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季萦所料,太妃找她果然是为了隐歌和隐月这两个丫头的事。原因就是苏氏不知在何处听了闲话,说季萦这个世子妃一进门就打发了世子爷收用的两个房里人。这便就迫不及待的一状告到了太妃跟前。
苏氏想的很好,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下人们捕风捉影,又或者是另有隐情,但既然闹到了太妃跟前,季萦无论如何都得给出一个交代。要么性子烈些,顶着太妃的不喜,干脆利落的打发了这两个丫头。要么咬牙忍下这口气,将这两个丫头给齐灏收了房。
总之,无论选哪个,这个亏季萦是吃定了。
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料到齐灏从未碰过身边的这两个丫头。当季萦慢悠悠的说出这个真相时,她还有一瞬间的怔愣,下意识的不相信。
季萦便道:“若是祖母和王妃不信,我这便让那两个丫头过来,想必祖母和王妃身边定有有经验的嬷嬷。”说罢,又意有所指的道:“我们世子爷行事正派,万不能被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污了名声。”
太妃这个时候已经信了□□分了,齐灏的品性她是百分之百相信的。
而苏氏原本针对的是季萦这个世子妃,不想被季萦三言两句就上升到了有人要污蔑世子爷的名声程度。看着旁边季萦面上的淡定从容,她顿时心觉不妙。
正当她心生退意时,就听季萦与老太妃道:“祖母,也不知这些闲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孙媳想着为了世子爷的清誉,得严查才是。还有隐歌和隐月这两个丫头,原本是世子那边不用了的,我想着好歹是伺候过世子的人,隐歌的祖母更是您的身边人,所以便想让这两个丫头跟在我身边………”
她说着,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想这两个丫头是个心里有志向的,死活不想在我身边伺候,那隐月还说出了若是逼急了她便自请出府的话。祖母,您看这………?唉!我原本也不想说了这些烦心事凭白惹祖母您不高兴,可两个丫头确实让人棘手。便想着还是请祖母示下才好。”
季萦声音清脆,崩豆子似的说了一大堆。此时太妃已经是面色铁青,她冷声道:“哪里来的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我瞧着也不必看她们如何装腔作态,齐嬷嬷你这会儿就去将人打发了。”
齐嬷嬷听了吩咐,立马恭敬的应了“是”,毫不犹豫的退出去了。
然后就又听太妃道:“这府里的人如今真是了不起了,连世子的事也敢随意造谣。萦丫头,你既是王府内宅的主事之人,又是世子妃,这件事就交给你来查。务必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都揪出来,也不必来回我,只重重的罚便是。”
季萦听了,忙起身正色的应了:“是,儿媳定不负祖母所望。”
看太妃发过了脾气,又似有话与苏氏说的样子,季萦便有眼色的告退了。
出了正房门,就听到房内传出了茶碗摔碎到地上的声音。她心里冷笑,然后与身边的陈妈妈和杏林使了个眼色,几人便加快脚步出了松鹤堂。
季萦奉太妃的命令整顿王府内宅,行事可谓是风风火火。不过两三日,王府下人之中的风气就变了个样。那些有小心思的下仆,一个个的不是被赶去了庄子上,就是被打卖了出去。这些人中不乏有各个主子身边的人,但她处置起来却没有丝毫的手软。
从这时起,肃王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宋家出来的这位世子妃不好糊弄。
季萦治家严整,让太妃和肃王很满意。后又见她处事虽然严格,却不严苛,很是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便彻底放下了心。
苏氏在太妃跟前挑拨季萦的不是,不仅没有占到一丝便宜,还被太妃以行事不端为由撤了手中的那一点管家权。从此她便成了一个正真的闲人。为此还病了好几日,连太妃那里的晨昏定省也去不了。
肃王知道她病了的事,便说让她好生养着,日后太妃那里再不必她伺候了。吓得苏氏只堪堪重病了三日,就自己好了。
这场没有硝烟的婆媳之争,终是季萦大获全胜。
晚上,齐灏从外面回来见季萦正倚在榻上看闲书,不由意外道:“如今你当家主事,我还以为你要忙碌的不停歇,不想这般悠闲。”
季萦听了,不无得意的道:“咱们府里有的是能干的人,我只需知道如何用人,把事情让这些管事分管了便是。”
齐灏见她有这样的格局也不诧异,只是打趣的笑道:“你就不怕人家糊弄你?”
