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黛说完这句挑衅的话, 继续小声吹着口哨。
心里爽感直逼爆棚。
这么闷騒的一个装逼犯。
可能会当堂举手请求老师让他去嘘嘘吗？！
不能，这不像是这个装逼犯干得出来的事情。
然鹅姜黛的得意劲儿并没有持续太久。
少年并没有继续忍耐, 而是突然“腾”的一下站起来，动作幅度之大, 吓得姜黛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险些还以为这个装逼犯是被逼急了想跟她动手呢……
然而他僵直着身子杵在自己的座位上, 身高过于高大，顿时吸引了正在讲题的英语老师的视线。
英语老师愣了一下,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很多学生都留意到老师的目光，纷纷顺着英语老师的视线转回头去看……
大家都看到了僵直在原地的霍同学。
英语老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正想开口，就见霍容深一言不发地离开座椅，直接拉开后门出去了。
将近一米九的一个男生，走起路来教师地板都会微微震动，全班人就这么对着后排行注目礼, 眼睁睁看着他出去了。
英语老师懵逼了，显然也很少遇到这种情况。
上课上到一半学生突然离开教室，照理来说应该是不符合中学生行为规范的。但是这位霍同学是刚来不久的转学生，而且之前上课的时候一直都非常安静, 随堂测验也都是满分, 应该是个成绩优异的乖孩子, 也不像是不守规矩的人，就是人过分安静了点, 可能脾气有点古怪。
但是对于形象良好成绩又优异的学生, 老师大多是很乐意包容的。
所以当下面议论纷纷的时候……
“霍同学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他同桌姜黛又干什么了？”
“听说姜黛不想要同桌, 放话要一周内让霍同学自觉换座位。”
英语老师轻咳一声，强调课堂纪律：“安静，认真听课，不要一点风吹草动就交头接耳，霍同学可能只是突然身体不适，不要议论。”
……
霍容深前后也就是四五分钟，放了水很快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不知是刻意放轻了动作还是怎么的，除了英语老师瞧见了之外，其他同学都没有注意，连距离后门最近的姜黛都趴在桌上毫无察觉。
过了几分钟，她直起身来变换姿势的时候，才被左手边已经回来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
妈蛋。
姜黛在心里暴骂一句，但是没办法，这次只能算她技不如人。
看来这种低劣的小手段并不适用于霍容深。
虽然她打心眼里看不起转学生这种一本正经还爱装逼的人。
但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虽然应该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都是十六七岁的高二学生，但是他性格里的沉稳，深入骨髓的成熟，的确要远远超过他们的年纪。
所以用这种小打小闹的套路想要逼他就范，太难了。
姜黛有些头秃，但是也冷静下来了，打算好好动动脑子，用点心思，不能再搞这种拙劣的小手段了。
一次次失败，虽然转学生嘴上没说什么。
但他越是不多说，越是显得他高高在上，不屑一顾，愈发对比她幼稚愚蠢，这种感觉令姜黛很不爽。
事不过三，她已经搞了三次有余。
第四次她不会再轻举妄动了，除非有绝佳妙计，否则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输一次。
……
虽然课堂上英语老师没有多话，但下课后还是亲自请霍容深去了一趟办公室。
英语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已经生了小孩，对学生还算有耐心，此刻一副知心大姐的面孔，很温柔地问：“霍同学上课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突然离座？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什么情况？”
