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总算是进入石州地界,很快就来到壶关。
依然是扎营安寨。
每日都有高级将领进出萧徇的营帐。
萧徇成日和许追贤讨论战况,对林琛雪不冷不热。
大楚军队与黄宇停义军进行了几场小规模交锋,情况十分复杂。
林琛雪在军队中担任一个小卒,每日骑在马上巡视着周边的安全。
晚上常常是累的倒头就睡。
虽然成天和士兵们相处在一起,但林琛雪毕竟女扮男装过,很快就适应了。
以前在萧徇府中读书,林琛雪兵法有趣,但真正站在战场上,林琛雪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她坐在营帐前,看着士兵们唱着歌,思念家乡,思念妻子,而这些士兵们很可能明日已经不在了。
林琛雪只觉得不好受,但又不知症结在何处。
这日营帐中站满将领,大家已经三日没有休息。
许追贤:“招安肯定不行,反而会留下无穷后患,须得把这些义军,全部绞杀才好。”
另一个将领起身,冲萧徇拱了拱手:“娘子,这些义军人多势众,空有一腔热血,若是和他们硬碰硬,只怕楚军会损失惨重。”
萧徇:“自然是要用计了,此处乃蛮荒之地,将士们已经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万不可拖延。”
萧徇说的,帐中将士们无不理解,壶关已经是极南之地,与过去的南齐仅有百里路程。
萧徇有些困倦,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先散了吧。”
林琛雪站在人群最后面,也挤不到前面去。
她在旁边听了许久,忍不住抿唇:“黄宇停的义军自揭竿而起,只经过短短两个月,便如此声势浩大,为何?”
萧徇掀起眼皮,淡淡的看她。
许追贤与林慎行是同年,对林慎行的女儿很是喜欢,当即笑着说道:“自然是因为他很擅长妖言惑众,自南境揭竿而起以来,许多百姓都跟着他反了。”
林琛雪:“我以为,不止这么简单。娘子应派人前往南境各城,探查原因。”
萧徇沉默半晌,这才说出这几天来,对林琛雪所说的第一句话:“林七娘,何出此言。”
林琛雪想到上次在吴郡看到的那些灾民,不由得皱起眉:“百姓好好的过日子,为何要造反?为何义军络绎不绝,怎么打都打不尽?得要找到原因,方能对症下药。”
萧徇击掌:“好,便让人去调查。”
-
自从那夜萧徇把林琛雪骂了一顿后,并不怎么理会林琛雪。
林琛雪心情低落,晚上也睡不着。
皓月当空,月色如水。
林琛雪翻身坐起来,随后下了床,从行囊中翻出什么东西,走出营帐。
扎营的地方靠近水源,林琛雪走了一段路,便看见一条极其清澈的小溪。
她坐在月光下,看着手中
的九连环。
九连环经过许多次拆解,上面已经生了些锈,剩余完好的部分,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林琛雪随后把小木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许多东西。
玉扳指、九连环、鲁班锁……
以前林琛雪以为,她只要逃出萧府,就能忘掉萧徇。
可现在林琛雪发现,她根本忘不掉萧徇,也离不开萧徇。
林琛雪看九连环看的出神,熟练的将它拆开,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几个士卒正看着她。
军中女人向来少,有女子随军是很稀奇的事情。
萧娘子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惧怕萧徇,平日里更是没人敢多看她一眼。
许月辞更是一直与萧徇同起同坐,军中士兵顾忌着她的身份,更是不敢对她造次。
但林琛雪不一样了,萧徇对她态度冷淡,她似乎就是单纯来随军的,那些普通的士兵们,根本不知道林琛雪的来路。
更何况,林琛雪是个小卒,每日跟着士兵们一起巡逻,偶尔还和他们说笑。
这些士兵都是粗人,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从未见过。
自从将门长女林含出征,在军队中首次使用了女兵,后来军队中,或多或少就能看到女兵的身影。
但相对于男兵,还是太少了。
“怎么老八,喜欢她?”
