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了介绍信坐了大队里的拖拉机去乡里办手续。
拖拉机后拖斗里还坐着两个隔壁生产队的人,要去镇上买化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捅着一个长着鞋拔子脸,满口大黄牙的三十来岁男人:“阿四,看看人一个没用的狗崽子都娶上媳妇儿了,你呢?没用的东西,到现在连女人的滋味都不知道吧?”
纪翎听见这样的话,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挑唆这个恶心的鞋拔子脸,来想头别人的媳妇吗?幸亏李致远是男人,要真是女人,自己是个病弱的男人,如果这个光棍好色一点,被挑唆了,这个阿四要是真的有了想法,如果那个女孩子是李婷婷而不是李致远,还能逃脱吗?
侧过头看向李致远鸦羽似的睫毛,挺直的鼻管,饱满红润的唇?想起书里说过李婷婷和阿四在玉米地里怎么这么样?如果是双胞胎的话,那个李婷婷和他长得差不多,肯定还会多一些柔美,那是怎么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跟眼前这个恶心的阿四?纪翎是无论如何都不信。
那本书在纪翎的眼光里写得真烂,说是恶毒女配,从被引导爬上自己的床,到后面,只体现了女配的惨,根本没有体现出女配的恶毒。在作者心里大概肖想男主就是恶毒该死吧?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现在扮演的是男人,那就该护住自己的媳妇儿。她回瞪那个阿四,哪怕自己个子小,也要有做男人的担当!
那个阿四,想要站起来。拖拉机却已经停了下来,两人下了拖拉机,拖拉机上的那个大黄牙,往下看来。纪翎对着那个阿四“呸!”了一声。
乡政府办公室大门顶上是一颗闪闪的红星,里面的墙上刷着伟人语录,纪翎看着手里的介绍信,看向李致远,李致远接过伸手撕了介绍信,李致远跟她说:“走吧!带你去吃口东西!”
乡政府边上只有一家集体经营的供销社,就三个字“老,破,旧”,前边是玻璃柜,后面是木架子搭建的橱子,纪翎跟在身后,看他拿出粮票和钱,递给售货员:“同志,来两个鸡蛋糕!”
那个售货员看了两个诡异的人,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一个人高马大的漂亮女人。她拿出纸袋,展开之后用夹子夹了两个褐色的蛋糕进去。递给李致远,李致远接过鸡蛋糕,转手给了纪翎。
纪翎拿出一个鸡蛋糕,剩下的给李致远。鸡蛋糕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粗糙的口感,还有碱水的味道,甜得过分,要是上辈子她一口就吐了,现在?她的胃里早上的一碗南瓜汤,早就不见了踪迹,这个时候有油有糖的东西进嘴里,足以让口腔里分泌充沛的口水。
她把一个给吃完了,李致远把手里的另外一个给她,她摇头说:“我吃一个够了!”
她把鸡蛋糕塞进了他的手里,李致远没有吃,他塞进了自己包里。纪翎想,或许是男人不喜欢吃这种甜食。
李致远调出那个小人,生命和体力不变,心情值变成了50%,饥饿不过是前进了15%,现在只有35%离开进度条黄色块区40%还有距离,不要说到达60%的绿色块区了。这就证明她还处于饥饿状态,但是她却不肯再吃鸡蛋糕。这个孩子的本质还不错。
李致远去买了富强粉和酵母块,又买了几斤籼米,打了二两油,两人一起回到乡政府门口,等大队里的拖拉机。
拖拉机过来,李致远托了纪翎一把,让她上去。两人上去坐下。
大黄牙坐在化肥的蛇皮袋上,看着他俩上来,对着纪翎说:“小狗崽子,刚才敢对我吐唾沫?不要命了是吧?”
说着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把纪翎一把揪起,纪翎暗道一声“糟糕!”,她还没适应自己穿越到了七十年代,没想过自己这个狗崽子的身份是人人可以欺辱的。现在怎么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致远一把将纪翎护在身边:“干什么?”
“滚开,老子还不想打女人!”大黄牙露出了他的下牙,毕竟鞋拔子脸,地包天吗!
李致远冷笑一声:“我不介意打男人!”说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反手,他的头已经被按在他原本坐的尿素袋上,尿素的刺鼻气味,让他呛咳起来,边上那个男人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会这么猛。
李致远把他按地死死得,阿四的手被他拗在背后,阿四只能喘着粗气在那里叫:“疼死我了!”
