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了, 妻子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了,何为安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他起身后话都有些激动了, “年年···那你好好想, 我先去书房了, 夜里冷你一定要盖好被子,我先出去了。”
出了房间后,被外面的冷风一吹, 他只觉这寒冬腊月的风都变得亲切了起来, 去书房的路也没那么难熬了。
王大人给何为安送妾,却在当天就被退了回去的事,很快就在各府之间传了开来。
贺母得知此消息时, 暗骂那王家夫妇多管闲事, 女儿女婿感情好,他却故意送妾上门, 让女儿不痛快,好在女婿当即就把人送了回去, 这下她倒要看看还有哪个不识趣的敢去给女儿找不痛快。
就在贺母对女婿拒绝收人的做法感到十分满意之时,另一件关于何为安的事在整个上京城中沸沸扬扬的流传开了。
传言当年一无所有,出身贫寒的何为安之所以能娶到贺家女儿,就是他在背后设计害了贺家女儿,这才让他攀上了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当年贺家四小姐贺明蓁参加纪府游园会, 却不幸落水, 后被何为安所救, 当时京中关于两人的流言传的满天飞, 贺家迫于无奈才将嫡出的小姐,嫁给了何为安这个当时只是一个小小庶常的出身不显的普通举子,却没想到当年害的贺家小姐落水的正是何为安这个居心不良的小人。
何为安如今做为朝中新贵,圣上面前的红人,此消息一出霎时就在京中炸开了,上至各府夫人们鄙夷轻视何为安,下至坊间百姓竞相讨论。
贺二夫人在府中无意听见仆人们都在谈论女儿当年落水一事,当她板着脸从下人们那里知晓了近来的京中传言后,顿时怒火涌上心头就要去怀远街质问何为安时,府中突然来了一个她许久未见也不想见的人,她那个自在家中起就和她不对付嫁到纪家去的庶妹夏言宜来了。
“姐姐这怒气冲冲的是要去哪儿呀?”
刚被侍女扶着下了马车的夏言宜,看着那满脸怒容的嫡姐,面上笑得耐人寻味,好整以暇的开口问道。
“我爱去哪去哪,你管的着吗?”
贺二夫人没好气的回她,她这个庶妹向来和自己不对付,此时来贺家不用说,也是因为何为安的事特意来嘲笑她的,要是可以动手,她真想上手呼她两巴掌,让她知道什么是长幼尊卑。
看见嫡姐那难堪的面色,夏言宜笑得越发开怀了,“姐姐莫不是要去何家?当年的事,我也听说了,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做小姨的不称职,没管教好府中下人,竟让她被外人收买了,害了明蓁,让她嫁给那样一个阴险小人,啧啧啧,这贺家如今对他是没用了,可怜我这小外甥女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哦。”
“你······”贺二夫人紧紧握住自己此刻那有些冲动的右手,忽冷冷一笑;“你有这个闲心来操心我女儿的事,不如也管好你自家的后院,我听说你丈夫上月又纳了一房美妾,让我想想,这都是第八个了吧,妹妹的后院想必是热闹的紧呢?”
夏言宜面上笑意有些僵,却没有被嫡姐的话惹怒,“这有什么,纪家那样的门户,不过几个玩意罢了,夫君想纳便让他纳了便是,到是姐姐这边,这贺家的顶梁柱走了,本以为还有个位高权重的乘龙快婿可以依靠,却没想到女儿嫁的却是个唯利是图的豺狼虎豹吧,不知我这小外甥女何夫人的位置还能坐多久了,何为安那样的人,小外甥女还没个孩子傍身,我看有点悬。”
这个贱人,竟敢冷嘲热讽说自己女儿不能生,贺二夫人此刻理智全无,管她是不是纪家的人,扬起胳膊正准备教训她,却被赶来的大嫂拉住了。
贺家大夫人看着那笑的肆意的人,客气开口道:“纪夫难得登门,怎么就在门口说话,不如进屋一叙。”这大庭广众之下,两姐妹若是打了起来,平白让人看了贺家的笑话了。
“不了,我不过是来和你们二夫人说几句话,如今话说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如今府中忙的紧。”说着夏言宜故意看了眼贺家,又笑着道:“不似你们贺家这么清闲。”
说罢转身让侍女扶着又上了马车,看着那趾高气昂的人走了,弟妹也气呼呼的朝台阶下走去,贺家大夫人忙拉住了人,“弟妹,切莫冲动。”
“你这可是要去何家?”大夫人问她。
“是!”贺二夫人咬牙切齿道,何为安敢设计她女儿,还让年年成为京中的的笑话,她若不去好生教训何为安一番,真当她贺夏氏是好惹的了?