被唤作老八士兵低头,有点不好意思:“俺这么大了,还没媳妇儿,昨日那姑娘,还给俺吃馒头呢。”
几个士卒笑嘻嘻的推搡他:“那你就去问她,是否有心上人。”
老八紧张的揉搓着手:“可她根本不注意我。”
他们这些士卒,都是粗人,林琛雪又漂亮,又干净,就像是天上的仙女,老八是老实人,自然不好意思上前问。
一个瘦士卒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忽然拍了拍手:“我有办法。”
老八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瘦士卒比划了一下,笑道:“你去把她的东西偷了便好。”
老八瞪大了眼睛:“偷东西?”
瘦士卒:“你看她坐在那里,一直在摆弄那木盒的东西,想必那是她极其珍贵之物,你明日趁她不注意,去把她的东西偷了,嫁祸给我。女孩子嘛,丢了重要之物,定会哭鼻子。这样你就可以趁机对她献殷勤,从我这里将东西抢回去,她就会对你有好感了!”
老八听完,兴奋的手都在颤:“真的吗。那俺……俺……等我去到了媳妇儿,请你们吃酒!”
有胆小的士卒在旁边听着,不由得担心道:“你们不要乱来,没看见那小姑娘是从萧娘子的马车下来的么。”
瘦士卒耸耸肩,不以为意:“不过是奴仆一个,不像许姑娘,是萧娘子的朋友,那种人我们不敢惹,但这种小娇娘,难道我们不敢惹么。”
-
第二日。
林琛雪一夜没睡,早早便跟着许追贤将军踏上征程。
壶关是蛮荒之
地,放眼望去,不见人烟,但这里却极其适合贼寇生长。
行走在大路上,整个军队的神经都非常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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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雪骑马在行军队伍中间,微微蹙眉。
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小娘子,家在何处啊?”
林琛雪转头,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朝她笑。
林琛雪:“京城人。”
男人自豪的说道:“我是北宣人!”
林琛雪微微一怔:“你是北宣人,为何加入了南军呢。”
男人:“还不是因为南军军饷高,中原的贼寇,哪有胡人那么凶恶?”
在大楚百姓的心中,高大威猛的胡人才是最可怕的。林琛雪笑了笑,表示理解。
男人笑着说道:“若是打赢了啊,有大大的奖赏,我就盼着回去,我媳妇孩子都在等我呢。”
忽然,只见四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林琛雪瞬间警惕起来,猛地勒住马,忽然听到前方的将领大吼一声:“敌人突袭!”
远方扬起厚厚尘土,士兵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黄宇停是个难缠的敌人,擅长煽动人心不说,军备还极其精良,战马肥硕,战车坚硬而结实,而在他麾下的各个是亡命之徒。
敌方军队奔袭而来,转瞬间就到了大楚军队面前,战车碾压过前方几十个小卒。
刹那间大楚军队开始溃散。
所有人牢记军令,都开始转身没命的逃跑,像是惊慌失措。
林琛雪策马狂奔逃跑,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的惨叫声,身边刚才还在说笑的络腮胡子,冷不防被一个义军砍下头颅!
鲜血四溅,大胡子瞪着眼睛,似乎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琛雪瞳孔紧缩,愈发迅速的策马狂奔。
义军发现大楚军队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纷纷开始哈哈大笑,不少敌军冲入人群,如同切西瓜一般砍下楚军头颅。
转眼间,大楚逃亡的士兵便逃到山谷。
义军愈发的兴奋,随即赶上。
山谷是思路,大楚军队逃到此处,只能任由义军宰割!
忽然,山谷中回荡起一阵诡异的号角声。
刹那间万炮齐发。
“轰——”
山谷的隐秘之处,忽然冲出许多蛰伏其中的楚军。
楚军尖声呐喊,挥舞着刀剑朝义军冲过来,转眼间便切断了义军的后路。
而隐藏在山间的弓箭手和炮手,也开始连续发射。
一时间局势忽转,后面穷追不舍的义军吓得四散而逃。
而大部分追上来的义军,则是被围堵在山谷中。
大楚军队开始反扑。
许追贤冷着脸,挥动长刀砍下敌方士卒的头,却没发现后方,一个男人正在偷偷逼近。
那男人身穿铠甲,身材高大,看着许追贤,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扬起长剑,似乎要与他同归于尽。
林琛雪刚逼退一个小卒,转头就冷不防看到这幅画面。
“将军!”
