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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密码(6-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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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施索值早班, 依旧要七点半到电视台打卡,舍严也早起,到了园区,施索先上办公楼, 舍严去食堂买早饭。

打包了小馄饨和包子蒸饺回办公室, 舍严进门的时候听见施索在打电话。

“那你今天不来了?你跟你们老大说了没?”施索问。

舍严把早餐放施索座位, 打开小馄饨的盖子。施索拿起塑料勺, 先舀一口汤,边说:“等方老师她们到了再说,你先照顾你老婆吧,这边就别管了……嗯, 知道, 再见。”

舍严站在施索桌边吃蒸饺,问:“他今天不来了?”

施索“啊”了声, 道:“岂止今天, 估计以后都不来了。”

摄像大哥的老婆产前抑郁,生产当天又难产,产后体质直降,一并产后抑郁, 昨天中午摄像大哥去医院照顾他老婆后,人就一直没回, 刚才来电, 他老婆情况很不妙, 他必须二十四小时陪伴, 工作只能暂停。

《九点新闻》的记者和摄像是固定组合,施索少了摄像,必须得再配一个,幸好新进了一位实习摄像记者,临时出状况,也不用太抓头。

选题会上,方老师说:“那就舍严跟你一组了。”

施索还没回答,另一位记者道:“舍严才实习没多久,行不行啊?”

施索不悦:“他的摄像功底足以秒杀台里一半人。”

方老师笑道:“看来你对他很满意,那就先这么定了。”

施索也没法拒绝。

又说回十月要出的专题,到现在内容还没定下,方老师挥皮鞭:“来,开动你们新时代的大脑,再给我拿出点点子来!”

邱冰冰咬着笔说:“不然就做团购吧,专题也不一定非要主旋律啊,反正我们每个月都得做团购节,这次就把团购做成专题,还可以提前预热双十一。”

方老师说:“双十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又能促进市场发展,又能为老百姓做好事,我们做新闻不就是为人民服务吗。”

王洲川嘴里漱着一口茶,左腮右腮轮一遍,咽下喉咙他才开口:“邱冰冰,禁言十分钟。”

“为什……”

“二十分钟。”

邱冰冰闭嘴。

“下一个。”王洲川道。

又连续两个选题被否定,第三个选题做待选,轮到施索,施索提议:“不如做个关于‘择业、就业’的内容。”

方老师说:“详细点。”

“周六黎州国际会展中心的大型秋招会,人才需求有5000多,但今年七月,黎州的应届毕业生有这么多。”施索把查到的资料递上去。

“除了应届生,还有各种失业青年。我现在住的共居公寓,提供对象就是本市的待业青年。

其中有今年刚毕业的,也有因为种种原因目前处于失业状态的。他们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还找不到工作,现在的心态又如何,以及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和发展,我想这个专题应该会很有意思。”

王洲川思考了一会,道:“这个可以,既能给大众起到一个警示教育作用,内容也是我们以前没做过的。”他点了之前的一个专题和施索提出的专题,说,“两个都做,两手准备。”

专题定下,散会后王洲川叫住施索,单独问她:“你想到的这个专题,是不是最近有感而发?怎么样,是不是上人才市场找工作去了,然后处处碰壁,受到各种打击?”

“老大,送你个礼物。”施索道。

“嗯?”

施索眼球往上翻,送给王洲川一个大大的白眼。

专题报道时间看似充裕,但施索有一连串计划,想尽量将这个专题做得有趣详尽,她抓紧时间记录构思,上午跟舍严外出采访的时候也在琢磨,直到梁桥发来微信,她才暂停自己的头脑风暴。

【梁律师】:今晚一起吃饭?

施索看见他邀饭,心里有点点别捏,没昨天那么自在。

【索大爷】: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事。

也不算撒谎,她确实给自己安排了事。

【梁律师】:那中午呢?你现在是不是在外面采访?

施索正想着怎么拒绝,边上舍严突然道:“要不要建议?”

施索心一跳:“什、什么建议?”

“专题。”舍严说。

“专题?”施索镇定下来,“你有什么建议?”

