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同小波把手中的礼物放下,很是客气的向汤于权问了声好。
“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汤于权笑着道:“下次要是还带东西进来,你就不要进我的门了。”
“老师,您这么说我以后可真不敢来了。”
同小波在汤于权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着道:“学生看老师,哪能空着手,您可是我的恩师,我来看您,带点东西,那是孝心,又不是行贿。”
“就你会说。”
汤于权笑着道:“本事没学多少,嘴皮子倒是溜,你这嘴皮子上的功夫要是能有一半用来学本事,现在也不会只是个副主任了。”
同小波笑呵呵的:“老师,我天赋差,是您最笨的学生,给您丢人了。”
“可我没看出你有丢人的觉悟,嬉皮笑脸,哪有一点丢人的感觉。”汤于权毫不客气的道。
“老师,我那是谦虚,您好歹留点面子啊。”同小波苦笑。
自己这个老师哪儿都好,就是说话很直啊,最初跟着汤于权学医的时候,同小波就没少被骂,这也算是被骂习惯了。
当然,同小波也有自知之明,他在汤于权的众多学生之中,确实算是混的比较差的。
汤于权今年已经六十来岁了,算是和周同辉同一辈的杏林名家,目前还是江州省省医院的荣誉副院长,省保健局的专家,曾经还担任过江州省医科大的副校长,中医学院的院长。
能拜汤于权为师,同小波也是相当庆幸的。
“今天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又有什么事?”
汤于权笑着问。
“老师,您这说的,我好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同小波苦笑。
“那就要问你自己喽!”
汤于权呵呵一笑,自己的学生,自己能不知道?
对同小波,汤于权还是很和蔼的,他的学生不少,不过能在身边的却不多,同小波就在江州省省医院,也时时来看望他。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同样,学生也算是老师的半个儿子。
“老师,我今天来确实是来探望您的,当然还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说着,同小波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汤于权:“这是我打印的一份病案。”
汤于权接过,详细的看了起来,前面是患者的既往病史,以及各种检查,同时还有西医的诊断,后面才是中医的治疗。jingli
看到后面部分,汤于权就连连点头,边看边道:“好,这个方子用的好。”
“中医治病,就要不拘泥于束缚,只要辩证准确,就可以果断用药,好......”
看完之后,汤于权把文件夹合上,笑着看向同小波:“小波啊,你这个病治的好啊,看来这两年进步不小,宛然有了大医之风了。”
同小波满脸尴尬:“老师,这不是我的治的。”
汤于权一愣:“不是你?”
说着又拿起病案详细的看了看,这才点头:“看来确实不是你治的,前面部分非常详细,后面部分却不怎么详尽。”
同小波点头:“不瞒您老,患者确实是咱们省医院的患者,之前是在省医院肿瘤科治疗的,已经上了手术台,开胸之后发现肿瘤遍布全胃,并且侵及周边动脉,所以又关腹采用药物治疗,当时肿瘤科请我过去看过,我也没什么办法.......”
“那这后续的治疗是?”汤于权问。
“是江中院的方寒。”
同小波道:“患者是方寒的亲戚,他来医院探望,然后让患者转院去了江中院,前两天我才听说,患者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进食了,所以找人打听了一下患者的治疗情况,用了什么药,恢复的如何。”
“方寒?”
汤于权一愣,然后道:“这就难怪了。”
“老师您也知道方寒?”同小波有些惊讶。
“郭老的关门弟子,江中院的冉冉升起的新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汤于权笑着道:“我不仅知道,而且还见过,这个方寒虽然年轻,可是在辩证用方方面很有一套,我都要甘拜下风。”
汤于权确实是见过方寒的,在去年的中医研讨会上,会后还和方寒等人一起给江华制药的董事长刘四洪的孙子看过病。(江华的董事长是刘四洪,后面索利斯回国之前那一段记错了,写错名字了,这儿更正一下)。
会诊之前,汤于权其实已经给刘四洪的孙子看过了,用方之后没什么效果,还是当时会诊的时候方寒看出剂量不足。
“你让我看这个病案,是有疑惑之处?”
