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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那年少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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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鹫将近些日子画的所有画像全数堆叠到一起, 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上,然后又打开了那幅少年姬桁的画像。

这些日子灵鹫只要回到西院就开始画手中的画,本就是期待喜欢的物件, 眼瞧着快完成了只会更加心机,于是最终画完后倒是比之前预计的时间早了不少。

灵鹫落完最后一笔,站起来仔仔细细的将画又观察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再需要补救的地方后,终于满意了。

若说之前的那些白描都是随便画的,这幅可就花费了灵鹫太多心血。

画纸长至整个书桌桌面,立起来后有多半个灵鹫这么高,灵境又将画像铺平到桌面上, 瞧着画中姬桁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唇边不由自主的漾出一丝笑意。

这画若是用姬桁等人的画工来看肯定算不上太好,但这已经是灵鹫最好的水平了。

灵鹫左看右看觉得这样还不够庄重,心道等明天就让脆桃去采购点东西过来,到时候装裱起来就算彻底完成。

宣纸太薄, 灵鹫怕小丫头不小心弄坏了, 将整幅画小心的卷了起来放在桌上。

姬府主院里, 陆云灏让人传了消息, 皇帝今日下朝与几个大臣闲谈的时候,偶尔说他体恤幼弟不忍他辛劳,突然又想将远在西北的镇北王召回来。

这话倒是听着没什么错。

西北条件艰苦, 在外确实辛苦。

只是既然知道辛苦, 当初又何必将他派到那种地方去,江南才是真真切切的好地方。

难怪皇帝今儿又遣了人来府上慰问, 问姬桁的身体可否好些了。

姬桁没太多意外,镇北王私自出兵深入沙漠, 皇帝本欲追究,却不想萧烨带着两千精兵却打了一个漂亮的小胜仗回来。

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不说萧烨还立了功。

姬桁突然觉得,这次的腿疾倒是没什么不好,他擅长应对这种场面,但不代表喜欢应付这些。

即使在府上,政事也是多如牛毛,姬桁累了一天,直到晚上的时候膝盖处又开始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

姬桁是惯能忍疼的人,但凡能忍受绝不会让人瞧出什么来,只是卫七卫九跟了姬桁太久,所以一眼便看了出来。

卫九有些担心,“要不去太医院再请徐太医过来?”

姬桁闭上眼睛。

徐太医的药,吃与不吃并没有太大区别,一味药好不如一壶酒来的更管用一些。

至少烈酒还能让神智变得迟钝一些,可以止疼。

自打几日前腿疾发了以后,徐嬷嬷便让人将主院的地龙烧了起来,如今屋子里已经有些热。

姬桁自打前几日起就像堵了一团看不清的雾,不影响什么但是却含含糊糊的萦绕在身边,总让人莫名的烦躁。

他大抵知道烦躁来自何处,但有些不大愿意承认。

索性故意没有去想。

膝盖还在疼,但姬桁不大想管,疼痛这种东西忍一忍也便过去了。

姬桁缓缓的喝了一口热茶,沁入喉咙的感觉却并大好,此刻屋子里燥热心情也说不出的烦躁,一口热茶远不及半夜冷冰冰的醒来时,灵鹫送到唇边的那一杯。

姬桁微微蹙起了眉头。

怎的这种事情也能想到灵鹫。

余光微微一瞥,又看到了床榻旁边另劈开的小室。

是灵鹫几日前歇息在此的耳房。

这屋子太燥了,姬桁想出去透透气。

命卫九拿了大氅过来,只不过刚刚披好外边丫头们便来传话,说内院的赖嬷嬷到了。

姬桁眼皮未抬一下,命卫九推着轮椅往湖心亭走。

今日是十五,湖心亭是个赏月的好地方,也够凉快。

赖嬷嬷候在外边没敢进去,看见姬桁出来赶忙上前讨好说大晚上的世子爷怎么还出去。

姬桁恹恹的垂眸看了赖嬷嬷一眼,“说事。”

在这姬府里作福作威的赖嬷嬷,就算是几位少爷小姐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如今到了姬桁跟前却是头也不敢抬,奉承了两句后这才抖着胆子说明了来意。

半个月后便是姬太太的生辰。

“太太说那日世子爷若是有空,不如带上小夫人一起来内院,到时候一家人一起好好吃顿饭...”