舍严看了眼时间,道:“快十二点了,吃饭的时候再说。”

“哦。”施索顺手回复梁桥,拒绝了他今天的邀饭。

午饭正好能赶回食堂吃,舍严边吃边跟施索说:“有没有确定采访对象?”

“有,”施索问,“你说于娜会答应吗?”

舍严说:“不知道。”

“她是你朋友,你看她性格,是能接受上电视那种吗?”

“我对她不了解。”舍严说。

“算了,回去我自己问她。”施索道,“你说的建议呢?”

“你还有什么人选?”

施索说:“还有个鱼妹,等周六我去会展中心再找找。”

舍严道:“可以再找两三个不同类型的。于娜属于毕业后先完成梦想再找工作的一类人,鱼妹属于轻微社恐、无法适应社会一类。”

舍严的话像盏高光灯,施索立刻被他点明。“还可以再找一个被辞退后一蹶不振的人,再加一个普通应届毕业生。”施索想了想,道,“有了,爱德华和爱找茬!”

“……电影里的?”

施索说:“你记性也有不好的时候?爱德华是公寓里那个理发师,爱找茬就是那个成天把约法三章挂嘴边的。”

他向来不记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哦,“舍严又道,”专题可以围绕共居公寓展开,康友宝的父母应该很乐意拿笔赞助。“

施索把大虾夹进舍严碗里,说:“多吃点,还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舍严笑了笑,他放下筷子,把虾剥好,放到施索碗里。

施索:“……”

有舍严跟施索一组,施索今天的工作完成的出其迅速,下班时间可以提前。

她按照计划行事,收拾好包包,她跟舍严说:“先不回家,你陪我去个地方。”

“好。”舍严问都不问,他把电脑关上。

施索道:“你都不问我去哪?”

“你想去哪都可以。”

施索:“……”

舍严看她表情,弯了下唇,问:“去哪?”

哎……

“新南街。”施索回答。

舍严眼皮一跳:“怎么想去那?”

“还记不记得我上个月差点吃官司的事?”

“嗯。”

“梅秀菊就住那里,我去找她。”

舍严问:“她找你了?”

“没。”

“你为什么找她?”

施索说:“解谜。”

“解什么谜?”

“想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反口,这口气憋得我太不爽了。”施索皱鼻子。

舍严垂眸,电脑关机了,他把显示屏开关按下,拿上手机,边穿衬衫外套边说:“走吧。”

新南街离广电较远,加上堵车,开到那里已经晚霞漫天。

居民区内的小路没法停车,舍严直接把车停在路口,施索也没意识到舍严第一次来,按理不该清楚路况。

两人下了车,突然听见一阵乒铃乓啷,循声望去,是路边垃圾箱被车撞倒了,视角问题,看不见是什么车,施索也没在意,领着舍严往居民区走,她说:“梅秀菊就住这里面,她微信把我拉黑了,我给她发了短信,她有回。”

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路口,撞倒垃圾桶的车里,康友宝捂着额头骂:“艹!你他妈驾照是抽奖送的?!”

宁茹久气得面红耳赤:“我让你跟来了吗,你是自己硬缠着我的,你撞死了也赖不到我!”

“就你这语言表达能力,怎么给你开得后门当记者?我缠着你?你真当自己天仙?!”

“康友宝!!!”

“怎么着,跟踪狂还有理了?”

宁茹久真想掐死这人。

她做了崇临县那个新闻后,尝到了甜头,既能获名获利,又能打施索的脸,她决定以后就盯着施索抢新闻,让施索永远屈居于她的光环之下。

刚才她见施索和舍严出车,急急忙忙就想跟上,谁知道被康友宝发现了,这人一缠上来,甩都甩不掉。

晚饭时间,居民区里人不少。

舍严问:“梅秀菊回了什么?”

