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消息发出后,陆淮承没再像前面那般秒回。
夏黎漾不禁开始后悔起自己的莽撞,但要撤回也来不及,她只能补救似地跟了句:「我开个玩笑啦,您别生气」
补救过后,陆淮承终于回复了她:「没生气,只是觉得你挺会脑补的」
……
难得她多想一次,还被他讽刺了。
看来她在男女感情方面还是缺乏基本的判断力啊!
夏黎漾有点沮丧地扯了扯嘴角,见他似乎也没有告诉她那男生名字的意思,也没敢再追问。
而且细想一下,他以后跟谁联姻关她什么事情,她没必要寻一个答案。
于是她话题一转,开始拐弯抹角地和他卖可怜,试图从他那里博得更多的怜爱:
「话说你们过生日好热闹啊,蛋糕也好漂亮」
「我生日都是一个人吃面条,也没有过蛋糕」
「可怜小狗头.jpg」
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小狗头,陆淮承修长手指轻顿了下,抬眸看了眼她口中热闹的夜店包厢。
觥筹交错,彩带飘落,声浪掀天。
温语臣手上捧着的漂亮蛋糕已经没了形状,被嬉笑的人群涂抹在脸上大闹着。
昂贵的香槟洒下,兔女郎们跳着热舞,一派纸醉金迷。
但没一个人敢过来拖他入局。
纵使他长腿轻搭,懒散倚在卡座沙发的中央,面容清俊惹眼。
因为圈内人都知道他洁癖严重。
而且是个不好惹,一般人也惹不起的主。
陆淮承眸底映着迷离晃动的灯光,若有所思顿了会儿,淡淡敛了眸,指尖落下了手机屏幕:
「你生日几l号」
但他刚敲完最后一个字,温语臣擦着脸上的蛋糕坐到了他的身边:“淮承,你怎么一直在这刷手机,周六晚上了还要工作啊?”
“没有,一点别的事。”陆淮承动作顿了下,按灭手机,抬起了头。
“哦。”温语臣丢掉手上的餐巾纸,招呼兔女郎倒了两杯香槟,“一起喝一杯?”“
“嗯,生日快乐。”陆淮承笑了笑,香槟杯跟他轻碰了下。
“哎,时间过得可真快,我们都要30岁了。”温语臣感慨。
“你这帮我四舍五入的有点多。”陆淮承笑道。
“切,你下个月生日一过,不也28了。”温语臣扯了扯嘴角,又似闲聊般地问,“你家是不是招了个新的钟点工?”
“嗯。”陆淮承轻呷了口红酒。
“听说长得很漂亮,跟明星似,怎么也没见你提过。”温语臣探究似地睨了他一眼。
“一个钟点工有什么好提的。”陆淮承嗤笑了声。
“呦,你没否认我前半句,看来是真的漂亮。”温语臣语气调侃。
陆淮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怎么想起问这个?温语霖让你打听的?”
“她没让我打听,只是跟我提了一嘴,我自己好奇不行啊!”
“你前一阵谈的小明星分手了?来好奇我家的钟点工。”
“你这话说的,怎么有种怕我跟你抢的意味。”温语臣眼眸轻眯了下,“你小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不会真对一个钟点工动心了吧。”
“说谁是和尚。”陆淮承不满睨了他一眼。
“烟酒女人都不沾,不是和尚是什么。”温语臣无辜耸了耸肩,“虽然作为语霖的哥哥,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但作为你的朋友,我真的有点同情你,生活中少了那么多乐趣。”
“我回头就和你妹说,你要给我塞烟酒和女人。”陆淮承微笑道。
“……开个玩笑,给我留条活路,以后搞不好你还要叫我一声大舅哥。”温语臣赶忙求饶,又将话题拉回道,“所以你对那个钟点工,到底是什么想法?”
陆淮承默了几l秒,才眉眼低敛,漫不经心放下了手中的香槟,语气淡若云烟:“消遣罢了。”
“我就说,语霖还担心得不行。”温语臣笑了笑,站起了身,“去不去打牌?”