霍容深面无表情：“…………课间喝多了水。”
英语老师一愣，旋即尴尬地笑了一下，“原来是这种小事，那没什么大问题，下次注意举个手老师就懂了。你以前在M国学习和生活，可能自由惯了，咱们燕京一中校园内的规章制度其实也不是老套守旧的那种，只是学生多，上课期间，老师对在座所有学生都是有安全责任的，如果有学生突然跑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出了什么事情老师肯定要负责，希望你理解。”
霍容深：“……理解，抱歉。”
***
今天中午野哥请客吃火锅。
在附近的川式火锅店点了一大桌。
点汤底时，乔津野本来说要鸳鸯锅。
姜黛却说：“不要鸳鸯了，都能吃辣吧？这种火锅吃不辣的没意思。”
乔津野点头：“好，那就麻辣锅。”
他过了会儿低头看着姜黛，小声问她：“前两天不是还说不想吃上火的么，今儿是怎么了？”
姜黛扁扁嘴：“火太旺了，降是降不下去了，还不如以毒攻毒。”
乔津野倒是知道她最近一周正在和新来的转学生同桌斗法。
起初他是没太当一回事，但是时间长了，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姜黛是爱玩爱闹的那种脾气，很少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耿耿于怀。
能够连续一周都牵动她的情绪，甚至连她吃饭的口味都影响了……这仔细想想有些不大对味儿。
乔津野佯装若无其事地随口问着：“怎么了，他还是不肯换？”
其他几个小弟也都加入群聊，姜黛跟他们也都很熟了，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丢脸，就把大致情况都说了。
听完之后，小弟们纷纷点评。
“这转学生有点厉害，连黛姐都不怕。”
“黛姐你是不是手段太温和了，还是客气了点，大不了让哥几个去揍他一顿，有些大少爷就是嘴硬，其实骨头软得不得了，都不用真揍，吓唬吓唬就怂了。”
“还是别了吧，动手不好，现在校规越来越严了，严禁打架斗殴，尤其是校园内。再说了，也不是啥大事，不就是换个座么。”
厉恺看着姜黛微微嘟着嘴，不知怎么脑子里灵光一现，“握草，这转学生不会是故意的吧？”
姜黛看着他：“可不就是故意的么，不知道他在不服什么，根本就是故意气老子！”
厉恺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他会不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姜黛还没反应过来。
乔津野的脸色却明显变了。
喜欢姜黛这么久，姜黛身边虽然出现过形形色色的男生，但是乔津野大多没太放在心上，要么就是长得不行，要么就是长得行身高不行，要么就是情商不够，要么就是没钱。
唯一一个综合实力有望跟他battle的，也就是那个学生会主席梁京澈了。
但是姜黛选男朋友的条件他是问过的，姜黛不喜欢学霸，更不喜欢在学校里当官，最讨老师喜欢的那种。
梁京澈家里再有钱长得再帅成绩再好，在姜黛眼里也就只能当个兄弟，还不如他地位高。
但是自打出现这个M国转学生，虽然乔津野压根就没跟对方接触过，只在姜黛班门口见过几回。
可是有那么一次，转学生还坐在座位上，姜黛就坐他旁边，那个画面……乔津野说不清的不爽。
这俩人坐在一起的画面，有一种说不清的CP感。
而且就好像，他曾经见过这种画面，已经被扎过心刺过肉，这下子是重拾记忆再次被扎心似的。
当然了，乔校霸对于潜在情敌都是有全方位了解的。
这个转学生他也了解过，这人从小就生活在国外，除了过年祭祖什么的回来过几次，压根没有在燕京生活的经历。
可以断定，转学生和姜黛在此之前是肯定不认识的，所以那种奇怪的扎心感，乔津野也只理解为自己想多了。
这下子厉恺突然在饭桌上把这猜测说出来，仿佛印证了他心里曾经几次闪烁的疑点。
乔津野莫名很不爽，表情管理近乎失控。
阿绿一向咋咋呼呼，语气夸张道：“握草！恺哥你这么说，我觉得真有可能！不就是个座儿么，人家女生不想跟他坐，一般哪有这么不识趣死皮赖脸的，再说了一班人少，后排空位大着呢，添张桌椅的事儿。”
另一个小弟也听风就是雨：“搞不好转学生真是看上黛姐了，故意跟这儿打情骂俏呢！”
乔津野端起啤酒猛灌了一口，力道略重地把易拉罐摔桌上。
他旁边的姜黛听他们瞎猜都听懵了，突然这么一声响，把她吓了一跳，顿时就没有好气：“你干嘛呀？！”
