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三中, 篮球场上。
今天高二年级集体篮球赛，下午最后两节课自由活动，不少学生都下楼观赛。
姜黛也被闺蜜白芝拉了下来, 白芝捧着奶茶, 一边喝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篮球场上的某个高挑的男生, 那是她的暗恋对象。
一直到上半场球赛结束，白芝才总算收回视线, 挽着姜黛的胳膊撒娇：“呜呜，黛黛，我家哥哥也太帅了吧。”
姜黛无奈：“你呀, 看了这么久眼睛不酸吗，站着一动不动腿不麻么？”
白芝笑得娇羞：“走啦走啦, 我们去操场上散散步！”
姜黛和白芝边说边笑，全然没有关注旁边的人, 以至于身后有同学打打闹闹互相追赶着撞上来时，姜黛一点防备都没有。
“啪嚓——”
姜黛喝剩下的半杯奶茶被撞飞，连带着甜腻的液体尽数砸向某个人身体。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 黑色的T恤上顿时染上污渍。
姜黛一惊，本能地要开口道歉，视线上移，猝不及防对上少年阴郁的俊脸。
——乔津野, 人如其名, 打架又野又狠，有三中校霸之名。
少年的容貌上乘，眉宇间却满是不符合年纪的肃杀和戾气, 不像是普通的高中生, 反倒像是街边的悍匪。
白芝吓得腿都软了, 拉着姜黛的胳膊，瑟瑟发抖：“黛、黛黛……”
操场上不少学生的目光都被吸引，有爱起哄的男生甚至吃起口哨。
“哟，姜校花用奶茶砸了乔校霸，有戏看了。”
白芝都快哭了，倒不是她胆小，这是正常反应。
传闻中乔津野有暴躁症，易燃易怒，招惹他的，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何况这杯该死的奶茶……把他全身都搞得脏兮兮黏糊糊的，看着画面就惨不忍睹。
乔津野的目光阴戾冷漠，姜黛缓了几秒，总算回神，她张了张口，低声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少年身高至少有一米八八，高出姜黛一个头，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围观的学生都又紧张又幸灾乐祸地等着吃瓜。
校霸野哥狂爱揍人，可姜黛是个纤瘦娇弱的小美人，这特么都能下得去手才真是狼人。
然而僵持了半分钟后，乔津野收回视线，一言不发走了。
白芝腿软得厉害，好在姜黛及时扶稳她。
乔津野的兄弟跟班们小跑着追上前，也有的好奇发问：“哎，恺哥，野哥今儿是怎么了，凭空让一杯奶茶砸了，竟然不发火？”
另一个小弟也说：“是不是看人家校花长得好啊？不过也是，这姜校花是真美，又纯又欲的长相，眼睛里水水的，好像会说话。”
厉恺嗤了一声，压低声线笑道：“你们知道个屁！知道野哥的手机背景图是啥吗？”
“不知道哇，是啥呀？”
“啥啊？恺哥你倒是说啊！”
……
小小的一个插曲不知怎么在校园里传开了。
据说由乔津野的头号跟班厉恺佐证，说野哥早就瞧上了姜黛，甚至还拿姜黛的侧颜照做手机屏保。
吃瓜群众纷纷扼腕，校花有点惨啊，怎么就被乔津野这种混混看上了，又是个狠角色，保不齐哪天就把人搞到校外小旅馆上了。
这话也传到了姜黛耳中，闺蜜白芝很担忧，但姜黛却好似不畏惧，也不在意。
乔津野虽然是三中打架扛把子，但也有不服的。
尤其是自从传出他盯上姜黛，那些明着暗着对姜黛有意思的富家子就不乐意了。
某天在校园餐厅里。
有几个纨绔子弟聚在一起瞎扯。
“姓乔的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傻比！”
“天鹅肉谁不想吃？开玩笑，姜黛可是姜氏集团女总裁的亲孙女，据说姜氏这一代人丁不旺，姜黛很受宠，保不齐以后要继承家业的，一个小混混，也敢妄想？”
“估计照片也是偷.拍的，不知道背地里拿校花照片都干什么龌龊事了。”
“哈哈哈哈艹，你想说他打灰机你就直说！”
这话好巧不巧的让路过的乔津野听见。
“野哥！！”
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乔津野一个健步上前，抡圆了拳头就是一顿胖揍。