边上那个男人在叫:“松手!松手!”
李致远松开了手,一把扣住边上的那个男人说:“你想挑唆他对我动手?我的名声要是烂了,就变成人人可以欺负的?你也可以上来欺负我?”
“没有!没有,这回事!”
李致远挑眉:“最好没有!”
他坐在纪翎边上,纪翎高兴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媳妇儿,你真厉害!”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李婷婷肯定不是书里写的那种姑娘。书里描述李婷婷跳入河里,一定是她被人强行扣上不要脸的名声,受尽屈辱,不愿意再活下去。
听见被人称“媳妇儿!”,李致远脸一下拉长了,好在他看向的是那个刚刚爬起来的阿四,阿四的左脸通红,看来被他压地够惨,看见的李致远一张俊俏的脸冷若冰霜,这下消停了。
到了大队门口,拖拉机放了四人下来,那个阿四对着李致远瞪了一眼,李致远看向他:“看什么看,再敢看挖了你的眼珠子,拍断你的门牙!”两人被他冰冷彻骨的目光给看得一个哆嗦。
纪翎心头一凛,真不愧是大BOSS,眼神都可以杀人,哪怕穿着女装。
即便如此,她还是要纠正他:“媳妇儿,他地包天,要拍的话,下牙比较容易拍断!”
“哦!那就拍下牙!”
这人回答居然从善如流,这么好说话?
回了生产队,回家放下东西,纪翎拿起老旧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水,她的身体经不起跑来跑去,一下子瘫在床上不想起来。李致远去生产队仓库,知青的住地,把自己的行李搬过来。
老队长夫妇走进了他们家里。进来一看李致远在整理东西,纪翎死蛇烂鳝地瘫在床上。纪翎看见老队长过来,坐了起来叫:“叔,婶儿!”
老队长对着他老婆说:“你去跟那个李婷婷说说!”
老婶子在外屋跟李致远说:“李婷婷,你最好安分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要闹腾。还有这孩子,虽然成分不好,可却是个老实本分的。他的身子骨摆在那里,你要是敢糟践他,也别怪我们拿你的作风问题说事。你们俩一个睡里屋,一个睡外间,我看你身子骨好,就睡外间吧!”
“我知道了!”
纪翎是听了清清楚楚,老队长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轻声说:“我跟你说,别尝了一次女人的味道,就上了瘾。你这个身体被她两三次就掏空了,一不小心就被阎王给收去了。知道不?”
“知道了!”
“跟那个妖精分房睡,你最近两个月看好她,有没有呕吐难受。”
纪翎那个满头大汗,老队长满脑子传宗接代啊?纪翎问:“呕吐难受怎么了?”
“那就是给你怀了小狗崽子!”
“……”
老夫妻俩训斥完,走了!从今天起,她身边就有小鲜肉了。
“家里有稻草吗?”李致远问。
纪翎点头,带着他出去找到一个柴垛,李致远又问她:“有扶梯吗?”
纪翎摇头,又问她:“边上人家能借吗?”
“我去借借看!”纪翎往前走。
李致远看纪翎单薄瘦弱的身躯,跟在后边,纪翎刚刚到一家人家门口:“婶子,有扶梯吗?借一下!”
“没有!不要来我家!晦气!”里面一个圆滚滚地女人走出来驱赶两人。
纪翎笑了笑,原主记忆里就是这样的,生产队里大部分人对他们都不友好。偶尔如老队长这种也只敢在背后,悄悄帮个忙,生怕跟自家沾上一点点边。
“算了,别借了,我回去想想办法。”李致远看她在村里就是这个德行,也就不去为难她了。
两人回家,李致远仰头看她家门口的老榆树,他也不说话,从柴垛上抽出了几捆稻草,纪翎看着他熟练地把稻草编成了像是一块帘子一样的东西,一个下午编了五六张稻草帘子,他攀上那棵榆树,扒住枝丫说:“递给我!”
纪翎踮起脚尖,把稻草帘子递给他,他爬上屋顶,开始修葺茅草屋顶,等五张帘子全部盖完,从上头跳下来,拍了拍手,看起来他很满意自己的手艺。
纪翎在那里拍手:“媳妇儿,真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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