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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的第八十一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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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人都安排妥当了。”高大的英伦管家恭敬地站立在金发男人身后,人前优雅自持的幻术师正斜斜夹着一只燃到一半的烟,飘起的烟雾遮掩了他眼边蜘蛛模样的纹身。

“很好, 让我们恭候可爱小姐的到来。”蜘蛛勾起嘲讽的笑意, 手指用力碾灭烟头。

茶几上散落着零碎的白色纸张,烟灰落在纸面上, 发出滋滋的糊味。烟头被碾碎的地方, 散落的火星缓慢地蔓延开来,吞噬照片中黑发少女的容颜。

“未满16岁的高中生,也敢自不量力地踩在我头上吗?”生性自傲的男人嗤笑一声,“先代那个废物, 还没等我动手就死在人家手里。真好奇她是怎样收服毒蛇那个蠢货的, 组织里的人脑子难道都被猪啃了?”

“据说这位小姐来自横滨。”尽职尽责的管家提醒一句, “她或许是一位异能力者。”

听到管家的话,蜘蛛好笑地摊摊手, “异能力者……没错, 那座城市盛产怪人。”

“不知道她的异能力和我的幻术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日本的异能力者大部分久居横滨,他们中既有“出门可以捡到五元钱”这种不知道有什么卵用的异能力,也存在被称为重力操作使的恐怖怪物,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奇异力量。

简单来讲就是, 强的特别强,弱的也可以特别弱。

蜘蛛手中有不少异能力者的性命, 幻术本就是比较bug的能力,被欺骗感官后的异能力者也不过是任他宰割的牛羊。在长久的战斗中,他的幻术无往而不利,逐渐升腾起的自傲与不屑实属正常。

“除非她是重力操作使或者黑色祸犬那种级别的异能力者, 否则今天,这里就是她的丧命之地。”蜘蛛挥手扫开茶几上随意丢弃的资料,在洋洋洒洒散落的纸片中矜傲一笑。

“是时候接下我的组织了,先代因为惧怕非时院的督察而畏手畏脚,将东京的大部分地盘拱手让给黑衣组织。待我上位,这些东西我会一点一点地夺回来。”蜘蛛曲起指节敲打茶几,“王权者……一群怪物,哼,等我找到机会……”

“等你找到机会,你就A上去送死?”轻快的女声从门后传来,带着不急不徐的懒散笑意,“瞧我听到了什么,一位大梦想家的精彩发言,天真到让我舍不得打断你的幻想呢。”

资料中的人从照片走进现实,黑发少女斜倚在门框上,手指松松地勾着一把手-枪,凶狠的兵器在她手中乖顺如犬,踩在猩红地毯上的小白鞋光洁如新。

从正门口一路到达蜘蛛的巢穴,其中的守卫与陷阱多到人想都不敢想,她是怎么毫发无伤地来到他面前的?

“守卫呢?怎么没有人通知我!”蜘蛛一下站起身,他身边的管家飞快举起手中的手-枪对准眼前的敌人。

“守卫?嗨呀,真遗憾,他们已经不是你的手下了,”少女迎着枪口,丝毫不在意地上前踏出一步,“而是我的。”

“什么?”蜘蛛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反问。

他瞬间联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疑问:为什么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能如此轻易地在层层防护下杀死先代首领?为什么以毒蛇为首的那一大批人会心甘情愿地追随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为什么一个庞大组织的更朝换代竟未激起半分水花?

“你、你是精神控制系的异能力者……”蜘蛛喃喃道。超高危的精神控制系异能力,绝对禁制的危险分子,一旦被发现就必须被严格看管的恐怖角色。

怎么会有能自由活动的精神控制系异能力者出现在东京?非时院和Scepter 4是吃白饭的吗?异能特务科怎么会让她离开横滨?

——不,正因为她的异能力,她才可以自由活动,没有人能管束到她。

“我刚刚听见你拿我与中也先生和芥川君比?”状似苦恼的少女点了点侧脸,可可爱爱地说,“单论武力,我的确不是对手……但是啊,他们、全部、都是我的异能受害者哩。”

“你也不会例外。”