汤于权问同小波。
“嗯。”
同小波点头,非常认真的请教道:“老师,患者当时的情况我很详细的了解过,病历您也看了,是贲门癌,而且癌细胞已经严重扩散,甚至都无法手术,为何却能被如此普普通通的六味地黄丸治愈?”
汤于权看着同小波,好半天没吭声,看的同小波甚至有些心中发寒,自己哪儿说错话了吗?
“你问出这样的问题,可见你这么多年的中医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汤于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当年我愿意教你,其实就是觉得你为人聪敏,悟性佳,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一些师弟成就都要高于你,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同小波一愣。
“当年你是西医选修中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思维不仅没有改变,反而还依旧维持固有模式........”
汤于权真的是有些失望的。
同小波是他在江州医科大担任中医学院院长的时候收的学生。
这个学生报考的是西医临床系,之后选修中医,汤于权见同小波喜欢中医,也有几分聪明,这才收了当学生,可这么多年,同小波真的让他有些失望了。
刚才同小波说他是汤于权所有学生中最笨的,也确实是谦虚,真要笨能被汤于权看重?
江州医科大中医学院那么多学生,真要算,每个人都算是汤于权的学生,可真正能算作是弟子的却不多,同小波一个选修生能被汤于权收了当弟子,怎么可能笨?
“老师,我......”
&你选修中医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反对你学西医,中西医兼修也未尝不可,只要你有足够的精力,可在治疗病症的时候,却一定要拎清楚,用中医疗法,就要摒弃西医的观念,用西医治疗,就要摒弃中医的理念,两者是完全不同的。&
说着汤于权指着桌上的文件夹,道:“既然是中医治疗,那么中医又何尝有癌症一说?”
“患者形体消瘦,兼见五心烦热,吞咽困难,食入即吐,舌瘦小暗红.......脉见细数.......”
说到这里,汤于权语气重了不少:“纵观脉证,肝肾阴虚,横克脾胃,胃失和降,吞咽困难,食入即吐正是胃气上逆所致,其证实属正虚邪实、虚实夹杂之症,故而应当止步肝肾,和胃降逆,标本兼职.......”
说到这里,汤于权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同小波:“你说说,如此病症,当用何药,六味地黄汤虽然普通,可只要对症,却胜过灵丹妙药......”
&老师......&
同小波张了张嘴。
他学习中医多年,底子本就不差,要不然也不可能担任江州省省医院的中医科副主任。
刚才汤于权一席话,同小波是拨云见月,顿时茅塞顿开。
自己这是越学越回去了?
“你学习中医二十年,竟然还没有方寒一个小年轻看的明白。”汤于权叹着气。
同小波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足足过了好半天,汤于权这才道:“我听说你正在搞中医抗癌方面的科研课题?”
“是。”同小波点了点头。
“我会给医院打招呼,这个课题暂时就终止吧。”
汤于权道:“你学了这么多年中医,还没有搞明白中医药的奥妙,何谈抗癌,你看看方寒这个方子,里面可曾有过一味抗癌药?”
“老师.......”
同小波这次坐不住了,急忙道:“老师,别啊。”
他今天是来请教的,这要是把原本的课题弄没了,那不是亏大了?
搞科研是很费钱的,汤于权一句话,医院不给资金,他还弄个屁啊。
汤于权脸色严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笑容。
“你跟着我学医的时候,我不反对你中西医兼修,是觉得你聪明,可现在看来,你的聪明没有用在正经地方,一个方面你尚且没有吃透,又何来兼修之说,蹒跚学步,步子还走不稳,就像跑?”
“老师,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学习,用心钻研,我今天来求您解惑,也是因为好学。”同小波快哭了。
他今年都四十多岁了,这个课题申请了好几年,年初才通过,他才拿到前期的一部分资金。
今天来见汤于权,也确实是因为他很上心,求教来了,要不然,他又何必呢?
“等你吃透了再说吧,你这样的半吊子,说小了,误人误己,说大了,草菅人命。”汤于权声音冷冽。
“老师......”