那几个纨绔子弟也不是吃素的，冲上来帮忙。
乔津野的兄弟们也跟着上了，结果打架变成了群体斗殴，闹得很大，惊动了德育处。
乔津野又被处分了，据说这一次已经是严重警告，他如果再惹事，下次就是直接开除学籍了。
餐厅斗殴的前因后果传到姜黛这里。
白芝听得一惊一乍的，虽然怕怕的，但是对这位戾气很重的校霸反倒有了改观。
“黛黛，这么说，乔津野可能真的喜欢你啊？他是听到那些人说不尊重你的话才动手揍人的！”
姜黛有点出神，半晌都没有回应。
白芝拽了拽她袖子：“黛黛，你是怎么认识乔津野的啊，他咋就盯上你了呢？”
姜黛因为她这句话，陷入了一段回忆。
她从小就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乖乖牌，按照常理的确是不该认识乔津野的。
但是在去年，高一刚入学不久。
姜黛因为参加竞赛班，晚上九点才下课。
晚上九点这个时间，学校门口的固定停车场已经关闭了，接送她的司机把车子停在小路外面的加油站。
姜黛背着书包走出去，路过狭窄的后巷，看见一个穿着三中校服的男生正被一群混混围殴。
她并不知道被打的是谁，只是听说学校附近有不少社会青年勒索三中学生，她反应很快，拿出手机，播放警车声。
在幽静昏暗的后巷里，突然传来急促焦灼的警车声，混混们果然受惊，拔腿跑得四散。
姜黛救了落单被围攻的乔津野，还走上前，递给他手帕擦血。
“同学，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乔津野当时靠在墙角，脸上青紫，鼻子出血，他骤然抬头，一言未发，但阴冷满是戾气的目光吓了姜黛一大跳。
他盯着她，没吭声。
姜黛害怕得跑掉了。
乔津野攥着那块质地柔软吸水力很好的手帕，上面还绣着名字。
姜黛。
这个年代还在随身携带这种高级手帕，显然是超级富豪家的孩子。
***
姜黛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除了和普通学生一样上课之外，还要参加很多竞赛班，甚至连大学知识都会提前修读。
她每天的时间表都很紧。
白芝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和她完全不同。
白芝只喜欢追星和买包包，姜黛却从小都在刻苦读书。
姜黛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空难过世了，她的祖母是姜氏集团的总裁，对她很宠爱，要求也非常严苛。
她有很多叔伯兄弟，但是她也知道，祖母最看重的是她。
因为在祖母的三个孩子当中，最喜爱的就是她的爸爸，她爸爸本该是继承人，却英年早逝。
竞赛班经常拖堂，最晚的时候十点多才下课。
姜黛每天都需要从后门走那一段黑漆漆的小路。
有一次遇到两个醉鬼，拿着酒瓶跑上前，说着醉话调.戏她。
乔津野像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又凶又狠地踹了几脚，把醉鬼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后来姜黛发现，原来每个晚上，每天她下课的时间，乔津野都会跟着她出学校后门，远远地跟在后门护送她，直到亲眼看着她坐上自家的车。
姜黛没谈过恋爱，也没精力考虑这些事情。
但这不代表她不懂乔津野的意思。
她懂，至少知道这是一个报恩的人。
因为她曾经一时善念，帮过他，他就把她藏在心底，并默默守护她。
即便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坏学生，小混混。
但是姜黛知道，他是好人。
姜黛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想对乔津野说。
但是他一直躲在暗处，她好像也没有勇气扭头冲过去说话。
她想来想去，想出个办法，托人给乔津野的兄弟厉恺传话。
她说：“千万不要再打架了，尤其是在学校里，不要被退学，开除学籍就不能参加高考了。”
