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黛瞥了眼被摔得嗷嗷惨叫的张鹤,心里也觉得倍儿舒坦。
不过这才哪儿到哪儿,刚开始而已。
她说过的天凉张破都还没应验呢。
剧情觉醒之后,姜黛也是逐渐发现自己的buff,开始熟悉应用。
一开始她以为这就是个乌鸦嘴,只要咒别人倒霉,很快就会应验,厉害的时候甚至只需要一两秒。
但是随后她慢慢发现,其实她的buff不仅仅是乌鸦嘴,坏的灵,好的也会灵,只不过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乌鸦嘴也不是说灵就立马灵,这个buff好像格外喜欢恶趣味的嘴炮。
比如她咒前夫遭雷劈,马上就能应验,但是像天凉张破这种,就需要现实世界的积累,她的嘴只能作为加成,真正要实现结果,还得现实世界发现改变。
姜黛觉得这样也挺好,如果真的能靠嘴无敌,这人生也太无趣了,而且不劳无获的感觉她也不会享受。
……
白芝还陶醉其中,被自家闺蜜当众虐翻姓张的无良贱男时的魅力深深折服了。
“黛黛,这匹马真的太猛了,前面看着还算稳,后面反超张鹤那一段,我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太吓人了,马蹄子像是要飞起来似的,这马性子也够狂的,跟成精了似的,你真的一点都不怵吗?”
白芝和姜黛是幼儿园起就一块儿玩,姜黛经历过什么事,她全都记得。
姜黛是从小就喜欢骑马,从小学开始,两家人周末也约过马场。
但是自从姜黛初二那一回,她骑在马上正加速,路过有个贪玩的熊孩子,捡了块儿石头狠狠掷向马蹄,马受了惊,姜黛当时就被甩出去好远,虽然福大命大摔得不算重,但人的神经系统都有应激记忆,她自打从那之后,就不怎么骑烈马快马了,只选温和的母马。
在白芝的印象中,姜黛自从初二以后就再没碰过烈马,难道时间久了,这种应激反应就自动治愈了???
姜黛这会儿身心舒畅,就多解释了几句:“阴影还是有的,不过我通常不做没把握的事,刚才这匹阿白眼神不大对劲,明显是被驯马师教训了,估计因为性子太烈,经常被训,越是这样的马,越需要信任感,我给他喂食,给他顺毛,看得出他的眼神逐渐平和下去。而且刚开始骑上去我也没有立马加速,建立了默契之后才开始冲刺。”
白芝本来就膜拜她,这会儿眼睛里都冒着星星,愈发膜拜了。
姜黛忍俊不禁,叮嘱道:“不过毕竟是有风险的,这样的事你可不要为了赌气去做,万一摔伤,得不偿失。”
白芝:“…………”这话怎么有点耳熟,这不是霍首富方才的金口玉言吗???
……
正午实在高温,姜黛的骑马装都半湿了。
她和白芝去女更衣室换回常服,刚走出来,就被黄老的一名学生叫住了。
“姜小姐,老师在茶室,说有东西要给您,您要是不赶时间,就过去一趟吧。”
姜黛走到茶室门口,发现空空荡荡的,里面只坐着黄老一个人,他四个学生都在外面,看来是要跟她谈一些不适合被别人听去的事情。
她叮嘱白芝:“你先去买两杯冰咖啡吧,我应该很快结束。”
白芝点点头,眼看着胜利在望,心里也有些小激动,看样子她今天没有白跑一趟,虽然主要还是姜黛自己努力的结果,但她这个闺蜜……也不算完全没用,至少可以买咖啡是吧。
黄老正在烹茶,神色专注,气场也很平和,仿佛已经完全忘了方才在餐厅被人排挤羞辱的不快。
姜黛坐下来看了一会儿,笑了:“黄老先生冲茶的手法,和我爸爸简直一模一样。”
黄老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瞒你说,这套手法就是你爸教的,我也爱茶,不过性格急躁了些,没你爸那么稳得住,也是跟他认识之后,每回去他办公室都瞧见他冲茶,这才偷了师。”
姜黛知道自己已经赚够了好感,也不再一味恭维,姿态放松了很多:“如果没有当年那些不愉快,您和我爸爸如今应该也算是老朋友了。”
黄老斟了两杯茶,有些自嘲的口吻:“罢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就是我这样的老头才总惦记着,现在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了,你爸老了,我更老了。”
姜黛感觉他还有话想说,便不插嘴,默默倾听。
“你这个性格,如果不是你自报家门,我还真不大相信你是老姜的亲闺女。”
姜黛乐了:“还真是嫡亲的,我爸爸就生了我一个。”
姜黛也知道自己和父亲不是很像。
爸爸是性格沉稳内敛的,用现在的话来说,比较佛系,她妈妈也挺佛,都是生来就拥有很多,懒得和旁人争抢的。
姜黛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小就反其道而行,父母的佛系她没有遗传半点,很小的时候争强好胜,后来进入青春期,表面上看起来佛了,其实依旧是好胜心极重,门门功课都要第一,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失误。
白芝作为最要好的闺蜜都不大理解,还总替她心累。
白芝说,你长得美,人缘也好,智商高,学习不花力气也能名列前茅,最幸福的是,你是独生女,没有哥哥弟弟跟你争抢家产,你这辈子就适合咸鱼瘫,所有好东西自然都是你的,你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干嘛。
后来遇见霍容深,姜黛以为自己变佛了,也变得成熟了,开始不在乎名次,也不在乎旁人是夸耀赞美还是跟风酸嘲。
