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手机的震动声一遍遍响起。
被窝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摸了摸枕头旁边的手机,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张特助?”
是爸爸身边的人,一般张特助不会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想来应该是有什么事。
夏溧坐起身来,揉了揉眉心,接通电话:“什么事?”
张特助语气急切,沉重地说了句:“夏董事长刚才在家中晕倒,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急救。”
夏溧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惊醒过来,他猛地站起来,一阵晕厥袭来,摔坐在床。
“你说什么?!”
张特助:“您还是先回来一趟吧。”
夏溧沉声:“给我订最快的航班。”
挂完电话后,夏溧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严重的睡眠不足让他头疼欲裂。
他随便洗漱一下,就让保镖将他送去了机场。
下了飞机之后,父亲的人将他接去了医院。
夏震雄已经转去了VIP病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夏溧看着躺在病房里的父亲,心里说不清的感觉。
他和父亲有好几l年没见了。
没想到他如今的样子苍老了许多,两鬓都是白头发,脸上的皱纹褶子也长了不少。
张特助站在他旁边,忽然开口:“夏董事长很想你,如果他醒来看见你回来,他一定很高兴。”
夏溧没说话,他还记得,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书房发生争吵,他拒绝了父亲给他安排的按部就班的人生,他拒绝接手家族的产业,拒绝联姻,拒绝一切强加在他身上的重担。
那样被完美安排好的人生剧情,就像是提线木偶,被操控的一生,不是他想要的。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夏溧收拾了行李搬去国外,一住就是好几l年。
夏震雄拿他根本没办法,即使他不接手家族产业,他母亲给他留下的遗产足够让他挥霍一生。
他和父亲这三年通话的记录屈指可数,一开始还会在电话里吵,后来沉默居多。
再后来,变成了张特助与他联系。
夏溧心里微微叹息,为父亲掖好被子,退出了病房。
他匆忙回国,风尘仆仆,一身疲惫,现在只想回去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
夏溧差点睡着的时候,司机李叔一个急刹,差点让他撞上前排的椅背。
李叔赶紧看了一眼后视镜,担忧道:“少爷没事吧?”
夏溧郁闷地开口:“怎么了?”
他只是想好好睡个觉,却接一连三遇到一些糟心事。
李叔:“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我下车看看。”
前面发生的车祸,挡住了后面的车流,道路受阻。
夏溧等了一会都没看见李叔回来,听着后方车辆不停响起的喇叭声,让他心情更加烦躁。
他拿出车里装着现金的手提袋下了车,走到前方发生车祸的地方。
一个少年低着头,身上还有几l处擦伤,此时就站在一辆散架的破旧自行车旁边。
司机正在破口大骂,他才提的车,还没开上几l天,车身上就多了数道新添的划痕。
各种脏话骂得很难听,少年也只是抱着他那箱橘子,默默不说话。
司机气不过伸手拽了拽少年的箱子,橘子散落一地,滚到了夏溧脚边。
他看着这颗碰瓷他的橘子,犹豫了几l秒将它拾起。
在那位司机再度想要拽少年的时候,夏溧开口嘲讽:“好狗不挡道,你挡住我的路了。”
司机转而看向夏溧,怒道:“你谁啊你,关你什么事啊?”
夏溧:“凭你一己之力造成道路拥堵,一辆破车也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
司机破口大骂:“你买得起吗?你……”
夏溧坐在迈巴赫的车头,讥笑道:“就你那破车,我们家买菜的阿姨都看不上。”
夏溧懒得跟他啰嗦这么多,把手里的那袋现金给了李叔,“这种人计较起来没完没了,用钱打发了吧。”
司机:“用钱打发?你以为你是谁?”
李叔把袋子里的红色钞票全部倒在他的车上,司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李叔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这些钱够你去买辆好点的车了,赶紧离开,别挡道。”
李叔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叹声:“走吧,叔送你去医院。”
少年脸色苍白,犹豫地看了一眼那辆迈巴赫。
后面的车还在不停地按着喇叭。
李叔:“快走吧,别耽误了少爷的时间。”
少年最后还是抱着那箱橘子上了车。
夏溧此时正闭着眼在后排座位上小憩,李叔对少年比了个“嘘”的手势,意思是让他不要出声,不要打扰到少爷的休息。
少年安静地抱着那箱橘子,悄悄地看着后视镜里面,正在闭眼休息的夏溧。
直到李叔把车子开回半山别墅,夏溧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视线刚好能看到后视镜,对上了少年那双清澈的眸子。
沉默了几l秒。
夏溧没说什么,径直下了车。
他已经好久没回过家了,房间打扫得一干一净。
他把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橘子从他衣服的口袋里掉下来,滚到他的面前,直到碰到他的鞋子才停了下来。
夏溧:“……”
啧,一个橘子还能碰瓷他两次?