“休想得逞!”剧烈的风暴席卷而来,吹散了少女发间系好的红绳。

她略眯着眼咬住飘飞的系带,不紧不慢地扎起长发,无色的领域默然开启,将风暴屏蔽在外。

精神控制系异能力的发动必须满足某种先决条件,蜘蛛一边在幻境中躲藏一边思考,可能是回应她的某个问题,也可能是对她造成伤害的人。

他曾听说过的精神控制系条件都十分苛刻,越是强大越是难以满足,既然安和千夜的异能力和bug有得一拼,发动的条件必然不会轻易达成。

“除非她的异能造成效果其实很无害……怎么可能,她这种危险分子……”蜘蛛拭去额间的冷汗,强行安慰自己,“只要今天能逃过去,我一定会把她的消息透露给御柱塔,等王权者亲自出手,异能力者也只能束手就擒。”

“躲猫猫吗?真是不听话啊。”风暴中央的人慢条斯理地折了折袖口,“我大概猜得到你在想什么——是在推测我的异能发动条件吗?这种事直接问我就好了嘛,我又不是不会告诉你。”

我信你才是见了鬼,你这个人坏得很。蜘蛛不语,仍警惕地逐渐扩大自己的幻境,试图寻找机会攻击。

“三个条件,满足其一就好。”含笑的女声从风中传来,“第一,被我触碰到。”

PASS,安全。蜘蛛下意思地回忆一遍,确信自己离对方起码五米远。

“第二,看见我。”

幸亏他选择了风暴场景!在狂风撕裂之中根本睁不开眼睛,蜘蛛用幻术制造出无数块岩石,彻底隔绝了他们之间视觉碰触的可能性。

“第三,听见我的声音。”

PASS……什么?!她刚刚说了什么?蜘蛛愣在原地,心瞬间凉了半截。

听见、听见她的声音?那、那岂不是一开始就……

“surprise~”我打了个响指,笑眯眯把手背在身后,看着风暴在眼前一点点消散。

我不是故意的,但猫捉老鼠的游戏真的好有意思。将人的希望勾起再一点点打碎,逐步陷入绝望,最后连绝望都不配拥有,实在是太有趣了。

蜘蛛想的没有错,异能力造成的效果越危险,发动的条件往往越苛刻。像Q,他的脑髓地狱发动就需要被害者有过伤害Q的行为。

但是呢,我的异能力只是一个交朋友的小能力啊,让二五仔之王可以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的命中注定的友人、让天下二五仔齐聚一堂、让二五仔势力站起来的超无害能力好吗?为什么要把人家想成危险分子!谴责你们!

“总之,欢迎来到我们拜青花鱼教,蜘蛛同学。”我双手合十,满脸核善的微笑,“组织的营业额就靠你出道成为偶像替我们赚回来啦,不用担心,大家都会替你打榜的,请一定要努力哟!”

哼哼,进了我的组织,就是我的人,不管你想做什么,首要任务都是给我赚钱。

无法为组织带来实际利益的成员只会面临炒鱿鱼的悲惨命运!在这个找工作难如登天的社会中,我这种五险一金全勤年终都发的良心老板错过一次就再也找不到了!请好好珍惜你现在的工作哇!

三下两除二地解决组织的最后一个隐患,我溜溜达达地回到酒店。

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和太宰治逛遍了夏威夷的各大购物店,走到脚断,一回酒店他就瘫在房间里死也不肯起来了。而心系工作的我还得换上昨天晚上选好的小红帽套装,去往蜘蛛的巢穴赴约。

虽然解决事情没耗费我太多时间,但回到酒店的时候月梢柳枝,已是半夜了。

我走进酒店大厅,正欲乘坐电梯回到房间所在的楼层,忽然顿住脚步。

“咔擦”,打火机拨开在黑暗中响起,烟头亮起一个小红点,照亮一张熟悉的面孔。

“波本哥?”我疑惑地歪了歪头,脚步一转走向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深,酒店大厅一片黑暗,安室透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只香烟。

他从未在我面前抽过烟,但今天明显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避开了烟雾飘散的方向在沙发上落座,手指扣着衣服内侧的配枪,语调听不出起伏,“波本哥怎么会来夏威夷?是组织又有什么新任务吗?”

或者说,他其实是一个斯托卡,一路跟着我来了夏威夷?

