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汉来势汹汹,宋书玉把鱼香拉到身后,卷起袖子,然而不等他出手,挥着拳头的两个男人就如同纸片人一样,被两只软绵绵的小手钳制住手腕,用力一扭,面目狰狞地跪倒在地。
咚的一声。
鱼香瞪着水灵灵的大眼,骂道:“不许你们欺负宋书玉!”
……
众人被这诡异的一幕惊掉了下巴,刚从污水沟里爬出来的何三吓得一脚又滑倒了沟里。
何父何母跑过来,挡在中间,“孩子,使不得使不得,你两个哥哥没恶意,宋知青,今儿三子喝多了,老大老二是心急了些,咱们可别伤着情面,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不能这样!”
一个小姑娘力气这么大,出鬼了这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下了脸,何大何二脸色涨红,指着鱼香说:“爹,娘,这个不能忍,秀秀那死丫头呢,她专门带外人回来欺负自家人的是吧!吃咱家的用咱家的,何秀秀,你给我滚出来!”
“宋知青,我三弟喝多了能平白无故招惹你?你到我们家前揍人,你不给个说法,今儿别想走了!”
何二说完,不顾何老汉的怒视,大喊大叫,把四周躲在家里看戏的门旁邻居都叫了出来,喊着让大家评理,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好像这宋知青专门跑到他家门前欺负人来了。
可这何三的秉性,河西村谁不知道,有人道:“何二,我刚才看见了,是你家三子酒喝大了,冲小姑娘扑过去,人家宋知青才教训他的,你可不能乱说。”
何二撸袖子,扯着嗓子骂道:“你他娘的瞎说什么!”
那人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嘀咕:“我可没瞎说,这大家都看到的。”
“那怪不得,我就说宋知青不像是会动手的人,这事放我身上也忍不了。”
“何叔,三子这做的太不应该了,宋知青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之前秀秀那事,人家脑袋上现在还留着疤呢!”
就差没说何家一家人没良心了,何老汉脸色难看,只能勉强笑笑。
何三被他媳妇从污水沟里拉上来,身上一股臭味,嘴里还冒着血,听到这些话,摸着漏风的门牙,哎呦一声,死皮赖脸道:“你们这宋知青那么好,怎么昨晚还跑来这偷人啊?这高知识分子就是和咱们乡下人不一样啊!”
“这三子又胡说些什么呢!”
“你忘了,不是那姑娘住这吗。”
“唉,这也太糊涂了,都没领证,到底是没领证!”
“我看宋知青不像是那样的人,八成又是三子在胡说。”
“要我说就这姑娘的相貌,宋知青还真不一定能抗住。”
宋书玉眼神冰冷地望着何三,牵过炸毛的小人鱼,安抚地摸摸她的头,笑了笑,正想说话,何秀秀从屋里走出来。
她怒气冲冲挡在鱼香面前说:“三哥,你说谁偷人呢,香香她昨晚明明躺我身边睡了一夜,你这样说太过分了。”
“秀秀,你可是我妹子,你帮着外人撒谎是怎么回事,你想死是不是!”
我揍不了这两人,我还揍不了你吗,何三横着脸想抽她一巴掌,手没竖起来,就被突然出现的娄国立一脚踹倒,“你他娘的是不是畜生!你知道秀秀有娃娃还想打她,你想死呢!”
闹到最后,赵振国过来,才把这桩事平息,娄国立当晚带着何秀秀回了镇上。
宋书玉骑着车,鱼香坐在后面,一路上闷闷不乐,没说话,进了院子,就钻进了屋里。
何秀秀说:“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带香香回去了。”
娄国立:“何三嘴巴欠怪你做什么,小白脸不是去哄人了吗?”
宋书玉坐在炕边,抱着人,低头问:“怎么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鱼香把头埋在他怀里,有点委屈:“我不要喜欢他们了,明明小时候都夸我可爱的,我一长大了他们都不喜欢我了。还说我没爹娘养,我本来就没有爹,没有娘……”
“谁说的,从军和王婶就喜欢你,”宋书玉心里酸酸涨涨的,在她头上亲了口,“还有,谁说你没爹娘了,明天我们领了证,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
鱼香猛地抬起头,“我不要坏爸爸,我只要奶奶和漂亮妈妈!”
宋书玉笑,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嗯,不要坏爸爸,咱们香香是最可爱的,有些人不喜欢你是他们自己的事,不是你的错,你看大坏蛋知道你是小妖怪,他都不怕你,因为他知道你是好妖怪,还是一只可爱的小妖怪。”
“真的吗?”
“嗯。”
小人鱼缩着脖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扑闪着眼睛倒在他怀里,乐滋滋道:“我也知道我最可爱,我才不管他们喜不喜欢我呢,宋书玉喜欢我就好了。”
宋书玉眼神软软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勾唇笑了笑:“嗯,鱼香是最可爱的小妖怪,我只爱这只小妖怪。”
“嘻嘻,我也只爱你。”
“以后也只爱我吗?”