厉恺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转述给乔津野时。
他只嗤了两声，仿佛极度不屑。
笑是真的，不屑也是真的。因为他根本不会让自己被退学，虽然他对高考没有任何指望，但是只要在学校里多一日，他就能多看她一日。
他怎么舍得被退学。
***
高考后，祖母安排了饭局，对方是陆家小公子陆燕临和他的父母。
陆燕临也是姜黛的同学，对她一直都有好感，陆家的父母要送他出国进修，也邀请姜黛一起。
姜黛知道，祖母这是委婉的给她安排相亲联姻的意思。
陆家近十年发展得很好，势头猛，是燕京城新贵富豪，而且做的都是最新最热的高科技产业，如果她能和陆燕临结婚，将来对姜氏一定是很大助力。
姜黛对此的反应淡淡的，不算很抗拒，但也并不高兴。
陆燕临容貌清俊，性格也不错，如果真的要联姻，其实是个不错的对象，总比嫁给什么离异的老男人强多了。
只是……她和陆燕临吃饭的时候，脑海中时不时会闪现乔津野那张脸。
高考分数下来后，陆燕临询问姜黛的意向。
姜黛说，她不是很想出国，想去清大。
陆燕临说自己的分数也足够清大，愿意陪她一起。
陆燕临对姜黛的追求攻势越来越明显，在谢师宴上，也主动和姜黛一起。
谢师宴结束后，大家一起去KTV。
姜黛去洗手间的时候，陆燕临的几个朋友八卦起来。
“看样子我们小陆少还没拿下姜美人啊。”
陆燕临笑笑，“还在追求中，黛黛还没有点头。”
“人家是校花，颜值稳，家底也雄厚，重点是脸蛋真的可以，身材也很能打，陆少加把劲啊。”
“是啊，姜黛这条件，值得你猛下功夫！富家女虽然多，像姜黛这种父母双亡有条件继承家业的却没几个，要知道大部分女孩都只能分点不动产，股份期权都拿不到，姜黛不一样，直接继承她过世老爹的股权，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老太太的继承人。关键是她还很纯，连恋爱都没见她谈过吧，你要是得手，还能拿个一.血。”
乔津野和厉恺他们正在玩骰子。
厉恺听见这些话，就紧张兮兮地观察他，生怕野哥又暴走。
然而乔津野却没有反应，而是又过了很久，喝了很多。
在快散场，许多人都喝高的时候。
他突然走到姜黛那边，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拽着她出了包厢，站在走往外面。
他把姜黛摁在墙边，低头，散发着酒味的炙热呼吸就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透着戾气：“谈恋爱可以，看男人擦亮眼睛，陆燕临是不是好东西我说不准，但他身边那几条狗，没一个好货色。”
姜黛从震惊，懵圈，逐渐镇定下来。
她抬高下巴凝视乔津野的眼睛，良久，她轻笑出声。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乔津野大概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加上喝了酒，加重暴躁情绪，他重重挠了挠头发：“没什么，提醒你而已！”
姜黛又笑，笑意里仿佛还有挑衅：“你是我的朋友还是亲戚，凭什么提醒我？”
乔津野本来就喝高了，醉醺醺的。
十九岁血气方刚的少年，喝了酒，本来就容易冲动干坏事。
姜黛一直是文静乖巧的模样，他以为她在自己面前必定是害怕地缩着肩膀。
没想到她竟然敢挑衅自己。
少年一股子浑劲儿上来，摁着她肩膀，毫无征兆地俯身吻下去——
女孩的嘴唇是温热的，柔软的，他却是冰凉的，生涩地蹭了两下，其实他比谁都慌，但还要放狠话——
“废话，老子喜欢你啊，你不是知道么？全三中谁不知道老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黛没想到他竟然会强吻，一时愤懑，胸口剧烈起伏着，抬手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正好聚会也散场了，很多同学都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格外好面子，乔津野有一种犯浑被嘲倒不如继续浑的念头。