不是吧,他再不说话我的报警电话就要拨出去了。

“不是,是公安的任务。”安室透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听景光、苏格兰说了度假村发生的事,谢谢你。”

“不用谢?”我的手指没有从手-枪上松开,“暴露的只有他一人,波本哥为什么要对我自爆身份,说不定我完全没想过你也是卧底这回事呢。”

当然是谎言,全程开天眼的我十分坦然地试探他。大半夜把我堵在酒店里,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打扰女孩子的睡眠要遭雷劈的。

“你早就知道了吧,连公安都无法掌握的FBI和CIA卧底的情报你也早已知晓。”安室透吐出一口白雾,“异能特务科的能耐我比景光知道的多一些,他们没有权限知晓这么多组织卧底的消息。”

“你的消息来源是什么呢?为什么景光、赤井秀一和基尔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你一言叫破他们的身份,他们却对你没有丝毫怀疑——我问过景光,他告诉我或许是当时情况紧急的原因,他们没时间思考这一点。”

“怎么可能。”安室透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对卧底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身份暴露,他们不仅会问,更会一问到底。否则,你能知道的情报也许别人也会知道,也许是组织出现了叛徒、也许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不问清楚怎么会安心?”

“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就像在你面前把曾经训练过那么多年的、刻在骨髓里的本能忘得一干二净。”安室透侧头直视我的眼睛,那双眼里盛满怀疑和审视,“你做了什么?”

“好问题。”我和他对视,并不因为他说出这些话而感到恐慌或者难过。倒不如说我挺高兴,安室透有着我欣赏的品格,失去警惕之心的人是活不长久的,时刻保持警戒、时刻保持怀疑,我喜爱他的狼性。

“你推理出的不止有这些吧?”我撑着头饶有兴致地问,“异能特务科预备役是我告诉你们的身份,而你知道我来自横滨——我是异能者这件事,大约你心中是有数的。”

“要猜猜看我的异能力吗?”我问。

长久的沉默,安室透手中的烟灰积攒起长长的一条,在重力的作用下抖落在地。

火星熄了又亮,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不用了。无论如何,谢谢你。”他单手夹烟,张开手臂拥住我,烟草的气味笼罩而来,“景光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不管你的目的为何,真的非常谢谢你愿意救他。”

“……嘛,欠我一个人情就好了,不用这么煽情。”我不自在地咳嗽一声,“烟味,呛到我了。”

“抱歉抱歉,我记得你讨厌烟味来着。”安室透按灭烟头,眼睛里盛满笑意,“欠你一个人情,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我不会客气的哦。”我欢乐举手,“做好准备,等着被我压榨吧。”

“嗨嗨,请不用客气。”安室透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轻松地开起玩笑。

真是敏锐啊,只差一点,如果他真的说出心中的猜想,今天的事件最终只能以异能力粗暴收场。

我并不愿意过多地使用【薛定谔的二五仔】,即使它方便的不得了也不会,无法克制欲-望的人与野兽无异。

沉溺在虚假的感情之中,与陷入幻境不自知的人一样,最后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而已。

“不早了,我还有任务,快回去睡吧。”安室透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挥挥手对我道别。

他也蛮辛苦的,公安酒厂咖啡厅三方轮轴转,每当见到波本哥的时候,社畜的共鸣都让我格外感动:我不是一个人!他和我一样惨!

“叮咚!”电梯到站,我哼着歌蹦蹦跳跳地穿过走廊,手里的房卡随着步伐的跳跃抛来抛去。

“千夜酱~”幽幽的声音从门缝背后传来,我停下脚步,侧过头,“太宰先生,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回来这么晚的人没资格说我。”太宰治拉开房门,双手扒在门框上缓缓探头,“事情解决了?”

“嗯,本来也不是很麻烦的事。”我耸耸肩,对他晃了晃手里的房卡,“我要去睡啦,太宰先生也早点休息吧。”

“晚安……等等。”太宰治突然伸手拦住我,狐疑地把脑袋凑过来嗅嗅蹭蹭,鸢色的眼睛骤然阴沉,“烟味——千夜刚刚见了什么人?”

哦豁,我慢慢眨了眨眼睛,“和人谈判的时候那家伙一直在抽烟,所以沾上味道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蜘蛛同学的房间里一股烟味决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茶几上还扔着好几个烟头呢。给上司背锅而已,他可以的。

“说谎。”太宰治看着我的眼睛,“千夜那么讨厌烟味,怎么会允许手下败将在你面前抽烟?能沾上味道,对方离你很近、且是千夜相对较为亲近的人……安室透?他为什么会在夏威夷?”

我:……无论过去多久,太宰治的敏锐和智商一如既往地让我拜服,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黑了人家酒店的监控摄像头?

