端自然也清楚,他有专属的营养师,还不止一个。
按理说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赵端身上的担子应该轻松不少,可他苦日子过多了,不仅没有清闲反而承担的工作量越来越多,熬夜和忘记吃饭成了家常便饭,但凡有人打扰,他就会大发雷霆,是个不择不扣的暴君。
突然听到盛君迁可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带他回家过年,赵端心跳立刻不争气的漏了一拍。
过年啊……
他已经二十多年没过过一个正常的年了。
就连赵端也不知道,此时他眼底的光芒有多炙热。
可惜盛君迁并没有给出回答,敷衍的说了声“再说”就离开去给他取药了。
——
“赵端!”
盛君迁觉得赵端就是在故意找茬,一身的戾气,老大不小的人了打个点滴,不是闲扎的手疼,就是故意压输液管,调快调慢都不符合他的心意。
瞪了他一眼后,盛君迁索性不管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任由他作,一言不发的看论文。
赵端一只手不好玩手机,无聊至极,拽了拽他的衣角:“你在看什么?”
盛君迁头也不回:“论文。”
“啧。”赵端懒洋洋的啧了一声,故意捣乱,“我也想看,你要不给我念念新闻。”
盛君迁低头看他,与那双黝黑的眼睛对视,最后败下阵来,叹了口气。
赵端得逞了又得寸进尺:“说点八卦新闻,别的我也听不懂。”
“行。”
盛君迁搜出一篇赵端的娱乐八卦,面无表情的念道:“太刺激,不愧是星娱老板赵端,新晋女友为写真届性感女神……”
“赵端的恋情一直备受大家的观众,这位多金帅气的国明老公……
“女方大胆晒海边泳照,大秀蛮腰细腿,赵端贴心为其喂食,粉红泡泡甜蜜的羡煞旁人……”
赵端被人碰瓷碰多了,这是第一次恼羞成怒,他抬起胳膊把盛君迁的手机拍下来,“行了行了,就会编排老子。”
盛君迁含笑看他:“还想看
新闻吗?”
“滚吧你。”赵端又躺了一会儿,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突然问道:
”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我房间。”
盛君迁低头看他,赵端绷着一张脸,眸色冷凝,这样的他仿佛才是赵景诚口中的那个人。
性格乖离。
独断专行。
这样的赵端盛君迁十分陌生,他迅速考虑了五秒,然后说:
“没骗你。”
“没算计你。”
“没想上你。”
“你不是查清楚了吗?电梯就在你门口,里面动静太大,我助人为乐。”
虽然说得是实话,但赵端却越听越不是滋味是怎么回事?
盛君迁见他眉毛还是皱着,突然把手机放下,双手撑在他肩膀两边,俯身与他对视了几秒,直到赵端耳尖泛上红意才一本正经的说:“我没助人吗?你没乐吗?”
赵端被他似笑非笑的盯着看,心跳飙到180迈,感觉体内的血液烫的能把吊瓶里的水煮沸了。
“还生气呢?”
盛君迁把领子拉下来些,“你拉,我不喷酒精了。”
赵端:“!!!”
谁家开水开了,根本扛不住!
“要不再给你块糖?”
见他没反应,盛君迁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块糖放在他掌心。
依旧是印着蓝胖子的牛奶糖。
赵端默默闭眼,手里的糖烫的仿佛瞬间就能融化。
真的不行了,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毫无情感经历的老男人,根本经不住这么撩……
为了找回场子,赵端没出息的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生没事吧,怎么被杠铃砸了?”
“没事。”
盛君迁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出了声,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赵端立刻就有点酸,低声说:“笑什么笑。渣男。”
盛君迁看着他有点生气。
赵端还在絮絮叨:“中央空调,看谁都撩,老子真的是见了鬼了——”
话还没说完,赵端掌心里的那颗,宝贝的、甜滋滋的、牛奶糖就被人抠了出来。
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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