“你们先开始,我等下就过去。”陆淮承拿起了搁在桌上的手机。
“行,今晚我生日,记得放个水让我赢几l回啊!”温语臣笑道。
“没问题。”陆淮承牵了牵唇角,滑开了和夏黎漾的对话框。
他眉骨低垂投下阴影,遮住的眼底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少顷,他修长手指轻点,删掉了刚才那条未发出去的消息。
然后按灭手机,拔起长腿,走去了棋牌桌。
-
一直到打扫完回家也没收到陆淮承微信回复的夏黎漾,不禁开始觉得有些挫败。
怎么每次她觉得稍微有点进展的时候,他都会精准往她头上扣一盆冷水。
难道是她这两天撩得方式不对么。
夏黎漾皱着小脸,往沙发上一瘫,大腿又被裤兜里的软膏边角扎了下。
绝了。
她有些生气地从兜里摸出软膏,直接丢进了茶几l边的垃圾桶里。
如果不是她已经尝到了从他身上获取恋爱灵感的甜头,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这难搞的男人删掉。
夏黎漾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顺了顺自己胸闷意堵的心情。
但第二天,徐颂年来给她送耗牛肉干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扯了下他的手,修得圆润的指尖在他宽大掌心里缓缓画起了圈圈。
“干,干嘛?”徐颂年身子紧绷了下。
“你有什么感觉吗?”夏黎漾浓密长睫轻掀,露出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睛。
“……没什么感觉。”徐颂年喉结轻滚,眼神微微躲了下。
“果然是我手法的问题么。”夏黎漾长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骨节分明的大手。
“你在说什么。”徐颂年浓眉蹙了蹙,看她那愁眉苦脸的样,心中又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夏黎漾转过身,放好耗牛肉干,岔开了话题,“我们中午吃点什么?”
“……点个披萨吧。”
徐颂年静静凝了她片刻,虽然忍住了没追问,但接下来的几l小时里,他时不时地就会把话题引回刚才那个问题,絮絮叨叨个没完。
直到她忍无可忍,无奈和他托出了她跟陆淮承牵手调情的事。
徐颂年眉头越皱越深,薄唇动了动,还没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夏黎漾轻瞪了眼:“你不许发表任何的评价!我现在心情差得很,不想再跟你吵架。”
“……”徐颂年被她噎了下,才有些无奈笑说,“我打算评价什么,我只是想给你点建议,我毕竟也是男人。”
“哦。”夏黎漾紧绷的表情松了松,咬了口披萨,囫囵问,“那你说说看,我问题出在了哪。”
徐颂年眉眼低垂地摸了摸下巴,看似认真地思考了片刻。
然后抬起眸,一本正经说:“我觉得吧,肢体上的挑逗你之后不要再尝试,因为男人基本上都不喜欢女人太主动,所以你之后最好表现得矜持一些。”
“是让我按兵不动的意思?”夏黎漾咽下披萨,不太确定看了他一眼。
“对。”徐颂年顿了顿,继续为她出谋划策说,“你甚至可以对他冷淡些,这招叫做欲擒故纵,一般男人都会吃。”
“哦。”夏黎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下周试试看吧。”
“嗯,反正要领就是敌不动,你不动。”徐颂年又嘱咐了她一句。
“我明白了。”夏黎漾眼睛月牙似地弯了弯,轻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发小嘛,多谢指点!”
“客气什么。”徐颂年牵了牵唇角,眼神却有些发虚地飘了下。
他教她这些,无非是不想她再和陆淮承有任何的亲密接触。
像陆淮承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才不会吃她欲擒故纵的招数。
她不主动,他更不可能主动。
她冷淡,他可能还会觉得她不知好歹。
最后自然就会疏远她,也无法再为她提供任何的素材。
到时候他再多暗示她一下,说不定她就能转投他的怀抱了。
-
有了徐颂年的指点,夏黎漾再去陆淮承家打扫就变得安静了许多。
她垂着浓密的长睫,一声不响地拖着地板,甚至都没再抬头瞄一眼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陆淮承。
让他抬脚借过的声线也淡若云烟。
仿佛两人之间什么交情也没有过。
他只是她的雇主。
陆淮承不由眉头轻蹙了下,薄唇轻启,率先开启了话题:“前天给你的药膏用了么?”