同小波瘫坐在了沙发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院子里,郭文渊缓缓道:“中医对个人的要求很高,这就造成个体差异很大,而现在的医疗体系都是按照西医的方式来的,因而现在各大医院的一些医师职称对中医人来讲,其实并不客观.......”
&有一些副主任主任医师,名不副实的多不胜数,这就造成了患者不知道怎么去衡量中医,那位中医大夫水平高,那位中医大夫沽名钓誉,滥竽充数。&
“患者本是满腔热血而去,结果遇到半吊子的中医大夫,深受其害,伤心不说,或许从此之后还要恨上中医。”
孙秋白插嘴道:“郭老说的不错,中医想要改变现状,首先要改变自己,必须要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式,来准确的衡量中医人的水准,让患者对医生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
“有些中医人,名气大,可就像是网上盛传的一些国术高手一样,什么宗师,什么大师,名头响亮,上了台被人一拳打倒,简直让人无语。”
郭文渊点头道:“小寒刚才说的不错,路要一步一步走,现阶段,中医人一定不能好高骛远,先要做好自己,脚踏实地,才能弘扬中医,中医不是口头上说的,而是要做出来的。”
孙秋白道:“方学弟的想法不错,而且江中院也有底子,可以先行,如果江中院做出了成绩,我们丰州省可以紧随其后。”
“谢谢学长。”方寒道了声谢。
“方学弟的想法很好,而且不好高骛远,这一点很好。”
孙秋白现在对方寒是越发的欣赏了。
方寒的水平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为人。
方寒今年才二十六岁,毕业还不到两年,论水平,论名气,已经不比一些副高差了,年纪轻轻,能有方寒这样的成就,换了其他人,尾巴可能早就翘上天了。
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觉得自己就是中医的救世主。
可孙秋白并没有在方寒身上看到傲气,反而看到的是踏实,是谦逊。
哪怕是刚才方寒的一些想法,原本也是没打算在他面前说的,只是打算和郭文渊私下探讨,这一点就不是大多数人做的到的。
别的人不说,就说关宝成。
关宝成水平是有,可能有这么大的名气,早年间也是吹出来的。
“小孙你也不错。”
郭文渊笑着道:“我可是听说了,你到了丰州之后,推行的一些政策非常不错。”
孙秋白是冯开阳的学生,目前又是丰州省保健局局长,卫生厅副厅长,在丰州省卫生部门权利很大,推出的一些政策非常好,方寒也有所耳闻。
“郭老您谬赞了。”
孙秋白笑着道:“我一直认为,中医不应该和西医去比较,去竞争,去计较西医人数有多少,中医人数有多少,西医医院有多少,中医医院有多少,没有意义。”
“中医和西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医疗体系,如果用军队来举例子,中医应该走精兵路线,正如郭老您刚才所说,中医人个人要求高,个体差异大,因而我们就要面对现实走精兵路线,要是能多出几位您和老师这样的国手大家,那才是中医之幸。”
“精兵路线?”
方寒眼睛一亮:“孙学长您的想法和我刚才说的异曲同工啊。”
“正是。”
孙秋白笑着道:“方学弟你刚才说,医疗小组配备一位中医,西医为主,中医专精,岂不正是精兵路线?”
方寒一愣,孙秋白的这个说法倒是和一些玄幻中的法师和战士的概念差不多。
战士易培养,以人数占优,法师要求高,数量稀少,可只要定位合适,却能发挥出比战士更大的作用。
当然,现实中中医和西医不能完全对比,可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就拿西医外科来说,一台肝脏手术,至少需要三四位外科医生合作,好几位护士帮忙,一个医疗小组,三四个小时全力以赴。
可倘若这位患者可以用中医治好,一位郭文渊这样的国医圣手,效率绝对要比好几个医疗小组来的实惠。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以治病救人为目的,志同道合,何分彼此?