许追贤猛地回头,全身紧绷,微微张了张嘴。
男人的衣服与其他小卒不同,应当是黄宇停义军中的高级将领,眼看着他手中的长剑就要碰到许追贤的额头。
林琛雪的身形在天空中化作一道残影,手起刀落,“哐当——”男人的长剑被格开。
空中寒光一闪,林琛雪反手结果了那男人的性命。
-
大楚军队胜利,所有士卒都十分振奋。
值得庆祝的是,今日这一击,几乎是歼灭了黄宇停大部分的主力部队。
而猖獗多日的黄宇停,也死于乱军之中。
这真是意外之喜,虽然大楚今日也是损失惨重,但胜利的喜悦很快掩盖住一切。许追贤也很忙,骄傲自满是军中大忌,他性格素来沉稳,忙着教给士卒们厉害,给他们敲警钟,根本闲不下来。
军营中。
一个老实巴交的士兵偷偷走近林琛雪的营帐,目光四顾,确定无人注意后,快步走了进去。
他第一次进女孩子的营帐,不由得有些紧张,布满厚茧的手指摸索片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盒子。
老八咬了咬牙,把林琛雪的小盒子给偷了出来。
老八捧着木盒走出营帐,如获至宝,刚想偷偷溜走。
一个暗卫忽然走过来,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老八原本就心怀鬼胎,冷不防被人打了一拳,当即吓得哇哇大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放开俺!”
暗卫骂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看看你进的是谁的营帐!”
老八:“俺进的是意中人的营帐!关、关你什么事了?”
“意中人?”暗卫皱眉:“先和我去见娘子再说!”
……
此时此刻,萧徇正坐在在营帐中,和许追贤讨论战事。
许追贤垂首:“当时,事态紧急,我只顾着应付眼前的敌人,却没想到黄宇停那小贼从后方逼近,确实是小林娘子救了老夫,斩下了黄宇停的头颅。”
萧徇颔首:“论功行赏。”
许追贤领命,退了出去,刚好看见暗卫押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卒,往营帐里走。
暗卫直接把老八拧到了萧徇营帐中,一用力,后者就跪到了地上:“娘子,这人在夫人的营帐外图谋不轨!”
夫人?
老八登时瞪大眼睛,什么夫人?谁的夫人?
他怀中的木盒掉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萧徇看清楚后,眸光微微一动,淡道:“原来是去偷东西的。”
“你可知大楚军队,在军中行偷盗之事,军杖三十?”
萧徇虽是女子,但常年居于高位,面无表情看人时,天生有种压迫感,虽然声音很轻,却已经吓得老八面如土色。
老八抖如筛糠:“娘子,娘子饶命,小
的只是爱慕那小姑娘,想偷点东西,引起她的注意力罢了,并不真是想要偷啊。”
萧徇: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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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徇的眼睛逐渐泛红,双眸都被怒意覆盖,瓷盏不慎被打翻在地,汤汁满地迸溅。
老八匍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嗫嚅着不敢说话。
萧徇:“如今战事紧急,私相授受,自然是比行偷盗情节更为严重,理应斩首。”
老八嘴唇颤抖,面如死灰。
萧徇:“但谅在你主动承认,便新罪老罪一起受罚罢,拖出去!”
-
林琛雪回到营帐,忍不住吐了出来。
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林琛雪还是不习惯看到这些血腥的场面。
战场上那些义军的装备虽然不差,但对上楚军,实力太过于悬殊,像是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之前义军都知道分成小股,从多方面骚扰楚军,但萧徇这些日子,让楚军白日里放声唱歌,晚上便饮酒作乐,营造了一副楚军军机混乱的假象,才让义军放松了警惕,出此昏招。
这并不是林琛雪想看到的画面。
林琛雪在恶心的同时,又觉得头晕,全身滚烫,跌跌撞撞来到营帐中,坐在床上,手习惯性的往床底一摸,倒是摸到了一些压制热毒的药材。
这是林琛雪出京之前,去药铺开的。
林琛雪刚想把药材拿出来,忽然发现什么,手微微一顿。
那个东西呢。
因为林琛雪是女子,所以她的营帐中,只有她一个人。
林琛雪的所有行李,都放在床底下,床底下除了行囊,药材,还有那个小木盒。
小木盒里装着她所有珍贵的东西。
林琛雪对这非常敏锐,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都爬进床中寻找。
不见了!