施索道:“她问我她能不能再向电视台求助。”

施索是昨天给梅秀菊发的短信,问她是否方便,她有事想问她,梅秀菊直到后半夜才回复,没回答施索的问题,反问施索,她能否再上一次电视。

后来施索再发消息过去,梅秀菊没再回复。

居民区底楼基本全是改建的小餐馆,施索向舍严介绍这些餐馆形成的原因,指着远处说:“那边就是服装批发市场,有两栋楼,店主员工加上每天来买衣服的人,客流人超大,这些餐馆属于无本生意。”

“嗯。”舍严静静地听。

梅秀菊家住二楼,施索之前采访时来过一次,现在仍记得具体位置。

这趟她原本就没想自己来,她虽然脾气不好有时挺倔,但她也很识时务,该怂的时候也会怂,比如面对曹荣,曹荣冲到电视台,她才敢反扑上去,真关上门单打独斗,她又不傻,四肢健全美貌依旧不好么?

担心曹荣在家,她索性带“保镖”一起来。

施索领着舍严上楼,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应。

她这才想起现在是放学时间,梅秀菊可能去接孩子了。

施索问:“你饿不饿,要不先去吃饭?”

“随你。”

“那先去吃饭吧。”

不用跑远,楼下就有吃的,施索直接选择单元楼底下的小饭店。

小饭店真的小,桌子只有四张,天花板也低,施索担心舍严会碰到头,回头一看,舍严头顶离天花板只有半指距离,她提醒舍严注意门梁,这里两进的门。

走进第二道小门,四张桌子,还有一桌空,两人坐下点菜,老板过来写单,看了舍严几眼,觉得他挺面熟。

人长得太帅,帅哥也不是遍地见的。

老板问:“小伙子是不是那边的模特?”

服装批发市场里是有模特的,施索抽了张纸巾擦桌上的油,笑道:“老板好眼力!”

“我就说么,看着面熟!”老板笑着问,“吃什么,这里有面有饭!”

施索要了一碗番茄鸡蛋面,舍严要了一份茄子盖饭。

施索说:“这里的厨房都在别人家里。”

舍严问:“之前在这吃过?”

“没,”施索道,“梅秀菊在这里帮工,她不是住楼上么,平常就帮这家店炒菜。”

没一会,老板边讲电话,边送餐过来。

“你说不干就不干,哦,我现在找到另外的人做菜了,你又说想再回来,你让别人怎么办?梅大姐,这做人也不能太自私是不是!”

老板肩膀夹着手机,一手面一手饭,递番茄鸡蛋面的时候他手抖,碗一斜,汤淋到舍严手臂上。

“喂!”施索立刻去挡,舍严眼疾手快将她胳膊拉下,没让她碰到碗。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老板立刻挂电话,抽了纸巾给舍严,不停道歉,说这碗面免单。

施索让舍严把衬衫外套脱了。舍严右臂才拆线不久,划伤的刀疤还很明显,这会手臂被淋,虽然隔着衬衫,但还是烫红了一些。

施索脸拉下来,睨了老板一眼,边问舍严有没有事。

“没事。”舍严擦着手臂道。

“伤口没烫到?”

“没。”舍严手臂上前,给施索看。

施索仔细看了看,道:“要有不对就马上说。”

“嗯。”舍严转头提醒老板,“重新煮碗面。”

“好好好,马上!”老板擦着汗去了。

施索把舍严的衬衫甩了甩,叠得时候摸到薄薄的布料,她突然想到降温至今,舍严似乎只有两件衬衫替换。

她问舍严:“你是不是没秋装?”

“有。”

“那我怎么好像只看见两件?”

“就两件。”

“就衬衫?”施索问,“其他的呢?”

“旅行的时候不方便带,随季节更新,包里只有两件。”舍严说。

“这点厚度等于没有,你这几天不冷?”

“有点。”

“你冷怎么不知道买衣服?”

舍严想了想,没说他嫌麻烦,他抽了张纸巾,把淋在桌上的汤汁擦干净。

施索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懂换季?”

