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路下怒吼的雅砻江,感受着风从车窗外吹过的声音,想起那些年在边疆与阿三搏斗的情景,我内心有些不平静。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我又想起了周雅。
迷迷糊糊中我开始做梦,做与周雅一起的梦。
梦中,我对着周雅哭了,哭得很伤心。
我知道自己将永远放不下她,可是她已经和另一个男人走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我梦得很痛苦的时候,安晓敏在后面喊:“云天……云天……你还是到后面来睡吧,我知道你那里不好睡。”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把我从痛苦的梦中叫醒了。
听她让我到后面去和她睡,我知道她是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作出的决定。
我摸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内心一阵高兴,从副驾驶室下车打开了后备箱的门。
在朦胧的月光中,我看见安晓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让出了大半边地儿。
我慢慢地躺在安晓敏的旁边。
她碰了我一下,示意我把睡袋打开。
我此时就像一个机器人,没有任何思想,安晓敏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拉开睡袋的拉链,轻轻地缩进去,我明显感受到了安晓敏的体温,一股温暖笼罩着我的身体。
安晓敏轻轻推了我一下:“向云天,我告诉你,你千万别乱动,别趁我睡着了以后乱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的安晓敏有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我还是很怀恋刚才接吻后她在我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
我无奈的摇摇头:“尊敬的安老师,你能施舍出这块地方给我睡就不错了,我还敢做什么?我还想明天活着回去呢。要是对你做点什么,我不估计明天我可能就横尸在这里了;再说了,我还要留着命明天去找那辆汉兰达呢!小桑吉太可怜了,我想尽快把车找到,把肇事司机找到。”
“算你还有点良心。”说着安晓敏就转个身去了。
我也是太搞不懂女人了,刚才明明那么依恋我的怀抱,为什么此时就要和我画上距离呢?
也难怪我搞不懂,要是能搞懂女人,周雅就不会跟秦斌跑了。
想着周亚跟秦斌在房间里的那一幕,我心情又变得特别糟糕。
我知道,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各自的过去中,我们会用一分钟的时间去认识一个人,用一小时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再用一天的时间去爱上一个人,到最后,我们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
对周雅,我或许就是这样。
原来失恋是这么一番滋味:有什么滑过脸颊……咸咸的,原来是泪;曾经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显现,那么多的美却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觉得我真的很贱,对周雅的背叛,在这几天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最终却无法面对周雅的离开。
听着车外怒吼的声音,虽然安晓敏就躺在身边,可我此时却一点想法也没有。
我似乎发现我此时有点害怕安晓敏,害怕她伤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和她睡在一个睡袋里,但我感觉自己的内心很平静。
我在默默地问自己,我是不是做了一次连畜生都不如的事?
第二天,一缕金灿灿的阳光射在我的眼睛上,睁开双眼,那缕阳光把我的眼睛刺得很难受。
动了一下身体,我发现安晓敏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头埋在我的怀里睡得很熟。
马蛋,还说让我别乱动呢,我不动,敌人却先动了。
看着怀里柔软的妹子,我内心开始有些复苏了。
轻轻地捋了一下安晓敏脸上凌乱的头发,我的手有些颤抖。
此时,安晓敏醒了,看着双手搂着的人是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声尖叫:“向云天,你对我做了什么?”
“安老师,你看好了,是你搂着我的脖子,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我还想问你对我做了什么呢?昨天晚上我睡得比较死,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占我便宜没有。”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安晓敏。
她眼睛猛睁了一下,才想起放开我的脖子,一下坐起来,看看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向云天,我告诉你,我可什么都没做。这事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否则我杀了你……”
安晓敏拉开睡袋,打开车后备箱走出去,从包包里拿出一块小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脸。
“你说,我们俩还有其他共同朋友吗?我和你睡一起我还能和谁去说?真是的!再说了,你觉得和你睡在一起很值得炫耀吗?我又没有神经病。”我把睡袋收好,把后排的座椅弄好下了车。
然后我再把外面的设备搬进后备箱,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在嘴巴里慢慢的嚼,顺手递给安晓敏一块,再把一瓶水递给她,关上车门就我沿着江边的公路去寻找驴友发出来的那辆汉兰达。
安晓敏边嚼着压缩饼干边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
沿着雅砻江边找,一直没见有什么白色的越野车在路下面。
我和安晓敏都有点泄气了。
大约找了一公里,我们看见一个斜坡上有一处新鲜的车轮印,我内心一喜,看来,应该是找到了,车就是从这个地方滑下去的。
从公路上的现场来看,这辆车是停在公路上人为推下去的。
顺着车轮印往下看,我看见一块白色的车尾在江岸上的悬崖上若隐若现。
我跑到车里拿来消防绳,一头拴在公路前面的路缘石上,并用力试了试,确保路缘石百分之百稳定后我把消防绳系在身上,然后向下滑去。
安晓敏似乎有些担心路缘石不稳,蹲下身用力趴在路缘石上,以确保我的安全。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可这也太无知了,如果路缘石不稳,她趴在上面能行吗?
那不更加危险?
沿着车滑下去的地方往下滑,快要达到江边的时候,是一处刀切似的绝壁,绝壁中间有一块平缓的的大石头,几棵稀疏的树把那块大石头掩映着,所以刚才在上面只看见一点白色的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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