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但林琛雪的眼神却真诚而清澈,丝毫看不出任何撒谎的意思。
萧徇抬眸,看林琛雪。
林琛雪紧紧的抱着她,白皙的手指搭在她的腰侧。
萧徇默无声息的握住。
女孩身材清瘦,腰腹却有力量,格外能给人安全感。
两人十指相交。
淡淡的青梅香笼罩在鼻尖。
夜已经深了,烛火熄灭,房中一片黑暗。
这本是贼匪的房间,但因为萧徇前些日子入住,林琛雪将这个地方打扫一番,房间干净整洁,一点异味都没有。
萧徇看林琛雪沉沉闭着眼,心里忽然涌起一团邪火,莫名想对她动手动脚。
萧徇忽然支起身体,拿起身旁的软枕头,猛地砸在林琛雪的脑袋上。
林琛雪:“……”
枕头砸了头,掉在地上。
林琛雪霍然睁眼,错愕的盯着萧徇:“姐姐,你这是……”
萧徇肩膀微微起伏,狭长的凤眼眯起来,眼尾泛着淡淡红色。
她死死咬着牙,声音哽咽着:“你当真不会逃跑了么。”
林琛雪着急了,跪着坐起来:“我林琛雪,今生今世,都会一直守在姐姐身边。”
她说罢,不由得紧张。
萧徇突然这样问她,她更是拿捏不准萧徇的意思。
萧徇:“你到这里来。”
林琛雪愣了愣,两手贴着床,缓缓爬了过去。
萧徇木然的看着窗外:“你现在说一百遍不会,我便信你。”
林琛雪看到萧徇认真的眼神,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她强压着笑意,故作正经的将女人抱在怀中。
林琛雪将下巴抵在女人肩膀上,双手环着对方的腰,就从第一遍“不会”开始说。
夜已经很深,等到林琛雪说完第一百遍,萧徇已经很累。
她也不知为何要让林琛雪说这种话,偏偏女孩还很有耐心的说了。
安全感铺天盖地,萧徇闭上眼,就在林琛雪怀中睡去。
……
林琛雪睡不着,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脚步声。
林琛雪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将窗户推开一条缝。
二当家又偷偷的走上了阁楼。
她忽然想到今日晚间,萧徇与她说的话。
萧徇慢慢吃着饭,残阳的余晖笼罩在她的脸上,她盯着窗外:“这些日子,他似乎往那边跑的格外勤快。”
“这虽是伎俩,但也要保证云姑娘的安全。”
林琛雪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我已按照姐姐的吩咐,教了她欲擒故纵的法子。”
萧徇淡淡嗯了一声。
林琛雪看着窗外如同墨染般的黑色,喃喃道:“首领与云姑娘的大婚之日在即,若是在新婚之夜,
他发现二当家在和夫人偷情,想必很是生气。”
……
很快就到了成亲这一日。
整个匪寨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贼老大虽然只是贼匪,但在落草之前也是文化人,整个成亲仪式搞得有模有样。
拜过天地之后,云娘就被领进了后院,在阁楼中等着贼老大。
而贼老大一袭大红喜袍,在前院应付匪寨兄弟们。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云娘独自在房间。
林琛雪坐在众人之间,身穿黑衣,墨发高束,似乎很为大哥高兴,白皙的脸因为饮酒的缘故,涨得通红,这里虽然全是男人,她却一点羞涩也看不见。
有个小喽啰忍了许久,才走过来:“萧姑娘!”
林琛雪站起来,微微一笑。
小喽啰:“这些日子多亏了萧姑娘,我们寨子才有了许多收获,往日里啊,大家伙吃不饱也穿不暖,十次狩猎一次中,日子过得忒紧,娘子就是我的亲妈啊!”
林琛雪武功高强,在贼匪“狩猎”时出力良多。
前些日子,贼匪们才干了一单大的,还是多亏了林琛雪扮作弱女子的模样,引得那些居心不正的商人上前询问,他们才能趁机偷袭成功。
林琛雪故伎重施,已经连续好几次用同样的法子帮贼匪们搞到东西了。
贼匪用词粗鄙,林琛雪早已习惯,当即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嘛,这又有什么了?”