男孩子活得粗糙,以前小舍严是那种热了会把衣服随便一脱,但冷了却不会自己找厚度合适的衣服穿得那种人。

比如应该穿羽绒衣的季节,他可能还在单穿卫衣,再冷一点,他就套两件卫衣。

他叔叔哪会关注到这方面,后来每逢换季,全靠施索帮舍严更新衣服,提心他穿棉毛衫,换厚袜子。

舍严把最后一点汤汁抹干净。

他从没不懂换季,十六岁那年入秋,他只是一时偷懒,没从秋冬衣柜里拿外套,后来施索看见,把他拉去了商场,在他身边呆了一天。

舍严把脏纸巾揉成团,放到桌上,没对施索的话做出反驳。

施索看着舍严,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个铁憨憨……”

“……”舍严抿嘴。

“待会儿我带你去那边买点衣服。”施索说。

“好。”舍严道。

“你冬装是不是也没?”

“嗯。”

“顺便把冬装也买了。”

舍严一笑,把茄子盖饭推给施索:“饿了你先吃这个。”

施索真饿了,她刚要拿筷子,突然想起那天舍严吃她剩下泡面的事,她手一缩,又把盖饭推回去:“不要,我等面。”

舍严拆着筷子,想了想,拿出口袋里的钱包,翻出演唱会门票,递给施索:“我买了两张票,过几天去看?”

施索把门票拿面前,翻来覆去摸了摸,好奇地问:“你这哪买的?”

舍严还没说,施索又道:“前天我的采访就是关于演唱会门票诈骗这事的,有人在微博求票,结果被网络诈骗,我还特意也在自己微博上发了条求票的内容,结果到现在还没人上钩。新闻都还没出呢,本来想做得完整点再出的。”

“……”

“你还没说你这两张票到底在哪买的,我可以把采访内容再扩展一点。”施索接着说。

舍严深呼吸,道:“我找之前兼职的传媒公司帮忙买的。”前天电话,昨天早上寄到,他从县城回来,进园区的时候直接在门外那取了快递。

施索诧异:“你居然追星?”

舍严低头吃饭。

正好老板再次送面来,施索没再跟舍严探讨追星话题,她问老板:“对了,你刚打电话的那个梅大姐,是梅秀菊?”

老板这回小心放下面,说:“哟,你也知道梅秀菊?这都多久了,她名字还这么响。”

施索笑笑,问道:“她以前不是给你打工么,怎么听你电话,她之前不做了?”

老板道:“不就是那个新闻出来后没多久么,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临时上哪找人替她?这回倒好,估计她老公又赌钱,把捐款都给花了,这几天一直找我,想重新回来做,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当初新闻反响不佳,捐款根本没多少,施索皱眉。

吃完饭,两人再次上楼,这回梅秀菊总算在家,叫施索惊讶的是她竟然在梅秀菊家里见到了大华。

大华也是一愣,跟她异口同声:“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施索问。

大华道:“我在这里的社区工作啊。”

施索说:“这是我的新闻当事人。”

大华:“……好巧。”

梅秀菊鼻青脸肿坐在餐桌边,想给施索和舍严倒水,另一边坐着的中年妇女,目测是大华同事,拍拍梅秀菊的手背说:“你有客人,那我们先走了。你留你大儿子看着朵朵也不方便,早点做了饭给他们送去啊。还有,你再考虑考虑,我们可以帮你联系妇联。”

梅秀菊摇摇头,声音细若蚊呐:“不、不用……”

中年妇女叹气。

人走了,梅秀菊又要给施索二人倒水,施索拦住:“不用,我们不渴。”

梅秀菊不知道怎么开场:“施、施记者。”

施索问:“你短信上说想再向电视台求助,这回是求助什么,家暴?”