姬桁始终没什么表情,赖嬷嬷声音越说越小,半晌后终于听到姬桁轻笑了一声,然后恩赦一般的道了一句“下去”,这才急忙谢了恩,头也不回的出了东苑。

腿好想更疼了。

半晌后姬桁闭上眼睛,拧起了眉头。

“去备酒。”

*

姬桁这些年其实鲜少喝酒。

以前才不过十八九还在东宫的时候,姬桁经常与萧烨混迹在府兵营里边,再糙再烈的烧刀子也尝过。

当年萧烨喝不过他。

如今萧烨远在西北想来常常饮酒,姬桁这些年因为身体原因不常碰酒,现在倒是不知道谁喝得过谁。

不过酒确实是个好东西,腿上的镇痛渐渐迟钝了,身上也热了,即使在这料峭的深秋夜晚,心口也仿佛在烧。

一抬眼居然还看见了他此刻不大想见的小妾氏灵鹫。

灵鹫来的急,像是跑过来的,白皙的面颊上染了几分薄粉,等看见姬桁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走了过来。

姬桁又想不明白灵鹫为何来这里了,而且还来的这个急切。

为何总是表现出一副格外的在意的模样。

他明明已经说过既然已经知晓之前误会了灵鹫,就不会再为难她赶她出门。

灵鹫着实不需要这样。

他在得空想起灵鹫的时候,会想起灵鹫前几日的小心与躲藏,她藏着自己的秘密不让他发觉,而那个秘密对她而言一定是甜蜜又不舍。

因为灵鹫在动笔写着或者画着什么的时候,眼中的笑意看起来格外的认真。

她到底在写什么?或者画什么?

姬桁大抵猜得出。

他始终想不通灵鹫愿意嫁给他的理由,如今想起外边的传言,再联系灵鹫的表情倒是讲得通了。

听说楚家寻了一个好女婿。

灵鹫对蔺臣并非无情,只不过是曾经太痴情所以后来得知蔺臣与楚晚晴的事情,恨极所以变得无情罢了。

所以这才主动接了姬府的帖子。

所以才有了他所不能理解的好意,以及自以为隐藏的完美,却依旧被他发觉的余情未了。

灵鹫画完画后闲来无事,想着时间还早于是来主院瞧瞧姬桁在做什么,结果一来就听徐嬷嬷说姬桁去了湖心亭,还要了酒。

灵鹫怔了怔,在她的记忆中,姬桁极少饮酒。

每次饮酒都一定有什么缘由,以前不明白,后来灵鹫才发现,姬桁喝过的那些酒里,很多都是因为她而喝的。

只不过如今的灵鹫自知没那个分量值得姬桁碰一杯酒,所以多问了徐嬷嬷两句,徐嬷嬷说陆公子不知道送了什么消息过来,又告诉灵鹫适才赖嬷嬷来过的事情。

灵鹫听完便往湖心亭跑去。

富贵人家的内宅花园里大多都有湖泊亭子,但比不上姬桁的这泊湖。

东苑一共就姬桁一个主子,人丁稀少,所以无论是住的屋子还是观赏的花园都大的离奇。

灵鹫走过湖心亭的小道,风吹在身上有些冷,这才想起自己来得急没有披斗篷。

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灵鹫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走到了姬桁身边。

她站着姬桁坐着,灵鹫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伏下身蹲在了姬桁面前,就这样自下而上的看向姬桁,柔柔的唤了一声“夫君。”