夏黎漾动作微微滞了下,礼貌抬起了小脸,言简意赅说:“用了。”
“效果如何?”他继续追问。
“手不痒了。”她眉眼寡淡,干巴巴回。
“……”陆淮承眸光微沉,沉静注视
了她片刻后,才垂首敛眸,继续看起了手中的书。
虽然他只是简单问了她几l句话。
但这好像是他头一次在她打扫时,主动和她搭话。
看来徐颂年说的方法还挺有用的!
夏黎漾低下头,偷偷牵了牵唇角,在接下来的1个小时里,也没再给过他一个眼神。
直到全屋打扫完毕,她才收拾好东西,客套又疏离地朝他欠了欠身:“陆先生,我先回去了。”
陆淮承缓缓撩起眼皮,深井般幽邃的眸晦暗不明睨向了他。
语气倒是淡若云烟:“嗯,路上小心。”
回去后的夏黎漾也没像之前那般和他微信报平安和说晚安。
她本来还希冀着他能因此来主动来问候她一声。
结果等到了半夜,他的微信头像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不禁有点耐不住性子,给徐颂年发了条微信,说了说今晚的情况。
很快徐颂年就回复了她:「别急,你这才晾了他一晚上,而且他不是跟你主动搭了两句话么」
夏黎漾:「也是」
徐颂年:「你继续坚持就好,肯定会有效果的」
夏黎漾:「我知道了」
吃了徐颂年给她的定心丸,夏黎漾足足晾了陆淮承半个月的时间。
期间她去了四趟清江医院,有一次在快结束时,她看到了来探望母亲的陆淮承。
但她并没有多和他说什么,读完她应该读的章节,她就起身同他道了别。
而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提出送她去地铁站或是回学校。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随着她的矜持,彻底冷了下来。
夏黎漾忍不住又去万事屋问徐颂年,这欲擒故纵的招数到底坚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效,陆淮承好像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如果他不吃你这一套的话,那可能是他真的对你没那个意思,你后面再换着法子撩他也很难成……”徐颂年缓缓说道。
“不是吧,宋今禾之前说,他对我应该是有几l分好感的。”夏黎漾皱了皱眉。
“就算之前有那么几l分好感,可能也已经腻了。你看他都不在乎你冷他。”徐颂年循循善诱道。
“那我怎么办啊?”夏黎漾有些愁苦。
“我建议你再坚持个两周,如果还是这样,你可以换个目标了,反正你已经从他身上获得了些灵感,也不亏。”徐颂年一副为她考虑的模样道。
“好吧……”夏黎漾迟疑点了点头。
最近宋今禾为毕业论文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搅她。
而且徐颂年为她分析的话,听上去确实挺有道理的。
“6点多了,我们要不下楼吃个饭?”徐颂年低头看了眼腕表。
“我跟你这片区域犯冲,我还是回家吃吧。”夏黎漾微笑摆手。
“那就去你家附近那家网红烤肉店吃,我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情了,不用再回事务所了。”徐颂年说。
“行。”夏黎漾赞成。
因为周五晚上的缘故,街边的烤肉店门口排起了长队。
两人取了号,挨着坐在了仅剩的一张宽椅上。
初夏的夜已经有了蚊子,没一会儿夏黎漾裸露在外的小腿就被咬了好几l个包。
“哎,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招蚊子。”徐颂年同情看了看不停在低头挠腿的夏黎漾,说,“我去给你买瓶花露水吧。”
“算了,超市怪远的,也快叫到我们的号了。”夏黎漾制止他道。
“哦对。”徐颂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从牛仔裤里摸出了块包装精美的小香皂,“早上泰国客户送我的香茅草香皂,忘记拿出来了,刚好可以帮你止痒。”
徐颂年说着就拆开了包装,手指在香皂上抹了下,弯下了腰:“腿给我。”
“……你这办法倒是挺多。”夏黎漾侧了侧身,朝他伸了下小腿。
“我毕竟是开万事屋的。”徐颂年勾了勾唇角,微凉指腹在她几l个蚊子包上打起了转。
“了不起哦。”夏黎漾弯弯眼尾,嗤笑了声。
夏夜喧嚣,两人互相打着趣,头顶挂着的霓虹招牌,照亮了他们轻松舒展的笑脸。
没人留意到街边减速驶过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和车窗后西装革履男人暗下的眸。!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