大约是生活所累,又或者是为了掩饰淤青,梅秀菊习惯低头弯腰。她讷讷地说:“我老公本来说要戒赌,他这段时间其实也做到了,真的没再去赌,但是前些天,他又没忍住。”

曹荣输得灰头土脸后,梅秀菊才知道他又重蹈覆辙,小女儿看病的钱几乎被他输得一干二净,曹荣为自己辩解,说他本来真的戒赌了,但这些天接二连三收到那种赌|博广告的短信,他才一时没忍住,一脚陷下去,整个人就再也没能出来。

梅秀菊捂着脸哭:“为什么会有那种短信过来,为什么……”

舍严一直静坐一旁,他垂着眼皮,神情没一丝波动。

施索本来想说狗改不了吃屎,但想了想,出口的话还是变得文明一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罢了,关短信什么事,不是短信还有电线杆小广告,还有狐朋狗友,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

舍严听见施索的话,抬眸看向她。

梅秀菊不知听没听进去,她哽咽着说:“我这是真没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施记者,你能不能再帮帮忙,我女儿还在等着救命呐,本来什么都定下了,进口药也很快就能买到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施索道:“你也说了个‘再’字,再帮你,然后到时候让你老公打我一顿,顺便再告我一状?”

梅秀菊一怔。

施索说:“在你求我再次帮你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翻脸翻这么快?”

梅秀菊张了张嘴:“我、我……”

“你什么?”

“我……我怕被他打。”

施索眯眼,指着梅秀菊:“他现在也打你了,怎么你又敢再次上电视了,不怕他回头把你打死?”

梅秀菊目光闪烁:“我、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没办法了……”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施索莫名觉得违和,她今天来这的目的仅仅是讨一个答案,能让她听完后不再怨天尤人的答案。

可梅秀菊的回答并不能满足她,相反 ,看着她一边说怕被打才反口,一边又鼻青脸肿的说想再上电视求助,这相反的说辞言行,让她疑窦丛生。

施索看向舍严,舍严也正看她。

她看得出,舍严也产生了跟她一样的质疑。

从梅秀菊家出来,施索问舍严:“你怎么看?”

舍严问:“你想查吗?”

施索想了想,说:“不知道。”她几乎可以肯定,梅秀菊的反口另有隐情,但这隐情跟她有多大关系?就像王洲川之前所说,她以后的人生中不会有梅秀菊和曹荣两人,她为什么要查跟她无关的事?

但“隐情”“秘密”这类字眼,往往最勾人,何况她是新闻人,职业本能让她蠢蠢欲动。

“呼……”施索抓头,“先去给你买衣服!”

批发市场有两栋楼,一栋楼卖精品,一栋楼卖便宜货,舍严从小家境好,但他不挑名牌,给他穿什么他都能接受,施索领着舍严去买精品。

她衣服基本在大商场买,今天也是第一次进这里,店铺太多,绕得她晕头转向,舍严观察一遍就理清了各个方向和电梯口,在施索又一次走重复路线时,他揪住她衣领,指着一边说:“走那。”

“那里没逛过?”施索问。

“没。”

“那走。”

舍严带着施索从一个点重新逛起,没再走岔路。

最后施索帮他挑了五套秋装和两套冬装,说:“冬装还没正式上市,等过段时间再来买。”

舍严点头。

两人回到公寓,时间不到九点,大家都在,正商量周六活动的事。

施索说:“周六时间可以不用改。”

于娜问:“你们不是都要上班吗?”

施索说:“不耽误上班。”

“那好,我上午去会展中心,下午刚好参加活动。”于娜记下施索和舍严的名字,她被李管家委托当“住户管理委员会主席”。

大华问施索和舍严:“梅大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为什么找记者?”

施索把前情提要简单总结,大华目瞪口呆:“啊……”

施索笑:“刷新三观了?”

大华摇头,又点头,最后叹气:“诶,她也是可怜人。我昨天晚上不是加班么,就是因为听到他们家动静太大了,左右邻居都怕出人命,又不敢报警,说曹先生会事后报复,所以才把我们社区叫了过去。”

康友宝道:“就这新闻啊?”

“怎么?”施索问。

康友宝说:“今天你们被宁茹久跟踪了,不知道吧?”他出卖同事毫无心理负担,简约流畅地将宁茹久下午的所作所为全交代了。

施索听完,浑不在意:“她这点智商,随她去。”

密码(7)

两天后就是周六。

周六这天,施索和舍严行程满满。早上先进电视台打卡,打完卡,施索进茶水间找咖啡喝。

这几天连轴转,她严重缺少睡眠。

“一大早喝咖啡?”王洲川拿着杯子进来。

“唔……你喝什么?”施索问。

“咖啡。”王洲川说。

“那你的问题问得好。”施索道。

王洲川一笑,看了眼门口,没人,他小声问施索:“最近跟梁桥处得怎么样?”