他拇指蹭了下唇角，下一瞬竟是又亲了下去——
这次比刚才更凶，吻的尺.度也更大，时间也久了点。
强吻完，他盯着女孩红得水润发胀的嘴唇，突然觉得值了，妈的，这辈子都值了。
他笑得又邪又痞：“你是学霸，又是富家千金，老子就是个地.痞混混，配不上你，但哪条法律规定癞蛤.蟆就不能想吃天鹅肉了？老子就是犯贱，就喜欢你，想吃你。”
姜黛：“…………”
她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眼眶湿了，越来越红。
走廊上越来越多人围观起哄，都知道校霸对校花有意思，能憋到高考结束才下手，看来还是认真的。
大家都想看温柔恬静的姜校花会不会被逼急了骂人。
姜黛却只是红着眼睛，一声不吭。
乔津野的心情却从犯浑变得浑不动了……
他心里发虚，酒好像醒了，脸也红了，慌慌张张地开口：“对，对不住啊，我是混蛋，你再扇我两下吧，你别哭。”
姜黛不动，他便抓着她的小手想让她再抽他俩耳光。
女孩的反应让他特别后悔，心脏也闷得难受……
乔津野心一横：“你实在恨我的话，报警抓我吧，告我猥.亵，让我蹲.号.子。ktv都有监控，可以当证据。”
他是真的后悔了。
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怎么就这么混蛋，八成是喝假酒抽风了吧，竟然这样欺负她……
姜黛盯着他，老半晌，突然破涕为笑，骂道：“你是白痴吗？”
在乔津野大脑宕机不明白她什么态度的时候，姜黛牵着他的手，拉着他跑了出去，在大马路上逛荡。
跑了很远一段距离，吹着舒服的凉风，姜黛扭头冲着他笑，突然开口：“高考结束了，我想谈场恋爱，乔津野，你做我男朋友吗？”
乔津野震惊，发懵，受宠若惊。
直到自己真的成了姜黛的男朋友。
他才隐隐意识到，在他尾随姜黛默默保护的那几百天里，这个干净高贵的少女，或许也对他心动了。
……
姜黛清楚自己将来联姻的可能性很高，也知道自己这种家庭背景，和乔津野这种人修成正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她不打算想那么远，她就想好好谈一次恋爱。
她这十八年的人生，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也没有任性过。
她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品尝爱情这酸酸甜甜的滋味，她想大胆任性一次。
这个暑假，她和乔津野热恋，爱得轰轰烈烈。
姜黛甚至住进了他租的房子。
很小的廉租公寓，破破旧旧的，但是打扫的很干净，有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冰箱、沙发、洗衣机，简单的家具都有。
乔津野在网吧打工，基本上是晚班。
他上班的时候，姜黛正好睡觉，他收工时会顺便买早餐回来，捏捏她睡得热乎乎的脸，叫醒她吃早餐。
乔津野也知道这不会是一段长久稳定的关系，但是他太喜欢姜黛了，那是他生存的力量。
只要姜黛不喊停，他愿意一直沉沦下去。
他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尽可能给姜黛最好的，姜黛过生日，他攒了几千块钱买了一串潘多拉新款手镯送她。
八月中旬，祖母明确催促她尽快和陆燕临确立关系。
姜黛回到乔津野的小公寓，情绪有点低落。
乔津野看出来了，但他不问，只给她做了她喜欢的麻辣小龙虾，一只一只剥好了喂给她吃。
等吃饱了，他要收拾桌子。
姜黛却主动吻他，**，吻着吻着就拉着他滚到了小床上。
这张单人床才一米二，这段时间，姜黛睡床上，他大多打地铺。
这一次，姜黛却显得和往常不同。
她主动把家居棉裙下面的那小件……褪下来丢在一旁。
姜黛贴在他耳边：“阿野，x我。”
少年惊喜交加，浑身血液沸腾，仿佛随时都能化身野兽。
这对他来说，是足够撩拨的话。
可是他只激动了几秒，身体就冷了下来，人也恢复理智。
乔津野嗓音沙哑：“不行。”
姜黛不解：“为什么？”
乔津野：“你会后悔。”
姜黛摇头：“我不会，当然不会。”