方寒在郭文渊家吃过午饭,这才告辞,孙秋白和方寒一起告辞。
临走的时候,孙秋白笑着邀请方寒:“方学弟,有时间可以来我们丰州转一转,丰州省医院可是早就想邀请你了。”
“有时间一定去。”
方寒笑着道:“我也早就听说孙学长在丰州的一些事情,早就想去看看了。”
“好,要是方学弟能来,我一定好好招待。”
两人客套了一番,分别告辞,孙秋白很忙,也不过抽空来看看郭文渊,下午还要返回丰州。
和孙秋白告别之后,方寒开着五菱回到了篷花村。
篷花村现在是越发的没什么人气了,上面限定的最后搬迁时间是月底,现在距离月底已经没几天了。
五菱在门口停稳,方寒进了门,老爷子一个人坐在院子看书。
村子没什么人了,棋牌室也都关门了,老爷子也不端着小马扎坐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了,没事就躺在自己的躺椅上,看看书,喝喝茶。
“回来了?”
看到方寒进来,老爷子放下书,笑着坐起身来。
“嗯。”
方寒拿了个小马扎,在老爷子边上坐下。
“卡给你。”
老爷子把方寒的卡递给方寒:“用了三百五十万,给你留了一点。”
方寒也没多问,接过卡收好。
“我和小关说好了,咱们家这次出六百万,占三成半。”老爷子主动给方寒交代。
“嗯,您老看着办就行。”方寒点了点头。
三成半,他们家也算占了便宜了,整个医馆,连买商铺和装修,下来差不多要两千七八百万了,三成半的话,至少也要八九百万甚至更多。
“六百万,我这辈子都不敢想。”
老爷子笑呵呵的道:“这年头,钱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谁家要是有上万元,那都是方圆几十里的富人了,万元户。”
“您老那个时候电视都是稀罕物呢。”
“是啊,变化太快了。”老爷子点着头,有些唏嘘。
“医馆的事情您老看着办,也不要太累,您都快七十岁了。”
方家一脉单传,老爷子是二十岁的时候有的儿子,老方同志是二十三岁有的方寒,老爷子今年都六十九了。
“人到七十古来稀,能活一年赚一年。”
老爷子也看得开,笑着道:“和药柜打了一辈子交道,真要闲下来,还不知道该干什么呢。”
爷孙俩正说着话,门口彭东海提了两瓶好酒和两条好烟进来了。
“小寒刚回来?”
“嗯,刚到家,彭大哥坐。”
方寒急忙给彭东海拿了个凳子。
“都是邻居,我自己来就行。”
彭东海结果凳子坐下,把东西放在边上,笑着道:“朋友送了点东西,正好给老爷子送来,知道老爷子好这一口。”
“送烟送酒,彭大哥你送的这可都不是好东西啊。”方寒开着玩笑。
“怎么不是好东西?”
老爷子笑呵呵的道:“还是海子懂我,这小子就没给我带过一次。”
方寒苦笑,他不抽烟不喝酒,也从来不给老爷子带,不过老爷子这烟酒却没断过,要么是一些患者送,这两年林欣彤和赵曼妮也会带。
老爷子这老烟枪,方寒也劝不动。
有时候吧,越是明白事理的人你越不好劝。
老爷子自己就是医生,什么都懂,你讲的大道理他根本不听。
“彭大哥事情谈成了?”方寒问彭东海。
两家是邻居,关系是不错,可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彭东海送烟送酒,应该是上次的事情了。
“谈成了,我的事对张总来说都是小事。”
彭东海笑着点头。
他的公司是小公司,相对于滨江集团,那简直就是牛身上的一根毛。
方寒问了一句,也就不多问了,彭东海是聪明人,能搭上张小权的线,那真的算是运气了,只要彭东海自己不作死,滨江集团在一天,彭东海这辈子也就不愁了。
人家手指头稍微漏一点,都够彭东海吃撑了。
“方爷爷,小寒,我听说你们准备开新医馆,我这边还有点钱?”
彭东海拿出一张卡。
“海子你有心了,事情都办好了,不需要了,心意我领了。”老爷子笑着把卡推了回去。
“那方爷爷您什么时候要是有需要,尽管开口。”
彭东海有些懊恼,自己这两天净忙着自己的事,这事耽误了。
他是早就准备好了,就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
同小波锤头丧气的离开了汤于权的家中。
一路上越想越气。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倒霉?