姬桁蓦然间恍惚回到了第一次见灵鹫的时候。

那时灵鹫误闯进了紫云楼,也是现在一样的场景,伏在自己膝前,只不过那时灵鹫吓得直哭,肩膀也止不住的颤个不停。

虽然不如现在乖巧的样子来的好看,但却真实的多。

灵鹫能感觉到今晚的姬桁情绪有些不对,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因为姬夫人所以心情不佳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跟寒森森的月光一般冷的很。

灵鹫忍不住担心了起来,正想说若是心情实在不好自己可以陪他喝几杯,却突然被姬桁捏住了下巴。

姬桁惯喜欢用这个动作,但之前几次都没有这次来的凶狠用力。

不像之前的逗趣抚摸,而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捏着灵鹫的脸,灵鹫蓦的一疼却不知缘由,一双眸子迷茫的看向姬桁。

姬桁拇指缓缓摩挲过她的下唇,重重在灵鹫娇柔的唇瓣上揉了一记,与当初第一次见灵鹫时候一模一样,然后兴趣盎然的打量着灵鹫的表情问她,

“为何不哭?”

灵鹫怔住。

姬桁的确有些醉了,这般会隐藏情绪的人,眸中的狠戾居然溢了出来,他低头逼近灵鹫,

“明明很怕,不是吗?”,姬桁道,声音低柔带着蛊惑般的诱哄,“就像上次一样,害怕就哭出来。”

灵鹫感受到姬桁冰冷的指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很迷茫。

“我没有害怕”,灵鹫摇头道,“我是哭了,但不是因为害怕。”

姬桁轻笑了一声,他没信,但还是饶有兴趣的接着问,

“那是因为什么?”

灵鹫耳根悄悄的又烫了起来,但说出来的话却清晰又认真,

“因为太激动啊”,灵鹫眸光微动轻声道,“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姬桁唇边的笑蓦然间被冷风冻住。

“我想见你啊”,灵鹫清澈的眸子多了几分赫意,“好不容易见到你所以没有控制住...”

话音未落,眼前暗了下去。

姬桁突然伸手,遮住了灵鹫的眼睛。

这双眼睛太干净了。

干净的让人忍不住相信她的所有话。

灵鹫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刷在姬桁掌心,灵鹫稍微抬一抬下巴,唇不小心碰在了姬桁的手腕上。

姬桁一怔,低头看向灵鹫。

她乖巧的任由他捂着眼睛,双目掩在掌心之下,露出姣美的下半张脸,月光温柔的渡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姬桁呼吸停了一刹。

许是今日的酒醉人,又许是眼前多的美色太醉人。

姬桁闭上了眼睛。

就让他相信一刻,相信这一刻所有的话,

都是真的吧。

*

宿醉后醒来的当天,不算太好受。

姬桁还能感觉到隐隐的头疼。

但昨日的一切却清晰的印在了记忆。

灵鹫昨晚又歇在了他旁边的耳房里。

姬桁有些不大想出门,但已经养病养了许多日,昨天皇帝命人催过,今天一大早有人来问候。

姬桁捏了捏眉心,今日有朝会,此刻天都没亮透。

朝着耳房看了一眼,灵鹫还没醒,姬桁也没让人叫醒她,换号朝服后转身往皇城去了。

等下了朝已经过了巳时,皇帝特意留了他关心了几句又赐了些珍贵药材这才放他离开,卫七刚推着姬桁从太极宫出来,就看见陆云灏与两人站在太极宫前的大殿上说话。

走近了才看见是宫茂时,以及其长子宫宇腾。

陆云灏是宫家自小认准的女婿,如今宫蔷及笄婚期都定了下来,宫家父子已经将他看做了自家人。

陆家显赫,陆云灏更是人中龙凤,宫家挑不出毛病,而更让宫茂时觉得这个女婿必须是陆云灏的原因,便是姬桁。

无论是将陆云灏从姬桁身边抢到自己的阵营,还是借着陆云灏与姬桁缓解缓解关系,对宫家来说有益无害。

如今看姬桁来了,父子两人倒像是借了陆云灏的关系与姬桁亲近了几分,问候了几句姬桁的身体这才转身走了。

等宫家父子走后,陆云灏瞧了姬桁一眼皱眉,“你怎么了?看着没什么气色,腿还疼?”