“他在这边有任务,碰巧看到我过来打招呼而已。”我试图顺毛安抚我的猫猫,“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太宰治左眼写着“我才不信”,右眼写着“我要闹了”,看的我头都是大的。

“不管太宰先生想问什么,明天再问可以吗?我好困,我想睡了。”我迅速打断他的读条,诚恳地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再熬夜我就要猝死了,救救孩子。”

“但是千夜酱,我睡不着了。”太宰治垂着眸轻声问,“怎么办呢,都是千夜的错。”

无理取闹也请有个界限,我恨不得抓住他的衣领疯狂摇晃:我哪里错了,你说啊!

“那、我给太宰先生念一段圆锥曲线进阶版?”我摸出手机,目光灼灼,“信我,这份讲义比之前那份更催眠,三分钟内起效,再不睡我直接一个手刀。”

瞎,不自觉地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面对胡搅蛮缠的黑泥精有时候就要粗暴一些。

“好吧。”太宰治勉勉强强地答应了我的提案,拉开门让我进来。

今天没带数学书,我只能勉强从期末考后将知识点忘得一干二净的脑海中搜刮残存的些许印象,反正太宰治这个辍学儿童又听不懂,只要氛围有了就好。

“今天先让我们复习圆锥曲线的基本概念——咦,怎么没有椅子?”我左看右看,伸手揪住太宰治的袖子,“太宰先生,房间里的椅子去哪了?”

“可能是保洁阿姨拿走了。”太宰治躺回床上,往里面挪了挪,小幅度地拍了拍床上的空位,“千夜酱睡这里嘛,我可以当抱枕哦。”

你这么瘦,抱起来不会舒服吧……我腹诽一句,不客气地爬上床将被子卷走一半,熟练地换上幼稚园老师的声腔:“小朋友躺好了吗?老师开始讲故事啦,今天的故事是圆锥曲线与三角函数的爱恨情仇喔。”

“小朋友躺好了。”太宰治乖乖地把手脚缩进被窝,“老师,我想听白雪公主。”

“不可以,”我无情驳回太宰小朋友的无礼要求,“你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该学数学。”

“成年人夜晚可不会听童话故事。”太宰治忽然伸手将我拢进怀里,我眼前骤然一黑,体型的差异让我只能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挣扎不开。

比以往更低沉一些的声音含在我耳垂边,“睡不着的时候,成年人会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千夜想知道吗?”

“不太想,因为我还是个未成年。”我在他胸口刨了几下,把自己从窒息的怀抱中挖出来,“太宰先生,我知道森先生的教育可能出了某些问题——我必须提醒你一句,监护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对被监护人开黄腔的。对幼女下手的人,是变态。”

你学什么不好学森鸥外!快给我清醒一点!

“下个月千夜就满16了吧?不能算是幼女的范畴。”太宰治配合地松开手,“开个玩笑,安和老师不是要讲故事吗?开始吧。”

“安和老师不是很想给倒霉孩子讲故事。”我抹了把脸,平息疯狂跳动的心脏,“你把眼睛闭上,我是在给你讲睡前故事,不希望你越听越清醒。”

太宰治的眼睛与他的人一样,看久了魂魄说不定都会被吞噬干净。

玩球,说是要赶紧哄他睡觉然后我好去睡,结果我现在清醒到可以徒步从夏威夷跑回东京。

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稍微过火的玩笑吗?但按照太宰治以往的作风,开这种玩笑也不是说不通。

我们今天出门的时候他还和路过的小姐姐邀约过殉情,怎么看都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万一是我脑补过多,场面一定会变得非常尴尬。

不能细想,不能细想啊。

我拍了拍过度运转直逼死机的大脑,从角落疙瘩翻出我预备给太宰治哄睡的数学资料,机械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声。

太宰治一改方才的强势,闭着眼乖乖侧躺在床上。那张简直在我审美上跳舞的脸在月光的洗礼下好看的不可思议,随着呼吸颤动的眼睫一下下扇在我的心里。

我快被心里的小鹿撞死了,朋友,能不能安分一点?

不不不,一定是美色误导了我的判断!冲动行事不可取,等我回头用excel列表分析一下再说!

不要轻易上了他的当,安和千夜,清醒一点!

“……用一个平面……去截一个圆锥面……得到的交线就称为……圆锥、曲线。”数学,一门让人清空杂念的学科。念着念着我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沉沉睡去。

身边人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只余嘴里嘟嘟囔囔的一些胡话,太宰治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轻轻将人重新揽进怀里。

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少女柔软的脸蛋,太宰治心事重重地仰望着天花板。

“你到底懂不懂呢……”

——他进退维谷。

作者有话要说:  千夜:不要怪我薛定谔的懂,你说的真的好隐晦啊。坦诚一点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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