鱼香歪着头,不解:“以后当然也只爱你啊。”
“真肉麻,”娄国立站在门边打了个哆嗦,冲何秀秀挤眉弄眼,“我只爱我媳妇何秀秀一个人。”
何秀秀眯眼:“……”你偷听还敢这么嘚瑟?
娄国立清了清嗓子,敲门:“那个,小白脸,出来帮我搬一下货呗,秀秀有身子不方便。”
过了会,宋书玉摸了把额头的汗,看着后门小巷子里的货物,抿抿唇,看向娄国立,“你从哪倒的这些东西?”手表,录音机,自行车,连电视都有,这还只是用的,吃的旁边又堆了一车。
“你以为大家伙都跟你一样,”老古板,娄国立哼一声,“城里黑市多着呢,我老子的古董花瓶前阵子都被我卖出去了,这次要不是出去在船上差点被搜了,我也不会拖回来。”
宋书玉冷笑,“你这成堆成堆的运过去,不抓你抓谁?”
娄国立冲了把凉水:“我进货再卖出去,减去其中的成本,顶多挣个差价。”
这么多的货,他手头的钱全拿出来都不够,宋书玉好奇,“你哪来钱进的货?”
“借的,我那两个哥哥可不敢救济我,”娄国立笑着冲他挑了下眉:“过两年局势说不定就变了,你要不也借我点,算你入的股。”
娄国立就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宋书玉只是想了想,就答应了,“行,我从北京回来带了五百,先给你这五百,你看怎么样?”
娄国立愣了,“不是,你缺钱?这要被抓住了可不是小事。”
宋书玉笑笑:“要被抓也是你,没我的事。”
“……”
“呵,秀秀,你过来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谁跟我说宋知青光风霁月来着?”
小人鱼也该睡觉了,宋书玉捏捏手臂,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淡淡道:“过两天我和鱼香办喜酒,你车里的那些肉明天送到从军家,算我入股救济你的附赠品吧。”
娄国立:“……”你怎么不去抢啊!
娄国立第二天把货送到赵家,说是宋书玉从他那买的,赵家人非常平静地接受了,然后在心底又夸了一遍,宋知青真是心胸开阔,连这混小子都能原谅。
娄国立脑子不笨,以前混的时候,察言观色也是一流,赵家人光是眼睛一转,他就已经猜到了几分,当下气的要吐血。
这群人眼都是瞎了吗!!!
这两天宋书玉在乡下忙着请酒的事,何秀秀在镇上也带着鱼香去买了几件小衣服,两人逛了会街,鱼香又吵着要吃冰糖葫芦。
何秀秀:“香香,你不是才吃过糖人吗?吃多了糖,牙齿会长虫的。”
又骗她了,宋书玉以前还说肉吃多了也长虫呢!鱼香抱着她的胳膊扭扭身子,“我不管,我就要吃就要!”
“……”原来宋知青被抱着撒娇是这种感觉?
何秀秀有种自己提前养了个小宝宝的错觉,乐乐地妥协:“买买买!”反正花的也是宋知青的钱。
到了卖糖葫芦的摊子那,鱼香发现一个熟悉的讨厌家伙也站在那。
鱼香鼓着嘴,走过去,还像几个月前那个没长大的宝宝一样,凶巴巴道:“你怎么在这?”
看见她这幅模样,胡小虎只是抬头盯了两眼,没有丝毫惊讶,也不像之前那样要欺负她,很自然道:“我爹带我来赶集,你又怎么在这?”
啊,哦,鱼香泄了气,傻乎乎道:“我来买冰糖葫芦吃。”
胡小虎瞥她一眼,说:“你那么大了,还吃冰糖葫芦,你羞不羞?”
“……”
果然,宋书玉说了狗改不了吃屎!鱼香瘪着嘴,怒极:“你比我还大呢!你也吃冰糖葫芦,你也羞!”
这两人怎么这么怪?说的话也怪,何秀秀晃晃鱼香的小手:“香香,你不能欺负小孩子。”
鱼香瞪着眼,气鼓鼓的:“他才不是小孩子,他比我还大呢!”
摊子旁边的人都笑出了声,胡小虎接过老爷爷手里的糖葫芦,递给鱼香,“你吃吧。”
鱼香扭过头:“我不要你的东西!”
“你不是要和宋书玉结契了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的。”
鱼香现在个子比他高上不少,胡小虎抬起胳膊,把冰糖葫芦伸到她脸前,“给你的结契礼物。”
鱼香惴惴不安,接过糖葫芦,咕哝:“你才不会那么好呢。”
胡小虎朝她勾勾手,鱼香弯下腰。
他说:“我娘以前跟我说了,人类不会和妖怪在一起的,特别是你,因为他们会死的很快。”
“鱼香,宋书玉他很快就会丢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爱你们~
超级爱你们,我会坚持下去的,没想过放弃,心态也会调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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