姬桁懒得说是自己昨晚喝了酒,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陆云灏点点头,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帖子递给姬桁,

“长宁公主寿辰宴的帖子。”

姬桁翻看了一眼递给身后的卫七淡淡道,“这些日子过生辰的人倒是不少。”

“是不少,但长宁公主寿辰那天定是有意思的很”,陆云灏乐了起来。

谁人不知长宁公主喜欢美男子,更喜欢有才情的美男子,长宁公主又与陛下关系亲厚,此次科考更是有保举的权利,所以那日争破头想往公主府挤的学生绝对不会少。

“介时一起去,肯定有热闹看”,陆云灏最喜欢看这些热闹。

姬桁没兴趣凑热闹,淡淡道一声,“再说。”

两人一同出了宫门,一路上来往的朝臣们见了二人自是主动请安问好,不过等撞上一个人的时候,姬桁多看了这人一眼。

正议大夫,楚成济。

从四品的正议大夫,在姬桁眼中与六七品的京官没多大区别,平日里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如今这人亲热的凑过来问安,姬桁倒像是突然有了兴致道,

“听说楚大人近日得了个斐然成章的好女婿。”

楚成济之前本看上蔺臣的才学确实觉得此子可行,又因为女儿喜欢,所以也认准了蔺臣这个女婿。

但是没想到后边居然还有惊喜。

蔺臣居然有个好妹妹,因为生的太美所以被送到了姬桁的府上。

虽说只是个侍妾,但到底已经成了姬桁的人。

更不说姬桁根本不曾娶亲。

楚成济琢磨了许多天,这才发现自己居然阴差阳错的和姬桁当了“亲家”。

当然这个亲家,楚成济没脸和姬桁说,只是想着既然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便多了条路子与姬桁套近乎。

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没想到姬桁居然主动同他说话,楚成济自是喜不自胜,

楚成济笑的眼睛都找不着北,“将军过誉,过誉。”

姬桁扯了扯唇角,垂下眼睫状作无意的继续道,“婚期何时。”

“如今正逢科考,自是科考后再做定夺。”

姬桁笑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掠过几分嘲讽,“那便提前恭喜楚大人双喜临门了。”

楚成济愣了一下,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千恩百谢的谢过姬桁后,乐呵呵的走了。

陆云灏皱着眉头,低头问他,“你连张家的小门都不开,准备给那个安少恩开小门?”

“看他本事,他若真的有才我自不会拦着”,姬桁道,罢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悦道,“安少恩如今名为蔺臣,以后别叫错了。”

我又不关系他叫什么。

陆云灏无语。

姬桁病还未好,今日来了一趟,皇帝“体恤”准他回府,只不过折子事务也会送到姬府。

姬桁与陆云灏告了别后便直接回了府。

主院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姬桁微微诧异,如今已经快到午时,难不成灵鹫又没起?

待进了卧房,才发现耳房里空空荡荡的。

灵鹫早就走了。

只不过没告诉灵鹫今日自己会回来而已。

想来还是更愿意住在西院而非这里。

姬桁说不上这一刻心里是何感觉,也不大愿意去想适才回家的路上自己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的期盼,他冷冷的挪开了视线。

走了就走了。

姬桁出了房,让人去叫徐嬷嬷过来,半晌后徐嬷嬷急急忙忙过来,姬桁瞧了一眼微微蹙眉,

“出了何事?”

徐嬷嬷一看就是着急跑过来的。

府上应当没有什么事值得徐嬷嬷这般忙活。

徐嬷嬷喘了口气才道,“小夫人早上起来说身子有些不大舒坦,没一会儿便发了热,此刻烧还没退...”