她只想把所有的初次，都给自己喜欢的人。
他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保护她，敢为她打架的男人。
乔津野什么都没解释，而是很快翻身下床，套好衣服，喝了杯冰水，冲进浴室。
他不是不想要。
怎么可能不想。
这样的美梦，他早已做了千万次。
可是他不能。
明知道自己没有给她幸福和承诺的能力，不能毁了她。
如果姜黛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女性，他可以。但是她现在才十八岁，她的想法随时会变。
他不希望她将来想起他，会恶心，会悔恨。
……
乔津野在浴室耗了四十分钟才出来。
姜黛眼睛红红的，抱着膝盖，啐了他一句：“怂货！”
虽然没成，但姜黛过后也理性思考过，也许乔津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靠谱。
他虽然没有积蓄，看起来没有定性，但是在面对有关她的问题上，他向来很认真，重视责任，无一不为她考虑。
她不知怎么，突然有了要和乔津野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她考虑清晰，找了个时间，正式和乔津野谈。
乔津野是孤儿，他混日子混管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想过可持续发展。
姜黛却不同，她商人世家，天生的算盘脑，很快制定出一个五年计划。
五年，她要乔津野先复读，考个本科，哪怕是最次的本科也不要紧，但一定要读大学，这决定他未来几十年的路有多宽。
赚钱也同样重要。
要想得到她祖母的认可，不说多成功，至少要在社会上立足，不能依附她这个女人。
乔津野的兄弟其实人都不错，就是活着都不用脑，总是瞎混日子，需要有人给他们指导。
一年后，乔津野考上了清大附近的一所三本。
他拿着姜黛给的启动资金，和兄弟们开了几家连锁新式网咖，生意不错，已经回本，盈利了二十来万。
乔津野在姜黛的点拨和督促下，做生意的脑子也渐渐开窍了。
他本来就不笨，待兄弟又好，死心塌地跟着他的朋友多，很适合做大买卖。
姜黛大三这一年，把他带回家见了祖母。
祖母自然是不愉快的，但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也没逼姜黛立刻分手。
姜黛偷偷和一个小混混谈恋爱的事，她其实早就查到了。
但是姜黛这两年来，一直非常上进，公司的业务都能独当一面了，祖母渐渐也觉得，也许以姜黛的能力，不需要联姻的助力，她可以靠自己。
姜黛是她所有的寄望，她疼爱姜黛，把姜黛当做儿子的延续，不能为了感情婚姻的问题，毁掉祖孙两人的温情。
晚上，姜黛把乔津野的背景如实交代，也说了她给乔津野定的五年计划。
乔津野大学毕业那一年，要赚到第一桶金，不需要太多，至少要能够养活他们两个人。
祖母说，只是谈恋爱，无伤大雅，你还年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个男孩究竟值不值得托付终身，黛黛，以你的头脑和眼光，相信你日后自会判断。
姜黛已经是姜氏集团的副总，也是清大商学院最炙手可热的院花。
无数的人前赴后继追求她，富家公子哥大摆排场的也不少见。
姜黛一律无视，直说自己有男朋友。
很多学生背地里嘲讽，说姜黛的男朋友是个穷.逼，好像还是小混混，社会青年那种。
乔津野就在附近的学校，自然也不少听这类的风言风语。
姜黛从不低头，还故意要他来接自己下课，在校园里高调牵手，朋友来问，她就笑着介绍：“乔津野，我男朋友。”
***
乔津野二十七岁这年，生意红火，他两年前开业的大型安保公司，专门培养一流保镖，向各大财团以及私人富豪输送，这一年融资上市，股价漂亮。
次年，他和姜黛结婚。
在这个世界里，乔津野是姜总背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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