六人桌上气氛有点紧张，厉恺和阿绿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乔津野绷着脸，他长得是很阳光的面相，但毕竟是个校霸，曾经也是打架打出来的，又是中二的年纪，心里有怒意的时候，脸上或多或少散发出几分戾气。
四个小弟见状都噤若寒蝉，摸不清野哥是被他们说的话搞气了，还是意图不轨的转学生搞气了，还是被一直不开窍的黛姐惹毛了……
姜黛皱眉盯着他。
气氛僵持了十几秒。
乔津野挤出一个笑容，如往常那样搂着她肩头哄道：“没干嘛，就是手滑了，你们继续聊，我给你涮肉。”
姜黛皱了皱鼻子，隐约觉得他不大对劲，但是又想不清咋回事。
她啐了阿绿他们：“胡说八道，他压根连话都不会说，就跟个又聋又哑的小聋瞎一样，别说喜欢我了，我看他压根就不喜欢女的。”
厉恺哈哈哈大笑：“难道喜欢男的？那你觉得他是1还是0？”
姜黛想到他平常毫无温度，被她激怒时会突然又冷又凶的脸，心想当然是1，这样的男人如果是0，她能给自己脑袋拧下来。
但是她嘴上却说：“鬼知道，我看他也未必喜欢男的，可能是无性恋吧，他不仅不跟女生讲话，跟男生也不讲话的，连老师跟他讲话他也就回答一两个字，装逼到极限，一天不装逼浑身难受估计。”
阿绿和厉恺他们都笑起来，刚才那种逼仄紧张的气氛渐渐就没了。
姜黛也没把这个小插曲当一回事，下午上课的时候还在想，什么手段能够一击即中，让转学生彻底对她服输，而且还不能太过卑劣，得显得她智商高的那种。
要同时满足这么多条件，太难了……
姜黛觉得这简直比数学题还难。
就在她打算明天再想的时候。
放学后，却发生了她料想之外的事情。
以厉恺阿绿为首的四个人，还叫了一帮小弟，总共大概十几个人。
把霍容深堵在了教学楼后面的一处角落。
他们这些经常干坏事的学生，都是研究过所有监控点的，这个角落刚好是监控死角，拍不到。
其中一个小弟拿着霍容深的校服外套，丢在地上踩了几脚，然后在厉恺的示意下，把满满一瓶墨水洒了上去，瓶子也直接丢在上面。
霍容深极俊的一张脸始终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毫无惧色，甚至连愤懑也没有。
厉恺他们一群人，居然好像还压不住他的气场，心里都有点毛毛的。
反正也没打算动手，只要把狠话带到了就得了。
厉恺故意把嗓音扯得沙哑，一字一句：“小子，黛姐不想跟你当同桌，就是看不上你，你有点自知之明，赶紧把座儿换了。一中虽然是我们说了算，打你打听看看，我们从不仗势欺人，这次是你冒犯到黛姐头上，我才出面教训你，把座儿换了，这事就一笔勾销，你也不想为了一点小事惹得鸡犬不宁吧？”
站在墙边的少年只字不言，就当厉恺他们以为他会沉默到底的时候。
他忽然扯了扯唇角：“你不是头吧，你们的头叫乔津野，他怎么不来找我？”
“艹！这小子还敢挑衅野哥？”
“恺哥，咱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厉恺倒是还算沉稳，没这么容易被激怒，“这点小事用不着野哥出马，怎么，你想会会我们野哥？”
少年又是一声冷嗤：“他不来也行，留着他给你们送医院正好。”
“…………”
这饶是厉恺这种见过大场面的，这会儿也爆粗了。
姜黛正好背着书包出来，瞥了眼拐角就看见几个熟面孔，正笑着走过去，表情就僵住了。
她看了看这十几个围攻一个的画面，又低头看见霍容深被丢在地上洒了墨水的校服。
姜黛皱着眉喊了声：“阿恺！”
姜黛的声音尖细，尾音还有有点奶，瞬间就打破了这即将干架的僵局。
厉恺脸上挂着怒意：“黛姐……”
姜黛冲过去推了他一把：“干嘛呢？在学校里打架？还嫌记过记的不够多，想直接被退学吗？！”
旁人有人帮厉恺说话：“这姓霍的小子贼他妈欠抽，还敢挑衅我们，说我们这群人不够他打，要让野哥给我们送医院去。”
姜黛一时心烦。
也搞不懂自己在烦什么。
她板着脸质问厉恺：“乔津野让你们干的？”
厉恺哪里敢把老大供出来，连连摇头：“不是，野哥啥也不知道，就是中午吃火锅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这猜测不无道理，黛姐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还这么漂亮……”