林琛雪愣了愣,愈发慌乱的摸索,怎么可能不见?她今天早上才把盒子放在床下的。
“哐当——”椅子被林琛雪不小心撞翻,尖锐的疼痛从膝盖传来,林琛雪来不及管,快步走了出去,刚好看到住在隔壁的士卒,从营帐中走出来。
林琛雪拦住她:“请问你看到一个木盒子么。”
士兵神情奇怪,摇了摇头:“没有。”
“可能是被扔掉了,今日才搜了军中营帐,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允许留在营帐里。”
林琛雪手臂发抖:“东西扔到哪里去了?”
士兵:“山脚下有一片乱葬岗,全部扔到河里去了。”
萧徇正在吃饭,而林琛雪“珍藏”的小木盒,正静静的躺在桌上,她听到暗卫来禀:“娘子,小林娘子出去了。”
萧徇脸色一沉:“她要去哪儿?”
又要跑么。
暗卫迟疑道:“小林娘子去了乱葬岗。”
……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雨,空气冰凉。
乱葬岗后面是一条小河,河边是散
乱的石头。
今日确实搜了营,河中还能看到一些散乱的士兵私人物品。
原是军中纪律严明,凡是作乱军心之物,不允许私藏。
因此河中漂浮的多半是:画册、药品之类。
林琛雪的衣服全部被雨水淋湿,踏在河中寻找。
天气很冷,她的手都被冻的僵硬,眩晕感直冲脑门,让林琛雪几乎站不稳。
林琛雪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有摸到。
现在萧徇讨厌她,是再也不会送她那些东西了。
林琛雪鼻尖发酸,两只手都浸泡在冰凉的河水中。
而此时此刻,瘦士卒已经在不远处,观察林琛雪很久了。
他挠着脑袋,不由得有些迷惑。
他知道,老八从一个时辰前,就去林琛雪的房间偷盒子了。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老八现在,应该已经出现了才是。
这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瘦士卒又观察林琛雪许久,忍不住道:“喂,小娘子。”
林琛雪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跟瘦猴似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你站在水里,干什么呢?这么大冷天,冻坏了怎么办?”
林琛雪:“我在找东西。”
瘦士卒一心想着帮老八讨个媳妇,便道:“如果你是在找木头盒子什么的,那被老八拿走了。”
林琛雪的动作猛地一顿。
瘦士卒:“本来那些兵,是要把你那东西,扔到河里的,多亏了老八,否则啊,你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虽然老八还没来,他先把戏给演好。
林琛雪双眼通红,怒火中烧,踏着水走过去,骤然伸出手,掐住他的衣领。
瘦士卒差点被勒得窒息过去,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干什么?!”
“你你你你,干什么!救命啊!”
林琛雪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喝道:“你把我的东西拿到了何处?!”
瘦士卒咕哝:“我没有啊,不是都说老八拿走了吗,你莫要血口喷人!”
林琛雪恶狠狠盯着他,一字一顿:“前几日,河边,我亲耳听见你们议论,说想讨我做媳妇儿。”
“我方才,并没有说我在找什么,你却知道我在找木盒,我的东西,难道不是你们合伙偷走的吗?”
瘦士卒愣住了,他没想到林琛雪的听觉竟然如此敏锐,前些日子他们那么远谈论,竟然被她听到了。
原本纤纤红女,突然变玉面修罗,瘦士卒还没反应过来:“这……这……我们……”
林琛雪原本也是猜测,才说出这番话来吓他。
她看到这士卒这般模样,心里也猜到了八分,手一松,对方就如同木偶一般往后栽倒。
林琛雪猛地踏在水面上,面色阴沉:“我,再,问,你,一,遍。”
“老八在何处?”