姬桁倏然抬眼。

“好端端的怎么...”

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好端端的为何会发热?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昨儿冻着了。

入了秋晚上本就冷,更不说湖心亭里,冷风来来回回不知刮了多少遍,姬桁这才想起,灵鹫昨儿身上的衣裳单薄的很。

甚至连件斗篷都没有披。

姬桁这辈子从未有过自责,此刻却有些不大舒服。

他朝着耳房看了一眼,“病了为何不直接请大夫过来。”

既然都病了还不快些请大夫,又转回西院做什么,耽搁时间不说,今儿外边并不暖和,指不定又要冻着。

“这...”徐嬷嬷顿了顿才低声道,“小夫人说怕主院沾了她的病气,怕过给世子...”

心口猛地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把。

姬桁突然想起陆云灏那日的话,他说你为何事事要寻个缘由,为何要将人人看作不怀好意。

姬桁从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对。

人性本恶。

但此刻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习惯从最坏的处境去看事情,习惯带着恶意去评判他们的想法。

如今他惯用的想法却又一次误会了灵鹫。

姬桁突然有些茫然,许久后才张了张嘴,“她现在如何了。”

“刚刚用了药已经睡了,不过...烧还没退。”

姬桁深吸了一口气,心口有种说不出的苦与涩,恍惚间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灵鹫靠在膝旁消瘦的肩膀。

“我过去看看她。”

*

灵鹫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不经冻,才不过一个晚上,早晨起来头晕目眩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起身后发现姬桁已经走了,有些失望,但转念便想着不能把病气过给姬桁,于是又忍着浑身酸痛回到了西院。

一回去就烧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等大夫过来,开了药又喝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总觉得周遭安静的不像话,姬府东苑的丫头们胆子小话不多,但是她院中的丫头们这些日子胆子渐渐大了,惯不会如此安静。

她睡得不安稳,也不知道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现实,只觉得不太对劲,等终于豁然间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姬桁。

灵鹫怔怔的看着姬桁心道,如今她躺在西院的床榻上,所以理当不是梦。

但姬桁又怎么会出现在西院。

所以她又应当是在做梦。

这还是姬桁自灵鹫进府那一日后第一次来西院,院内叽叽喳喳的丫头们在看见姬桁后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

姬桁进屋前又停下了。

适才来的果断,现在又觉得自己最近实在荒唐的厉害。

就算是误会了灵鹫又怎样。

他们之间本就存在着许多误会与欺骗,他为何要来看灵鹫,灵鹫真的希望他来看她?

姬桁又准备走。

徐嬷嬷从后边跟了过来小声道,“世子您...还是别进去了,小夫人说的有道理,若是...”

姬桁拧起了眉头,直接进了灵鹫的卧房。

徐嬷嬷忙闭上嘴,命丫头们都退了出去。

西院里没有烧地龙,比起主院冷了不少,姬桁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缓慢的转动轮椅路过书桌,屏风,最后到了灵鹫跟前。

灵鹫没醒,双目紧闭,白皙的面颊此刻染了一层粉,本就红润的唇因为发热此刻更是一片嫣红。

她看起来极不舒服,又许是在做梦,眉头紧蹙。

灵鹫的一双眼生的太美,但此刻闭上眸子的虚弱模样却是另一种绝色。

不睁眼也好,他昨天甚至有些不大敢看这双眸子。

此刻闭上眼睛,倒是可以看的肆无忌惮。

可没等姬桁再将她打量的更清楚,灵鹫突然睁开了双眼。

眼角是红的,是烫的,但看起来却像是哭过的,此刻怔怔的看着他,半晌后本就发红的眼睛越发红了,

“姬桁。”

灵鹫突然叫他。

姬桁向来只听她喊过自己“夫君”,喊他“姬桁”倒是第一次。

姬桁有些诧异,也有些新鲜,灵鹫此刻的模样没有谁可以忍住不去怜惜,姬桁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几分,