施索也不害羞,她说:“我就跟梁律师吃了一顿饭。”

“那这一顿饭你有什么感触?”

施索搅动水杯,没马上答。

梁桥职业光鲜,收入高,就比她大两三岁,长得也好,实在没什么缺点,完全符合她的择偶条件,甚至远远高于她的设想。

“要想这么久?”王洲川说,“看来你对他也有意思,考虑得很慎重嘛。”

施索说:“王老师,你什么时候向方老师看齐了?”

“嗬……”王洲川倒完咖啡说,“你嘴皮子这么利索,有空也跟梁桥多联系联系,聊聊天。感情都是从聊天中培养出来的。他这两天出差,等他回来,估计会再约你,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施索把咖啡一饮而尽,喝完转身:“你们这个年龄的人真可怕。”

王洲川冲她背影道:“别把我跟你们方老师相提并论,男女授受不亲!”

秋招会在国际会展中心六号馆二楼举行,施索和舍严去设备室领了摄像机,开着自己的车前往。

于娜已经到了,在馆内转了小半圈,投出一个简历,还有大半圈没逛,舍严扛起摄像机跟拍。

于娜理了理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就这样啊?要不要说点什么?”

施索道:“什么都不用说,你之前怎么逛,接下来就怎么逛。”

于娜点头,又看了眼舍严,对他一笑。

于娜其实长得很好,但她之前为了旅行,特意把头发剪短,长度跟男生头差不多,再漂亮的女孩,剪这样的头发也会失去几分颜色。

回国这一个多月,于娜已经开始留长发,但进度慢,现在才刚到耳下。她一边逛,一边频频回头看摄像,过了一会,舍严提醒:“别看镜头。”

“……哦。”

施索在旁边说:“你自然点,就当后面没人。”

“嗯,好。”

十二点多,拍摄结束,几个人奔赴公寓活动场地,于娜自然坐舍严的车走。

舍严的新车买来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坐,她坐后排,本来想跟舍严和施索聊天,但他们一直谈拍摄这类东西,她又插不上嘴,直到临近海滩,她才说:“对了,鱼妹他们答应接受采访了吗?”

施索回:“答应了。”

“你怎么劝的?”

施索说:“那还不简单,就跟她说,这种免费广告有助于提高知名度,她的直播会上热门的。”

于娜问:“另外两个呢?他们都不太好说话。”

施索反问:“你为什么答应接受采访?”

于娜说:“你提的,我当然答应啊。”

“还有呢?”

“还有?”

施索回头:“你们都是认真想找工作的人,一直没找到合心意的工作,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焦虑。上电视不是坏事,说不定益处多多,当然没必要拒绝。”

“哎……”于娜双手扒着前坐头枕,脸颊贴在手背上,看着副驾的施索说,“也对,你说得对。”

她坐驾驶座正后方,这一靠前,离舍严只剩椅子厚度这点距离,施索瞥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活动地点定在海边,艳阳高照倒还好,偏偏今天是阴天,早上起就没见太阳,海风呼呼吹不停,烧烤也暖不起来。

参加活动的十几人都冻得蹦跳取暖,爱德华本来想演示剪头发,一剪刀下去,碎发被风吹起糊他一脸。

爱找茬长得瘦小,站在风中东摇西晃地控诉:“谁定的海边,长没长脑子!”这次不算找茬。

李管家无奈,让大家收拾东西,改地点回公寓。

舍严放下摄像机,问施索:“冷不冷?”

“还好。”

鼻子都冻红了,舍严催她:“上车。”

回去的车上,大华也挤了过来,说:“等我们回去,康少爷总醒了吧?”