小喽啰笑着说道:“日后我们都不叫你萧姑娘了,叫你一声娘,如何?”
林琛雪哈哈大笑:“我的年龄还没你大呢,突然间认了个那么老的儿子!”
满座一阵哄堂大笑。
林琛雪又是几杯酒下肚。
她心里怀着事,目光转了转,站起来刚想离开,胳膊却被人拉住。
贼老大紧张的揉搓着手,看向林琛雪:“萧娘子,新婚之夜,不知如何才能讨得我夫人的欢心?”
贼老大也是第一次,心里没底的很。
林琛雪:“这很简单,你待会提前回去,毕竟新婚之夜,你又在前院应酬,新娘子在后面等的也很是辛苦,若是老大提前回去,会给嫂子一个惊喜。”
贼老大大喜,急忙拉着林琛雪不让她走:“甚好,你再陪我喝两杯!”
而此时此刻,没人注意到,一个猥琐的身影,悄悄的爬上了阁楼。
二当家喘着气,脸颊浮着薄红,猛地推门进去。
云娘身穿喜袍,头上红盖头还未揭下,坐在床边,听到声音时,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一紧。
二当家踉跄走了过去,骂道:“他娘的,真是想死我了。”随后抱住了云娘,揭开她头上的喜帕。
云娘本身便长得漂亮,前些日子对二当家巧笑倩兮,更是勾的他神魂颠倒,只是每当他想对云娘进一步动作时,云娘总是不愿意。
二当家着急的问她,到底如何才能
从了他,云娘说成亲之夜。
二当家没有多想,他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在新婚之夜与老大的媳妇儿偷情,他只觉得刺激。
二当家整个人如同一块砖似的压过来,云姑娘俏脸涨红,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一股剧烈的恶心感铺天盖地般涌上来,她只觉得想吐。
她有了身孕的事,并没有告诉这些贼匪。
云娘真的很想回家,牢牢记住林琛雪说的话。
二当家满身都是酒臭味,但云姑娘也只能勉强耐着性子,对他半推半就起来。
这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贼老大喝的醉眼朦胧,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焦急唤道:“云娘!云娘!”
他爱云娘,他心里只有云娘!今日终于要与云娘成亲,老大心里激动。
二当家抱着云娘,听到贼老大的声音,全身忍不住一颤。
他只想偷情,被贼老大撞见,他还没有心理准备。
该死的,现在还未到时辰,这厮为何提前回来了?
二当家满腔火焰难以发泄,全身都发起抖来,纵使心里极度不爽,他依然从床上撑起来。
腰却被人紧紧搂住。
二当家动作顿了顿。
这小娘子黏人的很,柔若无骨的手,就那样抱着他的腰。
女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弥漫在鼻尖,似乎如同山谷中氤氲的云彩,给他编织出一个朦胧的梦境。
若是在平时云娘如此主动,二当家肯定高兴的找不到北。
可是现在,二当家心中却有了一丝怒意。
他和贼老大年岁相仿,又是同乡。
当年家乡战祸连连,他与贼老大一起来到这淳安的深山中,安营扎寨。
他们资历相仿,凭什么他成了老二,而他是老大?
这件事一直是二当家心中的刺。
平时不去想还好,只要一碰,就会流出汩汩鲜血。
二当家抱着美人,越想越生气。
他什么都得听贼老大的话。
每日得受这窝囊气不说,女人也得先给老大。
如今看着贼老大结婚,享受洞房花烛,可他却连女人的手都碰不得。
二当家怀着这份怒气,还真就不走了,压在云娘身上,转头看着那逐渐走近的人,眼神挑衅。
今日是贼老大的大婚之日,他心里很是高兴,满脑子都是林琛雪“指导”的那些话,可是刚来到床边,他却看到自己的新娘身上,压着一个人。
那是个男人,而且背影很熟悉。
贼老大瞳孔骤然紧缩,瞬间大喝一声:“二当家的!你做什么!”