他作为中医科的副主任,被肿瘤科的冯春林请去给患者诊治。
是,他是没什么办法,水平有限,不如方寒,他认了。
所以省医院传开之后,他专门找人打听了患者的情况,而且刻意复印了一份病历,去找自己的老师汤于权请教。
在同小波看来,自己这算是很不错了吧?
我水平不行,我虚心学习,虚心请教,再接再厉,总可以了吧?
谁知道到了汤于权家中,被汤于权骂了一顿不说,汤于权还要取消他的研究课题。
真是认倒霉了喝凉水也要塞牙缝。
特别是汤于权最后一句,草菅人命,更是让同小波哑口无言。
同小波自问,他行医以来不敢说兢兢业业,可也算是小心谨慎,不敢说名声多大,可也治好过不少患者,收到过不少锦旗,如今却被老师骂作是草菅人命?
回到家中,同小波的爱人问话,同小波也不吭声,一个人进了房间,蒙头就睡,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早上闹铃响起,同小波这才被爱人叫起来。
“该上班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昨天问你你也不说。”
同小波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发什么呆?”
爱人推了一把同小波。
同小波张了张嘴,正打算回应,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一瞬间,同小波的脸上就有了惊恐之色。
“你怎么了?”
同小波的表情吓了妻子一跳。
“啊......”
同小波张了张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波,你别吓我!”
同小波的妻子吓坏了,瞬间脸色惨白。
同小波张着嘴,伸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满脸焦急,可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同小波试了好半天,依旧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同小波这才镇定了下来,拿起手机用微信给妻子发消息:“我不能说话了。”
“怎么会,你和我逗着玩的吧?”
妻子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好端端的却不能说话了?
“真的不能说话了!”
“我说话你能听到?”妻子问。
同小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的到。
“怎么好端端的不能说话了呢,你昨天干嘛去了,吃什么东西了?”妻子也急的语无伦次。
“去了一趟老师家,哪儿也没去,也没吃什么。”
“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医院。”
省医院,同小波和妻子一起到了医院,进了医院,有认识同小波的医生护士纷纷打招呼。
“同主任!”
“同主任早!”
要是往常,同小波都会比较和气的回应,可是今天,同小波也只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同小波为人还是比较和气的,人缘也好,今天这么反常,还有妻子跟着,不少医生和护士都纷纷猜测。
“同主任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
“同主任的爱人也跟着,同主任一声不吭?”
“难道是同主任做了什么对不起妻子的事情,被妻子知道了,这是押着来医院找小三来了?”
不得不说,不少医生护士的脑洞还是挺大的,一些人胡乱猜测。
同小波一声不吭,和爱人一起到了省医院的耳鼻喉科,直接进了耳鼻喉科主任任洪涛的办公室。
“小同!”
任洪涛看到进来的是同小波,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笑着问:“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我这儿来了,弟妹也来了?”
“任主任,我们家老同不能说话了。”同小波的爱人急忙道。
“不能说话了?”
任洪涛一愣:“开玩笑呢吧,怎么好端端的不能说话了,我前天吃饭还和小同打招呼了。”
“真的不能说话了。”
任洪涛这才看出同小波好像真的不是开玩笑,急忙道:“坐下,慢慢说。”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老同去了一趟汤老家中,回来也不吭声,进了房间就睡,一觉睡到今天早上,醒来就不能说话了。”
“昨天出门还好好的?”
“和汤老还聊天了。”同小波的爱人道。
“没吃什么刺激过敏的东西,也没受什么伤?”任洪涛问。
“没有。”
“来,我先看一看!”
任洪涛站起身,拿了一根压舌板和小手电走上前:“嘴巴张开,我看看!”
“啊.......”