于娜道:“难说。”

康友宝拒绝参加这种低能活动,一直在公寓睡大觉,午饭前叫他没起,这会儿也不一定。

回到公寓一看,康友宝果然没起,于娜几人也不叫他,大家把烧烤器材搬上天台,活动继续。

两个住客把啤酒搬上来,说喝点酒好取暖,让他们尽情喝,啤酒管够。

鱼妹小声告诉施索:“他们现在做这款啤酒的代理。”

施索让舍严把那两人也拍下来。

今天的取材差不多了,施索才开始吃东西,她边喝酒边吃烧烤,边听平常不往来的几个住客吹牛聊天,过了会儿又参加众人的小游戏。

于娜提醒舍严:“施索姐是不是喝太多了?”

舍严一直在旁看着施索,他道:“没事。”

“还是让她少喝点吧。”

“不用。”

“万一一会儿吐了呢?”

有他。

施索本来就喜欢热闹,性格也好,混在人堆里如鱼得水,很快就跟几个之前不熟的住客交谈甚欢起来。

聊着天,啤酒空了,她顺手拿起一罐新的,拉了拉,没拉开易拉环。

她视线其实有点失焦了,手指都没抓准拉环,一直在边缘徘徊。

又试了试,依旧没成功。她手腕突然被人轻轻一握,施索转头。

舍严站在那,握住她手腕,问:“醉了?”

“没。”

舍严比手指:“这是几?”

施索没答。

舍严问:“几?”

施索说:“舍严。”

“嗯?”

“舍严。”

舍严放下手。

“这是舍严。”施索说。

“……你醉了。”

“没醉,”施索瞥了眼他放下的手,“刚是二。”

舍严顿了顿,见施索仍牢牢拿着啤酒罐不放,他松开她手腕,上移,轻轻覆住她手背。

施索盯着眼前的两只手。

舍严一手握着她,一手拉开拉环,“噗嗤”一声,气冒出来,他弯腰看着施索,低声道:“最后一罐。”

手背余温撤去,施索拿起啤酒,在嘴边停了一会儿,才昏头昏脑地仰头喝下。

她真没醉,只是酒精刺激多巴胺分泌,难免比平时兴奋一些,还有双眼视物有点模糊,但她意识清醒,她觉得自己没醉。

不过再喝下去,真要醉了,施索喝完小半罐,把啤酒放回桌上,挥挥手,让他们自己玩,她走向鱼妹,坐到了她边上,把腿缩起半躺下来。

鱼妹搬了张充气沙发上天台,一直在弄她的直播,这会儿直播尾声,她冲手机镜头挥挥手:“拜拜。”

施索稍稍凑近,看她的观看人数,只有几百。施索问:“你每天直播两场,平均收入能有多少?”

鱼妹说:“大概……十几块钱有吧。”

施索看她。

鱼妹低头:“我爸妈每个月给我五千块生活费。”

施索拍拍她肩膀:“没事,我也是从小透明做起的。我看看你平常拍的视频怎么样。”

鱼妹把自己手机给她。

“不用,”施索说,“我关注下你。”

“你也玩啊?”

“以前玩,APP已经卸载很多年了,我下载一下。”

施索把短视频APP下载回手机,登录的时候想了很久,也记不起自己的手机号,她闭眼睡了两分钟,才突然想起她当年是先注册微博,再用微博账号登录APP的。

施索点击微博登录。

界面已经很陌生,毕竟已经过去多年,但操作换汤不换药,她先搜索鱼妹的账号,点击关注。

然后看了看后台信息。

竟然有很多未读消息,这让她出乎意料。

当年她玩直播,目的就为挣钱。她家其实挺有钱,亲爹的财运一年比一年好,奶奶是老旧人,骨子里重男轻女,但奶奶跟她感情太深,担心亲爹将来会把财产全给两个小的,一直跟亲爹强调财产分配必须长幼有序,长姐占大头。

施索那时一边琢磨怎么败亲爹的钱,一边未雨绸缪,打算早早挣到属于自己的财产,将来才能独立,不被人左右,还可以带着奶奶吃香喝辣。

所以大一开始她就玩直播,一直玩到考研前夕,积攒了三十几万粉丝。

人是很容易被遗忘的,只要一段时间消失在别人视野中,她就成了过去式。她后来没再直播,也没再录制短视频,所以在奶奶离世后两个月,她最后一次登录账号的时候,私信已经寥寥无几。