二当家冷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头发却骤然一紧。
“云娘!云娘!”
贼老大双眼泛着红,猛地揪着他的头发就往后拽。
二当家没有防备,被这巨大的力量拽的头发都差点被拽掉,整个人摔了出去。
烛
影明灭,映照出二当家的脸。
云娘缩在床中,急促的呼吸,双颊发红,那双漂亮的眼中漾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满身春光似乎都要被人看了去。
贼老大骂道:“云娘?可是他、可是他欺辱了你?”
云娘全身颤抖,没有回答。
贼老大气得满脸通红,酒意上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放在掌心捧着的姑娘,在新婚之夜,居然和那个混账待在一起。
贼老大:“你个王八蛋,你……”
云娘衣衫不整,所在床角嘤嘤的哭泣。
这哭声刺激到了二当家,他指着贼老大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你什么你?我来告诉你真话,云娘喜欢我人是我!要不是你是寨中老大,她理都不会理你!凭什么,凭什么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得让你享用?你以为你是谁?”
贼老大怒吼一声,直接抽出棍子就抡上来。
他力大如牛,一棍子下去,若不是二当家及时躲开,只怕凶多吉少。
二当家冷冷笑着,缓缓从背后抽出一柄长刀。
长刀锋利无比,刀柄上甚至还能看见没擦干净的血迹。
刀光在空中一闪而过,两人转瞬间扭打在一起。
今日是新婚之夜,贼老大上楼的时候,所有的贼匪都在下面目送着他。
冷不防听到打斗声、碰撞声,所有贼匪都瞪大了眼睛,伸长脖子往里看。
“……”
二当家很早之前就看不惯老大了,而他在匪寨多年,早已经经营起自己的势力。
贼老大一拳打过来,打得二当家鼻血直流。
他紧接着又是一拳,差点将二当家打翻在地。
二当家眼看着自己不是老大的对手,不由得骂道:“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上来”
刹那间所有的喽啰都冲了上来,叫喊声震天动地。
他们有些是贼老大的人,有些是二当家的人。
有些人平时积怨已久,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也趁机给仇家一棍子。
阁楼一下子冲上来这么多人,已经摇摇欲坠。
而此时此刻,林琛雪拿着火把,另一只手持着油料,身形灵快的在房中穿梭。
匪寨破旧,房屋都是以木头为主,想要纵火实在是太容易了。
转眼间,巨量的浓烟升起,火苗熊熊燃烧,逐渐掀起滔天的热浪,让人睁不开眼睛。
而众人正在酣战,不知道是谁惨叫一声。
“走水了!走水了!”
萧徇坐在房中,看着窗外火势逐渐蔓延。
她身穿一袭黑衣,神色十分平静,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恐惧的情绪。
这火燃的如此热烈,身处其间,像是身处地狱,渐渐地,萧徇额头上都出了些汗,呼吸微微凝滞。
火势逐渐蔓延……逐渐蔓延……
滚烫的火舌舔舐着她的衣摆,萧徇一动不动。
她的腿现在
已经基本上完全恢复,可以自己走出房屋。
但萧徇却一点也不想动。
萧徇知道,林琛雪的性子嫉恶如仇,向来厌恶她这种在朝中勾心斗角的小人。
如今这场大火,未必不是一个除掉自己的最好时机。
她是奸佞,若是死了,大楚就没有危险了。
某些让人焦虑的念头,控制不住般,在萧徇的脑海中蔓延。
大概是林琛雪上次逃婚,给她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萧徇最近,老是会涌起这种念头。
萧徇知道,这是对林琛雪不放心,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林琛雪会不会和上次那样,弃她而去。
萧徇闭上眼,感受热浪咆哮着撞上脸颊,她感觉难以呼吸,剧烈咳嗽起来,眼前一片黑。
忽然,门被撞开。
林琛雪的身形如同旋风,冲了进来,将萧徇抱在怀中。
大门像是经受不住这么高的温度,原本就摇摇欲坠,在林琛雪经过时,猛地砸落下来。
“轰——”
林琛雪侧身挡住,身形一个踉跄,抱着萧徇快速冲了出去。
-
深山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林琛雪背着萧徇,踉跄在草丛中行走。
四周寒冷,女孩的肩膀却很温暖,萧徇闭着眼,侧脸紧紧的贴着对方。
林琛雪行走许久,总算是找到一处天然的洞穴。
她进洞侦查一阵,确认没有危险,才把萧徇放下来。
林琛雪随后蹲下来,着急的检查着萧徇全身:“怎么样?是否伤到了哪里?”