她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然而直到不久前,一场有惊无险的车祸让她这个纸片人觉醒了自我意识。
她才发现其实认识霍容深之后,她依然没有放松过,只不过执着的方向变了,从学习成绩和众星拱月的光环,转变为对感情和婚姻的执着。
原来她是一个不允许自己犯错的人。
是她选了霍容深,明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接近,也明知道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势必要改变自己,委屈自己。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后退。
只是闭着眼睛往前走。
霍容深事业狂钢铁直男的本质,其实她在婚前就已经很清楚了。
可是她执着于一个好结果,好像生怕放弃一段感情会成为自己人生的污点。
黄老继续:“你跟你爸不像,却挺像我女儿的,我女儿随我,处处像我,年轻时也是你这样大胆自信的姑娘,厉害的很,男人都怵她。只不过后来成了家,为人母亲,柔和了不少,也忙了,现在也就过年才能回来一趟。”
这些背景姜黛其实也都查过。
黄老有一女一子,女儿都快中年了,孩子应该也十几岁了,是个事业心很重的女强人,在M国定居了。儿子倒是就在燕京生活,应该才三十出头,是个学者,事业上比较温吞。
姜黛听得出黄老是比较偏爱女儿的。
她笑道:“您也退休了,做项目也是为了给社会做贡献,可是人也不能总不休息,女儿要是太忙没空回来,您就每年飞过去一两次看看她吧。”
黄老又跟她聊了些有的没的。
然后提出加她的微信,姜黛自然答应了。
刚通过好友,黄老就发给她一个容量颇大的音频文件。
黄老说:“录音有点长,你会去慢慢听吧。五年前的研发记录,我会让学生整理一下发给你。”
姜黛惊喜交加。
她原以为黄老能够拿出历史记录公开就已经是最有利的证据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录音。
姜黛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语气也有点激动:“真的很感谢您。坦白说,今天我第一次被您拒绝,我心里还觉得您有些过了。毕竟我太了解我爸爸,二叔当年的举动,一定不是我爸爸的意思,何况我爸爸都登门负荆请罪了,我觉得您多少有点固执。
但是后来我懂了,对您来说,逾越底线的事,就是不可原谅的,这个社会越来越多灰色地带,您是黑白分明的人,我完全理解了。所以格外感激您愿意作证。”
黄老似乎是很轻地叹了口气:“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父亲究竟是默许你二叔,亦或是反对,都不重要了。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没什么需要你感谢的。”
姜黛点点头,语气笃定了许多:“是,确实不重要了,无论宝莉曾经有没有走过歪路,如今宝莉有我坐镇,我可以向您保证,宝莉在我手上,绝不会做任何欺骗消费者的勾当。”
……
姜黛离开茶室,忍不住戴上耳机赶紧把音频文件打开听了。
这竟然是张鹤与黄老的通话录音。
她见到张鹤立刻就知道这个小人把心思放在了甄老身上,但她没料到,原来张鹤是先试图拉拢过黄老的。
张鹤道貌岸然的声音姜黛已经很熟悉了:“黄老,您本来就有这个产品的研发经历,所以根本不算作假,您只要公开研发记录,其他方面自然有我们去发声,只要宝莉跳出来时您不作回应就可以了。
这两千万,只是一点心意,事成之后,还会有更丰厚的报酬。是,我知道您不缺钱,奋斗了大半辈子,都是为了中药事业,不是为了个人财富。
但是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小孙子患有幼儿自闭症,至今五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现在一直在港城治疗,一年要花费三百多万,原本当公务员的儿媳妇为了陪孙子治病都把工作辞了,现在一家三口就靠你儿子那点微薄工资。除开治疗费,外加在港城租房子,母子二人生活开销少说也得两万打底。
有了这两千万,您可以带上孙子一家,还有你老伴儿,一块儿去M国治病,据我了解,M国在治疗幼儿自闭症方面,比港城还更有优势。”
姜黛听完完整的录音,气得手都攥紧成拳,有点颤。
她早就知道张氏兄妹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来就是他们的人设。
有了黄老提供的录音,就算作为递交警方的证据可能还不太够,但是在公众面前曝光,影响舆论,足够足够了。
***
甄老一行人被搞了个灰头土脸,等救护车把张鹤接走后,纷纷四散。
甄老走去车库取车,刚拉开车门。
突然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强行一把将车门合上。
甄老惊了一跳,对上的是一张素未谋面的脸。
陈慕表情严肃,和他的老板简直如出一辙。
一字一句掷地铿锵:“甄教授刚获奖的论文共有17处疑似借鉴,而且都是学生代笔,你自己一个字都没写过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