任洪涛做了一个检查:“看上去没什么问题,这样吧,先做一个喉镜,看看是不是声带出了问题,要是喉镜没问题,有可能就是呼吸方面的问题了。”
任洪涛说着给同小波开了一个检查单,同小波的爱人陪着同小波,先去做了喉镜检查,声带没什么问题,扁桃体,口腔,各种检查都正常,之后又去了呼吸科,检查也没什么问题。
“这就奇怪了,各方面检查都好着呢。”
任洪涛看着检查结果道:“要是这种情况,也许不是什么大问题,或许过两天自己就能好。”
突然不能说话,各种检查都没问题,要么是小问题,过两天就能好,要么就是大问题。
任洪涛沉吟了一下道:“要不再去做一个脑部检查,看看是不是脑部神经压迫或者脑部短暂性缺血?”
“任主任,不会吧?”
同小波的爱人吓的不轻,这要是脑部问题,那可就严重了。
“小同也是医生,应该清楚,这种情况要么是短暂性失声,有可能是精神原因,过于紧张亦或者过于疲劳等等,要么就有可能是脑部问题。”
人的大脑是非常神奇的,大脑出了问题,什么稀奇古怪的病症都会有,失声了,精神异常了,间歇性休克了,晕厥了,胡言乱语了等等。
“要不小同你也可以找你们夏主任看看是怎么回事,或者找汤老看看吧?”
任洪涛口中的夏主任指的是中医科的主任夏青群,汤老就是汤于权了。
“先做一个脑部检查吧。”
同小波用手机打着字。
这会儿同小波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管当医生的时候如何,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大多数人都会慌乱。
同小波也是如此,这会儿他都郁闷死了。
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一件倒霉事接着一件倒霉事,而且一件比一件严重。
要不是接受现代化教育,同小波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先是被冯春林摆了一道,医院不少医生都说自己没看好的患者被方寒看好了,昨天被汤于权骂了一顿,课题没戏了,今天起来又不能说话了。
都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自己这不仅仅不是单行,他么双行都挡不住了吧?
同小波是省医院中医科的副主任,在省医院检查,无论哪个科都能走后门,不用排队,效率很高,可即便如此,整个检查做下来都花了大半天,等所有的结果全部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奇怪了!”
任洪涛和呼吸科的主任还有内科主任,脑科主任,好几位主任一起会诊。
“从检查结果来看,没什么问题。”
“是啊,我这边喉镜检查声带没问题。”
“或许是精神性的,要不小同你休息两天,看看情况,或者找中医看看吧。”
同小波在妻子的陪同下走出诊室,诊室内,几位主任还在讨论。
“这就奇怪了,究竟什么原因?”
“或许是有我们没有检查出来的问题。”
“会不会是中风,血压有点高。”
“中风的话只是不能说话?”任洪涛摇头:“我看不像。”
中医科,夏青群的办公室,夏青群详细的给同小波诊了脉,问了一下状况,也是眉头紧锁。
“从脉象上看,没什么大问题,怎么会好端端的不能说话呢?”
同小波一整天在医院做检查,消息自然瞒不住,下午的时候整个省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知道了。
“中医科的同主任不知道怎么回事,哑巴了。”
“别乱说,只是不能说话了,什么哑巴了。”
“怎么好端端的不能说话了呢?”
“前天我还和同主任打招呼了。”
“怪不得今天早上同主任一声不吭,面无表情,你们说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中风!”
“可能是脑部神经压迫,搞不好是脑出血。”
“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啊。”
“或许是检查遗漏呢,大脑是非常复杂的,不一定能全部检查出来。”
同小波和妻子从医院出来,又一起到了汤于权家中,汤于权却不在家,汤于权的儿子告诉同小波,他父亲一大早就去了林州省。
汤于权不在,同小波只好和妻子回到家中,夏青群给同小波批了几天假,让先好好休息休息,看看能不能恢复。
夏青群和任洪涛的某些看法一致,没检查出问题,好消息的概率大一些,有可能就是精神紧张,休息两天或许就能好。
“小波,你也不要着急,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看。”同小波的爱人劝道。
“睡吧,明天看情况,明天要是不好,去一趟江中院。”
同小波给爱人打字:“江中院的方寒水平不错,或许能知道原因。”
折腾了一天,晚上同小波好好的想了想,想到了方寒,方寒水平不错,或许能治好他的怪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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