夏溧弯腰把橘子捡了起来,放在手里抛了抛,忽然想起在车里看到的那双眼睛。
夏溧嗤笑一声:“跟你的主人一样,怪会碰瓷的。”
环顾房间一圈没找到垃圾桶,夏溧把橘子放在了桌子上。
“算了,那就留下来吧。”
夏溧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手机屏
幕亮了亮,夏溧胡乱地点了接通,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喂?”
张特助:“夏董事长醒了,他想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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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溧打了个哈欠:“嗯,我知道了,一会过去。”
夏溧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看到那箱眼熟的橘子。
陈叔:“是昨天那个少年留下的。”
夏溧:“……?”
留一箱橘子?
陈叔解释:“他身上有多处擦伤,又不愿意去医院,老李让家里的医生帮他包扎了伤口,他身上没有钱,唯一值钱的只有这箱橘子,便留了下来,当作谢礼。”
夏溧挑挑眉:“他人呢?”
陈叔叹了口气:“走了。”
那少年看着大概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很有礼貌,看着也不像是离家出走的样子,应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夏溧:“他叫什么名字?”
陈叔摇摇头,那少年包扎好伤口之后,留下那箱橘子就走了。
夏溧从箱子里拿出一颗橘子剥开,尝了一口。
好甜。
夏溧:“陈叔,帮我拿个袋子装起来吧。”
他拎着一袋橘子去了医院。
在张特助怪异的目光下把橘子放在了病房的桌子上。
这袋橘子怎么看都跟夏少的气质很不符。
夏溧扬唇一笑:“一个小朋友送的,想吃就自己拿。”
张特助嘴角抽了下。
哪里来的小朋友。
夏振雄轻咳一声,看着眼前几l年未见的儿子,心里很是高兴,但还是虎着一张脸,“终于舍得回来了?”
夏溧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您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立马滚蛋,保证以后不出现在您的面前,碍您的眼。”
看见夏溧要走,夏振雄连忙想要拦着,他急得一直在咳嗽。
夏溧顿住脚步,看见他咳得发红的脸,还是没有继续往前走,转身回到病房,给他倒了杯水。
夏振雄接过他手里那杯水,顺了口气,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我没说不想看见你,不要总是曲解爸爸的意思。”
夏溧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默默地坐在床边。
张特助贴心地关上病房的门,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俩。
夏振雄仔细地打量了夏溧一眼,过了许久才出声:“在国外没有好好吃饭吗?还是钱不够花?怎么瘦了这么多。”
夏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挑食,国外的小土豆能好吃到哪里去。”
夏振雄:“那怎么不回家?”
这句话说出口,两人又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夏溧叹了口气,主动开口:“我回家里住。”
夏振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惊喜的笑意:“真的?”
夏溧:“但是我们得约法三章。”
夏振雄敛起笑容,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夏溧:“首先,我不接受联姻,我的婚姻我自己作主。”
夏振雄丝毫没有犹豫,“没问题。”
夏溧见他这么爽快地答应,立刻接了句:“我不喜欢女生,我不会跟女生结婚,你好好想清楚,能不能答应我这件事,免得日后反悔,闹得不好看。”
“你说什么?”夏振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夏溧在说什么。
夏溧哼声:“我说我是同性恋,我不喜欢女人,没法给您传宗接代,您要是想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的话,我现在回家立刻收拾行李,马上走人。”
夏振雄感觉到心梗了一下,一口气噎着差点喘不上气来。
几l年不见,他的儿子还是像从前那样,三两句话就能把他气死。
夏振雄深吸一口气,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好,但是想要进咱们夏家的人必须要干净,不能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否则你就乖乖地给我相亲去。”
夏溧皱眉:“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女人,还给我安排相亲做什么?”
夏振雄轻咳一声:“相亲怎么了,同性恋不也可以相亲?”
夏溧:“……”
真够离谱的。
夏溧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起了第一个条件:“您不能强迫我接手集团,我现在接手家族产业,您不就等于拿链子把我拴住关在笼子里面吗?”
夏振雄不赞同道:“那怎么能一样呢?集团反正你迟早都是要接手的,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夏溧:“我接手了家族企业,那您呢?回家钓鱼赏花逗鸟吗?”
被戳中心事的夏振雄脸上一红,尴尬地开口:“哪有的事,就算你接手了我的位置,我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退休的,我、我还有别的事情。”
夏溧翻了个白眼:“什么事?”
夏振雄一时说不上来。
夏溧:“您所谓的事情是到广场上跟年轻的大妈跳舞吗?”
夏振雄:“……”
他堂堂上市集团董事长,H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丢份的事情来。
夏振雄无奈地开口:“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儿子,集团我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
夏溧不知怎地,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个少年的脸,嘴瓢说了句:“这还不简单,招个上门女婿不就行了?”
夏振雄:“……?”
儿子,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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