阿绿也说：“听说从国外回来的人，思想都不是一般的开放，他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谁知道肚子里打什么鬼主意，黛姐，我们就是想替野哥保护你。”
姜黛直翻白眼：“用不着！我什么时候需要别人保护了？而且还是以多欺少，要打也得一对一，这么多人干一个，有意思吗，传出去脸上光彩吗？！”
厉恺声音弱了不少：“这不是没打么，就是吓唬吓唬他……”
姜黛黑着脸：“行了，趁没有人举报给德育处，赶紧走吧。”
“可是黛姐你……”
“别废话，走！”
姜黛把他们都赶跑了。
弯腰捡起了霍容深的校服，她怄得要命，刚打定主意要想点高智商的手段让这丫的折服。
下午厉恺他们这群二货就给她整这么一出……
霍容深一把夺回自己的校服外套，姜黛被他扯校服的动作带得身体前倾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她刚要骂人，少年就侧身把她堵在墙上。
姜黛感觉到面前庞大的压力正朝自己迫近——
她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干嘛，想单挑啊？”
少年声线低哑，沉郁顿挫：“A国有句老话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后半句你知道吗？”
姜黛很不爽，抬脚踹了他一下，见他没有痛觉似的纹丝不动，又双手抵在他腰腹上加大力度试图把人推开——
她当然也是有身手的，以前跟男生打架也稳赢。
但是眼前这一位不知道是身高太占优势还是体重太稳，竟不动如山，跟一座大山堵在她面前似的。
姜黛顿时觉得颇没面子，抡起拳头跳起来要捶他——
下一秒，却被少年的胳膊轻松格挡，立刻被弹了回来。
她气得脸白。难怪他敢在厉恺他们十几个人面前装逼，原来是真的有点身手，也难怪无论她怎么整他他都毫无惧色。
原来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不过仔细想想，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估计从小就有提防被绑架勒索之类的，有点身手也不足为奇，何况他身高有明显优势，练身手也轻易。
姜黛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是也不怂，魔女之称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她顿时就笑出声来，笑得可甜，咧着嘴，眼睛还眨巴着。
“霍同学，干嘛靠我这么近呀？不会让阿恺他们说中了吧，你不肯换位子，其实是舍不得跟我分开，就想跟我当同桌是吧？”
姜黛声音本来就甜，何况她故意软着嗓子，婊里婊气的，尾音媚得能滴出水儿。
霍容深果不其然皱了眉，身体松懈了一些，隐约往后退了一点。
姜黛还挺着胸往前凑：“霍同学你真是的……离人家这么近，都快贴到我凶上啦！”
“…………”霍容深腾地一下耳根发红，浑身血液跟逆流了一样，触电般后退了两大步。
姜黛恢复自由，得逞地冲他做鬼脸：“略略略~”
少年绷着俊脸，把所有情绪都按捺住，转头加快脚步走了。
……
霍姓转学生自打那天傍晚，把那个叫姜黛的魔女逼到墙边警告了一句之后，他明显感觉姜黛好像怂了。
应该说，态度变了，有点要相安无事的意思？
比如，上课时，姜黛打游戏时手肘不小心撞到他胳膊，她会小声说：“哎呀对不住，霍同学，我不是故意的啦。”
又比如，下课时，姜黛要离开座位，会客客气气地说：“霍同学让一让呗。”
霍容深以为这是魔女终于转性正常的预兆。
然而很快现实就啪啪打他脸，他真的高估了姜黛的道德底线。
……
那天傍晚霍容深被她一句话吓得触电一般还红了耳根的样子，给了姜黛极大的灵感。
但凡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弱点。
霍容深也不例外。
他高傲寡言，生人勿近，但是在被一群女生围着索要电话和吹捧的时候，他好像没办法做出什么激烈的回应，只是一再沉默。
虽然他脸色煞白，没有变红，但姜黛敢赌，他其实一定很害羞。
姜黛算准时机，发现霍容深虽然安静，但并非不爱运动，他好像参加了篮球队，最近经常打球。
这天下午，篮球队打比赛，不同年级都有人参赛，球场周围也有不同年级的女生围观。
霍容深是球场上的新人，自然颇受关注，许多女生都成了他的迷妹，围在外沿，等他进球时就疯狂尖叫。