匪寨中到处都是贼匪,方才贼老大在和云娘拜堂时,林琛雪担心被人看出蹊跷,便让萧徇先留在房间,可是大火越烧越烈,林琛雪现在心里只有后悔。
萧徇抬眸,撞进林琛雪那双漆黑的眸中,借着皎洁的月光,她很清楚的看到那双桃花眸中自己的影子。
原本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下来。
萧徇忽然觉得对林琛雪的猜疑是没有意义的。
林琛雪就是这样的人,当不喜欢你时,她会极力排斥,但若是她认定了某件事,就一定会贯彻到底。
若真是如此,她愿意再信她一次。
萧徇紧紧的握着林琛雪的胳膊,忽然微微倾身,将脸贴在林琛雪的胸膛。
女孩的身体柔软温暖,心脏有力的跳动,莫名的让人安心。
林琛雪盯着她,忽然发现什么,笑了笑道:“五娘姐姐,也会害怕?”
方才的火烧的实在是有些大,她抱着萧徇出门时,大门还砸了下来,确实有些惊险。
萧徇:“我不怕死。只是害怕你离开。”
林琛雪愣了愣,心脏有些发麻。
“你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每日都在自责,我担心是因为我平日行事太自以为是,你才厌弃了我,我很害怕你不回来。”
林琛雪沉默半晌,原本想说的
千言万语,涌到喉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琛雪回握住萧徇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林琛雪:“是我错了。”
萧徇轻轻眨了眨眼,忽然道:“林琛雪。”
林琛雪急忙应了一声:“姐姐可有什么事?”
萧徇:“勿负我。”
萧徇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哀求似的,若不仔细听,可能还真会消融在风声里,萧徇说罢便闭上眼,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女人容颜疲惫,也许是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她才会褪下外表的伪装,把更加真实的一面露给林琛雪。
林琛雪的心跳的更厉害,她只觉得胸中一热,忽然站起来,从袖中拿出那把锋利的匕首,高高举起,眼神凌冽。
萧徇微微蹙眉,却看见林琛雪截断了一缕头发。
林琛雪将墨发攥在手中,鼻尖微微发红。
她看着萧徇,低声道:“誓天不相负。”
……
匪寨大火依然,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贼匪们大概是忙着灭火,谁也没有发现姑娘们不见了。
林琛雪小心翼翼的绕过匪寨,借着昏暗的月光,很快就发现藏在岩石间,正在发抖的那个身影。
云娘按照林琛雪的吩咐,趁着混乱从匪寨中逃了出来,躲在此处。
林琛雪走过去,叫了两声。
云姑娘看到林琛雪,急忙跑过来。
林琛雪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对方紧紧抱住。
云娘全身都在发抖:“萧姑娘,我怕。”
土匪们的叫骂声就络绎不绝,云娘躲在岩石之间,能够很清楚的听到贼匪们经过此处的声音。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被发现,害怕又被带回那个阁楼上。
林琛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没事了。”
林琛雪带着云娘来到山洞,这个山洞位置很隐秘,暂时不用担心贼匪会找到她们。
云娘和萧徇并没有见过面,躲在林琛雪身后,看着萧徇的眼神有些畏惧。
萧徇坐在篝火前,冲云姑娘颔首示意:“云姑娘今夜受惊了,请坐。”
林琛雪把云姑娘安顿好后,便外出狩猎。
一个时辰过去。
林琛雪终于回来,整个人疲惫不堪,肩膀上扛着什么东西,黑漆漆的一坨。
是一只野猪。
林琛雪不顾云娘诧异的目光,直接在原地坐下,开始生火做饭。
野猪肉经过炙烤,浓郁的香味在山洞中蔓延开来。