瘦士卒:“女、女侠饶命!他在——”
忽然听到传来一个声音:林七娘找的可是这个?‰”
林琛雪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来,只见萧徇一袭黑衣,坐在轮椅上,神情淡淡,孟秋站在旁边,为她撑着伞。
萧徇手中拿着一个木头盒子。
林琛雪瞳孔一缩,踉跄走了上来,点点头:“正是。”
“为、为何在娘子手上?”雨水顺着林琛雪苍白的脸颊滑落,巨大的欣喜铺天盖地般涌来。
林琛雪唇角绽出笑意,伸手过来接。
萧徇却收回手:“有那么重要?”
林琛雪的手悬在原地。
她与萧徇对视半晌,抿唇点了点头。
萧徇沉默片刻,把木盒子递了过来。
林琛雪急忙接住,抱在怀里:“多谢娘子。”
萧徇抬了抬手,孟秋便推着她往回走。
林琛雪盯着她的背影,心脏蓦地抽痛。
萧徇离她如此近,却又如此远,她想靠近,却又害怕引起萧徇的厌恶。
林琛雪死死抓着木盒,忽然想起来,自己以前的一切,都有萧徇的影子,
大雨一直下,但林琛雪却丝毫不觉得冷,一股股热意从胸口涌上来,林琛雪甚至觉得想脱了衣服好好的凉快一下,她咬着牙,沮丧的跟着萧徇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太阳穴一阵抽痛,刹那间面前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息,她便两眼一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林琛雪急忙用手撑住地面,掌心却被尖锐的石头磨破,流出鲜血。
萧徇听到声音,就是在第一时间便回了头,看到林琛雪挣扎着匍匐在地上,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慌张在她眼中转瞬即逝,不由得皱起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抬起来。”
-
林琛雪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四周温暖,光线昏暗。
林琛雪缓缓掀起眼皮,只觉得全身发烫,下腹又有那种难以言说的悸动感。
林琛雪皱着眉,拱起腰腹,缓缓在床上摩擦。这是中了毒之后,一种正常的反应,林琛雪也早就习惯了。
额头上忽然传来一丝让人舒服的冰凉,林琛雪微微一怔,睁开眼,看见萧徇坐在床边,用手帕帮她擦着额头。
女人仍然一袭黑衣,墨发用金簪挽起,其余散落在肩头,烛火在她脸上勾勒出姣好的弧度,萧徇微微敛眉,神情认真。
林琛雪看到萧徇,下腹忽然又涌起一阵湿意,她忽然抬起手,握住萧徇的手。
萧徇低声道:“放开。”
林琛雪沙哑着嗓音:“多谢娘子相救。”
萧徇:“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军中,若真如此,倒不好和林将军交代。”
林琛雪觉得失望,咽了咽喉骨,勉强笑了笑:“上次娘子说,要给你的意中人火烙。”
萧徇的手一顿。
林琛雪:“其实也不用
。”
林琛雪肩膀露出来:“我身上已经有娘子的印记了。”
萧徇看着她,眸色深深。
林琛雪解开中衣,露出白皙的皮肤,肩膀上有一道明显的咬痕。
萧徇自然认得这道咬痕,这是那日在青云斋前,与林琛雪“初见”时,无意之中在林琛雪身上留下的。
林琛雪拉着萧徇,将腰带解开,早已经湿润一大片。
林琛雪低声道:“我真的很喜欢娘子。”
林琛雪看着萧徇,眼神清澈透亮,低下头,吞咽几下,又掩藏不住自己的喜欢。
她又很害怕,害怕萧徇拒绝她,让她成为笑话。
林琛雪这次回家,看过那些书,若是能留在萧徇身边,她愿意表达自己的真心。
她能感觉萧徇呼吸细微的变化,看来她的这个样子,让萧徇动心了。
林琛雪忍不住发出难受的呼吸声,双腿一蹬,亵裤便完全褪下,她笨拙的把指尖放进下腹的水中,只觉得疼,放不进去。
林琛雪弓起背,拉着萧徇的腰带:“求求娘子,帮我……”
萧徇看了她一会儿,眼角已经泛起红,她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紧,低声问道:“林琛雪,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林琛雪:“我知道,我知道我眼前的人,是我夫人,我在求夫人帮我,行不行?”
萧徇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
沉默良久,久到林琛雪觉得难过,以为萧徇拒绝了她。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解带子的声音,林琛雪瞬间紧张起来,忽然听到萧徇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那么低,那么亲切:“林琛雪。”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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