“这就要凭各人御下的手段了。”季萦简单提了一句,见齐灏已经洗漱过了,便吩咐香榧摆饭。
一边拉着齐灏往外间去,一边抱怨道:“你这几日越发回来的迟了。可别是早早的下了衙又去哪里找乐子去了?”
齐灏被她的话逗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尽胡说八道。你夫君我行事最正派不过,能去哪里找乐子?你如今真是出息了,连“乐子”之事都晓得了?”
季萦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你们男子寻欢作乐最常去的不就是青楼楚馆么?我便是没亲眼见识过,但也听说过。”
齐灏闻言不由看着她哈哈大笑,笑过就道:“你呀,这话可不敢说到外面去。”然后又稀奇的问道:“岳父家的家教甚是严格,几位舅兄也是正派之人,这些你都是打哪儿听来的?”
季萦笑而不语,被问的急了,才道:“还不是四弟,这几日他出门花销甚大,每每出去都要偷偷摸摸的在账上支银子。银子我是让人给他了,但这具体花到了哪儿去。我也让人去查清楚了。”
齐灏闻言,有些意外的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季萦就皱着眉,不认同道:“我听派去打听的人说,四弟看上了个花月楼里的清倌人,不仅为人家豪掷千金,还为其赎了身,现在将人安置在城南柳巷的一处小宅子里。大有金屋藏娇之势呢。”
“简直胡闹!”齐灏听着这些,面色不由变得黑沉起来。
季萦就摇头道:“按理说,有王妃在,我这个当嫂子的也不好管小叔子的事。只是近来祖母和王妃一直在为四弟相看亲事,若是四弟与一个青楼女子纠缠不清的事被传了出去,可就让人笑话了。”
齐灏点头,温声道:“你担心的不无道理。”然后想了想,才道:“这件事,你先别管了,我自有主张。”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怕季萦被苏氏记恨。
季萦听了这话,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先别想这些糟心事了,你累了一天,想必早就饿了。咱们先用饭。”
齐灏坐到桌前,看着桌上的菜色有些惊讶。两个人用饭,四菜一汤算不得奢侈,但这菜品却是样样精致珍贵。尤其是一道浓油赤酱的红烧鹿筋,真是色香味俱全。还有一道熬煮的奶白的鱼汤,鲜香无比。
季萦为他盛了一碗鱼汤,笑道:“这鱼汤是祖母最喜欢的,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还有这道红烧鹿筋,炖的软烂又不失劲道,我想着父王会喜欢,便也让人送去了。”
齐灏听着这话,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神色越发温柔怜爱。
两人这一顿饭吃的浓情蜜意,只觉从此后心心相印。
晚间,床榻上齐灏搂着季萦温声道:“萦儿,咱们生个孩子吧,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会待他如珠如宝。”
季萦害羞的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
自那日与齐灏说过齐宵的事,季萦便丢开心思不再管了。这几日齐灏公务繁忙,基本白日都不在家。她也理顺了家务,白日的空闲时间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如今清园里里外外都是季萦的心腹。午后,她便让香榧守在门外,她要小憩一会。
卧床上,季萦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便心念一动闪身进了系统。
这还是她嫁到肃王后第一次进来。系统地图里的一切还是如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天空中太阳光耀眼灼人,这会儿正是夏季。
如今,外面的现实世界已经是初冬了,季萦进了系统地图感受着高温之下的热气,一时还有些恍惚。
在湖泊旁边转悠了半会儿,她才想好今日要做什么。先将背包里的参果拿出来全都泡在了酒坛子里。这些酒是她按照百生酿的方子,用系统里的雨水酿制的果酒。虽然她手艺不佳,但系统出品的方子和水都不是凡品,酿出的酒清澈醇香。用这酒泡参果,也不算辱没了。
泡完参果,她又将酒坛子深埋在了地底下让它继续发酵。然后起身去药田里收集药材。
其它的药材不是急需的,只当归、田七还有何首乌她近来的用量多些。她正在备孕,适量用些当归之类的药膳,补血补气。
田七,季萦已经种了好多茬了。她的药材铺子里如今交易量最大的就是田七。这一次她还是期望着能采集出一张方子。
许是时机已到,或者她最近的运气本就很好,所以终是不负她所望,在采集了一大片田七药田后,地上就轻飘飘的落着一张麻纸。
她迫不及待的捡起查看,等看清上面的名字“白药良方”时,真是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受。太不容易了,盼了这么久的白药方子,终于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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