林琛雪忙的满头大汗,随后将野猪最肥腻的部分给剔除,把最嫩的肉给萧徇和云娘。
萧徇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林琛雪衣衫褴褛,肩膀上一片焦黑的痕迹,那是方才大门砸下来,林琛雪侧身挡住时落下的伤口,进行了简单处理后,变成了这幅模样。
萧徇微微皱眉,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缩紧,心里忽然涌
起一股自责和难受。
原本林琛雪不会受这些伤,是因为她的猜忌,才让她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萧徇慢慢的吃着,抬眼忽然看见林琛雪把一捧水递过来。
清澈的溪水盛放在叶子中,十分干净。
萧徇便接过来,喝了一口,甘甜的溪水滋润喉咙。
今夜发生了这种事,云娘心力交瘁,整个人已经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草叶,就那样睡着了。
“嘉乾。”萧徇抱着腿坐在角落,忽然问道:“你阿娘是何许人?”
夜晚安静,山洞中只有篝火发出的噼啪声。
林琛雪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林琛雪沉默半晌,才道:“我没见过阿娘。”
“其实我与大姐姐,不是一母所生。大姐姐的阿娘因病去世,阿爷才在外面,认识了我阿娘。”林琛雪摇摇头:“我不知阿娘是谁。”
这个林琛雪很早就知道,林慎行也没有瞒着她们。
林含心胸宽广,就算林琛雪和她并不是亲姐妹,她依然对林琛雪照顾的无微不至。
萧徇:“你的南齐拳法是哪里学来的?”
林琛雪:“自己看书学的。”
萧徇:“你就没有想过,你的阿娘是南齐人?”
林琛雪爬过去,下巴倚在萧徇腿上,抬眼看着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小时候,特别羡慕那些有阿娘的人,曾经也哭闹着要阿娘。
林琛雪也知道,自己的模样与楚人有些不同。
而且南齐拳法在世间已经绝迹,偏偏只有自己知道,这实在是太过于蹊跷。
萧徇:“你可还有阿娘的信物?”
林琛雪皱眉:“信物倒是没有。”
林琛雪:“不知这个算不算。”
林琛雪从袖中拿出两枚山花鬼钱。
她的山花鬼钱,基本上是后面打造的,只有这两枚是从小带在身边。
小时候,阿爷把这两枚鬼钱做成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消灾祈福,和她说这是阿娘留下的十分珍贵的东西。
她听说阿娘玩铜钱镖是一绝,因此从小就苦练铜钱镖。
萧徇眸光微微闪烁,只见那两枚山花鬼钱静静躺在女孩掌心,在篝火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光泽,上面的“昭”字已经模糊不清。
萧徇沉思良久,抬头看见林琛雪正静静的看着她。
萧徇与她对视:“在想什么。”
林琛雪:“我在想,若是能和姐姐,永远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萧徇又是一阵心疼,某些话却脱口而出:“永远做个野人?”
林琛雪:“那也不是不可以。”
萧徇淡淡道:“那我也不愿意。”
林琛雪嘿嘿一笑,忽然弯下腰来,右手扣住萧徇的后颈,亲了她一下。
女孩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萧徇下意识想要退后,却被对方的手按着不能动弹。
两人呼吸交缠,双方的气息融于齿尖,林琛雪的动作,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萧徇微微眯眼,脸颊逐渐泛红。
结束时,双方都有些喘不过气,林琛雪害羞似的,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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