现在登录,又有新私信了,施索点进去看。

开开。

施索眨了眨眼,再看——

开开。

开开。

开开。

……

大概十几条,时间最早是她来黎州工作的第一年,四月。

之后陆陆续续,一个月有两条,或两个月有一条。

最后一条的时间,是在今年除夕。

开开。

依旧只有两个字。

施索点进对方账号,对方用户名是“123”,这名字到处可见。

当初她让小舍严来看她录的视频,想用他微博账号或QQ号快捷登陆,结果他既不用微博,也不用QQ,施索干脆顺便帮他注册,他所有的网名都是随意填写的“123”。

施索抬头,望向舍严。

舍严正低头削水果,他做事向来有条理,削出的果皮都垒到小碟子里,切瓣后挖出的果核也都拢进小碟子,不随地乱仍。

那头于娜捧着洗衣篮上楼,边上还跟着刚起床的康友宝。于娜说:“洗衣机好像要清垃圾了,那个怎么清理啊?叫什么来着?”

康友宝说:“让舍严去,洗衣服他是专业的。”他叫人,“舍严,去!”

舍严切着水果没理。

大华道:“你不是也会,当初舍严不是教过你了?”

“我有病去记这个?能学会洗衣模式就不错了。”

大华想起趣事,跟于娜说:“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康友宝在国外第一次用洗衣机,用了半天水都出不来,跟舍严打赌说洗衣机肯定坏了,结果舍严过去看了眼,把水龙头打开,就好了。”

于娜听得乐不可支。

舍严原来早就已经会用洗衣机……

施索又看了眼舍严,低下头,看着用户名“123”。半晌,她退出账号,再点击QQ登录。

需要输入QQ号。

施索点开自己QQ,翻出那串号码。

回到界面,输入完QQ号,又要输入密码。当初的密码是申号时随机的,之后得自己修改。

密码……

施索挠挠脸颊,脑子仍有点混,她慢吞吞输入一串数字加字母,点击登录,半天没反应。

再一看,验证码……

施索抬头。

手机放在桌边,短信声响,舍严看了眼。

六位数字验证码……

舍严没管,他放下水果刀,朝施索的方向看了眼。施索拿着手机,和他目光一撞,慢半拍低下头。

舍严双手扶在桌边,顿了一会,他侧头,垂眸看了眼手机。

屏幕已经暗了,他慢慢点开,进入短信,接着又朝施索的方向望了眼。

他抽了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手。天台风不大,厚重云层中渐渐露出了霞光。

那天在车上,他没睡,他知道施索摸了他受伤的手臂,一直在看他。

他知道她已经察觉,她不认,他就尽量放任,好过她成那野猫。

不过……

手擦干净,他再次打开手机。

施索盘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正要退出界面,微信突然来消息——

【舍严】:672134。

施索一愣,又一次抬头。舍严在拿水果叉子。

施索静置片刻,浑浑噩噩输入数字——

672134。

登录成功。

大约有些着凉,施索吸吸鼻子,轻咳一声,头靠着沙发,她发了会呆,接着她又打开微博,添加新账号。

微博账号是什么……

是邮箱,他有邮箱,那个时候他没微博没QQ,却有几个游戏账号,是用邮箱注册的。

施索输入邮箱,然后密码。

接着一呆,又是验证码……

过了会儿,新微信。

【舍严】:185090

施索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的行动似乎变得机械而笨拙。

输入验证码,登录成功。

施索额头贴了会儿沙发,赶走晕眩,然后她退出微信账号,翻开电话簿,记下手机号,接着输入。

同样的密码。

又需要验证码……

片刻——

舍严发来短信:293811

施索输入,登录成功。

施索放下手机,整张脸贴住沙发,闭眼不去想,可周遭所有声音都在告诉她——

他的密码,全部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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