“嗯”,姬桁应了她一声。

灵鹫眨了眨眼睛,认真的看着他,突然又道,

“你终于来看我了。”

姬桁心口一颤。

他从未主动来过西院,灵鹫也从未提过。

姬桁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也许该说些安慰的情话,但他说不出来,只能又毫无生趣的“嗯”一声。

但灵鹫似乎没觉得这个回答不好,她像是从噩梦中惊醒,又见到了想见的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重新闭上了眼睛,再次缓缓睡了过去。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姬桁这才反应过来,灵鹫适才根本算不得醒,更像是梦魇中的片刻明晰。

她在这片刻明晰中喊了他的名字。

可她怎么会喊他的名字。

她应该喊存在心底最念想的那个人,也许是她始终未曾放下的蔺臣,也许是她已经死去的父母。

无论是谁,也不应该是他。

但灵鹫确确实实只叫了他。

为什么。

她到底清醒还是不曾清醒。

姬桁伸手揉了揉眉头,算了,不想再想了。

姬桁记起今日遇见的楚成济,蔺臣要和楚晚晴成亲,灵鹫就算忘不了他也不会再去寻他了。

灵鹫也已经是他的人。

他承认他不想拒绝灵鹫的亲近与好意,他也承认灵鹫的这些话让他忍不住动容。

他想享受这份好意,灵鹫也想瞒着自己的心意,所以,

所以,姬桁脸色依旧难看了起来。

姬桁想不到所以,他就是一个自私又狠辣的人,即使是一只宠物一个下人,也容不得旁人染指一下。

更不说是他的女人。

姬桁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已是重新敛起所有心绪转头便出了屏风。

他果然不该来这西院。

袖风拂过,吹动书桌桌面上的纸张沙沙轻响,姬桁余光看了一眼,看到桌面上叠的整齐的纸张。

熟悉的大小,颜色,姬桁一眼便认出这就是灵鹫前些日子坐在自己书房写写画画的纸张。

之前灵鹫藏着不让他瞧见,如今全数摆放在近在咫尺的桌面上。

姬桁盯着那厚厚一沓看了许久,缓缓转动轮椅走了过去。

上面会是什么?

也许是灵鹫与蔺臣当初共写的诗词,更也许是蔺臣的画像。

总归是灵鹫不想让他看见的东西。

姬桁猜测大抵如此。

神色淡淡的拿过那一沓纸垂眸看去,但下一刻姬桁瞳孔骤缩,姬桁清晰的感受到了心跳在一瞬间停滞。

不是情诗,是画像,纸上的人熟悉到姬桁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笑着的,沉默着的,低头的,抬头的,一张又一张,有重复的,也有稍微不大一样的。

但不管怎么样,这些画只是一个人。

不是蔺臣,更不是旁人,只是姬桁他自己!

星眸灿然的少女,坐在他眼前的书桌上,心里没有想着旁人,只是瞧着眼前的男子,一笔一画的将他画了下来。

画的那么像。

画了那么多。

姬桁的呼吸乱了,握在画纸上的指尖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这种将他一笔一画刻在心上的感情,一时间撞得姬桁无法思考。

灵鹫画的是他。

灵鹫为什么画他?

姬桁微微转眸,目光再次落在桌面那卷未曾打开的画卷上。

未曾装裱的画卷,想必才刚刚画完。

姬桁用他从未有过的小心,将那副画卷拿了过来,一点,一点的缓缓打开。

红色的衣角争先恐后的钻进姬桁的眼角,马蹄声拨开整幅画卷。

十六岁的少年姬桁,星眸朗目,红衣黑发,那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此刻跃然纸上被灵鹫牢牢记在了心中。

耳边似乎又传来当年哒哒的马蹄声,少女轻柔温软的声音穿过了那时的喧嚣,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姬桁,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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