“你这一去不就如了那夏言宜的愿了吗?她就是故意来激怒你,好让你去何家闹,这样一来,年年在何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大夫人拉着她往府里走,给她分析道。
二夫人不情愿的被大嫂拉着往回走,“出了这样的事,我若再不管,那年年怎么办?”
“你又怎么知道传言和那夏言宜的话就是真的了,当除年年就是在她纪家出的事,她说的何为安买通丫鬟,你就信她了,说不定当年和现在的事都是她搞出来的,毕竟人是在纪家出的事,你别轻易上的她当,她就是见不得你过的好。”
大夫人仔细劝解着弟妹,如今贺家不比以前了,好在还有和何为安这层姻亲关系在,丈夫在朝中此前因和冯家的关系虽受到打压,但也不至于太难熬。
贺家如今式微自是不能再同何为安闹掰了,不管当初他是不是抱着目的娶的她贺家女儿,如今最好之计就是当做无事发生,两家都可相安无事。
大嫂的话,让二夫人理智回归了些,如今女儿已经嫁给他了,不论当年的事真相究竟如何,此事闹大最后吃亏的还是女儿,她那个庶妹一直就对自己抱有敌意,当年女儿的事还真有可能是她做的。
好不容易被大嫂劝住的贺二夫人,第二日还是去了何家。
二夫人夜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女儿前些日子对何为安冷淡,住在家中不愿意回去,她本以为只是夫妻俩闹别扭了,可女儿那样的性子,轻易是不会那样做的,如今看来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不去一趟何家她实在难以安心。
贺母到何家时,明蓁正在用早膳,见母亲这么早来了,她惊慌难安的忙站了起来。
坊间流言的事昨日何为安回来和她说了,本来俩人商量好今日等何为安回来,他们一起回一趟贺家的,和家人解释一下,免得父母亲担忧,但没想到母亲竟一大早就上门来了。
“娘,您怎么这么早来了?”明蓁小心的问母亲。
“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来看看你。”贺母笑着示意她继续坐下吃饭,没说什么其他的。
“不用,我吃饱了。”
明蓁让人撤下了膳食,厅里风大,她带着母亲回到了房中,贺母在踏进房中的那一刻脸色就变了,她皱眉看着床上那床被褥,转头就朝外叫雨霏进来,等明蓁发现不对时,已经迟了。
“姑爷是不是没住在卧房?”贺母冷着脸问雨霏。
雨霏看了眼小姐,而后低头小声回道:“是,姑爷最近一直都是
住在书房的。”
贺母听完雨霏的话,脸色变的尤其难堪,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对着雨霏摆了摆手,雨霏低着头不敢再看小姐,退了出去。
“说吧,你同何为安为何还在分房睡?”贺母面色不愉审视着女儿。
明蓁的手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裙面,不自然道:“夫君他刚到吏部近来比较忙,所以就睡在了书房。”
“年年,你到底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先前你们就不对劲了,我问你,你不说,后面你不愿意回何家,我以为你们只是闹小别扭,可你们如今都分房睡了,你还替他遮掩。”贺母怒气冲冲道。
贺母的目光仔细在女儿身上来回巡视,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拉过女儿快速撸起她左右的袖子,担心的问道:“何为安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见到有女儿白皙如玉的手臂上干干净净后,略微松了一口气。
见母亲越想越离谱了,明蓁尴尬的回她:“真没有事,娘您多想了。”
“没事?你们要分房睡,还有最近的关于当年那件事的传言你也知道了吧,何为安有和你说过什么吗?”见女儿不愿意说,贺母直截了当的问她当年的事。
“那一定是谣传,您也知道这几年夫君他对我一直都很好,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了。”明蓁拉着母亲的袖子,低声解释道。
贺母见自己逼问不出,看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认真交代道:“年年,你打小就懂事,我知道你怕我们为你担心,可是你若真有事瞒着娘,娘只会更担心,我们贺家虽不比以前了,可那何为安若敢欺负你,你千万别为了那些虚无的脸面而忍着他。”
“我知道的,真是您多虑了。”明蓁浅笑着回母亲的话。
话到了这个地步,女儿也不愿和自己说,可见她和何为安之间真的是出了大事了,说什么何为安忙才分房睡的,本来就守了三个月的孝,何为安又没别的女人,这个时候还分房睡,除非他何为安是个和尚还差不多。
来了一趟何家,贺母更忧心了,女儿那个柔柔的性子即使是受了欺负,怕也不会和自己说了。
当年的事她本就怀疑过何为安,只是没找到证据罢了,如今看那坊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贺母对于何为安更是放心不下了,若他真是那居心叵测的小人,她必须要早为女儿做打算了。 w ,请牢记:,,,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