姜黛也跟白芝赵楚怡去观战。
还买了瓶运动汽水。
赵楚怡打了伞，目光忍不住盯着球场上的霍容深，嘴里却问：“黛黛，你是来看谁的？梁会长吗？”
姜黛邪恶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不置可否。
白芝更了解姜黛一些，见她冒着大太阳跑到这里，猜到她应该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针对转学生，但是猜不出具体的，反倒还怼她：“你可悠着点吧姜黛黛，别玩儿脱了。”
姜黛白她一眼：“三天后，最后三天，如果霍容深还不肯换座，我跪着管他叫爸爸！”
白芝：“……倒也不必这么狠。”
*
姜黛确实挺狠的，狠得跌破白芝和赵楚怡的眼镜。
中场休息。
很多女生都跑去给喜欢的男球员送水送饮料送毛巾，但这一般都是固定搭配，每次送的女生都是那一拨人。
篮球队的队员们都熟悉了。
女粉最多的自然是学生会主席梁京澈，不过最近又多了一个人气旺的霍容深，两人不相上下，都有很多妹妹争先恐后地送水递毛巾。
霍容深就如其他队员一样，正要顺手接下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这个时候，突然一道粉色的身影挤过人群，从一群女生堆里杀出重围，笑眯眯地拉住他的胳膊，递给他一瓶粉色的汽水？？？？
姜黛穿着一条短袖网球裙，裙摆略短，露出半截大.腿，款式特别贴身，包裹有致，在高中生里……绝对算得上是前.鼓.后.翘惹人眼球的。
她不知道是化了妆还是怎么，嘴唇在阳光照射下亮晶晶的，网球裙还是嫩粉色，在红绿分明的篮球场上，别提多惹眼了。
打篮球的都是高中男生，又是运动过后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
姜黛本来就生得极其漂亮，又笑得这么谄媚，满眼的欲语还休，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撩人机……
这会儿她拽着霍容深的胳膊，还踮起脚尖把一条粉色毛巾搭在他头上，趁其不备大力的揉搓。
手上的力道粗鲁之极。
脸颊边的酒窝却甜似蜜，嘴里更是温柔小意：“霍哥哥，你打球好帅哦，超厉害的，刚刚那个三分球简直鲨我！全场MVP就是你了！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运动汽水，多喝点，别中暑了。”
饶是一向镇定如山的少年，也没经历过在篮球场上……几百双眼睛下面，被一个少女拽着胳膊又是擦汗又是发嗲。
他满脸都是近乎窒息的表情，嘴唇也很白，半晌都说不出话。
姜黛就像个浑身散发毒液的妖精，声音越甜，招式越毒，招招致命，只留几滴残血……
“哥哥你怎么不喝呀？要我帮你拧开吗？下半场也要好好打哦，加油，你就是坠棒哒！”
霍容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姜黛直接踮起脚给他喂汽水都反抗不了。
像是被妖精狠毒的招式封印了一样……
旁边的队员遭受暴击，酸是肯定会酸的，但男生的酸也就是几秒钟。
很快就笑起来，还有的走过来拍拍他的肩。
“兄弟牛逼啊，没看出来，艳福不浅！”
“兄弟你刚转来才两周吧，这可是我们一中校花，有福气有福气。”
“草！牛批！霍兄这么快就脱单了？校花的小姐妹们好像也都长得不赖，改天给兄弟们介绍一下啊？”
霍容深脸色煞白，把声线压到最低，目光如炬地盯着姜黛那张鲜妍明媚的小脸，咬着牙质问：“姜黛，你什么意思？”
姜黛无辜地眨了眨她水汪汪的大眼，声音更甜更软了：“哎呀，你问得这么直接，让我一个女孩子太害羞了！不过也好，我就是喜欢直接的。我喜欢你呗，想让你做我男朋友，这两天我想清楚了，既然安排这么帅的一个同桌给我，说不准是老天爷送我的礼物，我得好好享用，再不会把你往外推了。”
女生们目瞪狗呆，震惊无比。
“姜黛对新来的霍同学表白了？！”
“姜黛居然喜欢霍容深？！”
“看起来好亲密啊，姜黛还主动给霍同学擦汗？”
“喜欢海王黛的男生可不少，什么时候见到她对谁这么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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